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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三日,他都下不了床。一切生理活动都被抛开,那人会嘴对嘴喂他喝水,喂他喝粥,接下来,又是永无止境地抽插,贯穿,他早就射不出任何东西,那人却还持续不断地射在他体内,他甚至有种会怀上那人孩子的错觉。
一世倾情 81 归途
桓恩终於自然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了。
浑身酸疼得就像被打散重聚一般,他想抬手揉眼都心有余而力不足。
帷幔层层叠叠遮挡著下午的阳光,额上似乎有手指的温度掠过,桓恩微微睁眼,只见容成就坐在身旁,支著身体望著他,一只手拨弄著他的头发。
那张熟悉又有些让他心悸的脸一映入眼帘,桓恩眼角立刻落下泪来:“陛下……求你……饶过我……”
那人倾身上前,在他眉心落下一吻,动作温柔,语气却阴寒无比:“这回,就这麽算了。如果还有下次……”
“我不会……不会再……逃了……”
这人完全已经疯了,在他恢复理智前,他不会去惹他。
“朕知道你不愿意。”容成冷冷一笑,“你在朕身边,朕就当个明君。不在,那朕也不知道会做出什麽样的事情来。你不是最体恤天下黎民百姓麽,现在他们的命运,就握在你手里。”
“……”
如果说之前容成说这番话,桓恩绝对是不信的。但现在,他已经怕了。
这个人竟然为了捉他,不顾反对声浪调大军出关攻打月族,自己还千里迢迢御驾亲征,这份疯狂他想想都心悸。现在那人说出这番话,他真的不敢不信。何况,自己逃跑过一次,那人的防范也定然更加严密,眼下,绝对是插翅也难飞……不如安安心心等一段时间,等那人的热情消退了,一切也就好说了……
热情……消退……吗?
也不知穆少衣怎样了……桓恩想了半天,鼓起勇气问道:“陛下……穆少衣……他怎麽样了……?”
那人轻哼一声,似是有些不悦:“那混账,他运气好,有人撑腰,自然没事。”
“没事就好……谢陛下隆恩……”
“你们月族一个两个都厉害啊。”容成捏著他下巴,“主子迷住了朕,奴才迷住了朕的大将军。”
“……”什麽时候,少衣和高冲……这两人怎麽会有交集?
“行了,别管他俩了,起来用膳。”
容成坐起身,就著被子把桓恩一裹一抱,让他坐在怀里。
刘琦带著一众宫女太监将红木桌子抬到床边,布上一桌菜,又退了下去。
桓恩却觉得坐在容成怀里很不适。
一方面是後面有个东西在顶著他,另一方面是他心里有些难过。
他对他而言,到底算作什麽呢?他始终觉得,跟性奴的地位真的没差别,那人自己也这样说了。那人瞒他在先,却不但没有承认错误的意思,还理直气壮地在床上折磨了他三天。“尊重”这样的字眼,在那人字典里恐怕根本就没有过。
那人好像想自然而然回到过去相处的模式,像对待宠物一样宠著他,可对於他而言,心境却不同了。中间隔著隐瞒,逃亡,被追回,两人的开始本来就称不上体面,一切都是以那人的意志为准,说什麽,就是什麽。说要抱他,就抱他;说不让他走,就不让他走。 他愿不愿意,根本没关系。那人愿意为他御驾亲征,他觉得那人多多少少是爱他的,不……也许……爱到发疯,可那人独断专行的时候,他又觉得,那人也许……一点都不爱他吧。
累得疲倦的身体没有食欲,桓恩随便吃了两口便摆摆手。容成命人撤下了桌子,倚在床边批折子,桓恩躺下继续休息。
桓恩在身边,仿佛一切都安宁了下来,以往的焦躁一扫而空,有种尘埃落地的感觉。这一个月来,他终於完完整整睡了场好觉了。
果然,这次出兵是对的。花再大的代价都值得。
容成写完朱批,回头看了一眼,桓恩已经沈沈睡去,他伸手替他拉上被子,打开了下一本奏折。
反对出兵的人多不胜数,甚至有些激进一点的老臣告老还乡,不过他是不怕的,这些脾气又倔又不能动手的老臣早走早了,只是要让桓恩继续住在长乐宫,恐怕得想办法过太後那一关。
三日之後,大军开拔回程。
桓恩自然跟容成共乘一架马车,如他所料,那人根本不安分,在马车里便脱了他的衣服肆意进犯。前面坐著马车夫,车窗两旁都是精锐侍卫,桓恩拼命忍住呻吟,那人却卯足了劲儿要逼他叫出声,还拉开他的手,好像害怕外面的人听不到似的。桓恩羞耻得没办法,後面反射性地紧紧缩起,那人却享受得很,慢慢抽插,吮吸他的乳尖啧啧有声,还说“好甜”。他求他放过,他人却恶劣地说:“你怀上朕的孩子,朕就放过你。”他怎麽可能怀上他的孩子……那人便笑道:“那不就结了。”
回雍京一路,桓恩被容成变著法子折腾,白天就在马车上宣淫,每晚扎营都被容成抱下马车。他根本无法面对一路随侍的人,只好把烧红的脸埋在容成怀里。
一世倾情 82 新的冷战?
