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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邦杰被这举动挠得心头痒痒的,很想立刻就将恋人压著操弄,不由得加速了吸吮的力道,郑以诚只觉得身下一阵兴奋,热流汩汩而出,全数泄在杨邦杰口里。
杨邦杰毫不避讳地全数吞下,彷佛在喝蜜汁一样甜美,他舔了舔嘴唇笑道,「确实只有子信的味道,没有别的姑娘气味。」
「你!我就不信你真的分辨得出来!」郑以诚被他说得脸红,双眼带著点春色,肌肤漾出异样的粉色,双唇像是点染了胭脂般,红润得比浓妆後的女子还要动人。
杨邦杰见他这样子,忍不住就要吻上,笑道,「不信你吃吃看。」
郑以诚别过头去,不让他吻,「漱了口再来,怪恶心的。」杨邦杰只得默默起身漱口,那背影活像一只被主人勒令不得享用眼前美食的大型犬,耳朵和尾巴都垂头丧气。
郑以诚看他那副怪可怜的样子,不由得低低喊著,「孟轩……」心头一热,刚刚才软掉的部位,马上有了反应。
杨邦杰漱完口,转头回来,正好看见他下身的反应,不由得笑道,「到底谁是急色鬼了,我都还没碰你呢!」
郑以诚笑著张开双臂,什麽话也没说,迎接情人入怀。他只觉得自己被什麽东西给顶到了,心里顿时泛起甜甜感觉。两人对望著,纵情地拥吻起来,伴随著越来越凝重的呼吸,意识也逐渐模糊。
郑以诚不太记得之後的细节,他总觉得自己身处在梦境云端一般,腿上的伤痛忘却了,被贯穿的痛楚淡化了,两具肉体界线变得涣漫不清。肢体交缠的时候,他彷佛可以听见情人正在诉说著满满的爱情,以及深刻入骨的眷恋。
他配合著恋人的律动,扭摆腰肢,予以最大的回应。两人十指交扣、四目相接,虽无言语,但那充盈的爱意,已经不言自明。一时间肉臀拍击的声音,夹带著低微的呻吟与喘息,弥漫整个营帐。
虽然两人早就行过无数次的周公之礼,这次却让郑以诚格外的安心。他毫无保留地将自己交托给对方,杨邦杰谨慎珍重地对待,温柔到几乎要把他的心化开,再无隔阂、再无罣碍。
一时事毕,杨邦杰让人抬水进来,因怕弄湿了郑以诚伤口,便拿著湿布替他细细擦洗。
郑以诚任他服侍,又想到这腿伤大有不便,不免叹息说道,「这箭伤不知道要多久才好,往後都得这麽麻烦,那还怎麽得了?」
杨邦杰一边替他抹身子,一边说道,「我都不嫌麻烦,你就别埋怨了。早些把伤养好,以免留下病根,行动大有不便。」
「也是。」郑以诚看他弄了个满头大汗,古铜色的肌肤沁出大片汗珠,直往下滴,却只顾著帮自己清理,由不得说道,「我自己来吧!你先洗洗,穿好衣裳,你才得胜回师诸多杂事,还等著你去处置呢!」
「这就是正经大事。」杨邦杰不肯停手,直到帮郑以诚披上中衣,这才开始打理自己。
郑以诚懒懒地歪在榻上,看杨邦杰沐浴,淡然说道,「方才只顾著和你计较联姻之事,忘了与你提醒。侯定蘅是太子的人马,还想拉拢我到东宫作幕僚。」
杨邦杰停下动作,挑眉问道,「你没答应吧?」
「自然没有。各皇子暗潮汹涌,太子之位似坚实危,我不会去躺那滩浑水。再说……」郑以诚瞅著杨邦杰,似笑非笑地说道,「我怎麽可能撇下你不管。」
「子信……」两人含情脉脉地对视了一会儿,杨邦杰忽然压低音量说道,「你先等我洗完,等会儿和你商量件事情。」
☆、(47)密云覆如雨…忠犬攻 温柔受 军文 战争
(四十七)密云覆如雨
杨邦杰见郑以诚的脸上,虽然还残有些许情事後的春意,但是整个人却精彩光亮许多,知道那是他心头的猜疑冰释,自然有了活力。
杨邦杰快手快脚地打理完毕,披上一袭苏枋色细棉绸圆领窄袖武袍,腰间随意系了条玄色袍带,坐到郑以诚身侧,低声说道,「黄公公传来的消息,皇上近来身子不太好,要霍大将军留心政局。听说皇上虽然强撑著上朝,一回宫就没力气看奏章。如今的奏章,都是二皇子代批的。」
