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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孩儿不孝,不能为你报仇了。
娘,孩儿无能,连自己都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
四次,还是没有成功。f
腰带一次次的落下,始终不能穿过那悬梁。
终于,在第七次的时候挂上那满是蜘蛛丝的悬梁。
门外雨下个不停,气氛不够诡异,只是凄凉。
我踩上只有三个凳脚的椅子,把脖子套进那绸缎圈里。
〃啊!!!!!〃好似心被生生剜去了一块,痛苦难当,连手都不住颤抖。
从那椅子上跌倒在地,只能无助捂着胸口在满是灰尘和秽物的地上打滚。
拉开胸口的衣衫一看,刚才被那白衣人打到的地方显现出一个小小的黑点,大约半个针眼那么大,看上去像一个痔。
纠结衣带,身子痛得难以自制。
生不如死,大抵就是这般感受。如针刺,如锥心,衣衫早被汗水浸湿。被穿梭于庙间的冷风一吹,好冷。
痛得连抬手都没有力气,疼得连咬舌自尽都忘记了。只是单纯的疼痛。好似是在修罗地狱里惩罚做错事的人,永无休止,不能停歇。
似乎过了一个甲子那么久,身上仍然粘腻,我呆呆望着悬梁上渐渐滑落的腰带,无能为力。
突然之间,我好象明白了什么。
事实是,我死不了了。
因为害怕而寻死,因为怕再受折磨而寻死。倘若我的死需要那么多痛苦来换,那么我宁愿不死。
注定,天不亡我。
挣扎起身走到门槛那里,门外雨丝飘渺,粗看之下也算是美景。
我仰天长笑,猖狂得很。
上苍啊,今日我执意寻死你不随我愿,他日我若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可莫要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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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连绵下了四天,自我被赶出君家那天开始。
我在那个有过神奇经历的破庙躺了半天,不是我流连忘返。实在是我身体虚弱难以行走。
我不知道,疼痛可以麻痹全身。
那天疼痛之后我看到我胸口那点黑色逐渐散开。像是晕染开的水墨画,飘渺的很。
那是梨花,千树万树梨花开的梨花。
梨花印,好清雅。我已经无暇顾及这个梨花印对我有何意义,也不想再思索当日那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其实半天以前也想过他的来历。但是只记得他那绝世的容貌,只觉得他妖不似妖,仙不似仙。说是妖,太干净,说是仙,又做出杀生吸精的事情来。
所以干脆不去思索,当作一场噩梦就好。
而且若不是他,我也不会活在这里,也不会想着,该如何继续活下去。
任何事都不是那么简单的,正如当日我想死都那么困难一般。而活下来,同样困难,活下来想要报仇,更加是难上加难。
从当铺出来的时候才知道事情有多么糟糕。身上这身绸缎衣衫在这几日早被折磨的狼狈不堪。浑身上下值钱的也就是腰间的那些配饰和头上的碧玉簪子。
当铺老板看我情状凄惨竟然不断压价,无奈我只得把身上的珍品贱卖了。
几钱碎银,拿在手上都没什么重量。我进了一家从前几乎都没正眼瞧过的绸缎庄买了件成衣,是粗布料子,拿在手里都觉得刺手。
后来浑浑噩噩进了家小客栈,真是名副其实的小,房间大抵只有我以前书房的一半大小,勉强放张床而已。
草草洗了下身子换上那身干净的衣服,却没有想象中的清爽感觉,只觉得皮肤摩得微微刺痛。
从小锦衣玉食,原来我真是娇生惯养,纨绔子弟一个。微微苦笑,我该怎么活?
本来想参加秋试,考个功名以后好做官。后来想想那君家何等厉害,我怎么忘记了君家四小姐今年年芳十三,早就许了宰相家的公子。那门亲事,甚至是我选定的。可惜如今,却成了我的痛。
况且官文荐书我没有一样,也没机会参加那秋试。
思前想后,真是前后无路。看来只有落草为寇,做个江湖人士了。
可惜那江湖人士都要武艺高强,我那几下花拳绣腿,怕是初入江湖就要死在他人剑下。
这般这般,我仍是无路可走。
心下就失了信心,干脆死了算了!!
死?
想到那痛彻心扉的感觉,手不自觉的捂上胸口。我,连死也不能。
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苦笑再苦笑,我早就麻木。生死,还有什么区别?
