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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子,我不在的时候有没有出什麽事?」梁掌柜点了点头,从袖中掏出一张很薄宣纸,摊在昝贤冗的面前说:「这是今天一个人刚下的订单,要了我们店里一类二排前四种名贵的绿茶各十石,而且钱已经付清了,现在只等著我们的货了。」下人端上了一杯茶,昝贤冗挥了挥手就迅速消失了。
「有什麽问题吗?」昝贤冗端起茶杯,将杯盖一掀,一股淡淡的茶香味四溢开来。他闻也没闻就一口倒入嘴里,左右动了动,漱好口又吐了出来,下人很快地就收了下去。
「这个人是第一次向我们下单子,而且一次下这麽大。我也听不出来是什麽口音,我想问您,我们品香楼到底是发货还是将钱退回去?」昝贤冗看了一眼订单,沈思了一会儿就答复了梁掌柜。
「人虽然可疑,但我们毕竟是做生意的。人家钱都付好了,哪有不送货的道理?而且一共也才四十石,那也不算什麽特别名贵的茶,就算最後人家要退货,那些损失也算不了什麽。」昝贤冗将订单折好,递给了梁掌柜。
梁掌柜连连点头称赞道:「老板不愧是老板,脑子就是比我这种人动得要快。」之後梁掌柜又对昝贤冗说了一些琐碎的小事,虽然这些事他都已经处理好了,但毕竟人家才是老板,怎麽说也得报告一下。
「之後又请──」昝贤冗打断了梁掌柜的话,说:「既然你都处理好了,就不要报告了,我最近心头乱的很。」昝贤冗抚了抚额,头疼的好像被人扔在地上的碎西瓜一样。
梁掌柜原准备起身去做自己的事,一听说老板不舒服,就担心地问:「是不是小少爷的病又发作了?」昝贤冗勉勉强强地点了下头,又摇摇头。梁掌柜也是个聪明人,虽然不知道老板遇到了什麽,但可以肯定的是烦心事还不止一个。
「是不是发生什麽事了?是不是和李老板发生什麽事了?」梁掌柜试探性地问了下,如果老板不回答,也不想回答的话,那他就什麽都不问了。昝贤冗想摇头,可他又想点头,就把事情的全部经过颇艰难地告诉了梁掌柜。
「原来如此啊!看来那凤凰也是个仁义之士。」昝贤冗料到梁子会这麽说,无奈地道:「我知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虽然凭我的感觉他不会是个坏人,可放个身份不明的人在身旁怎麽说也不太安心,毕竟侧卧之塌不容他人鼾睡啊。」
梁掌柜越笑越开心,自告奋勇地说:「老板,那就让我来查查他吧。再怎麽说,百晓生也不是浪得虚名之辈。」梁子拍拍胸脯保证道。这世上还没有什麽他不知道的秘密呢,不过也就是几个除外。
昝贤冗看了眼这个只要遇到自己不知道的秘密时就变得格外兴奋的梁子,这个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并没有人其他人看过他的真面目的百晓生,他却说:「不著急,还是店里的生意为主,查凤凰为次。就算武功再怎麽高强,双拳也难敌四手。」
梁掌柜勉为其难地点点头,心里有说不出的委屈,自从跟了昝贤冗後,他就把自己的好奇心压到最低,可眼前这个大老板竟然要希望完全不要有。真是天要亡他──啊──梁掌柜在心里哭天喊地,可脸上还是一派平静。
「那我再去校对一下前几天的帐目了。」这次梁掌柜是真的离开了,独留下昝贤冗一个人,默默地低垂著头。他从不远处看著处在空荡中央的老板,心里莫名地感到酸涩难耐,觉得有些不妥就接著凝神看帐了。
等了一会儿,也没什麽生意,昝贤冗也感觉有些困乏,就趴在桌上小憩了一会儿。睡梦中,他总是看到一个看不清的东西在眼前晃荡,他想往近处走看个清楚,但那一团黑影就往後退,无论昝贤冗怎麽努力也靠近不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麽梦,一醒来,他也忘了自己做了什麽梦,不过反正这种事也是见怪不怪了。
昝贤冗被惊醒了,是被一个杯子掉在地上碎裂的声音从梦中拉回了现实。他迷蒙著眼,寻找著那打扰到他的源头。一个十五六岁的青衣男子一边说著抱歉,一边用手拾起碎片。