郑以诚皱眉说道,「再怎麽说都应该由太子代批,皇上怎会如此行事?有失大体啊!」
杨邦杰低声说道,「朝中正在议论要废太子,批奏章这事儿自然是落到二皇子头上。也有传闻说那是孙贵妃的主张,皇上病得奄奄一息,只得任底下人作乱。宫闱秘事,我们也不好瞎揣测。」
郑以诚沉吟问道,「你说皇上下令重议废太子?这是怎麽回事?要易储总该有个事由,究竟是何原因?」
「听说是『太子不孝』。皇上生病的事,一开始是瞒著众人。二皇子趁机拉拢了三皇子,由三皇子送太子一班女乐。太子不知中计,搂著美女快活了几天,就被御史狠狠参了一本。皇上顺水推舟,说自己生病,其他在京的皇子都知道入宫视疾,只有太子纵情声色,不肯探望,要废太子呢!」
「太子岂是易予之辈?大概联合了朝臣,忙著请罪,帮自己说好话吧?」郑以诚轻哼了几声,没想到太子竟会中了这种低劣的计谋,果然是个养在深宫,涉世未深的年轻人。
杨邦杰见他捏著下巴沉思的表情,越看越可爱,忍不住轻轻吻了他的脸颊笑道,「就如你所说的,现在朝中分为二派,吵得沸沸扬扬。霍大将军在想,要不要顺势力挺二皇子,省得太子即位,将脑筋动到咱们身上。」
郑以诚笑著别过头,顺势将杨邦杰拉到身侧,「你到现在才跟我说,有什麽作用呢?霍大将军授意你与魏重节度使联姻,难道不是为了联合外藩,推举二皇子?」
杨邦杰见他主动,心里也高兴,「被你看出来了。霍大将军积极得很,不仅让我儿子和魏重节度使联姻,也帮叔涵作主,将他家三个儿女的亲事全都安排好了。但我总觉得,还有什麽地方疏漏了。」
「啊!是我想差了。」郑以诚蓦地一震,压低声量说道,「孟轩,你觉得若是与其他外藩一起支持二皇子,需要用到联姻吗?说穿了,这是一纸联名奏章,就能处理的事情……」
杨邦杰经他这麽提醒,也觉得事不单纯,「你是想说,霍大将军表面上是打算支持二皇子,实际上另有打算?」
「这个不好说,但他极有可能在支持二皇子之馀,也替自己留了条退路,或说是……进路。」
两人对望了一眼,都明白霍致平後续的打算。杨邦杰伸手抹去额角沁出的汗珠,低声说道,「那事风险极高,若不到必要时刻,我想霍大将军仍会拱二皇子为登基。」
郑以诚眯著眼睛,攀在杨邦杰身上,贴著他耳际,语气暧昧异常地问道,「是这样吗?後楚好像是後玄大将军牛元亨篡位自立的,後卫好像也後楚大将军张忠直篡位自立的,如今大蜀後继的几位皇子,成事不足败事有馀。你说,皇权当前,霍大将军真的不动心?二皇子登基,难道不会猜忌霍大将军?」
杨邦杰吓出一身冷汗,「被你这麽一说,我该如何是好?总不可能当著面问霍大将军,他究竟打算干嘛?」
郑以诚仍附在他的耳畔低语,「我问你,假设霍大将军真要举事,你会帮皇上还是帮霍大将军?」
杨邦杰想也不想,就回答说道,「自然是霍大将军。我虽没认他作义父,但也情同父子,怎麽可能不帮自家人?」
郑以诚笑道,「那还有什麽好迟疑的?无论有什麽举措,听命就是。」
杨邦杰挑眉问道,「子信不怕?」
「当然会怕。」
「那你怎麽说得那麽坦然?」
郑以诚慨然说道,「太子难成大事,即便成事,也将不利外藩;二皇子虽然圣眷甚隆,到底名不正、言不顺,一旦得势,动乱必起。只要找得到名义,拥立霍大将军,也无不可。」
杨邦杰搂著他的腰笑道,「我怎麽觉得,你比我还适合当官?你说的这些,我听了就头疼。」
郑以诚靠在他的胸膛笑道,「你忘了我也是七品大小的芝麻官了,这点计较自然是会的。」
杨邦杰说道,「我总觉得,自从你在我身边出谋策画,我好像变笨了不少。遇到事情我还没想到答案,你就替我筹画好了。」
郑以诚轻哼了一声笑道,「有我当你的贤内助还不好?」
杨邦杰笑道,「当然好,再这样下去,你老公早晚会成为有勇无谋的匹夫。」
郑以诚笑倒在杨邦杰身上,「没那些心眼害人也是好的。」
