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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前世和今生,无论她想要做什么,他只会说“好”。
自从唐四海入院,陆雪琴离开之后,唐宅就变得很冷清,诺大一个花园洋房,竟只有寥寥数人,门房是唐氏国际保安科派来的人见了唐安琪忙恭敬地问好,又立刻将整院的灯光打开,这才稍有了一些人气。
唐安琪进了宅子,大抵还是每天都有人过来清扫,但这么许久没有人住,在这寂冷冬夜总觉得有些清寒,她笑着请关明宇在沙发上坐了,就快步跑进了唐四海的书房,在抽屉里找到了那张黑色镶着真金的会员卡,上面的郁金香图案少了几分高洁,多了几分富贵气。
她撇了撇嘴,将卡收好。
再入客厅的时候,负责做饭的阿姨在后头小院子听到了动静上了前来,恭敬地问唐安琪,“都五点了,正好要到饭点,大小姐要不要吃了晚饭再走?”
唐安琪望着关明宇头上的寒霜,点了点头,“就做两碗海鲜面吧,不要放葱花,稍微放一点酱油。”
关明宇的目光骤然闪动,他想起了第二次见她时,她在阿嫂面馆也点了一碗不放葱花的面条,后来有一次聚餐,他分明看到她是能吃葱花。
甚至,她还知道他喜欢吃面条,喜欢在汤里加一点酱油。
他咬了咬唇,“我们之前就认识吗?”
唐安琪微愣,“当然啊,要真论起来,我们快认识两年了呢。”
她一时有些摸不透他问这话的含义,只好半真半假地说道,“你忘记了吗?在阿嫂面馆,我抢了你的面……”
关明宇摇了摇头,“我是说再之前。”
唐安琪假装费力地想了想,脸上装出了然的表情,“哦,这么说来,好像之前在医院里,也曾见过一个和你很像的男人,他浑身是伤,难道真的是你吗?”
关明宇突然抓住她的手,“再之前呢?”
他无法忘记医院骨科治疗室里那女孩撕破心扉的呐喊,初时觉得奇怪,但随着她在他生活中的影子越来越多,他总觉得她那般强烈的情绪是之于他的。
后来她来到阿嫂面馆,又在打黑拳的拳馆门口哭泣,还为他安排了雷神的提前录取,她第一眼看到他的机车就对它了如指掌,她很了解他的生活习惯,她骑车时候的姿势动作都跟他很像,她总是不经意间流露出对他的亲昵,她那样容易就相信了他……
这桩桩件件……都令他无法释怀。
唐安琪身子一窒,她知道关明宇那样敏感的人早就对她有了疑心,可在他的问题的面前,她发现她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因为在思考,她便忘记了将手从他的手掌中抽出。
关明宇的心,忽然就满了。
他恋恋不舍地松开手,感受着她手上残留下来的余温和气息,又见唐安琪神色仍然有些窘困,不由便低低地开口,“面条来了。”
语气里,说不出来地温柔。
关明宇没有再追问,这让唐安琪松了口气。
两碗海鲜面很快端了上来,煮饭的阿姨笑着说,“趁热吃,不够还有。”
外面天寒地冻,但唐宅里头却并不冷,煮饭的阿姨里头穿了件黄色带着亮片的丝质睡衣,外头套了件羽绒马甲,并没有扣上拉链,端菜的时候俯下身,露出胸前一片晶莹的亮粉。
唐安琪的脑中仿佛被射了一箭,她急忙问道,“阿姨,你这里头这件衣服看起来很漂亮,是哪里买的?”
阿姨的脸上露出尴尬的神情,但却仍旧还是照实回答,“这衣服听说商场里标价几万块呢,我哪里买得起?是先前的太太让拿去扔掉的,我见这衣服她就穿了一两回还是新的,除了掉了几个亮片,肩膀那里抽了点丝外,都是好的,舍不得扔,就偷偷藏了下来。”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大小姐,我想反正是要扔掉的东西,扔了太可惜,这才自己留下来的。”
唐安琪低低呢喃,“少了几个亮片,肩膀那里抽了丝……”
她猛然立了起来,扶住阿姨的臂膀,“先前的太太扔衣服的那天,你还记得是哪天吗?”
阿姨见唐安琪神情紧张,一时有些慌了,她断断续续地说,“是……是姑太太出事的第二天……”
她忙解释,“姑太太出事的第二天,我上楼收拾先前太太的洗衣篓和垃圾桶,看到这件衣服,先前太太说,这衣服脏了她不想再穿了,让我扔掉。”
唐安琪嘴唇微颤,继续问道,“那几天,先前太太还有什么要扔的吗?”
