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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
“为什么?你说爹爹还活着为什么不找他回来呢?”
阎摩端茶的手停在半空,半饷,回答,“他不会回来的。”
“为什么不回来?”
“……”
“那我该叫那个皇后娘亲吗?”
“不。你只有爹亲,不会有娘亲。”
阎摩放下茶杯,拍拍云衡催他去洗漱。虽然知道他还有很多疑惑,但是他已经没有心思去回答了。只觉得很累,大婚不过是一时意气之举,但是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了。选的是尚书家的千金,想必他们现在也正忙得不可开交准备吧,从天而降的天大喜讯,谁会不高兴?
16
16、第十五章 。。。
半月之后,皇帝大婚,普天同庆。虽然略显仓促,但全国都沉浸在喜庆的氛围中,尤其是在今天,皇后的礼銮会经过几条长街,好热闹的人总能找到地方看看如此盛大的场面。
皇宫大殿,司礼官为阎摩穿上礼服,金线绣成飞腾金龙,须髯飞扬,呵气成云,怒目而视有睥睨之威。
司礼官退出大殿,留阎摩一人在殿中等候,临时设置的龙案上放着册封的金印,沉重的像是压在心头的重量。
“吉时已到!”外面司礼官拖着绵长的音调喊,阎摩一甩宽袖,跨步而出。
冬日的阳光也能如此刺眼吗?阎摩眯起眼,才看清外面仪仗整齐的众人。
皇后礼銮停在大殿之外,杏黄色銮轿也是金凤翔舞,未曾见过面的女子便惴惴不安的端坐其中。而阎摩要过去携了她手,共同登上百步天梯,皇后跪受金册,以示礼成,从此母仪天下。
今日天气正好,不枉云衡选的好日子。百步阶梯扶摇直上,仿佛登上去,便能俯瞰天下。女子柔软的手搭在阎摩掌心,带着点羞怯,轻轻挨着,不敢僭越。
阎摩未曾看过她一眼,玄黑的眼眸只望着这万里晴空。白隐,只要他今日出现,只要他说一句话,阎摩便可以不顾天下人怎么想,抛下这一切。
只是碧空万里,除了炸上天空的烟火之外,甚至连风都没有,窒闷的像被关在一个大笼子里,四周人山人海,用各种眼光看着笼中人。
玄黑的龙袍绣着金龙拖曳在阶梯之上,一步一步,每踏出一步,阎摩便觉得心里有一种叫恨意的东西衍生出来,不可遏制的撕扯着理智,冬日的阳光照在身上,不觉暖意,只有彻骨的寒冷。
一切都是他自找的,他将自己的自由困在这一片勾心斗角的皇宫,那人可否就会爱他?他今日娶了一个毫不相干的女人,那人是否会嫉妒?他不管做什么,白隐是不是都会笑着同意。“只要你想做的,白隐都会帮你。”他曾经这么说过,只因为给不了他感情,便塞一些不想要的东西给他吗?
坐上九龙盘绕的龙椅,阎摩俯视台下高呼万岁的群臣,第一次,有了孤身一人的感觉。
灵山之上。梅影疏落,暗香袭人,跟醉桃源有几分相似的地方,几枝红梅正凌寒开放,记得上次来的时候,还不到梅花开的时候呢。白隐设一张琴桌于梅树下,懒懒的拨上几个调子,不知为何,今日总觉得心绪不宁。
夜歌受托去黎照,至今还未回来。白隐没让夜歌告知阎摩他现在在哪儿,他不想让阎摩误会什么,唯一欣慰的是得到云衡已经回去的消息。但是,他跟夜歌永远是这么纠缠不清,让他永远没有办法彻底的断个干净!
一时心绪烦乱,白隐一挥手扫落桌上熏炉,紫金熏炉落地铿然,撒了一地星火。
“烦!”
紫金炉滚落一只云靴前,来人弯腰拾起。“在烦什么?”
白隐半垂眼睑,去拨他的琴弦。“没什么。他们还好么?”
“云衡很好。”
夜歌的回答让白隐脸色顿沉,皱着眉盯着夜歌波澜不惊的脸,“还有呢?”
“还有……”夜歌挑起白隐的下巴,“你确定想听?”
“废话!”
“黎照皇帝今日大婚,皇后是尚书家的千金,现在已经礼成,百里宴席……”
夜歌话未说完,白隐猛的站起来就往外走,仓皇之间碰倒了琴桌,几欲跌倒。
“你走不了的,白隐,你应该知道。”
“凭什么,夜歌,你想把我关在灵山吗,不可能!”