昝贤冗嗔怨地看著这人,就算自己再怎麽和善,也不能让他这麽随意地摔下去,而且他最讨厌的就是自己的工人不能完美的完成自己工作,这样的人应该不会出现在这里,而且围在他身旁的人自己都没见过。
似乎是察觉到了昝贤冗责备的目光,男子站起身来,鞠了一躬,抱歉地说:「老板,对不起,对不起,下次我会小心的。」说完又鞠了几个躬,然後捡起其他的碎片。
「真是的。」昝贤冗扶著额头,真觉得疲惫不堪。但明明在回来的路上睡了那麽长的时间,真有点像是喜欢冬眠的动物。他在那里坐了一会儿就有一对老夫妻来买茶叶,虽然只要几斤而且不是很贵的那种,但是昝贤冗还是很礼貌的为对方服务。
「您慢走。」昝贤冗笑著目送他们,两人相依相偎的背影真的很让人羡煞。他将杆秤放回了原处就直接朝茶叶堆里坐下,各种味道的茶叶真让人安心。昝贤冗闭上眼仔细地闻著茶香,当初,自己只是个身无分文的穷小子,但天生就喜欢和茶叶打交道的他,凭著自己的聪明和毅力,终於做大了自己的生意。
路上的行人渐渐少了,夜幕也来临了。工人们都陆续地回家了,昝贤冗还呆呆地坐在那里,梁掌柜推了推才让他回神,他说:「老板,天黑了,要关门了。」或许是坐的时间太久,站起来又太猛,昝贤冗一阵晕眩,待歇息片刻就好了。
「已经这麽晚了啊。我跟你一块收拾吧,每次都让你一个人忙,我也有些过不去。」昝贤冗和梁掌柜一块儿收拾起了一楼的物品,将窗子全部锁牢。梁掌柜心里高兴地不得了,老板很少这样的:「老板啊,我也不奢求你跟我一起收拾,只要给我加点工资就好了。」
「想得美!下次再这麽说,就减工资。」昝贤冗假装不悦地看著梁掌柜,随即被怒视的人就说:「老板!我强烈要求加工资!加工资!加工资!」
昝贤冗迈起步子,想去欺负一下这个不听自己话的工人,这不还没几步呢,他就不小心被一个东西绊倒了,然後很顺利地,身体的整个重量都压在了梁掌柜的身上。倚在门口的一个身影,看到这一幕,愤恨地握住拳头离开了。
「老板──」梁掌柜有些尴尬地喊了一声,周围静得让人感觉不到时间的流动,昝贤冗动了动身体,用胳膊把身体撑了起来,和梁掌柜四目相对:「对不起啊,刚才被个东西绊倒了。」
昝贤冗的长发从背後滑落下来,发梢搔得梁掌柜的脸直痒痒。「老板,果然人不可貌相啊。」梁掌柜这麽说著,昝贤冗觉得很莫名:「怎麽了?」他问道。
「平时呢,老板看起来好孱弱好孱弱的,应该说,有些弱不禁风吧,可是没想到呢,您还真是──有些份量啊,呵呵。」梁掌柜干笑了两声,昝贤冗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态,连忙从他的身上爬起来。理了理有些不整的衣衫,他不放心地嘱咐著梁掌柜。
「梁子,别忘了赶紧准备李老板的茶。」梁掌柜「哦」了一声。两人很快就收拾好了,将门从外面一锁,他俩就各自回家了。品香楼就和昝家在一条街上,也没几步的路程,很快就到家了。昝贤冗先想到的不是吃晚饭,而是去看他的亲亲儿子。
「吱呀──」昝贤冗像个偷盗的小贼似的轻轻推开了门,刚才来的时候已经问过下人没看到凌珏,那肯定就在这里了。「凌珏?」昝贤冗没有用丹田而是直接用嗓子喊了一声,声音小得估计是他在喊给自己听。
昝凌珏迈著小步子去看他的宝贝儿子,可是,床上竟然还多出一个人。昝凌珏手里攥著凤凰的头发缩在他的怀里,脸刚好贴在他的胸膛,凤凰搂著小小的昝凌珏在怀中。两人都熟睡著,并没有感觉到他的到来。
昝凌珏的脸埋在凤凰的胸前,看不到他的脸,可凤凰那张睡颜,放下了冷漠,放下了厌恶,竟然像个小孩子一样纯真。昝贤冗突然发觉,其实这样子也挺好的,没有那些勾心斗角,没有那些隔阂,所有人都回到了最初的本性,至少不用活得那麽累。
昝凌珏又意识到,他不在的时候,两个人肯定发生了什麽。他不是没有注意到,就是因为注意到了,才不愿去想。凤凰似乎对除了自己以外的人都很讨厌,就连凌珏也不例外,现在两人这麽亲昵,等晚饭备好後一定要好好问个清楚。
「唔──」昝凌珏呻吟了几声,在凤凰的怀中翻了一个身,就醒了。「爹?」他揉揉眼睛,想确定一下是不是爹,因为自己在梦里也看到爹了。「啊!真的是爹啊!」赶快从被子里爬出来,昝凌珏扑到了昝贤冗的身上,两腿勾住他的腰。昝贤冗两手一托他的屁股,蹭了蹭他的额头。
