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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克己听得伤心,“我不相信,我知道他对你很好,没有感情怎么装得出来,我就是不信!”
元宝笑了,“你别生气呀,我没事,我现在心情很好,想快点进九华山呢。”
方克己难过地叫他,“元宝——”
元宝偏着脑袋道:“放心,我没疯。”
方克己道:“我就是不信,他那个心腹肯定有邪恶的目的,骗你的!告诉我他叫什么名字,下次见着了打掉他大牙!”
元宝道:“他叫殷四。”
方克己傻眼:“殷……殷四……”
元宝道:“你认得他?”
方克己道:“呃……认识……”
元宝道:“你会打掉他的大牙吗?”
方克己咽了下口水,“我……试试吧……”他又问:“你离开战原堡的时候,殷四他们知道吗?”
元宝道:“知道的。”
方克己怒气冲冲地说:“知道怎么不拦着你,他傻吗?”
元宝:“……”
方克己收了怒气,沮丧道:“你是不是很生气,怒火中烧的那种?”
元宝道:“还好,我心情真的不错。”
方克己问:“如果真的是误会呢,你还会回战原堡吗?”
元宝想了一会儿,“我不知道。”
方克己问:“你说你们都后悔……那宋爵呢?他后悔吗?”
元宝道:“我也不知道。”
方克己道:“我觉得他和三哥太可惜了,三哥这辈子算完了。”
元宝道:“这不是宋爵的错。”
方克己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他们明明可以好好在一起……哎,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他颓然道:“元宝,你知道我们圆觉教一任教主必须做满十二年吗?”
元宝:“不知道。”
方克己道:“三哥已经做了快十年,几年后他会把位子传给别人离开总坛,我们可能就再也找不到他了。”
元宝道:“做教主很好吗?”
方克己道:“他做的很好,我们都很信任他,依赖他……”
元宝没做声,方克己顿了一会儿,咳了两下清嗓子,然后道:“元宝,有个人让我在进九华山之前跟你解释,请你别生气,大人有大量原谅她……”
元宝道:“谁?干嘛跟我解释?”
方克己道:“安年。”
元宝奇道:“安年?”
方克己道:“哎……安年怕你生她气再也不理她,所以让我跟你解释,她不是有意要骗你的。”
元宝道:“骗我?”
方克己道:“你知道的,当年安年安明她们娘爱上了正道人士,结果被他们害了,回到谷里时已经快不行了。她俩在娘胎里受了毒,身体一直不好。”
元宝道:“嗯,我知道。”
方克己道:“安明三个月的时候,还不怎么睁眼睛,所以才叫安明,脑子是坏了的。可安年不是,她是正常的孩子,小时候就正常,而且很聪明。”
元宝:“……”
方克己道:“她是为了安明,一直装傻,不想让安明觉得她一个人是笨的。安明不在旁边的时候,她说话做事都很利落。……这几年她们长大了,是大姑娘,安年没法再装下去了,现在她跟着尹堂主学办事,等我们回去会见到她的。”
元宝点了点头。
方克己道:“几年前你们来总坛,安年经常跟在你身边,其实是在监视你……我也是,元宝,对不起,我跟你道歉……”
元宝道:“没有关系,我不生气。”
方克己道:“安年很怕你生气,宋爵的事吓到她了,她怕你再不肯见她……”
元宝道:“宋爵也没有生气,那时不让他出谷,他也不生气的。你们错怪他了。”
方克己道:“元宝,你真的很好,宋爵也很好……怎么会到今天这样呢……”
元宝没回答,他想起孟桥说的话。
他说这是诅咒。
十几天后,他们到了九华山脚下,顺着小路进山。元宝是第三次入九华山,依然走的晕晕乎乎,不知是哪个方向。
日头偏过了头顶,元宝觉得有些饿了,祁安临的影子又一次出现在脑子里,手里拿着各种美食不停的诱惑他。
这个时候,他大概已经做了堡主,再不需要自己了。
