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冷宫?……”这麽漂亮的人也会被打进冷宫?那暴君也未免太喜新厌旧了吧……桓恩正替面前的人不值,忽然又转念一想,大概自己解脱的好日子也要近了。
“嗯。你呢,你是陛下的新宠吧?”
“不……我……”来人落落大方,桓恩倒是不好意思起来。对於一个被厌弃的人来说,新宠就像是眼中钉肉中刺,他不想无缘无故被仇恨。
弄玉摆摆手笑道:“你不用掩饰,这宫附近的人都知道。宫里很无聊,所以一有什麽风吹草动的消息就传得很快,特别是跟陛下有关的。”
桓恩微微皱眉:竟然被这麽多人当成娈童……“虽然这样说很矫情,但是……我其实并非自愿……”
“我也不是。我一看你就知道不是。”
“啊?……”对方这麽一说,桓恩立刻觉得亲切起来。
“我也是被掳进来的。被皇帝厌弃以後,一个人在这里太无聊,看到你面相亲和,就忍不住来搭讪。”
桓恩开心地笑了:“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啊!那你原来是……”
“原籍扬州人氏,在京城以弹琴为生。”
“弹琴?”想到穆少衣也是琴师,桓恩忍不住对面前的人又多亲近了几分。
“琴棋书画都懂一些。”
“啊……原来是全才……”
“全才谈不上,每样都懂一点,但每样都只懂皮毛。”
“你太过谦虚了。”
在陌生的国度,竟遇到相同境遇的人,而这人,竟然还跟他志趣相投。这样的概率实在不大。桓恩自进宫以後,无法再出宫和穆少衣见面,心中苦闷无人倾吐,面前这人虽不能完全告诉他实情,聊些琴棋书画也是好的。
犹如他乡遇故知,桓恩这一下午竟来了些精神,和弄玉聊了一个时辰,直到弄玉起身说有事要先行回去,两人才暂时作别,并约好以後每个下午来此见面,倘若超过一炷香未至,那就表明今日有事耽搁,不能前来。
***
“看起来你今天心情不错?”容成批完折子,踏进长乐宫,意外见桓恩居然没在床上装睡。
“……”有那麽明显麽?……
“遇到什麽好事?”容成一边在刘琦的伺候下脱下外袍一边问。
“……没什麽。”桓恩收起线装书,走到屏风後面,宽衣解带,准备休息。
“有月族的消息,要不要听?”
桓恩正在怔愣,就被人从背後搂住,腰带被徐徐解开,滑落在地上。耳朵也陷入了绵密的亲吻,湿润的舌头从耳廓探下,直到把耳垂整个含住。
“是不是……好消息?……”桓恩有些微微发抖地,按在容成欲掀开他中衣的手上。
“你想知道?”
虽不知对方又有什麽花招,桓恩还是老实点头了:“想……”
“想知道的话,今天主动一次,朕就告诉你。”
做你的春秋大梦!桓恩忍了又忍,才咬著牙把这句话咽下去,被气得直发抖。这人简直……简直恬不知耻!居然用军情来要挟他,还提这样下流的……
“生气了?”容成强迫面前人转过身来,桓恩含著泪狠狠瞪去一眼,容成却是爱极了他这眼神,明明应该是凌厉的,却被盈盈水光柔化了,含羞带怒似有万种风情。
桓恩不想理他,拼命想挣开双臂禁锢,对方却越收越紧。
“自我军将士抵达,联合军士气大振,”容成一边脱下他的中衣一边慢慢念道,像是在背诵奏折,“迄今已打破三波敌军进攻,有望一鼓作气收复失地……”
後背沾上柔软被褥的时候,桓恩才察觉自己哭了。
他这样无用又悲哀的人生,总算是派上了一点用场。
虽然被这暴君威胁,羞辱,好在这一切难以忍受的事情,现在都有了价值。不枉他咽下这样巨大的苦痛。
他不是一个称职的王子,瘦弱的手臂也没办法保护他的臣民,有过这样的牺牲,得到这样的结果,勉强算是,尽了一些王子的责任罢……
“不是应该高兴麽,怎麽哭了。”
桓恩摇摇头,任由男人将他的双腿分得更开,再狠狠侵入。
不用说,他几乎一整晚都没睡觉。第二天一直睡到过午,迷迷糊糊才想起来下午还要跟弄玉见面。沐浴清洗了一番,又匆匆用了些午膳,没抱希望地赶到御花园,发现弄玉竟然还在等他。
“抱歉抱歉,我来晚了……”
“没关系……”
见对方忽然眼神发直地盯著自己的脖颈,桓恩有些不自然地用手遮住。“……怎麽了?……”
“……你下次……还是穿些带领的外袍吧……吻痕就露在外面……”
“……啊……”桓恩顿时羞愧难当,一时间不知说什麽好。虽然对方说自己被掳进宫也并非自愿,可在一个失宠的人面前展现著圣眷正浓的证据,只会徒增反感。
“陛下每次……的时候,会……吻你吗?”