两人正自说笑,就听谭越的声音在外头响起,「将军,你这探病快要耗掉一个时辰了,霍大将军还有事找你呢!」
杨邦杰只得说道,「我马上就过去。」
郑以诚也不便留人,催促说道,「快去吧!说不定霍大将军要议的,就是我们方才说的那事。」又突然想起林祖先前所托,便加上一句,「对了!你可别惩处林祖他们,这一路上也怪麻烦人家的。」
「我就知道他们一定会找你讨情,子信大军师都开了金口,这事也只得算了。」杨邦杰示意让郑以诚躺好,帮他盖好了棉被,叮咛说道,「你先歇会儿,我去去就回。」
郑以诚解开了发髻,温顺地躺下,他确实是倦极,眼帘才一阖起便进入了梦乡。杨邦杰俯身轻吻郑以诚的额头,一股幽香扑鼻而来,勾引得他心动神摇,他强忍著眷恋缱绻之情,随著谭越前去议事。
郑以诚难得酣眠,转醒之时已到了酉时三刻,睁眼就见杨邦杰守在床榻旁,就著一点馀光,捧著《太白阴经》在细读,由不得笑道,「怎麽不点油灯?平日也没看你用功过,这会儿怎麽突然勤奋了?」
「看著看就忘神了。」杨邦杰随手把书搁下,点起两盏油灯,再扶郑以诚起身说道,「看你睡得香甜,就不忍心叫你起来,先用过哺食吧!」
郑以诚一边绾髻,一边下榻说道,「不过就是个腿伤,却把人当成重病患了,照我这样睡下去,还要不要做事?」
杨邦杰本想扶他,因知道郑以诚好强,最後还是替他取了手杖过来说道,「行动都不利索了,何必逞强?」
郑以诚接过手杖问道,「霍大将军找你过去,究竟是为了什麽?」
「你能不能先吃饱了,再谈这些?」杨邦杰说著便叫亲兵端哺食进来,却是一碗猪肝粥、一碗蒸鸡蛋、一碗胡萝卜丝清炒菠菜、另有一整条的清蒸鲜鱼。
郑以诚看到竟有一整条鱼,不免说道,「吃这麽丰盛,只怕不妥。」
杨邦杰将粥端到他面前说道,「这是山上溪里抓的,没费多大的功夫,不要紧的。而且这都是我问过军医,据说吃这些饮食,伤势才好得快,特地请伙夫做的,你就快吃吧!」
郑以诚懒懒的,喝了几口粥,挑出两片猪肝吃了,就摇头说,「吃不下了。」
看得杨邦杰大皱眉头说道,「多吃一点,你若不吃,这些东西也不好拿出去,最後都是浪费。」要知道,杨邦杰平日都是和士卒们一起用餐,糙米饭搭上点青菜、酱菜不错了,难得有荤菜。
郑以诚也纳闷说道,「也不知道为什麽,怪倦怠的。」
杨邦杰索性接过碗来,喂郑以诚吃饭。郑以诚这才勉强吃了些青菜和鸡蛋,又和杨邦杰一人一口分食了那条鱼。
一时吃毕,杨邦杰让人收拾了桌案,换上茶水,才向郑以诚说道,「今天霍大将军找我过去,没有提及你说的那件事,只是要我保留部队实力,别在扰乱南犛的时候,伤到主力。」
郑以诚接过茶具,一面烹茶一面说道,「不然你觉得,把谋反挂嘴边,就能成事?」
杨邦杰吓得大声喝道,「子信!」
「哈哈哈!」郑以诚大笑说道,「你看我才随口一说,你就吓成这样,人家会提早说出来吓你吗?你且相信我的推断一回嘛!」
杨邦杰只得把这话掩下不提,两人吃了一回茶,便捧起《太白阴经》一同参看。郑以诚帮著将书中的文字译成较浅显的白话,杨邦杰听完说明,则回想实战例证来对照,两人相互讨论琢磨,竟比一人看这书时还要受用许多。
郑以诚看完一卷,不敌受伤後的疲累,脸上很快就显出困睠之感。杨邦杰只得吹灯,和他一起睡下。
翌日醒来,杨邦杰便唤了林祖进帐,吩咐说道,「你们护卫郑先生不周,让害得他受伤的事,我本来是想让你们都挨上一百军棍的。但是郑先生求情,要你们将功折过,这一百军棍,又暂且压下。」
林祖知道是郑以诚求情有效,喜得跪下说道,「属下谢将军不罪之恩!谢郑先生求情!」
杨邦杰挥手要他起来,接著说道,「眼前有件事情交代你给你,可别再搞砸了。」
林祖抱拳说道,「将军请吩咐。」
杨邦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