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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信的二十万人马并非必败无疑,只是他运用不当。”
“哦?”刘彻抬了抬眉毛,“照你这么说,王翦倒是碌碌之辈了?”
“碌碌之辈倒是未必。只是用兵之道没有定数。审时度势,因地制宜,方为将才。”
“你还是觉得一万铁骑就足以平河西?”
“足矣。”霍去病抬头看着刘彻,语气中没有丝毫的疑惑,“河西险山恶水,只能智取,不能强攻,一万铁骑运用灵活,人马太多反而容易误事。再者这是我第一次单独带兵,人太多了,我怕镇不住。”
是啊,霍去病还是第一次单独带兵,甚至可能连手下的兵都镇不住,更不用说是以如此少的兵力打下河西。刘彻的心一路往下沉。
“况且河西匈奴看似人多势众,其实是许多零散的小部落,根本不是铁板一块。浑邪王、休屠王手下的将士中伊即靬志大才疏,呼延利心贪少谋,乌洛兰狂悍无计,金士毕高智鼠目,丘林析兰谋多权少,没一个能独当一面。”霍去病的笑容中多了几分不屑,“以有心算无心,一万铁骑足以对付他们。”
“你怎么对匈奴的情况知道得那么详细?”别说是卫青了,刘彻怀疑历经三朝、打了一辈子匈奴的老将军李广都未必对匈奴的情况那么了解。
“匈奴不团结的情报是我上次意外被抓到匈奴营地发现的。”虽然霍去病实在不愿意回忆起丢人现眼的第一战,还是不得不承认那次胜仗确实收获颇丰,“韩大夫教我的匈奴话带月氏口音。当时我扮成匈奴士兵,一个匈奴军官叫我‘月氏狗’,可见匈奴内部也是矛盾重重。后来在回来的路上,我天天去找三个俘虏‘聊天’,得知匈奴的崛起源于冒顿单于的统治,也就是大致相当于高祖元年至文帝六年的时候。高祖元年时,冒顿单于灭东胡、并楼烦,到文帝六年才定楼兰、乌孙及其旁二十六国,形成现在能对大汉造成威胁的匈奴国,也就是说期间只过了五十年左右。用五十年的时间不可能消化得了那么多风俗不同的国家,而且从那个匈奴军官的态度来看,就连区区一个军官都敢公然欺侮被吞并的月氏、楼兰等国家的‘新匈奴’,单于以及其他匈奴贵族对这些‘新匈奴’肯定也是极尽压迫欺侮之能事,上行下效,百姓才会亦是如此。那些国家其实仅仅是臣服于匈奴的武力,对匈奴王庭是面服心不服,只要给他们一个反抗的契机,这些了解当地地形、匈奴风俗的‘新匈奴’就会成为对付匈奴王庭的一支利剑,而大汉的兵力正可以给他们这样一个报国仇的机会。”
“浑邪王、休屠王那些手下的情况也是俘虏告诉你的?”刘彻越来越觉得霍去病很有趣,“你就不怕他们是骗你,好让你轻敌?”
“如此严刑之下,我想他们大概没这个胆子。”
“你到底用什么严刑了?”刘彻分明记得当时送回来的罗姑比以及匈奴相国、当户都毫发无损,只是看霍去病的眼神中满是恐惧。
“让他们每天和‘鬼差’一起吃饭而已。”
“让俘虏和你的马一起吃饭,他们就什么都肯说了?”刘彻无法想象一匹马啃草料的样子能起到什么威吓作用。
“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会怕成那样。”霍去病一脸无辜,“大概马会吃肉,看起来确实挺吓人。”
“你的马会吃肉?”刘彻想象了一下一匹马一边吃肉,一边不时抬头看自己,似乎随时打算往自己身上招呼的样子,忍不住一个寒战。难怪俘虏会吓得什么都说出来。
“天下还有吃肉的马?”刘彻稍加思索,便想嘲笑自己的健忘。霍去病本就是下凡的神仙,能调天兵天将,有一匹会吃肉的马有什么稀奇?“谪仙,你这马也不是凡马吧?”
他不是告诉每一个人他的马是鬼差吗?霍去病笑而不语。
“就一万精骑?连辎重都不要?你打算再调天兵天将吗?”
“皇上想让我再被雷劈一次吗?”