这三年,他的确过的很好,几乎所有的要求都会立刻得到满足。祁安临照顾他,他有所回报是应该的。
可惜以后他们不能在一起。
祁安临有新婚妻子,自己会跟在宋爵身边,回思悔洞也好,总是不会再回到战原堡了。
或许自己上辈子真的欠了他,就当这三年是还债吧……
他心里胡乱想着,方克己拉了他一把,很快不远处传来一声哨响,方克己开心道:“大哥——”
元宝抬起头,梁庸的身影出现在眼前,他笑着说:“是我们小元宝回来了——”
元宝也笑了,无论从前有多少误会猜疑,三年过去也已经完全消融。除了思悔洞,只剩下圆觉教能让他有回家的感觉。
宋爵还活着,其他有什么好计较的。
想起宋爵,元宝开心地回应:“嗯——”
42、九华山四 。。。
梁庸听了脸上露出喜悦,大步走过来拉着元宝端详,不停问他近况如何身体如何。
方克己道:“大哥,我们都饿了,快点回去吧。”
梁庸道:“好,快些回去,大伙一直盼着你来呢。”
元宝乖巧地点头,众人立刻上马,不一会儿便进了山谷。
里面一切都好像是他们离开时的样子,阁楼中人影隐现,小河潺潺流淌,马场上不时传来笑声和马鸣,西面院落前有童子扫地,腰间长长的红带几近垂膝。
一个纤细瘦弱的人影从阁楼边跑过来,边跑边喊着:“元宝哥哥——元宝哥哥——”
元宝足下使力,几步跃到她身前:“安年——”
安年“哇”的一声哭出来:“呜呜呜……元宝哥哥……”
她一边哭一边打嗝,元宝笑嘻嘻的,“谁说你聪明呀,明明比我还笨。”
安年道:“元宝哥哥,我……我怕你……不理我了……”
元宝道:“你会淹死我的,我怎么敢不理你呀。”
安年哭得更大声了。
进了东楼,里面摆好饭菜等着他们。元宝真的饿了,却没吃下去多少,不停地回答众人的问题,饭吃得非常热闹。
艰难地吃完饭后,梁庸带着元宝去当年住的那间小院,匾额上依然是不二法门四个字,梁庸道:“进去吧,看看还记不记得。”
元宝道:“怎么会不记得?”
不可能不记得。
这里是离开冰冷的思悔洞后,他和宋爵第一个家。
推开院门,元宝愣住了。
祁安临站在院子里看着他,轻声道:“小狼狗,为什么抛弃我走了?”
元宝直觉地退后一步,方克己在后面扶住他,“元宝,我就在外面等着,有事叫我。”
说完轻轻推了他一下,回手关上了院门。
元宝喘了两声:“你怎么会在这儿?”
祁安临慢慢朝他走过来,“你在这儿,我就会在这儿。你走这些日子,我快急死了。”
元宝道:“你已经是堡主了,不需要我帮忙。”
祁安临已经站到他身前,“你不在,堡主没有什么好做的。”
元宝道:“我是说真的,我已经没用了。”
祁安临轻轻抱住了他,“如果你离开我,我也没用了。小狼狗,为什么不相信我?殷四是逗你的,他随口说说,没想到你会当真。”
元宝道:“我谁也不信。”
祁安临道:“你以为战原堡对我很重要吗?”
元宝道:“跟我没有关系了,祁安临,我不想和你再扯上任何关系。”
祁安临竟然轻轻笑了,“傻瓜,你都到了这里,怎么可能跟我没关系?”
元宝道:“你和圆觉教有关系?”
祁安临道:“没有关系,我能活着站在这里吗?”
元宝狐疑地看着他,祁安临柔声道:“路上这么累,进去坐着说话好不好?”
元宝想了想,跟着他走进屋子里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
祁安临坐在他身边,忍不住摸他的手,“小狼狗,你真狠心,竟然抛下我自己走了。”
元宝低着头不说话。
祁安临道:“殷四是骗你的,他那人嘴里闲不住,我一直不许他跟你说话。他忍了三年,实在忍不住,就逗了你一次,没想到你一声不吭走了……”
元宝道:“我吭声了。”
祁安临道:“你说的是,‘我走了’,殷四哪想得到你是要跑回云海山?要不是五哥给我消息,我还以为你被战原堡的仇敌抓了。”
元宝抬头看他,“……你们都是圆觉教的人。”
祁安临道:“是,我娘出自圆觉教,你经常提及的安明安年,是我亲生妹妹。”
元宝一愣,“啊?安明安年是你妹妹?”
