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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犛那些流兵,本来就是贪生怕死之徒,在战场上侥幸捡回一命,又不想回到部队送死,这才零零星星的流散在外。这次众人摆出阵式前行,那群流兵不敢以卵击石,顿时没了踪影。
众人一路平安无事,回到营地,霍致平、杨邦杰都还出征在外,倒是令狐图得了音讯,带著军医前来探问。
令狐图看著郑以诚腿上的伤势,皱眉说道,「壮武将军不是让你带著一队亲兵出门吗?结果他们毫发无伤,你自己倒是受伤了。」
「不怪他们,都怪我不够谨慎,才让那些流兵有机可趁。只是没想到,南犛会知道我,还出资悬赏。」郑以诚见到是令狐图来探望,就要从榻上起身,令狐图将他按住,让郑以诚坐好。
令狐图说道,「你这算是一战成名,自然不可能像以往隐身幕後。而他们一次就死了十万人,不做点动作,对百姓交代不过去,算来算去,就算到你身上了。」他长长叹了一口气,「我也欠缺考虑,只想这是在奎州境内,没想到会有流兵混入。我已通报州内所属县衙,严加控管出入人员,日後出入谨慎些,不用担心再有什麽人突袭了。」
郑以诚伤後虚弱,点著头答应,「有劳先生费心了,操持军务之馀,还要照顾到以诚安危。」
令狐图忍不住埋怨说道,「你就别跟我客套了,早点养好身子,我还等著你帮忙。那家伙还把自己当成年轻人,镇内的政务都放著不管,只顾著率军出征,我们几个怎麽忙得过来。」
郑以诚听令狐图这番抱怨,推断他们是和好了,微笑说道,「霍大将军是信任先生,才会将三镇的政务都委交给先生。先生才高智广,思虑周密,深得众人信赖……」
令狐图摆手说道,「你别捧我了。那是几年下来,习惯了,也撂不开手的缘故。实际上是怎麽回事,你我心知肚明。」语毕,倒是一阵伤怀。
郑以诚强支著身子,「南泽先生,容以诚冒昧一问。」
令狐图见他这副好强的模样,忍不住劝道,「子信问吧!我看你愁眉不展、结郁在胸,怕是不利养病。诸事放宽胸怀才是。」
郑以诚问道,「以诚听闻杨将军要与魏重节度使联姻,传言是否属实?」
令狐图怔了一下,想不到郑以诚也遇上了这等事,他皱眉说道,「子信你应当知道,我和他避不见面,即便万不得已有事商量,也不会多说什麽。我曾听闻魏重派了使者,会谈的内容是什麽,他没让我知道,我也懒得过问。」
郑以诚看到令狐图怅然若失的样子,才明白令狐图仍未原谅对方,由不得问道,「南泽先生辅佐霍大将军这麽多年来,遇到这等糟心事,是如何排解的?」
令狐图眯著眼睛,看得郑以诚头皮发麻,这才缓缓说道,「凡事但以天下苍生为念,勿拘泥於儿女私情,得失心自然会淡些。」
郑以诚长叹说道,「说起来容易,实际上心里那道坎儿,却是怎麽样也过不去。到最後就像是洒点沙土蒙眼,骗骗自己罢了。」
令狐图看著他,语意深长地说道,「子信,看开点,『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郑以诚知道,令狐图也是伤心人,不想自己竟被他劝慰了,由不得歉然说道,「以诚知道。」
两人对坐了一会儿,令狐图便告辞出去。
又过了几日,霍致平、杨邦杰等人终於得胜归来,杨邦杰一至行辕,听到郑以诚遭到南犛袭击受伤的事,当下就变脸了。
「不是让你们寸步不离地跟著郑先生吗?怎麽还会出事?」杨邦杰说著,便要冲去探望郑以诚,离开前还丢下一句话,「你们先等著,回来等我发落。」
说著便往郑以诚的营帐前行,林祖倒没说什麽,只是在一旁拱手直立,另外有几个怕被责罚的亲兵追了上去,「将军,请留步!」
杨邦杰见到是那群护卫郑以诚的亲兵,不禁皱眉问道,「怎麽了?」
「将军,这次意外非是弟兄们不用心,而是……而是……」
杨邦杰急著探望郑以诚,根本不想多耗片刻,沉声说道,「而是什麽?有话快说!我没这种閒工夫等你们吞吞吐吐的!」