看到霍去病一头黑得极不自然的头发,刘彻就心痛:“只要你能平安回来,我宁愿每天被雷劈……”
霍去病连忙堵住刘彻的嘴:“我会平安回来,不过还得另外要三样东西。”
“说。”别说是三样,三百样刘彻也一定会满足他。
“第一,我手下还缺一个校尉,我要虎贲校尉赵破奴和他的虎贲营,算在我要的一万精骑以内。”
“什么?”霍去病只要一万铁骑,刘彻自然想什么都给他最好,巴不得随他出征的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兵老将,个个都能以一敌十甚至敌百,想不到他居然要虎贲营的娃娃兵,“赵破奴是你舅舅教出来的,未必服你,而且虎贲营都是没打过仗的娃娃兵。你要赵破奴也可以,另外再带几个老将去……”
霍去病歪过头看着刘彻。
刘彻知道自己又犯傻了:“内朝小丞相肯定自有安排,我知道。”
看刘彻一脸无奈,霍去病还是决定坦白从宽,免得刘彻整天担心他有去无回,到最后干脆连长安都不让他出:“赵破奴在匈奴中长大,对匈奴居住地的地形以及匈奴的风俗习惯一定非常了解,而且从军这么些年,也该知道军令如山,即使不服我,军人的纪律也会让他乖乖听话。秦始皇建长城以抵御西面的游牧民族,可见他们勇猛彪悍,硬碰硬的话,汉人根本不是在马背上长大的匈奴的的对手。尤其是在要以少胜多的情况下,更是只可智取,不可力敌。要智取,就唯有出奇制胜,要出奇,士兵就必须对将领绝对的信任和服从。如果是一群打惯了仗的老兵油子,难免因为我的年龄、阅历而轻视我。我可不想出征在外的时候听到自己的下属像李广老将军一样对我说‘我打仗的时候你爹妈还裹着尿布’之类的话。再者军中的老油子知道如何钻军规的空子,不服从调遣,反而坏事。虎贲营都是抱着一腔热血的年轻人,思维方式尚未被战场上的定式束缚住,更容易接受别出心裁的战术。再者年轻人思想单纯,容易驾驭。最重要的是他们还没有染上兵痞的种种恶习,对我这个第一次独自带兵的将军,调度起来会容易很多。第一个条件同意吗?”
“可以。”他的内朝小丞相向来算无遗策,刘彻早就该知道自己是白担心,“第二呢?”
“第二,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要你绝对的信任。”
“经过甘泉宫的事,我怎么还会不信任你?第三件呢?”
“皇上对此次西征的信心。”
“你在上朝时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把话说满了,朕对你这个才十几岁的将军没信心也只能有信心,我有选择吗?”刘彻苦笑,“征西是场硬仗,又是你第一次单独带兵,还只有这么点人马……你还年轻,这不过是第一战,来日方长。这次只要尽力而为,打不下河西也没关系,我只要你平安回来。”
说了半天还是没信心啊。霍去病却是很想仰天长叹。
*****
带着催情功能的熏香缭绕,镶宝石美玉的龙榻四边垂下锦绣帷幔,随着上面剪影的运动微微颤抖,只是上面的这个忙得不亦乐乎,下面的那个却是在装死。
刘彻何止是没信心,简直是在和霍去病生离死别,越是临近出征的日子,越是缠着他不放,好像只要他出征,二人就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一般。霍去病一手托腮趴在龙榻上,任由刘彻折腾,却是提不起半点迎合的兴致,反而有些恶作剧地想故意弄得他不痛快。年纪太小就这点不好。上辈子他是老丞相,受德敢把国家大事全都往比干手里一扔,自己就领兵离国去打仗,数年都不过问朝政。这辈子他是小将军,不过是第一次单独带兵而已,刘彻却对他能不能回得来都没信心。
刘彻忙活了半天都不见霍去病有反应,一巴掌拍在他的屁股上:“还醒着吗?”
“完事了?”霍去病爬到一边,用被子卷起自己,准备睡觉。
这小子!亏得刘彻对他依依不舍,每天翻着花样讨好他,倒像是堂堂一国之君在给他侍寝。以前还从来没有人受到过刘彻如此优待,臭小子竟敢不领情,还把和刘彻亲热当成完成任务。刘彻把霍去病从被子里剥出来:“你还真蹬鼻子上脸了,要我伺候你。”
“还要怎样?”虎贲营刚来,大家彼此都不熟悉,明天一大早霍去病还要去校场操练,陪刘彻尽兴到这么晚,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平时可都是别人伺候我。”刘彻支起胳膊,把自己支撑在霍去病身上,用挺直的鼻子去蹭他的脸,嗓音压出性感的沙哑,“霍美人,偶尔主动一下怎么样?”