“你想去黎照吗,那个人都已经娶了一个女人了,你还能怎样?”
“我要他解释清楚。”
“为什么要他解释,这样不好吗,你不必再对他有所愧疚,他也可以开始新的生活。”
今日到黎照所见,夜歌发现自己竟然心存欣喜,这种失败的情绪让他觉得厌恶,但是却如此不可遏制。
白隐稍稍冷静下来,“不,我了解他,他不会无缘无故做这么轻率的举动,所以我要问个清楚。”
“你又了解他多少,白隐,为什么不尊重他的决定呢?”
夜歌的话总是让人无可辩驳,但是那是理智,与感情无关。
“他的决定我不会反对,只要是他真实的想法。”
白隐决意离开,这个困阵并不好破,但不试一试如何知道走不了。
“不用试了,灵山不是一日形成的,你一人之力是不行的。”
“你会帮我吗?不帮我就别废话。”
“我会阻止你。”
白隐冷哼一声,不再理他。正欲走之时,夜歌伸手拦住他。
“放开!”
“我说过没用的。”
白隐不再多话,袖中手结下法印,脚下法阵如莲花盛开,炽烈的气焰顿时如梵火扑面。
没想到白隐也会用这么暴力的阵法,夜歌丝毫不退,黑瞳染上金色,银丝取代黑发,妖气暴涨,同样以暴力压制白隐。
两个同样强劲的气流相撞,不消反涨,这次谁都没有让步,周围受到波及的梅树经不起摧残,花瓣散了满天,零落成泥。
白隐受到压制,寸步难行,心中的焦急因为夜歌的阻拦转为怒气,干脆撤了法阵,闭眼负手而立。突然撤阵的白隐让夜歌不及反应,来不及收回的妖气全数袭向白隐,只见白色的身影摇了一摇,嘴角已经渗出鲜血。
“咳咳,”喉头涌上的血腥让白隐忍不住咳嗽,擦去涌出的血迹,略带讥诮的看着夜歌,“下手很重啊,想杀我吗?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吗?”
“你!”夜歌气结,白隐有时候真的让他无言以对,“你受伤了,我带你去医官那儿。”夜歌不管白隐同不同意,直接过去将站立不稳的白隐拦腰抱起。
“你放我下来,你以为我被困在这儿是谁害的,夜歌!”
夜歌突然放手,白隐一惊,本能的抓住夜歌的衣领以防摔倒,而夜歌只是眉眼一弯,道:“看,是你要抓住我的。”
“你简直不可理喻!”白隐气的发抖,一时牵动伤口,疼的皱起了眉。
“我说了,让你不要动的。”夜歌的声音突然温柔起来,低沉的像是蛊惑。
一只手覆上白隐双眼,白隐张口斥责,却马上被一个深入的吻封住了言语。极尽缠绵的吻,深入的探索侵犯,夜歌将掌心贴在白隐背脊,金色的光芒随着掌心的移动灌入白隐身体,反抗的人终于渐渐平静下来。
夜歌意犹未尽的结束这个吻,鲜血的味道让他有肆虐的冲动,不克制一下是不行的。
白隐颓然的推开夜歌,无力的靠着墙壁,这样颓废的样子让夜歌也深为讶异。
“白隐,怎么了,还是很难受吗?”夜歌过去扶住他,金眸中满是担心。
“为什么你总要这样,”白隐喃喃道,又突然对着夜歌大吼,“我不想再跟你有瓜葛,你放过我好不好!”
“我不想再被你戏弄,不想像个傻子一样被你玩,我只是想陪阎摩安静的过下去而已……”最后的语调已经有些发抖,白隐闭眼轻喘,激荡的情绪总是平静不下来,乱成一团。
“你想跟他在一起,你终于还是爱上他了?”
夜歌的声音有着前所未有的冰冷,一步一步逼近,白隐甚至能感觉到他身上毫无压制的妖气,刺痛了白隐的肌肤。
“我给你一天的时间,你可以去看看那个男人是不是还愿意收留你!”
一天时间,白隐迫不及待的坐上鹫鹰,只是再回黎照,恍如隔世,白隐愣愣的站在一片残垣断壁之前,虚页殿,怎么了,为何只剩一片焦土?
百里方圆,从前是庄严神秘的虚页殿,如今只剩下焦黑的断梁,诉说着决绝无情。
一个打扫的宫人路过,白隐抓住他,问他到底发生何事,虚页殿为何会变成这样?