阿姨忙点头,“她还让阿菊把地毯换了新的,也说要把旧的扔掉,正好阿菊家里头从老家来了打算常住的弟弟,便偷偷把旧地毯带回了她家装饰给弟弟的房间。”
她歪着脑袋想了想,“其他就没了。”
唐安琪追问,“姑太太出事那天,听说她中途回来过,你当时在哪里,见着姑太太了没?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
阿姨的脸上略显尴尬,“这个**来过好几趟,我都回答过了,因为正好是午休的时间,我和阿菊都在后院呆着,什么都没注意到,等到了饭点,我做好饭上楼给先前太太送饭时,她还睡着,我热了好几回饭菜她才起来的。”
她微微叹了声,“先前太太忘了关窗,风都灌进来了,她就这样睡着了,第二天起来就发了高烧,那身体就是打那开始一天比一天垮下来的。”
唐安琪轻轻坐下,身体还有些忍不住的颤抖,她强自让自己镇定,然后抬头对着阿姨说道,“阿姨,我会以双倍的价格买你这件衣服,等会我离开的时候,能不能麻烦你给我包好?还有,请问阿菊家住在哪里?”
第152章 认罪
唐安琪神情有些恍惚,在看到那件带着亮片和闪粉的睡衣她心里就已经无法平静了,从唐七秀手指甲中取出的那份物证仿佛就在她脑中飘荡,而她心中已经生出个大胆的设想。
她回过神,对着关明宇说道,“明宇哥,我怕是不能跟你一块去郁金香俱乐部了。”
关明宇心思灵敏,自然察觉到了这其中的蹊跷,他点了点头,随即又抿唇问道,“你收到的那份卡片,能不能让我看一眼?”
这样也好,他拗不过唐安琪的坚持带她去俱乐部,但心底却是不赞同的,郁金香俱乐部里保卫森严,罗氏父子的办公室都有几重落锁,想要到里头探查出什么消息,十分困难,也很危险。
他不愿意她冒险。
唐安琪从包里拿出信封,掏出名片递了过去,“还不确定是不是圈套,但郁金香俱乐部肯定有古怪,我原本打算先去看一看的,现在怕是不能了。”
陆雪琴是前几天入境的,罗安赐并没有跟着回来,她乔装改扮用的是外文名字,但唐家安排在机场的眼线一下子就认出来了她,既然是乔装入境,想必不会呆得太长,一旦她再次去了法国,想要拿她问罪,便就难了。
所以唐安琪有心想在陆雪琴在华夏的时候,找到她的罪状,将她绳之以法,而现在,刚好有这样一个机会在她面前,她不可能错过。
关明宇仔细地看这名片,很普通,只是郁金香俱乐部前台上摆放着的那种,正面印着俱乐部的标徽,背后则是俱乐部大概的分布图,这里是高尔夫球场,那里是游泳池和健身房。
他细细地摩挲,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安琪,你看这里。”
唐安琪凑过脸去,透过光线,只见在紫檀花园的最北侧,林地中间有一条深深的指痕,她脸色变幻,急忙问道,“那里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如同之前收到的匿名文件包一样,这名片定然是出自同一人之手,而目的……
关明宇皱了皱眉,“那林地中间有一幢洋房,在郁金香是个禁地,听说是罗大少的私宅。”
他曾试图闯过,但刚接近那座林子,便被人拦了出来,可见这座洋房内必然是藏着些什么的。
但,到底是什么呢?