“主动?”平时都是刘彻是干活的那个,霍去病是被*干活的那个,刘彻要他主动,意思是不是……反攻!霍去病两眼放光。
“对,主动一点。”真想看看这一本正经的小夫子主动勾引人会是怎样,太令人期待了。
刘彻原本以为会看到生涩的卖弄风情,不料霍去病直接把他掀翻在床榻上,随即欺上身,两个人彻底换了个位置。这辈子二人是君臣,不论刘彻如何放下身段,霍去病都不敢在他面前太放肆,甚至不太敢直视他。他都快不记得有多久不曾仔细打量过爱人的面容。刘彻已经有三十五岁了,身材却保持得很好,一点赘肉都没有。自从有一次刘彻蓄须,被霍去病说成“总算有点象姨夫”,从此以后便再也不留胡子,俊朗凌冽的面部曲线仿佛是用刀子在石头上一刀一刀地刻出来一般棱角分明,给人的感觉却是浓艳到妖冶,细细的皱纹透出一股中年男人特有的成熟魅力,像一枚熟透的果实,滋味分外甜美。
“你喜欢这个姿势?”看来早就该指点指点这傻小子怎么服侍人了。刘彻枕着手臂,享受爱人难得的热情:“吻技还有些生涩,不过我喜欢这味道。……调情的水平还欠点火候,还得多加锻炼。……喂,你往哪儿摸?……嗯,这一招漂亮!……”
直到霍去病让刘彻翻了一面,最大限度地分开他的双腿,打算长驱直入,刘彻才发现不对:“你要干什么?”
“‘主动’啊。”霍去病抓住刘彻的手腕按在床榻上,用膝盖顶着他的大腿,让他的双腿没法并拢,“别乱动,瞄准起来有些困难。”
他以为“主动”是这个意思?!刘彻使劲挣扎,根本挣不过霍去病,眼看着就要任人宰割,只能大喊:“骠骑将军,反了你了,敢压在朕身上!”
不准?都到这时候了才说不准?出尔反尔的家伙,真是扫兴。不过他们的关系除了恋人还是君臣,作为臣子,必须对君王无条件服从。霍去病只能放开刘彻,乖乖趴到一边,继续装死鱼,随便他爱干嘛干嘛。
逃过一劫……刘彻定了定神,看霍去病用后脑勺对着他,只留给他一个颇没好气的背影,一点一点爬到霍去病身上:“生气了?”
“没。”
刘彻掀开被子看了看:“还说没。你的身体比你的嘴老实。”
“是啊,下面的‘嘴’比上面的老实,‘臣’有自知之明。”即使是这样的闺房私话,霍去病也完全是一副在朝堂上公事公办的口吻。
他能不能别老是用严肃的口气说些好笑的话?不过出征后一别,也不知道何时再能听到他一本正经的俏皮话,甚至可能……万一只能留下回忆,那就让回忆深刻一些。刘彻凑到霍去病耳边:“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可以反攻?死鱼一下子活过来,翻身就把刘彻按在下面。本来就是嘛。白鲤可是一条如假包换的雄鱼,花花才又是长莲蓬又是结莲子,听说还自花授粉,也就是说他可以自攻自受还产子。更接近雌性的分明是花花才对,两个人都投生为男人也罢,凭什么每一次被压的都是白鲤?现在总算是咸鱼大翻身……呸呸呸!他才不是咸鱼。
看霍去病兴致勃勃地摩拳擦掌,刘彻只觉得一股寒气顺着脊椎往上冒,不过还是决定勇敢一次:“轻点,这可是我的第一次。”
“都是六个孩子的爹了,还‘第一次’?”某条翻身咸鱼已经开始磨刀霍霍,根本没打算手下留情。
“这地方可是第一次。”刘彻抚上霍去病的脸颊,“一定要回来对我负责。”
“一定一定。”
寝殿外的值夜太监正低头打瞌睡,只听见里面突然传出刘彻的惨叫声,一下子把他惊醒。
是做梦吧?小黄门揉了揉眼睛,趴在门上听了听,没再听到什么声音,更加确信那声惨叫是做梦。暂且不论皇宫外面守卫森严,寝殿里面可还有骠骑将军“贴身”保护,刘彻绝不可能遇到什么危险,发出这么惨烈的叫声。一定是做梦。幸好他聪明,及时发现这是做梦,万一把梦当成皇上遇到危险冲进去,让人发现值班时打瞌睡事小,进去坏了皇上的好事可就完蛋了。小黄门无比佩服自己的逻辑推理能力,果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