有个亲兵鼓起勇气说道,「那是他们干什麽的集会,召了好些姑娘过夜,郑先生也没推拒。咱们气不过,想著将军在前头杀敌,他居然背著将军嫖妓,忍不住嘲讽了他几句,他面子挂不住,自己跑前头,才遇到南犛流兵袭击的。」
杨邦杰听完脸色就更难看了,叱喝说道,「你们不要胡说,郑先生怎麽会背著我去嫖妓呢!」
好几个亲兵都异口同声地说道,「我们怎敢污蔑他,头儿还亲眼见他和姑娘一起进了房间,这不是嫖妓是什麽?」
杨邦杰冷著脸说道,「我自己问他去,你们别乱传!」几个亲兵见杨邦杰的焦点被转移到嫖妓这件事上,也就不再多言,都等著看好戏。
杨邦杰心头烦闷,其实他与前妻情感不和的时候,也没少和王澧在外头花眠柳宿,是後来有郑以诚相伴,这才收了心。他总把郑以诚当妻子看待,不曾想过他也同一般男人一样,会在外头拈花惹草。要同他生气,偏偏他又受伤了;不和他计较,心里却憋得难过。
杨邦杰迟疑了半天,终究揭开营帐,迈开步子踏了进去,强笑说道,「子信,我听闻你受伤了,伤势如何?」
郑以诚双唇不见血色,虽然已经到了季春,他仍披著重重的棉袍歪在榻上,形容甚是憔悴。看他这副病厌厌的模样,杨邦杰那股闷气顿时化成一滩春水,内心怜惜万分,整颗心几乎要揪了起来。
郑以诚指著自己的胸口,淡淡说道,「一点腿伤不碍事的,这里的伤势才是真病。」
杨邦杰见他这样子,不免诧异地问道,「怎麽了?」
郑以诚冷然问道,「我问你,你要和魏重节度使联姻的事情,可是有的?」
杨邦杰先是一愣,後来才泰然笑道,「确有此事。」
☆、(46)冰释汇渠成…忠犬攻 温柔受(限)
(四十六)冰释汇渠成
郑以诚是多麽希望,从杨邦杰口里听到否定的答案。没想到他竟像没事一般,微笑著回答,「确有此事。」
郑以诚气歪了,也不管腿上的伤势,翻身下床就要离去,「是谁说要什麽举案齐眉,不会重蹈覆辙,结果还不是有了新人、忘了旧人……」
杨邦杰一把从腰拦住郑以诚,将他搂了个满怀,「你是为这个在生气,所以才在外头拈花惹草吗?」
郑以诚愤恨不平地戳著杨邦杰的胸口说道,「你有资格说我吗?枉费我信了你……」
「子信!」杨邦杰抓住郑以诚的手,将他按回榻上说道,「我是应允了与魏重节度使联姻,但是要成亲的不是我。」
郑以诚傻了,一时间摸不著头绪,呐呐问道,「不是你还有谁?」
「我儿子呀!」杨邦杰说道,「我家阿宝,日後会与魏重节度使的女儿联姻。他家女儿不久前才过满月,就差人过来求亲。我想这又不是什麽大事,也不急著向你说明,不想让你误解了。」
郑以诚听到一半,就恨不得立刻挖个地洞钻进去,原来杨邦杰从未背弃自己,全都是自己想差了。谁叫杨邦杰那个意外得来的儿子,让乳母养在京城家中,郑以诚连见过都没有,如何会想到,有人要与那三岁小孩联姻。他整个人埋在杨邦杰怀里,羞愧得根本抬不起头来。
杨邦杰却不肯放过他,避开了郑以诚小腿的伤势,将他按回榻上,整个人覆在他身上问道,「你说说,怎麽参加个雅集,却跑去宿娼了?是故意气我来著?」
郑以诚见杨邦杰这样子,知道他肯定是从亲兵那儿听到了什麽风声,摇头说道,「你想太多了,我虽恼你,可没有背著你在外头乱来。」
杨邦杰听到郑以诚否认,本来消得差不多的火气,蹭地一下又上来了,他皱眉问道,「在侯定蘅家里那晚,你怎麽会和一位姑娘进了房里?这是大家都瞧见的。」
「我正好要跟你说这事。我在席上见那位姑娘面善,一问之下,竟是我的表妹,我能对她怎麽样吗?」
郑以诚一口气说完,这下子换杨邦杰傻眼,「天下竟有这等巧事?」
郑以诚叹息说道,「毕竟这是南周旧地,又是乱世,在哪里遇上亲旧都属正常。」
杨邦杰抓著脑袋说道,「话虽这麽说没错,也实在太过凑巧。」他总觉得自己一时间仍未能调适过来。
郑以诚瞅著他看,过了一会儿才问道,「你手边可有三百五十贯钱?她央著我替她赎身呢!」