唐安琪看见关明宇凝眉沉思,心中一突,忙嘱咐道,“明宇哥,有些事我们不急在一时,关伯父所受的不白之冤已经洗去,罗英杰受到审判不过就是时间问题,那罗大少的房子咱们是定要进去的,可不是现在……”
她瞥了眼楼梯口处,语气忽然变凉,“刚才你也听见了,我想我姑姑的死恐怕另有原因,我必须要先把这件事情查清楚了……”
关明宇忍不住伸出手去,冰凉的手指从唐安琪的脸颊滑过,他露出莹润微笑,“嗯。”
但心里却已经下定决心。
阿姨将衣服装进了袋子,又把写了阿菊地址的纸条递给唐安琪,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脸上有着惶恐表情,“大小姐,我是想反正也是先前太太说不要了的,扔了也不便宜外头收垃圾的人,还不如我们自己拿去用。”
虽然这行为不算是偷,但到底却是与主人的命令背道而驰了,阿姨新来没两年,不甚了解唐安琪的脾气,心底难免有些忐忑,这唐宅的活又轻松工钱也给得多说出去还有面子,她并不想因为一时的贪欲而丢了工作。
唐安琪笑着安慰,“这件事就当没有发生过,不要随意对别人提起就是了。”
这件衣服和从阿菊那取来的地毯被送进了检验科,何警官很快就给了答复,地毯上采集出来的血样的确是唐七秀的,而那件睡衣上的亮片与彩粉也与唐七秀出事那天指甲里取出的无异,以阿姨的口供来判断,唐七秀的死因恐怕就要另有蹊跷了。
但这些证据,却还不足以定陆雪琴的罪,倘若拿这两样去问她,她有的是理由反驳,事情过去好久了,那些血迹已经不能辨别出确切的时间,而那件衣服,纵然唐七秀曾抓过它,又能证明什么呢?
法律,不相信推断,只认铁一般的证据。
唐安琪拥着薄毯坐在露台,看天上没有一丝星火,快要四月了,还是那样寒凉,她轻轻叹口气,只觉得肩膀上的压力一日比一日沉重,原来哪怕比别人多活了一世,要报仇却仍然那样困难。
身后有温暖的臂弯将她圈住,江飒将脸蛋凑近她颈间,嗅着她身上的香气,见她愁眉不展,又伸出双手将她眉间的深堑抚平,“还在想陆雪琴的事?”
唐安琪勉强笑了笑,“老王说陆雪琴分别见过了陆青青和罗英杰,我怕这几日她就该返回法国,你知道的,只要她躲在国外,我们是奈何不了她的,所以我一直想要这天内尽快找到有力的证据证明,是陆雪琴杀死了姑姑。”
她目光泫然,神情中显出怆色,“可惜我想得太简单了。”
明知道对方就是凶手,但却无法奈何对方,这种无力的感觉,已经不是第一次。
江飒目光一深,轻拍唐安琪的肩膀,“有我和安瑞,你不必这样辛苦的。”
幽暗照明灯下,她长发垂肩,细密的发丝间露出晶莹剔透的肩膀,隐隐绰绰,煞是惹人疼惜,他打横将她抱起进了房间,“外面太冷,我们进被窝暖和一下。”
细密的吻落在唐安琪的肩头胸口,她只觉得浑身一下子酥软起来,便竭力摇了摇头,将烦心的事情皆都挥去,身子弓起,柔嫩的唇印上江飒的耳垂,她轻轻啃咬,灵巧的香舌沿着他耳廓游走终于将他点燃。
他停下,望着身下脸色红润起来的娇妻,呼吸倏得粗重起来,“一会就暖和了,乖。”
话音还未完全落下,他身下的利器便已开始冲撞,抵死缠绵。
又过了一些时日,何警官来通知唐安琪,警方已经依法逮捕了陆雪琴,虽然之前的那几样物证只能旁佐,但陆雪琴亲口对罪状供认不讳,已经承认了谋杀唐七秀的罪名,并且交待了案发细节。
唐安琪暗自惊诧,但唐安瑞和江飒却是一副理应如此的淡定模样,她细细一想,不由苦笑了起来,“是你们两个做的?”
陆雪琴能认罪得那样爽快,必然是受到了威胁,而普天之下,能让她那样忌讳的,除了她所出的那双子女,便再没有他人了。
唐安瑞笑着说,“你放心,也不算是威逼。”
不过是派人把陆雪琴从机场截了,然后带着被蒙住眼睛的她回了趟唐宅,效仿电影里那些屡试不爽的鬼审案件,在客厅里放了场恐怖片罢了,陆雪琴竟吓得瘫软了过去。
待到唐安瑞笑嘻嘻地将罗安赐牵着从楼上下来,陆雪琴终于再没有办法继续掩饰下去,她招了。
唐安瑞敛了容色,低沉说,“果然是做出了亏心事,便把所有人都想成她一样的小人,不管她曾经做过什么,但小孩子总是无辜的,我和哥可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对她的儿子做些什么,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非要以为倘若她不说出实情,我们就要拿她儿子下手。”
他想到当日情形,不由有些咬牙切齿,“爸他为了这样一个女人误了终身,真是不值呢!”
唐安琪轻轻叹了口气,陆雪琴的过往她已经调查得很清楚了,这女人初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