纵然百般不愿,桓恩还是被带回了宫中。
马车於深夜驶入皇城,恭迎圣驾的队伍壮观得吓人。雍京宵禁,从宫门口起站了一路侍卫,进了後宫,跪了一地的宫女太监。
桓恩连一点讨价还价的余地都没有,便被容成牵著进了长乐宫。
长乐宫几乎没什麽大变化,除了宫女太监完全换了一批人。案几上还摊著他走之前看的那本书,连页数都没变过。焦尾琴放在架子上,一点灰尘也没有,似是每日都在擦拭。他那个放著装饰品的盒子摆在原来的位置,一打开就是一个红木簪子。
“朕送你的东西全扔在这儿,一个没带走,真是不把朕的心意当回事啊。”
桓恩一惊,连忙合上盒子转身,那人已经欺身上前来,将他困在案几和身体之间。桓恩不敢抬头看他,只好垂眼看著光鉴照人的大理石地面。“抱歉……当时……当时太匆忙……”一出口又觉得这理由好像也只能徒然惹那人生气,赶忙闭上了嘴。
那人的呼吸却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吻就落在他唇边。
“别再乱跑了。”那人将他一缕头发撩起来,理在耳後。
“……”桓恩不能说不,也不想说“好”,只好沈默。
“你让朕这一个月茶不思饭不想,你的罪太重,要用一辈子来还,知不知道?”
“……”一……一辈子……
桓恩被抱起来,走到床边,那人除下他鞋袜,脱下衣衫,抱著他睡下。
一辈子……一辈子是多麽久远的事。
坐拥天下,什麽女子都唾手可得的人,说一辈子,实在让人难以相信。
不知道,这一次……又是多久会厌倦呢?
* * *
“陛下,大将军高冲在外面候著了。”
“宣。”
容成有些烦躁地把笔扔一边,合上奏折,起身踱下了金銮座。
高冲恭恭敬敬鞠了一躬:“陛下找末将,所为何事?”
容成想了一会儿,才慢慢问道:“你跟你家那位……听说相处得很不错。”
高冲顿时一滞:这主子,在打什麽主意?答应过饶穆少衣不死的,现在穆少衣住在自己家,难道又要变卦?小王子不是已经接回来了麽?
“……回陛下,末将与少衣感情深厚,望陛下……成全。”
“朕哪里没成全你们了?”容成一拂袖子,有些头疼地道:“朕是想问……你们没吵过架?”
“……不曾。”
“怎麽可能?平常在家都是你拿决定吧?他有没有不听你话的时候?”
“……小事末将觉得他自会明白,无须解释,大事末将会告知他决定和理由。”
“……他没反对过?”
“既已告知理由……少衣是很通情达理的人,不会随意反对。”
“……”容成摸著下巴想了一会儿,道:“行了,你下去吧。”
他本是想把高冲拽来取取经的,没想到居然成了秀恩爱!他堂堂一国之主,讨心上人欢心竟然还不如自己的部下,真是悲摧。
人他是带回来了,可跟个人偶几乎没什麽太大差别。什麽事都不会太激烈的反对,就连在宫女面前接吻都只是勉强偏过头去。每日下朝回宫,见他不是在翻书就是在看窗外的景色,眼睛都像是没焦距。之前跟自己较劲,顶撞的情形一去不复返,更别说帮他批折子,谈论社稷大事。容成觉得桓恩是在跟自己摆谱,变相甩脸子,可桓恩那几乎称得上“百依百顺”的行为,他又没法发火生气──人家都百依百顺了,还要怎样呢?