“……是……”岂止是亲吻……简直就是噬咬。隔一晚就做一次,他身上简直吻痕遍布……现在证据确凿,想说不也没什麽底气。
话一出口,对方的表情就更不自然。“陛下每晚都翻你的牌子?你是……住在哪个宫?”
“并非每晚……我……我没有独立的宫院……”桓恩其实很想编一个宫殿名字,但他对此一无所知,编一个就露馅,不如老实回答。
弄玉的脸更白了:“那你住哪里?”
“……”
“你住陛下的长乐宫?”
“……”
一世倾情30事发
弄玉那张漂亮的脸已经惨白如纸了。
显然,对方的表情很难看,桓恩不想再谈论这个并不令他愉快的话题。有时候,虽然事情一开始并非出於自愿,但被宠幸又失去宠幸,感到失落和不甘是人之常情。
“……对了,这是我特别喜欢吃的一种糕点,特地带来推荐给你,你尝尝看?”
话题转得不太自然,弄玉伸手邀请的姿势也有些僵硬,但总比两个人相对无言强得多。桓恩顺水推舟拿起一块淡黄色糕点送进嘴里,却尝不出半点滋味。
今天弄玉很显然心神不宁,说话有一搭没一搭,一直绞著双手,还有些颤抖,像是在强自抑制什麽。桓恩看出了弄玉的异常,也无心再聊,原本明明可以酣畅淋漓的谈话只得草草收场。
纵然如此,桓恩仍然不想失去这个来之不易的朋友。在这偌大的宫中,他并没有别的人可以倾诉。只要不谈到他被宠幸的细节,大概就没什麽吧。
***
“陛下最近似乎心情不错。”说话的人是当朝宰相熊廷恪。熊廷恪进士出身,为政清廉,在民间清誉甚隆,四十多岁就从户部尚书升任宰相。“是因为对百龄作战大捷,而常平仓推行至今也反响不错的缘故麽?”
“哈哈,你倒是聪明。”容成大笑。
协助月族对百龄作战自不必说,联合军士气如虹,正在伺机反扑。
至於常平仓,则是他还在做太子期间,巡视治理西南干旱所产生的构想。当年西南数十州县大旱,颗粒无收,流民上万,而临近的州县居然没有足够的粮食救济,商人趁机抬高物价,大发其财。容成下令远从国库抽调,运输时间长达一个月之久,路上由於颠簸等各种情况还附加了损耗。运到干旱地区时,已然饿死了数百人。
容成巡视之时,见路边饿殍遍地,深感痛心。丰年谷贱,物价极低,农民即使丰收也卖不了多少钱,商人还趁机压价收购,而灾年又谷贵伤民,商人抬价投机:无论丰收欠收,吃亏的似乎总是农民。於是容成想出了一个主意,丰年让官府出面,以平常价格收购粮食,储存在粮库,而灾年又以平常价格卖出,一来平抑物价,二来也解决了紧急救济问题。
容成将这提议上奏给先帝宣文帝,宣文帝虽然嘉许,但因为种种原因并未采纳。待容成登基以後,首先就下令在全国执行“常平仓”。这一变革虽在执行中受到很多阻力,尤其是来自商人阶级和一些顽固守旧大臣,但很快在全国收到了良好反响。今夏黄河水患,常平仓在救济灾民中起到了巨大作用,灾情恢复後,甚至有百姓到官府表示感谢,有几个州牧将此事写进奏折,容成看後自然异常得意。
当然了,国事只是心情好的一部分。至於另一部分,当然是来自“家事”。
桓恩住在他寝宫已经大半个月,这大半个月过的日子是异常舒适。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每晚都躺在床上让他为所欲为,让皇帝陛下犹如置身云间。数日以来,身下之人好像已经接受了这样的安排,纵然不会在床笫之间配合,也不会别扭地装作死人一样。其中种种隐忍,高潮时的愉悦表情,以及完事之後的羞惭模样,都令他爱不释手,甚至忍不住出言调戏,就为了看他脸红羞愤的样子。
