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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眼睛看着前面,微微低垂了一下,随即又睁大,带着叹息说:“我想一个人,我想早点回去。不在他的身边,总觉得有些不安,我怕他会出事。”
万三千有些不解,继续歪着头看居然,居然无奈,只得解释:“也就是说,要是你离开断金城,离开你家那个子卿好几天,你会不会急着回去?”
“哦!”万三千这才恍然大悟,随后万三千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试探着问,“你想的那个人,在皇城?”
居然犹豫了下,还是用带着三分炫耀,七分思念的语气说:“嗯,在!他是个王爷,呵呵,就是比较胆小怕事就是了。”
万三千不由得停下脚步,算是明白为什么卢皓月那么认真地让自己把居然留下来了。
“怎么了?听说是个王爷傻了?你跟卓子卿不也都是男人嘛!”居然有些会错意。
幸好天已经完全黑了,居然也一直有心事,才没能发现万三千脸上的那一抹担忧。
“居然,皇城,是个很危险的地方。”万三千重新抬脚,跟上居然的脚步。
“嗯,是吧!”居然想起凤九霄来了,回答得有些敷衍。
万三千犹豫着,心想,果然还是直接把人留下,不找什么借口的好。
“居然,跟我学武吧!没学成之前,留在这里。”
“老三,三叔,你怎么还不明白,就算我留下来,也会成天想走,也学不出个所以然来的。”居然反正是打定主意要走了。
“知道子卿为什么发火吗?”
“啊?”
“呼~~~”万三千长吁一口气,“因为能力不济,只能眼睁睁看着至亲的人送死的滋味,比千刀万剐还要难受。”
居然沉默下来,不知该说什么好,其实他想问,那死的人是谁,可是,他还是没能问出口。
“皇城从来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你想保护的人,凭现在的你,是什么也做不到的。好好想想吧!对了,明天跟子卿道个歉,你怎么能对关心你的人出手呢?”
说完,万三千拍了拍居然的肩膀,就回去了,留下居然一个人在那里沉思起来。
第六十九章 留下
“子卿?”哄完了居然,万三千回了屋子,认命地去哄卓子卿。
卓子卿已经收拾停当,正躺在床上生闷气。
“子卿?我说……”万三千慢慢地走了过去。
“你什么都不用说,我知道分寸。”卓子卿明显不愿意继续再谈。
万三千有些尴尬地挠挠头,说:“嗯,其实居然那小子也不是有意的,他也是有了心上人,急着回去罢了。”
“我没生他气。”卓子卿闷闷地说。
万三千知道,卓子卿这么说,就是没事了,这才放下心来,坐到了屋内的桌子边上,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小口,才想起来,说:“子卿,你看,皓月跟小锐两个人不会有事吧?”
“肯定是有事的了,不然,皓月不会送这么一封信过来。”卓子卿躺在那里,看着头顶的纱帐,一脸的不悦和迷茫,过了一会,才开口,“我不想找那个人。”
万三千不羁的脸上也爬上了一丝愁云,他从身后把别在腰间的烟杆取出,放了点烟丝进去,点燃,吊着烟嘴,思索起来。
“子卿,已经,过了十八年了吧!”万三千悠悠地说。
“……嗯!”
“居然也十八岁了,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下个月,就是他的生日了吧!”
“哼,你会记错吗?”卓子卿有些赌气地说。
“嘿嘿,你不也记得嘛!”
“哼!”
“那小子刚才还跟我抱怨来着,说是自己被保护得太好又不是他的错。其实,那个人也好,你我也罢,对于在逃亡路上出生的居然,多少都是有些,嗯,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嗯,特殊的情感,嘿嘿,这么说觉得有些矫情呢!他其实自己都不清楚,我们把他保护到个怎样的地步了。可是吧,见到他的时候,我开始想,要是小安子还在的话,肯定是不愿意我们这么做的吧!在他十八岁的时候,正好出了这么个事儿,把他送到咱这儿来了。你说,会不会是小安子把他送到咱这儿来,让咱好好教教他,然后,让他自己出去面对风雨呢?”
“我是不知道居安那个混小子怎么想,我就知道,咱们是困不住居然的,你没见我说要把他留下来的时候,他一副要跟我拼命的样子。”
“那是你说话的方式不对!哦,对了,我差点忘了,有件很重要的事儿,就是那个——唔——”不知道就在万三千絮絮叨叨,忽然转身回头的时候,卓子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他的背后,此刻正捧着万三千的脸,香舌滑入了他的口中。
烟草带点苦涩地味道,留在万三千的嘴里,尝起来虽然会有些奇怪,但是卓子卿意外地喜欢这个味道。
万三千先是一愣,然后很快反应过来,安然地接受了这个深吻,并且主动迎合着,他知道,卓子卿现在一定是不安的,他想要抚慰他。
“呼——”在两人都觉得呼吸有些困难的时候,卓子卿才算是放开了万三千。
“呵呵,今天怎么这么乖?不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了吧!”卓子卿好笑地看着万三千。
被这么一说,万三千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然后气恼地拍开卓子卿的爪子,“谁对不起你了?!你干嘛一声不响就站在我背后!”