一片温柔美景。
〃来!来!君公子多喝几杯。〃
面相粗陋的人向我进酒,一杯又一杯。
怀里美人在抱,懿态娇慵,好一片春光。
我微微掀开面纱一角,一口饮尽杯中酒,虚伪一笑。
〃陈员外真是客气。可惜。。。。。。〃瞥一眼桌上的美玉,那是刚才眼前人所赠。玉是好玉,看似价值连城。〃可惜我无福消受。〃
〃君公子,您就收下吧。虽然在下礼轻物贱,可是好歹也是在下一片心意啊。〃陈员外一双小眼眼露献媚之色。
好一个礼轻物贱。
我装做未见,朝怀里美人坏笑一下,拿起酒杯喂酒。美人面色绯红,美目顾盼。
邪恶一笑,挑眉问对桌的人,〃陈员外你要知道,我并非吴府家主,我只是一个小小管家而已。您求我什么都是枉然。况且这次的丝绸都是关外来的好货色,要买的人多不胜数,我家主人凭什么要卖给你?〃
〃这。。。。。。〃姓陈的面露难色。的确,他的生意只到京城附近几个省而已,和吴宴这种商遍全国的生意人实在不可同日而语。
〃既然连陈员外都觉得自己的商号没有任何过人之处,那么在下就算想帮也帮不上忙了,看来只好把这生意给君家做了。〃我推开怀里美人,放下一定金子。起身,欲离去。
陈员外心急起身拉住我,〃君公子且慢!有什么事好商量!〃
轻轻甩开此人的手,我回首一笑。
喜欢笑,因为喜欢看眼前人痴迷的光景。
陈员外微微一愣,一会又回过神来。
我再笑,看到他眼中的光都变了几许。
〃陈员外,怎么商量?我看你毫无诚意,实在不想做这生意的样子。〃
陈员外一惊,看我,再看看桌上锦缎盒子内的翠玉。
我摇头,随即冷笑,〃陈员外好个生意人!身前身后叛若两人!〃
〃这话何解!?〃陈员外不解看我。
我继续冷着面,虽然我带着面纱他看不出我的神态,但是语气绝对凛然,〃听闻员外你因迟迟未谈妥此次买卖,心生怨恨而到处造谣,说我与我家家主有染。说得胜为不堪!怎么?现在倒不承认了?〃
陈员外一张老脸着急得很,〃这。。。这。。。。这话从和说起?!我陈富虽不是高风亮节的义士,但也是老老实实只做本分事的人。怎么可能做出此等不堪的事呢?〃
我挑眉,〃哦?可是有人为证,他说亲耳听见。〃
〃是谁?是谁污蔑于我?〃陈员外看似已经有些生气。这是当然,若是因为一句中伤而失了一笔只赚不赔的大生意,任谁也会生气。再说那陈员外近几年生意有所颓靡,正想靠着我们这批生意翻本呢。
〃员外,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既已经做了那样的事情,为什么不承认?况且人家家大业大,怎么会污蔑你呢?〃
转身微笑,不看身后那人一眼。
和那商人纠缠许久才得以脱身。
一路颠簸。才下马车,就被一双手拥入怀中。温温暖暖,舒服至极。原来不知什么时候,我早就不知廉耻。
〃这么晚回来,又去哪里鬼混?〃身后声音温柔至极。
我闭眼,朝那怀抱蹭蹭,似猫儿一般,〃都知道了还问,烦不烦啊你。〃
抬眼看着眼前英俊的人,正是吴家家主吴宴。
正所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如果不是我和吴宴有暧昧勾搭,怎么可能传出那样的闲话。
只是,今日那陈姓员外实在不聪明。竟然只当我是吴家管家,还带我逛窑子吃花酒。看来这次生意,注定失败。
试问有谁能容忍带自己禁脔出去鬼混的人呢?
