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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洛兮方一回府,就被一早在听松园守株待兔的桐影叫去了书房。
“什么事?”洛兮的语气颇有些冷淡。洛铭心里也不计较,他笑笑跟他拉起家常来:“你这几日都出去了?”
洛兮径自在他面前坐下,淡淡地嗯了一声。
洛铭伸手将面前的热茶推过去:“对了,你去看看苏先生了没有?”洛兮微微一怔,这才想去似乎也有好几日没有去看先生了,蓦然觉得有一点羞愧,自己这个学生真是……
“你明年就要行冠礼了。”洛铭轻轻笑了,抿了一口茶,眼睛一直望着洛兮的脸。“我知道。”
“这样吧,”洛铭放下茶盅,认真地道:“你快要行冠礼了,不若现在就跟着我学习处理账务吧。”
“账务?”洛兮看着他,有些懒懒地道:“还是罢了,我这脑子学不来。”
“不会的,”洛铭笑眯眯地道:“只要认真了,哪有学不来的道理?你也要早早学习处理事务了。”
洛兮正要拒绝,闻言,心中一动,他问:“你会与周家竞争么?”“这个要看时候,”洛铭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心中暗暗算计,口中道:“不定时的,我们偶尔对上,就自然要争上一番了。”
“那我要跟着你走。”洛兮想了想道:“你去哪里谈事,我都要跟去,否则免谈。”
洛铭心里暗自狂喜,心道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口中还故作平静地答应了:“那你得听我的。”
“可以。”于是洛兮一头扎进了洛铭的陷阱里,讨厌周家与周瑾言,洛兮是得付出多大的代价啊……
19、第十九章
在前段日子,洛兮觉得自己过得尚算是悠闲,与段成兄妹出去打马观花,四处游玩,可如今想想,那岂止是悠闲,简直算得上是奢侈了。
为何这样说呢?洛兮将那段奢侈的日子与现状两相对比,其中苦处实在难以诉说。
自答应洛铭学习处理账务了之后,洛兮觉得自己已然没了自由的时间了,早上必须去洛铭那里用早膳,然后开始看账本,一直到中午,还是在洛铭那里用午膳。
洛铭早早就让桐影收拾出一间房来,连午睡也是在洛铭的书房隔壁,然后洛铭指点洛兮该如何处理账务,一直到晚膳时分,用过晚膳之后,洛铭拉着洛兮闲话来闲话去,直到戌时才放任人。即使是洛兮十分不乐意,奈何洛铭充耳不闻,很明显,他的目的达到了,感觉良好。
洛兮深感这种日子他还要过些很久,他现在十分不爱与洛铭说话,于是去找了苏子虞,与他寒暄半饷,就可怜兮兮地诉起苦来,字里行间对洛铭颇为不满。
苏子虞一直微微笑着,听着洛兮大倒苦水,时不时安慰几句,洛兮说到气处,哼哼地道:“我现在都不爱与他说话了。”“为什么?”
洛兮瞪了瞪眼,吐出两个字来:“腻了。”苏子虞失笑,洛兮以为他不信,认真地看着他道:“先生,若你一天十二个时辰,除去睡觉那一段,另外有大半的时间对着同一张脸,若听他说账,也就算了,他还扯东扯西,换先生你也会烦的吧?”
苏子虞笑而不语,他道:“那你以后便时常来我这里坐坐吧。”他见洛兮不语,又道:“我听你说说一些烦心事。”
洛兮深为感动,心道,先生这般为我着想,我却只是烦时才来叨扰他,实在是不该。
于是洛兮很长一段时间都是从书房到苏子虞那里,一直到听松园的范围内生活。
这日,洛兮起了之后,有小厮过来道:“小少爷,段公子来了,就在花厅里坐着呢。”
洛兮一边系着外袍,一边道:“他这么早来做什么?”“小的不知,少爷已经去招待了,段公子似乎是有事找您,您看……”洛兮愣了愣,系好外袍后,道:“我去看看。”
到了花厅,洛兮进去,却见洛铭与段成正在说着什么,洛铭面上似乎不是很好看,洛兮道:“段兄今日来得可真早啊。”
段成笑了:“小兮莫不是不欢迎?”“段兄说的哪里话,”洛兮寻了一处坐下来,笑道:“你来,我可是一百个欢迎。”说着往洛铭那边看了看,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觉得洛铭的脸色愈加不善了。
洛兮收回目光,暗自忖道,莫不是段成来得确实早了,惹了他的起床气?可是这么些年,倒是没听说过他有起床气啊?
