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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老板,您回来啦。」梁掌柜大老远的时候就看到一前一後、一高一矮的两个人了,只是两人进了门後却发现凤凰的脸色异常的难看,还没等他们坐下,他就问道:「老板,凤凰这是怎麽了?就我猜测而言,你们应该玩得很开心啊,而且您的看起来异常的高兴啊?」
昝贤冗戳戳他,悄悄地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这下可好,本来只有一个人郁闷,现在又多出一个,刚好成双。
虽然太过无聊,可毕竟也是踏踏实实的日子,但偶尔来点调和剂也是必不可少的。
於是乎,梁掌柜决定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摸个透透彻彻,他将这个想法偷偷告诉了昝贤冗。昝贤冗当然是异常支持这个提议,他满心欢喜地等啊等,等了一个时辰却什麽都没有等到。
他去找梁掌柜,却发现他还在那里一点也不著急地做著账,他走过去,问道:「梁子,事情已经办好了?」梁掌柜一愣,赧著脸说道:「还没办呢。」昝贤冗气结,真想拿起算盘直接敲上那颗脑袋。
「我可没说不做哦,可又没说是现在,不要急嘛。」昝贤冗想想说得也很有道理,反正日子还长著哩,他到底在急什麽就连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而这个时候,凤凰肯定不在场,他被梁掌柜安排去做工了,所以不知道「心怀不轨」的两人在打些什麽算盘。
品香楼很快就到了打烊的时间了,临走时,梁掌柜偷偷给昝贤冗打了个眼色,保证明天一定能够摸个清楚。昝贤冗自然信得过梁掌柜,於是安心地离开了。
亥时,依旧如若往常一般和谐安宁,只有偶尔从小巷子里传来的低低地犬吠声和凄厉的猫叫声无法安然入睡。
今天,月亮亦如往日这般悠闲自在,偶尔飘过的黑云也挡不住粼粼月华,它愈加慵懒了。
倏地,一个黑色的身影在空中飞翔著,怎麽看也不像鸟而是个人,正用著不紧不慢的速度朝著某处飞去,月光洒在他木然而刚毅的脸上,赫然是凤凰!
☆、7
篇二(7)
今夜虽不是什麽月黑风高,正是杀人的好夜,但小小私会一下下,还是勉勉强强能够做到的。在这种祥和的气氛下,最多也就出现些什麽小偷小摸的事,要真有什麽大事出现也就不可能会有这种氛围了。
在半夜出门不带灯除了暗一点之外,最大的好处就是没人看得出来,任凭你是哪位达官显贵,走在这夜路上人家也只当是流浪汉一个。当然,大半夜的,人家都还沈浸在或好或坏的梦里,谁去理睬你啊。
凤凰去了醉梦斋,那个二老板身上的妖气很重,一近身就能感觉的出来,还是个血统纯正的纯妖。凤凰自忖自己不是个好管闲事的神仙,对那些什麽捉妖的事也不在乎,毕竟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他只是隐约觉得他认识那个人,所以他决定去看看。
他也能够感觉到得到,那个二老板在等著自己。凤凰如此想著,便到了醉梦斋,果不其然,一个迎风而立的黑影伫立在屋顶上,是那麽地突兀,那麽地显眼,若是以凤凰这个!翔於天际的角度来看的话,二老板肯定是最夺人眼球的了。
二老板依旧穿著白天的一身白衣,只是少了那些轻浮,就比凤凰更加像神仙了。凤凰双脚无声地落在在瓦上,他负手而立,道:「你本不该如此的。」透过明亮的月光,二老板苦苦一笑,却又摇头,柔声道:「该不该,我心里自然有数。」
凤凰点头,放松了警戒的姿态,随意地说道:「今天为何要上小贤贤的身?」二老板收起了凄苦而不悔的神情,换上了坏坏的样子,调笑道:「我只是看那呆瓜太胆小了,帮您一把麽。」凤凰直视前方的眼神,微微一斜,冰冷地瞪著二老板。
二老板还想说什麽,被这麽一瞪,在多的话也只能噤声,他等待著凤凰对自己的处罚。「你可知私自上凡人的身是触犯了全界制约的麽?」凤凰其实也只是偶然想到了这一点,就随口说了出来。