杨邦杰起身抓了纸笔,交到郑以诚手上,「这事不难,交我身上。由我差人带几个兵去,说不定两、三百贯钱,就办得下这事。我那姨表妹叫啥名字?」
「本名是萧清瑶,花名好像是叫……书兰?」郑以诚接过纸笔,将名字写予杨邦杰,笑著说道,「大不了花几个钱赎身,你可别强著来,到时候被说是欺压百姓。」
杨邦杰将那纸放回案上说道,「他们平日从姑娘们身上赚的皮肉钱,还嫌不够吗?养那麽些日子早就回本了,只是想趁著姑娘赎身时,海捞一把而已。」
郑以诚点头说道,「也是,那我表妹的事情就让你处理了。」他又想到彼此遭遇,不由得叹息说道,「只是赎了身,也不知该将她如何安置?依她的遭遇,哪有好人家愿意迎娶的。」
杨邦杰肃容说道,「子信,你可别想说你那表妹没人肯娶,你就娶回来传宗接代。」
郑以诚「噗嗤」笑了出来,搂著杨邦杰说道,「原来孟轩也会吃醋,你放心,你不负我,我自然不负你。依你看来,我表妹该如何安置才好?」
杨邦杰沉吟说道,「若是嫁入大户人家,依她的情况,只能作妾。若是小门小户的人家,兴许还愿意明媒正娶。行伍里头不乏知上进的儿郎,只要她愿意,眼前委屈一点,日後一样能荣华富贵。若是找不到好人家,让她与阿宝一起住在京里,也是无妨的。」
郑以诚听杨邦杰思虑得周全,欣然说道,「如你的话是正理。但不知她的心意为何,说不定早有意中人了,我们只是替她穷操心。」
杨邦杰笑道,「谁叫有人也不避嫌,就和她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也不知道做了什麽去。」说著便轻轻搔弄起郑以诚的腰际。
「住手!别……」郑以诚怕痒,用手拦住杨邦杰的攻击,对方却像要泄愤一样,不依不饶地继续逗弄。
郑以诚被胳痒笑到无力,全身摊在杨邦杰怀里,双颊绯红地瞪著他笑道,「越来越坏了,我明明什麽都没做,却要受到冤屈。」
「有没有做坏事,让我验证一下就知道。」杨邦杰笑著扯开郑以诚的袍带,原本披在身上的靛色棉袍,与月白色的中衣顿时敞了开来。
「光天化日的,而且我还腿伤……」郑以诚还挣扎著,杨邦杰将他揽入怀中细细拥吻起来。软嫩的唇瓣才一接触,就像是鱼儿重回水中,再也不想分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郑以诚被吻到全身发热,下身都起了反应,杨邦杰这才小心翼翼地帮他褪去衣裤。
杨邦杰就像捧著玻璃工艺品般,动作有些笨拙,却相当谨慎地避开了伤口。他将棉被叠成适当高度,让郑以诚受伤的左腿搁在上头,将他的腰肢轻轻抬起,垫上柔软的棉枕,这才解去自己的衣衫。
这动作本是好意,怕郑以诚再次受伤,可摆出来姿势却显得淫靡不堪。白嫩修长的双腿因而被分开,小穴毫无遮拦地暴露出来,整个姿态彷佛迫不及待地迎接著恋人的贯入。
郑以诚与杨邦杰对看了一眼,都想到同一处去,顿时红了脸。杨邦杰呐呐地说道,「你别乱动,养病要紧。」伸手往他的下身摩挲。原本半软的玉茎,才一被碰触立即弹了起来,变得硬挺无比,就连郑以诚也被自己身体诚实的反应吓到。
「说什麽光天化日之下会害臊,其实早就憋不住了吧?」杨邦杰笑著弄起那坚挺的玉柱。
郑以诚乾脆调整了姿势,让杨邦杰的动作更为顺手,笑道,「别耍贫嘴,知道了还不巴结讨好一点。」
「那这样好不好?」杨邦杰俯身含入那滚烫的肉根,毫不忌讳地舔吮起来。郑以诚舒服得低哼了起来,只觉得下身敏感得不像话,仅仅是不甚灵巧的舔弄,竟会带给他极强烈的快乐。
杨邦杰好像嫌做得不够似的,用力吸吮著,几乎要含入整具性器。他似乎可以感受到,肉根里血液正在奔腾,它的主人正浸淫在难以言述的快乐里。
郑以诚的十指轻压著杨邦杰的脑袋,低声呻吟说道,「再快一点……」说著还轻轻抬起腰肢,配合口部动作来回摆动。
杨邦杰被这举动挠得心头痒痒的,很想立刻就将恋人压著操弄,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