洛兮这厢正在暗暗忖摸,段成那厢就嘻嘻笑道:“小兮,今日去我府上吧。”洛兮闻言微诧:“怎么……段兄你今日亲自来就是要说这件事么?”
这话方出,忽闻一直冷着张脸的洛铭哼道:“可不是?才多大点事就巴巴地过来了。”这话听着火药味颇大,洛兮忍不住认真看了他几眼,心道,莫不是真的惹了他的起床气?这段成也忒倒霉了些。
段成干笑,咳了几声,还是厚着脸皮道:“小兮,你去不去?”洛兮有些迟疑,他看了看洛铭,昨日他说过,今天似乎要指点一下来着,如果去了,可就要耽误一天的时间。
洛铭只是低头喝茶,闷声不语,偶尔拿眼瞅瞅洛兮,此时见他犹豫,心中生出一些欣喜之意来。
段成见他神色这般,立刻道:“实话说了罢,今日我妹妹十五岁生辰,及笄,我是来请你去观礼的。”
“及笄礼?”洛兮微诧,洛铭的脸色愈加黑了,他狠狠地瞪着段成,若是眼中真能射出刀子来,段成早不知何时就他被戳出了十个八个窟窿洞来。
奈何段成皮厚的很,他似无所觉,继续笑眯眯地道:“可不是?若非如此,我也不能大清早地过来打扰小兮与……洛大公子的清梦啊。”
洛兮认真地想了想,女子十五而及笄,也算是个大日子了,自己又与妙绫相熟,去观礼祝贺一番也是无可厚非的。思及此处,洛兮抬首笑道:“如此,我便前去叨扰了。”
“如此甚好,甚好。”段成继续无视洛铭几乎能吃人的目光,维持着他敦厚温和的笑容,谁能想到他心底已经暗叹半天了呢?若不是妙绫那小妮子缠着他老半天,他才不会来洛铭面前受这个苦。
洛兮跟着段成去段府,临行时想了想,又去库房挑了一件贺礼,这才往段府去了。
段老爷与段夫人亲自在台阶东面迎客,笄礼有司站在台阶西面,手中捧着一个雕花的托盘,洛兮与其他观礼者站在场外,来观礼的人不多,于是洛兮一眼就在人群中看见了一袭浅蓝色锦袍的周瑾言。
他心中微微有些不乐意,但心知眼下是什么境况,只是往离他远了的地方站,不去看他,心中暗闷。
偏偏周瑾言似乎是不会看人脸色,他一见洛兮,呵呵笑着挤过来,道:“洛小公子,又见面了啊,真是缘分。”
洛兮在大庭广众之下也不好甩脸色,只是干干一笑,并不答话,心中道,多大点的安城,还缘分呢……
他心里只盼着这周瑾言快快离开,奈何周瑾言是个不大识趣的,只一味与他说笑,扯东扯西,扯出十万八千里来,洛兮心中不耐,恨不能扯一块布将他的嘴堵上才好。
这时,忽闻旁边有人道一声:“段小姐出来了。”洛兮几人抬眼望去,果然见段妙绫着采衣采履从东房出来,
入场后,洛兮在观礼位坐下,不知是有意或是无意,周瑾言好巧不巧就坐在洛兮身边,于是洛兮心里愈发不自在了,周瑾言还是呵呵笑着,一副脾气极好的模样,看得洛兮心里来气。
接下来就是段老爷致辞,然后笄礼开始,整个儿厅中闷闷的,洛兮有些漫不经心地往四周扫了一眼,这才发现来的观礼者大多是年轻的男子,或是单独来的,或是陪同长辈一起来的。
他再看一看正在梳发加笄的段妙绫,今日显得格外娇美,心中大悟,原来如此,女子十年有五而笄,只要加笄之后,就代表着女子到了适婚年龄了,这回只怕是安城的富贵人家公子都来了,段老爷也真是煞费苦心啊。
这样想着,待场中段妙绫三拜二加之后,为她加笄的妇人念罢祝辞,一并繁冗杂序过了一遍,这笄礼便终于算是结束了,而这一天也算是过的差不多了,出的厅来,看天色,已是下午了。
段成赶过来,笑道:“小兮,如琢,今日我做东,去宴君楼罢。”洛兮也笑,出来那厅,只觉得通神舒畅,道:“这可是说好了的,到时候你可莫要赖账。”
这般笑着,忽然看见旁边还有一个周瑾言,心中的快意便生生降了一半,倒是周瑾言拿手一拱,还是好脾气地笑眯眯道:“泽元如此盛情,如琢就却之不恭了。”
“好说好说。”段成哈哈一笑,洛兮瞧着二人,生生憋出一句话来:“时候已晚,恐家兄担心,小弟先走一步了。”“嗳嗳……”段成笑着拿扇子瞧他的肩:“方才是谁说莫要耍赖的?”