更严重的是,连著几日下去,眼看桓恩慢慢消瘦了下来,下巴变得更尖,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微突,整日里看著也没什麽精神。容成又气又心疼,憋得没办法,把高冲找进宫来取经,结果人家那边恩爱得很,脸都没红过。
“啧。”
他强行带他回来是不对,可……
“陛下……可否听老奴一言?”
容成烦躁得很,还是摆摆手道:“你说。”
“陛下可是在烦忧殿下?”
“嗯。”
“其实……老奴看,这殿下……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陛下若是放低身段,软语相哄,殿下未必不会心软。”
“……”他还不够放低身段的?每顿饭都亲自给他盛,沐浴时替他擦身,若不是早上他起得早,连衣服都会替他穿好,还不够的?
“殿下被陛下带回,心中必定……呃……有诸多不愿……陛下多体谅体谅,再温柔些,殿下定会卸下心防。”
“……那不如……再带他去京郊围场放松下心情?朕记得他还挺喜欢那里的。”
一世倾情 83 你的天下
容成借口身体不适,需要调养,带著桓恩去京郊围场行宫小住了几天。自然把刘琦,隋毅,和一大堆折子政务都带了过去。
早上不用早起上朝,自然多了大把大把的时间和桓恩腻在一起。早起替他穿好衣服,梳头,说会儿小话,然後两个人一起喝点清粥,吃些小菜,容成批他的折子,桓恩看他的书。若是外人见了,还真以为相敬如宾。
晚上,桓恩在池子里泡著,围场行宫的泉水是从宫外引的天然温泉,造价不菲,据说对身体很有好处。
忽然帘子被人掀起来,穿著玄裳的容成慢慢进来,帘子又被放了下去。
桓恩抬头看了一眼,低下头去,听见耳边悉悉索索脱衣的声音,接著水面波动,那人下了水,慢慢朝他走近。他有些本能地朝一边躲了躲,那人一伸手揽过腰,桓恩整个人都被圈在了怀里。手臂坚韧有力,他简直动弹不得。每寸肌肤都紧紧熨帖,扶著他腰的手的温度比温泉还甚,桓恩只觉几乎要被灼伤。
“还在不高兴?”
那人的声音低沈温和,近乎蛊惑。桓恩额际垂下的发丝被撩起来,拨到耳後。洁白圆润的肩头在一瀑黑发下像是泛著玉白柔和光芒。
“……没有。”
“都冷战这麽久了,还说没有?朕倒宁愿你再跟朕甩脸子。”
“……”桓恩不知道该说什麽,只好轻轻别过头去。“百依百顺”已是他的极限,要他对他言笑晏晏是不可能的,他也不想再在他面前做清高。反正被他都抱过那麽多次了,现在再做清高未免端得慌。他逃回月族都能被他亲率大军逼出,不如快点让他厌倦。
“朕错了,好麽?”
“……”
容成抬起一只手,轻抚著桓恩脸颊,温水沿著脸滑下,没进水中。
“朕不该瞒著你不让你回月族,更不该不顾你意思强掳你回来。是朕不好,没顾及你的意愿,朕向你道歉。”
“……”
桓恩有些惊讶,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麽。
这个天下唯我独尊的人,怎麽……怎麽什麽时候,这样屈尊俯就地跟他道歉了?语气偏生还真诚得……这个
人真的是容成吗……
“做太子做皇帝久了,就有这坏习惯。朕……会慢慢改的。好麽?”
桓恩被震惊得不知道说什麽好,直著眼看著水面。
他该说什麽呢?说……原谅你?……
容成苦笑两声,靠近了些,在他额上轻轻吻了一下:“……你倒是,给朕句话呀。”
“……我知道了。”
容成无奈叹气,道:“朕想抱你,可好?”
“……”这麽快就改正了?……可为什麽拿性事来问他意愿,他若是不愿,那人真的会收手?
“你如果一直不说话,朕就当你同意了。”
桓恩不敢第一次就贸然抗拒,他知道帝王说一套做一套是惯性。一边说著广纳谏,一边把老是提意见的傻乎乎读书人贬官──谁都愿意听赞扬,不愿听批评,何况是帝王,从小就在吹捧中长大,他不会天真地以为这人能彻底改掉。
僵持了一时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