宫人支支吾吾,说不出个结果,但白隐听得明白,阎摩下令烧起的大火,毁了虚页殿。
为何会这么做?白隐不解,今日势必要找阎摩问个明白。围墙之外突来整齐的脚步声,只听一声响亮的“围起来”,便有一支护卫军冲了进来。
“你是何人?为何擅闯此地!”
为首者手持长刀,指着白隐喝道。
“放肆!我乃黎照国师,都给我滚出去!”
白隐有些恼怒,言语之间的气势也让众人难以判断是真是假,正迟疑的时候,一支长箭破空而来,擦过白隐脸颊,直直的钉入脚边土地!
白隐身子一颤,耳边长发被箭风撩起,脸颊已是火辣辣的疼,脚边朱色箭羽犹自震颤,白隐僵硬的转过身,不远之处,高楼之上,一人手持弓箭,玄黑龙袍飞扬如帜,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那傲然的身姿,生生的诉说着决绝两字。
“为什么要娶亲,连你也,不再收留我了么?”
终于,隐忍多日的伤痛,忍耐多少的委屈,在这一片焦土前爆发,但即使最激烈的感情,淡泊的性子也不曾有过多的表示,只有额发掩盖下的双眼,泪光闪动。
“好,很好。我白隐徒做一场好人,哈哈哈哈,说什么一世守护。可笑啊。”白隐笑的凄然,狂笑之后,一声可笑带了几分嘲讽,淡淡的语气仿佛不关己事,白隐向来以为自己生性凉薄,却不想最凉薄不过世间之情,原来发誓要守护的人,也可以转眼刀剑相向。
“阎摩……”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远,只是这中间像是隔了千年万年,深的难以跨越,白隐看着高楼之上的阎摩,却看不清他的表情。
护卫军看见皇帝首肯,纷纷长刀出鞘,欲擒下白隐,只是长刀未及白隐身侧一分,便被一阵凌厉的气流打落。
一道银色的光芒掠过,转眼已经失去了要抓之人的踪迹。
不到一天,白隐又回了九天之顶的灵山大殿,跪在冰冷的地上,白隐任由眼泪无声的滑落。
夜歌捧起他的脸,小心的替他擦去脸上血迹泪痕,“我说过了没用的,为什么不信我呢?”
白隐无力的挥掉夜歌的手,苍白的脸上满是茫然,“阎摩不会这样对我,我们说好了一起退隐山林,他不会骗我的……”
“……”
人总会在感情用事的时候做下错误的决定,等到意识到自己错了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无可挽回,无论是谁,都是如此。
白隐在浑身疼痛中醒过来,不用想也知道现在他的样子有多狼狈,同样的情形在他身上上演了两次,只是这一次,他完全是个阶下囚而已。
身边已无一人,空荡的大殿内只有湖水潺湲,蔓延了一室的水雾迷蒙。
第二夜。
夜歌依旧毫不温柔,进入白隐身体的时候甚是很粗暴,白隐咬牙不发出一点痛苦的声音,发白的指揉乱了身下的被褥。无爱的欲只是单纯的发泄,只是怎会无爱,所以才更痛苦。
一心想弥补,却让事情变得更糟,想拥有,却只能以这种方式留住他。夜歌紧紧的拥抱着白隐,一次次的将欲望发泄在白隐体内,只有在欢爱的时候,白隐才会不自觉的叫着他的名字,才会给他一种白隐还爱着他的幻觉。
第三夜。
夜歌抱着白隐替他清洗身体,湖水冰寒刺骨,白隐的身上遍布着深浅不一的青紫痕迹,残酷的暧昧气息让夜歌心疼,也心生愧疚,“要是你不想着离开多好……”
夜歌的唇落在白隐每一处伤痕上,轻柔的像风拂过。在上岸的时候,夜歌突然瞥见湖中开了五朵红莲,如同五团燃烧的火焰,怒放在冰冷的湖水中。
天将明的时候,夜歌离开灵山殿,白隐从一开始就没有好好休息过,甚至在湖中也没醒过来,倦极的神态让夜歌不忍。只是这件事要如何收场,白隐不会再原谅他了吧!
第四夜。
夜歌来的时候,白隐仍在熟睡,胸口轻微的起伏着,规律的呼吸。夜歌俯身吻上那张樱色的唇,唇瓣相触,然后分开。
白隐嘤咛着醒过来,沙哑着嗓子只问了一句话,“放不放我走?”
“不放。”
因为白隐的一句话,夜歌突然下定决心,即使用强迫的方式,也要将白隐留在身边,直到他不会再想离开。
掀开换过多次的被褥,夜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