「全界制约?」二老板一惊,他听是听过,也曾被迫看了一点,可那些他讨厌的东西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什麽「全界制约」的内容早就如张张洁净的白纸。「你可知触犯全界制约的不管是人神妖魔鬼,他们全部都会被永世囚禁在制约里,忍受著酷刑却如何也死不掉的痛楚吗?」凤凰的声音原本就低沈,故意一压低,就更让人寒心了。
「什麽!?」二老板已经吓得坐在了瓦上,还弄出了不少声音,不过索性这是他自己家,要是别人家的话,还以为自己要完蛋了呢。「凤凰大人──」二老板惨白著脸,涔涔冷汗顺著额际流了下来。他在害怕,并不是因为自己,而是为了他。
「早知如此,那你为何还要这麽做?」凤凰的声线依旧寒冷的如冰块,或许除了心中的那个人,再也无人可以撼动他的心。二老板惭愧地低下头,没错,自己是逗弄心第一,真正帮凤凰是第二。
「我──」二老板已是哑口无言了,他爱自己,他也有需要爱的人。午夜的风是柔和的,似乎也像人类一样安安静静地睡著了。突然,一阵凌厉地掌风径自朝著凤凰飞去。
凤凰只微微侧了侧身就躲了过去,冷笑道:「出来吧。」他一说完,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从房子的半空中飞了上来,他不甘,他怨恨地看著凤凰,然後扶起了坐在地上的二老板,也是他的爱人。
「焕,你没事吧?」男人紧紧拧著一对如蚕的卧眉,紧抿著双唇,也不看高高在上的凤凰,只是检查著二老板焕有没有受伤。焕摇摇头,扬起了颇为无奈和苦涩地笑容,安慰地说道:「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
确定了焕没有受伤,男人小心翼翼地扶起焕,然後将他往身後一挡,张开上臂豁出去地说:「你休想动焕一根指头!我的命你拿去罢了!」他视死如归地看著那个只是一片黑色的背影。
突然,风中传来了一声轻笑。焕紧张地抓著男人的衣裳,那就只可能是凤凰。凤凰依旧背对著他们,一点也没有要转身的意思。男人的神色愈加泠然,一言不发的用猎鹰似的锐利眼神看著这个道貌岸然的神仙。
「我要你性命作甚?莫非你们连个玩笑也开不起麽?」男人有些狐疑,他疑惑地转头看看焕,可焕只是摇头,没有说话。「你可以上小贤贤的身,现在我跟你开个玩笑,可算扯平了?」这次凤凰终於完全转过了身。两人竟然在他脸上找不到一丝丝想要致他们於死地的气息。
「凤凰大人您──」焕还是有些不太敢相信,真的没事?这个疑问在他心里久久盘旋不能离去,他本已做好赴死的准备,现在又发现只是个笑话,这真叫他难以置信。男子为他擦了擦头上的汗,安慰了几声就跳了下去。
「切忌再不可上凡人之身,现下碰到我算你们走运,若是他人,恐怕你早就被抓走了。」凤凰坐在了瓦上,仰著头看著那片黑乎乎的有些像黑芝麻糊的天色,不紧不慢地说著。「是。」焕应声。
「凤凰大人,您真不记得我了吗?」焕也随著凤凰坐了下来,他离他有一些距离,只是因为怕自家的「娘子」看到会吃醋。「之前是不记得了,可看到他我就隐隐回想起一些。」
「凤凰大人,亓公子他……还好吗?」焕这一生中遇到过很多人,漫无尽头的生命也让他忘记了很多人,可他却记得亓贤。他很平凡,平凡到和任何一个人类都一样,可自己却偏偏记得他,或许是因为凤凰的关系。
「他啊──」借著月光,焕清楚地看到凤凰露出了微微悲伤的神情,可很快就被幸福所抑下。「他很幸福。」凤凰只用了几个字来回答了这个问题,也无需多言。
「是嘛,可他似乎变了。」焕又想起了今天在醉梦斋他的神情,就凭记忆而言,凤凰和他应该是很好很好的关系,可看两人之间的对话和措辞,怎麽看也还是有些生疏。
「真的变了吗?是轮回──」说真的,凤凰很不想用这个词。轮回轮回,一轮过後回到起点,可他们的感情似乎并没有回到起点啊。凤凰伸著脖子仰望著天空,寻觅著离这里很遥远的天宫,可除了黑暗和光明,就什麽也寻不到了。
「倒是你和他,怎麽回事?我明明记得,他是人类啊,人间的帝王。」焕顺著他的目光遥望过去,却同时陷入了一些任凭时间流逝也永远抹杀不掉的回忆,可他又同时意识到了个问题。