祁安临道:“不像吗?我以为你那时候来抢我馒头,就是因为我们长的很像呢。”
元宝道:“我看不出来。”
祁安临轻声笑出来,“我在你眼里独一无二,所以你看不出来。”
元宝道:“你娘是圆觉教的人,你为什么不过来?”
祁安临道:“我小时候不知道,我爹不许任何人提这件事,我娘自己也不能提。后来她消失了,就更没有人敢提。你不是知道吗,我娘被战原堡上下称为妖女,死后还被泼了一身脏水,我恨不得把战原堡拆成平地……”
元宝微微动了一下,似乎想伸手安抚他,祁安临握住他的手,“我娘死后,舅舅把她葬了,想去接我回来,可我那时不愿意跟他走。”
元宝问道:“为什么不愿意?”
祁安临脸上有些冷漠,“那时我还抱着幻想,以为我爹是爱她的,不想离开他。”
元宝道:“后来呢?”
祁安临道:“后来,我在战原堡过的很难,舅舅偷偷来帮我,派人保护我,我就更不能回来了。我要让当年伤害她的人付出代价,还要帮舅舅拿到天狗。”
元宝道:“天狗?”
祁安临道:“那无关紧要。你只要知道,什么堡主不堡主,根本不能跟你相提并论。”
他伸手把元宝抱在怀里,“小狼狗,你突然不见,我真的快急死了。你怎么不明白,战原堡才是工具,你不是啊——”
元宝道:“你和圆觉教的关系,为什么不告诉我?”
祁安临沉默了一会儿,“宋爵死了,你离开圆觉教,宁愿在外面流浪……我怕你对我们恨之入骨,不敢告诉你。”
元宝道:“我不恨圆觉教,现在不恨了。”
祁安临抱着他吻了吻,“知道你在云海山时我想去接你,可当初找孟桥我就找不到,万一你也不想让我找到,我就真没办法了……五哥说你要来总坛,我便直接到这来等你。你不躲我,我才能有解释的机会。”
元宝道:“我没有躲你。”
祁安临叹了口气,“可是你走了。”
元宝道:“我本来就想走的,你成亲的时候我就想走了。”
祁安临问:“那你为什么没走?”
元宝道:“因为那时候你一直看着我。”
祁安临道:“是啊,连洞房花烛夜都看着你……”
元宝道:“我要是那时候走了就好了。”那时走,他就不会错过宋爵。
祁安临脸色一下变了,“你还想走?我真的没有利用你!我都搞不清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子……”
元宝小声道:“不是说这个。”他脸上露出微微的笑,牙齿咬住嘴唇。
祁安临道:“小狼狗,你相信我吗?相信我没有利用你,相信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
元宝道:“这个,我得问宋爵……”
祁安临脸色完全黑了,“他已经死了……你……你……”
元宝问:“殷四说的真是假的?”
祁安临缓了两下,无奈道:“我让他进来跟你解释好不好?他真名叫左荒,一直在战原堡帮我的。”
元宝念着他名字,“左荒……”他想起来了,笑着道:“让方克己他们都进来。”
见到元宝的笑脸,祁安临当然从命,“好,我去叫他们。”
他出去开了院门,梁庸等人正等得心焦,立刻一窝蜂涌了进来,左荒扭扭捏捏跟在最后。
祁安临道:“元宝,这是四哥左荒,你听他给你解释。”
左荒道:“嗯,嗯……那个,是我胡扯的……元宝……我的话都是放屁,你一句别当真……”
元宝笑嘻嘻打断他,“不用解释,我信了。”他转头看向方克己,“路上问我那么多问题,你是在打探消息?”
方克己小心道:“我也没办法……”
元宝道:“你说过什么记得吗?”
方克己讷讷道:“记,记得。”
元宝往后一靠,祁安临稳稳接住他,大家都莫名其妙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