洛兮又生生憋道:“是我。”“好说好说。”段成笑得跟狐狸一般。“可是……”洛兮又生生地准备推辞。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啊。”周瑾言与段成二人哪还容得他犹豫,一把拖了人就往宴君楼去。
远远还能听到洛兮的辩解声:“哎……段兄,我真的回去了……段兄,段兄?……”
宴君楼。
“小兮真不会喝酒?”周瑾言悄悄笑问。
洛兮摆摆手,脸红红的,吐词有些不清:“废、废话……”周瑾言靠过去,一手捉起个茶盅,道:“那就喝些茶水醒醒酒吧。”
洛兮就着他的手喝了水,然后一把推开他,迷迷糊糊地道:“你、你离我远些……远些……”“小兮为何这么讨厌我?”周瑾言继续问。
“周家人……周家人都、讨厌……”洛兮已然有些分不清状况了,只胡乱地说了一通,就伏在桌上呼呼睡了过去。
段成呆在一边猛揪着自己的衣角,喃喃道:“惨了惨了……洛铭这回不得劈了我……”他抬起头来,又望望人事不知的洛兮,哀嚎一声,道:“如琢啊,你怎么就给他喝了酒呢?这下可怎生是好?”
周瑾言一脸无辜:“他说菜辣的很,我就随手那么一倒,怎么知道就倒错了?”
“死了死了,这洛铭要活活扒了我呀!”段成站起来,一边搀起洛兮,两人扶着一路往洛府去,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段成悲壮无比地想起这句不合时宜的话来……
20、第二十章
洛铭黑沉着一张脸,眼里拿刀子一直射段成,奈何段成一味只是别过脸去。
接过醉醺醺的洛兮,洛铭在段成准备离开之时,阴恻恻地开口道:“在下忽然想,段少爷的酒量一定很好,改日一定送上二十坛,一点薄礼,还希望段少爷不要推辞,尽数享用了才好。”
段成背后渐渐沁出汗来,他呵呵干笑:“洛公子客气了,呵呵,客气了……”
洛铭挥退吹绿后,就在床边坐下来,细细地看着床上的人儿。
洛兮的酒量不行,酒品倒是好得很,醉了也不说胡话,也不挥手蹬腿,只静静地躺在床上,有月光从窗纸上透进,微白的光芒将整个房间显出一些朦胧与暧、昧来。
洛兮醉了后与旁人不同,脸色不会泛红,反而是愈加地白了,在这月光下,显得几近透明,洛铭专注地看着,眼神慢慢深邃起来。
他伸出手去,轻轻地触碰着洛兮的脸,眉,长睫,闭起的眼,细挺的鼻,恍若桃瓣一般的唇……
洛铭如着了魔一般,指尖在那微微泛着水色的唇边流连不去,眸色愈发地深沉,浓如新墨一般,他的呼吸蓦然微微急促起来。
向着面前的那张日夜思念着的面容,缓缓靠近,直到洛兮清浅的呼吸触到自己的鼻尖,洛铭觉得整个心都要被这呼吸,一吹一拂之间融化了一般,轻轻地颤栗着,激动而兴奋莫名,似乎就要跳出胸膛。
洛铭微微地触着那抹唇,只觉得柔软而湿润,淡淡的如清茶一般的感觉引、诱着他,伸出舌尖去,轻轻抵开齿关,往里探去。
他轻喘一声,那美好的触感,让他整个人都忍不住颤了一下,血开始急速地流动,舌尖起初是轻轻地舔、过洛兮的齿间,只觉得无处不柔软,无处不美好,洛铭的呼吸愈发地重了起来,他觉得这样似乎不够,脑子里已混沌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