〃宴,我好累。〃我软倒在某人怀里,肆无忌惮,勾搭成奸。
〃小妖精!〃某人眼神突变,在朦胧月色下都可见其色情。
被大摇大摆抱进家主的院里,然后被压倒在床。
夜色撩人,床上的景色更是撩人。
吴宴动情吻我,乱了一室宁静。
喘息声络绎不绝,他的,我的。
我紧紧抓着床边纱幔,指甲微痛。
他朝我淫邪一笑,一个挺身整个没入。
好痛,却有点点酥麻从痛楚的根源蔓延开来。
这副身体竟然被开发至此,好不悲哀。
价值不菲的缎绵早就被撕成碎片,此人作为一向粗暴无度。我能隐忍至今,也只是因他救了我一次,也只因他对我还有利用价值。
想当初求死不能,想要做些生意维持生计,再谋报仇之法。哪里知道遇见强盗,把身上所有都洗劫一空,更加身中数剑。
那时候才猛然发现,原来那咒符只能阻止我自杀,却不能阻止别人杀我。若在我下决定之前早点发现,想必现在我也可以早点死去,更加不用为了报答眼前人而献身于他了。
因缘所至,我被眼前人所救。因缘所至,眼前人因为某此酒醉而爬上了我的床。因缘所至,我成了眼前人的禁脔。
缘起缘灭,始终造化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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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大早我就收到消息,说陈家商铺已经断了所有和君家的生意。
我知道这样无济于事,但是至少短时间内在京城看不见君家的东西,心情舒畅不少。
吴家虽然势力庞大,但是也仅止于商业。君家不仅涉足商场,更加是官场得意。近年来靠着宰相家的面子,君家三少的仕途亦是一片光明。
会选陈员外洽谈那场无果的丝绸生意,不过是看在他脾气异常火暴的份上。最后还是不做思考的和君家断了生意,看来他以后的日子也不好过。
不过,那也与我无关。两家相斗,必有所伤。我决定代替吴家收这渔人之力了。
微微一笑,我拈花而走。
不消几步,花便已残落被我丢弃。
似尸体般倒在地上。
我端起亭子里的茶,痴痴看着远处的桃花。
那桃花随风摇曳,如泣如诉。如泣。。。。。。
闭眼享受那微微清风,好不惬意。
〃尘儿好兴致,在这里赏花品茗啊。〃
睁眼那人已到眼前,容貌俊美。可惜近日由于生意上的事情太过劳累了,憔悴了许多。
慢慢抚上那张脸,仔细摩挲,暧昧至极。
〃宴,怎么近日那么劳累?〃我明知顾问,甚至眼里满是关切之色。
他看我一眼,眼里一动,〃尘儿若不给我找那些麻烦,我就不用如此劳累了。刚才还在书房差遣钟叔为你善后呢。〃
〃是吗?〃我无辜看他,似有若无的天真模样。不过借用吴家势力不断消减君家的生意而已,不算什么大事。
他摇头轻轻叹,〃君家三少官拜二品,我惹不起。况且。。。。。〃他眼神一变,竟然冷得彻底,〃就算再疼爱你,也不过是我的男宠而已。尘儿,望你看清自己身份。〃
我朝吴宴笑笑,不置可否。
我早知道,从见他第一眼起就知道。此人是个不折不扣的商人。
可惜浪费我这么多时日,本以为君家不过一个商家。想不到在我离开这几年,竟然已经涉足官场。好似我这些年处心积虑的讨好眼前男人都失去意义。
那么只好另谋他法了。
〃管家,少爷他这病?〃
丫鬟小连面露难色,她自小跟在吴宴身旁,担心是自然。
我朝他笑,温柔至极。〃没事的小连。你家少爷吉人自有天向,定会醒过来的。〃
小连点头,黯然离去。
我看着床上的人,眉眼俊美,才智过人。只可惜,怕是这一辈子也醒不过来了。
谁叫你不愿帮我对付君家呢?怪只怪你爱我不够彻底。若你爱我爱的愿意为我做一切,那么好歹也能和我度过这生,然后死去。
可惜了,可惜了。
吴宴生自吴家旁系,发迹之后就再没有和以往家人联络。身边只有一子,年纪尚幼,仅三岁。所以道义上应该由那三岁孩童之母主家,可惜那孩子的母亲自我来后不久就病故,至于病故的原因嘛!天知,地知,你不知,我知。如此这般吴家名正言顺落入我这管家之手。
细细抚摩着床上之人,昨日还在此人身下展转承欢,今日却已经掌管着他的生死。
我果真毫无人性。
多年的〃夫妻〃情谊,说断就断。
门外敲门声起。
还没待我应门就已听见有人推门而入。
何人如此大胆。回头一看,果然是有资格大胆的人。
不正是前任老管家钟叔吗。
我尽力端庄一笑,随即爱怜的看床上人一眼,〃钟管家,您来了。〃
他老态龙钟的面上满是担忧之色,还有,些许鄙夷。
担忧是对吴宴的,鄙夷是对我的。
〃我既已不是吴家管家,尘少爷不需如此唤我。〃
尘少爷?好不讽刺的称呼。真想问一句,陪你家主人上床的,是不是都叫少爷。
只是这样的话太过狠毒,终是没有问出口。
老人枯藤般的手为吴宴掖好被子,慈爱尽现。
〃少爷为什么还不醒来?〃
我走过去,立于老人身后,〃已经请了大夫,都是束手无策。〃
他回头,原本浑浊的眼神竟然清明起来。
〃少爷清醒之前,吴家就暂时交付于你了。〃
好不情愿的交付。r
不过还算他聪明,知道要是不由我代替,这次生意失败不止,甚至可能败了整个吴家。毕竟牵扯到官家,实在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