以往在他身边的人,虽自称是真心爱他,可谁又知道这中间有没有参杂别的权力心思呢。而这月族的质子,至纯至真,连讨厌他都毫不掩饰地露在脸上,反倒令他大感兴趣。即使本质上跟暖床的娈童没什麽两样,容成也始终觉得,在他身上,毫无任何被玷污的感觉,好像气质还跟甘泉宫初见时一样高洁。
“常平仓确是解决了一大难题,可眼下,臣闻西部边陲的燕族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你这麽一说,朕还都忘了,这又到秋末了。”容成支著脑袋,视线所及之处,西斜的日光打在光滑的大理石板上,镀上了一层金。
宣朝的西部边陲是一望无际的草原和戈壁,游牧民族燕族就居住在此。说居住,其实他们并没有固定的国土边界。游牧民族逐水草而居,水草丰茂就停下来驻扎,水草稀减就再次移动,可以称是居无定所。每到秋末宣朝农业收成接近尾声,燕族就常有骑兵犯境,抢了粮食谷物就走,他们骑的是精健的大宛马,要打也追不上。长此以往,宣朝西疆就有些令人头疼。这虽然并不是什麽大的问题,但长期被骚扰,边陲居民怨声载道,朝堂这些年一直在想办法治理,各种政策似乎也收效甚微。
“明儿朝议,再看看有没有应付良策。这事不能继续拖下去了,否则西部边陲居民内迁,等於变相缩减国土,燕族又会得寸进尺。”
“遵旨。”
熊廷恪起身拱了拱手,正要告退,便见刘琦急匆匆跑进来,来不及拜见就跑到首座下,附在容成耳边耳语两句,容成的脸立刻就变了色,抓著扶手又问了一遍:“你说什麽?”
一世倾情31柔情
刘琦小心翼翼地又重复了一遍,只见容成刷地站起身来,一掀袍子就往外走。
“太医院来人没有?”
“回陛下,胡太医已经来了……”刘琦一路小跑地跟在容成後面。
“就那庸医?把太医团全给朕叫过来!”
“陛下……”召集太医团会诊是皇家特权,一般的外戚都不能有如此规格,更别说这麽一个小王子……
“罗嗦什麽?还不快去?!”
“奴才遵旨……”
容成一路踏进长乐宫,里面宫女太监跪了一地,胡太医手揣在袖子里,跪在床边。“陛下……”
容成顾不得去理他,几步走近了,瞧见床上的人和衣而卧,面色苍白,顿时怒火大炽,回头一看抖抖索索的宫女太监,随手指了个人就问:“这怎麽回事?嗯?!”
“回陛下……奴婢……奴婢也不知道……用过午膳後没多久,公子就突然呕吐不止,刘公公赶紧叫了太医院来看,胡太医说是……说是中毒……”
中毒在宫廷可是一项罪名不小的指控。皇帝所吃所用的一切物品都经过人为检验,这样都会中毒,这意味著皇帝也可能中毒,意味著很多环节都存在漏洞,光是检查清洗御膳房的人,就够天翻地覆。
他没事,而桓恩出事了,说不准,这下毒的人就是冲著桓恩来的。
容成一字一句道:“胡太医,你给朕说清楚了,什麽中毒?”
“这……微臣不敢夸口,只能说从目前的症状看来,中毒的可能性较大。至於具体是什麽毒,尚需太医院做详细调查。”
容成越听越火:“尽是废话!他会不会有事?”
胡太医赶紧拍著胸脯打包票:“回陛下,呕吐一般都是中毒早期症状,安心休养几日应当无碍。”
“他要有碍,朕就废了你!”
“呃……是……是……”床上的人憔悴得像一株枯萎的水仙。
原本柔顺黑亮的秀发没什麽生气地贴在脸颊上,唇色惨淡,眉头轻皱,眉宇间流露出淡淡的痛苦之色,看得容成心里很不舒服,忍不住轻抚了下桓恩的脸颊。
虽然他也经常折腾得他皱著眉头,满脸泪痕,可跟这感觉完全不同。他并不乐於见到桓恩病怏怏的样子。
刘琦来报的那一瞬间,他的心直线下落,浑身都凉了,自懂事以来,除了父皇驾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