「凤凰大人,您不是会算吗?又何必问我。」凤凰轻轻摇摇头,用著难得温和的口气说道:「我强行篡改了天命,被神帝知道了,他散去了这种能力。」焕的动作僵硬了,迷惑地眨巴了几下眼睛,问道:「神仙的法力也能散去?」
这一刻,焕开始同情起神仙来了,不管做什麽都有那麽多的限制,一点神权都没有。人类又何尝不是呢,一边扬言著需要人权,没有人权活不下去了,可人权稍微来了一点点,就又有人大喊人权太过了!言论太过自由了!应该彻底封杀才对!哎。
焕看著没有回答的凤凰,低著头,用著似乎面对著老朋友的口气叙述到:「我长话短说好了,我放不下轩冕,我用了近乎八成的修为让他变成了半妖。」凤凰的眼神很平静,他一点也不惊讶会有这种事发生。
「很讽刺是不是?竟然为了一个原本只有短短几十年寿命的人类而牺牲几千年的修为……是不是傻到家了?」几千年的修为可不是短短几千年就能修得的,可那些本就不是他的,是他师傅在临终前渡给他的。「可我不後悔。」焕说得很坚定,他是有些可惜了那些修为,可为了心爱的人,再怎麽牺牲也值得。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焕陷入了沈思。那个可怕的梦,本已经很遥远了,他都以为自己忘记了,可没想到旧事重提,竟一如昨日,那般刻骨和铭心。这时,轩冕带著六坛酒上了屋顶,他奇怪於两人之间的气氛。
「怎麽了?」轩冕双袖一挥,四坛酒纷纷越过两人头顶,直接飞入了他们的怀中,他也紧接著坐在了焕的身旁。三个大男人坐在一起虽然不奇怪,可三个男人大半夜里坐在屋顶上看月可就真的有些奇怪了。
焕早就迫不及待地打开瓶口「咕咚咕咚」的喝著,似乎一点也没有细细品尝的样子,反而是用来解渴的,由於喝的太急,有些顺著嘴流入了衣衫,轩冕宠溺地看著他,并没有动怀中的酒。
凤凰慢条斯理地揭开,他放在鼻前闻了闻,虽然及不上小贤贤亲自酿的酒,但这香味也是上等的好酒。他手中变出一个夜光杯,往里面斟满了酒,极度享受地品尝著这酒。
六坛酒很快就被几个人干掉了,轩冕本来没打算喝的,可耐不住焕的威逼利诱,才勉为其难地喝了点,自从那件事之後,他已经戒掉了喝酒的习惯,可这次又被强迫著喝了这麽多,不知道还能不能坚持下去。轩冕有些担心地想著。
焕本就不胜酒力,可偏生喜欢当著水喝,接近三坛下肚後,他迷蒙著眼,笑叹著自己真的醉了,竟然出现了这麽多轩冕,他摇摇晃晃地用手摸上轩冕的脸颊说:「轩冕,我一想到以前的你对我那麽冷漠就觉得好难过,不过幸好啊,你还是跟我走了。能拐到你真让我有些受宠若惊。」
轩冕将焕的身子揽入怀中,右手摸著他的肩头说:「是是,我知道了。你赶快睡觉吧。」轩冕放轻了声音,像是在哄著孩子睡觉,两人完全沈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视一旁的凤凰。
凤凰努力地倒倒酒瓶,可奈何嘴巴接了好一阵子什麽也没掉出来,也掉不出来什麽,将瓶子往边上一竖,冷眼看著亲昵的二人。他不知道为什麽突然觉得他们真的很让人嫉妒。
凤凰抬眼看见月亮已经比之前西斜了许多,他也想醉,可他醉不了,就如同他曾经想回到天宫,却也已经成为了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所以他放弃这个梦。曾经的傲然已经被这个太平的人界所束缚,所以他也不再奢望能够挣脱。
梧桐说,这是他的劫,是凤凰劫。
凤凰在两人毫不察觉的时候离开了。他飞得很慢,常人散步的速度也比凤凰快上许多,他的身体虽然庞大,却像根轻飘飘的羽毛游荡在小巷中。一个黑影看到这个景象,惊讶地大张嘴,他揉了揉眼,定睛一看,那个悬浮在半空中的人还在。
他告诉自己,一定是眼花了或者睡眠不足的过!
☆、8
篇二(8)
在迷迷糊糊的睡梦中,昝贤冗感觉到有一个温热的物体在摇晃著自己。他摇摇头,以为是幻听,想接著睡一会儿,可耳际却不停地传来一声声稚嫩地吼叫:「爹──爹──快起来!」昝贤冗动了动身子,不肯起来。当那个声音再大一点的时候,才不情愿地睁开眼,他心里小小「啊」了一声,原来是凌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