「爹──」昝凌珏吧叽了一下小嘴,身子往床上倾倒,想到床上去。昝贤冗将他放在了床上,昝凌珏就走到熟睡的凤凰身前,努力地将被子往边上拉。昝贤冗好笑地看著努力的儿子,也不打算帮上一把。
昝凌珏双手压在凤凰的胸前,推了推,没什麽反应,但一想到爹就在自己的身边,怎麽说也不能被看扁了,就把脸凑到耳边,用出全部的力道:「凤──凤──」调子拖了很长,最後昝凌珏累地趴倒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呼吸著。
凤凰醒了,一睁眼就看到立在床边、一脸笑意的昝贤冗,迷迷糊糊地喊了一声:「小贤贤──」酸软的胳膊支撑著身体,凤凰才彻底清醒。衣襟大开著,露出结实的大块胸肌以及若隐若现的那两颗小乳头,稍显凌乱的乌发随意地披著。
昝贤冗被那景色吸引住了,两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除了昝凌珏以外他们都没有说话。凤凰神态自若地打理著自己,一点也没有觉得有什麽不妥之处,就像这里是自己的家、自己的床,盯著自己猛瞧得是自己的爱人。
「爹──爹──」昝凌珏已经喊了好几声昝贤冗了,可爹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反而露出很那个很那个的表情。「爹──爹──你的脸好红哦。」这句话彻底惊醒了意淫凤凰的昝贤冗,难为情地咳嗽了两声,故意用平常的音量说:「小孩子不要乱说。」
说完这句,昝贤冗还故意看了一眼凤凰,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神色,也就宽心了,暗自庆幸著还好凤凰没有在意,或者他没有听到?昝贤冗这番要面子的举动却有些伤害昝凌珏的心:「明明就有嘛。」
倔强地跳下床,光著脚丫子踩在地上,自己穿鞋子,也不让昝贤冗帮把手。现在昝贤冗更加困窘了,右边不是,左边又不行。「凤凰,你怎麽在这里?」昝贤冗总算找了个可以说的话题了,不然沈闷地都要窒息了。
「我要凤凤跟我在一起的!」昝凌珏刚困难地把鞋子穿好就气呼呼地对昝贤冗说,鼓鼓的双颊愈来愈可爱。「原来如此啊。好啦──凌珏,不要生爹的气了嘛。」昝贤冗捏了捏他的小脸,恳求道。
「要原谅爹也不是没有办法,我有一个要求!」昝凌珏竖起食指摆在昝贤冗的眼前,昝贤冗也没办法,只是笑著答应了,谁让他最拿他的儿子没办法呢。「我要凤凤和我们住一起!」
「什麽!?」昝贤冗为昝凌珏的语出惊人是更加的不可置信。「这怎麽可以?这里是凌珏和爹住的地方,怎麽可以让外人住呢?」虽然昝贤冗觉得凤凰和儿子的关系变好了是一件好事,可是凡事都该有个度,这也太过了。
「爹──爹──我知道你最好了,行不行嘛。」昝凌珏毕竟还是个小孩子,所谓的生气也不过就是一时半会儿的问题,昝贤冗说:「说不行就是不行。」这次他是利索地没有留半点余地。
「爹!」这次昝凌珏是急得哭出来了,他是真的很喜欢凤凰嘛,为什麽就不可以呢?小小的他,很不解昝贤冗的心思。「凌珏,凤凰有其他住的地方,你不用担心。况且,他现在是我们家的人,以後天天有机会和他玩儿啊,也不急在这麽一时半会儿啊。」
昝贤冗将昝凌珏抱了起来,哭花的脸蛋有些粘手,昝凌珏听到他这番话,难以置信地问:「真的吗?凤凤真的能永远都和我玩吗?」昝贤冗笑著说:「这是当然的啦。」
听到这话,昝凌珏高兴地抱起昝贤冗的脸,对准他的嘴巴亲了一下:「我就知道爹最好了!」昝凌珏转过脸,对著站在一旁的凤凰说:「凤凤!你听到了没?爹说你永远都是我们家的人哦。」凤凰微微颔首。
「爹──我肚子饿了,我们去吃饭吧,和凤凤一起吃!」这次昝贤冗没有拒绝,对凤凰的救命之恩他还没有忘,正好趁此机会酬谢一下他。「凤凰,你也一起来吧,就当做是我的报酬和为你接风洗尘,只要你不嫌弃。」
「不会。」凤凰走近了父子俩,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