卓子卿此刻面容十分的温柔,静静地看着万三千,看得万三千脸是越来越热,几乎就要滴血了。
这个男人从来只会在自己的面前露出这样的可爱表情。卓子卿满意地看着万三千,然后用手指,细细摩挲着万三千的五官,心里也开始变得满满的。
“干嘛!真是的,没你好看啦!”万三千非常不好意思地别过脸去,他其实很想把卓子卿的手拍开,他果然还是很不能适应这种气氛啊!但是,万三千时刻提醒着自己,卓子卿今天心情不好,那自己就一定不能跟他捣乱。
卓子卿弯腰,再次吻向万三千,就瞧着万三千面部紧绷起来,闭上眼,一副任君采撷的表情。
“噗!”卓子卿在万三千的耳畔笑出声来。
“笑什么!”万三千怒目而视。
“三千,我没说过,你不适合做这种温顺的表情吗?就好像一只老虎逼着自己吃素一样!”卓子卿边说边笑的开怀起来,“哈哈,太逗了!”
所幸,万三千的脸已经不能更红了。
“你,我……”
“噗!哈哈,怎么今天还真是转性了?平常这个时候,你不都应该跳脚,跟我争抢主动权,然后好继续你的反攻大计吗?!”
“……卓子卿!”万三千恼羞了,虽然没有成怒,但是还是很成功地从卓子卿地手掌下脱离开来,“你要是不想就算了,老子正好睡个好觉!哼!浪费我一片好心!”
卓子卿眼睛都笑弯了,慢慢期近万三千,暧昧地说:“既然这么难得,我怎么能那么不解风情呢!”
万三千眨眼再眨眼,果然还是抵挡不了卓子卿那么一张绝色的面孔,忙别过脸,视线飘忽着说:“对了,我得去看看居——唔——”
嘴巴被堵住,腰被人缠住,万三千试图小小挣扎了一下,结果却是被禁锢得更狠了。当万三千觉得自己快被憋死的时候,自己已经被整个人带到了床边,嘴巴被放开,卓子卿开始啃起他的脖子来了。
等万三千开始后知后觉地察觉到,卓子卿今天不像平日里那么温柔的时候,才开始紧张起来。
“你,咱今天不玩了成吗?居然还在外面……”万三千气息不稳地小声抗议着,“啊!你干嘛咬我!”
卓子卿放开万三千的脖子,趴在他身上盯着他,两眼都开始放光了,万三千终于悔悟了——他刚刚说错话了。所以说,这种情况还想到别的男人,甭管是为了什么,万三千今夜注定是不会好过的了。
当第二天早晨,太阳高高升起的时候,卓子卿正一脸神清气爽地吃着早饭,稀粥配小菜。
居然站在厨房门口,表情那叫一个丰富,有些尴尬,有些气恼,有些歉意,有些委屈,然后,还有些,害羞,仔细看看,根本就是一张睡眠不足的脸嘛!
“怎么?想通了?不走了?”卓子卿也不看他,继续喝他的粥。
“咳咳,嗯!”居然小声应了一声,随后更加小声地说,“那啥,下次别折腾到那么晚了!”
“大人的事情,小孩少管。”卓子卿不咸不淡地来了一句,“还是说,你欲求不满了?”
居然基本上只是面部某根神经抽搐了一下,然后很自觉地去旁边添了一碗粥,在卓子卿对面坐下。
“如果我能打败你,是不是说,我就能离开?”居然没有抬头,可能是觉得昨晚的自己有些自大,不好意思了。
“如果你觉得短期内,这个奇迹可能实现的话!”
居然基本上确认了,这个卓子卿绝对是个超级毒舌,而且还腹黑。
后面,居然草草地喝完了粥,也没有再开口,卓子卿依旧是慢条斯理不急不缓地享用着自己的早餐。
“那个,我给老三…叔叔送粥去了,咳咳,我先申明,我是有心上人的人,所以你也别乱吃飞醋,你要是横竖看我不顺眼我也挺麻烦的!”
“等你先入了我的眼再说吧!居小公子!”要是没有说话,卓子卿现在脸上就是一标准的春风一般的笑容。
居然觉得,在卓子卿面前,自己还是少开口比较好。
这个时候,万三千已经起了,不过正扶着腰,动作僵硬地往桌子边上去。所以当居然一脸愤懑地端着粥踹开居然房门的时候,万三千正维持着一个即将扶住桌子,但是还差了那么一小节的姿势,另一只手还按在腰上,配合上那一张纠结的面孔,总是有说不出来的古怪。
居然只是呆了一小会儿,很自然地把粥碗放下,坐在桌子边上,一脸笑容地说:“老三~~~叔叔,昨晚辛苦了,快坐下来吃吧!好好补补身子,我还等着你教我功夫呢!你也别不好意思,小侄我那位不也是个男的。不过就是有些奇怪,这么潇洒的老三叔叔为什么会被那么秀气的卓叔给压了,啊,对了,所以老三叔叔背上才会有那些红斑啊!啧啧,真是,这不是小白兔压着大灰狼,不,大狼狗了!”
看着万三千越发扭曲的脸,然后又是一副口不能言的憋屈样子,抛开那一点点不足道的愧疚以外,居然发现,他从卓子卿那里憋着的一口恶气,散了,或者说,转移了。人总是很会自我调节的,居然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仅仅是一会儿的功夫,就领悟出今后一段日子里,和这两位自己叔叔辈的人相处的方式了——从卓子卿那里跌倒,就踩着万三千爬起来。
哎,可怜的万三千,怎么就摊上这么个不孝地后辈呢!
居然留了下来,开始了他严苛的修行,修行主要分为两大类,一是武功,二是抗压以及解压能力。两方面均有了质的飞跃。
于是,在之后一段漫长的日子里,万贯赌坊里所有人,尤其是恭喜发财四大金刚,全都笼罩在一片低气压中。根据不完全统计,每天,万贯赌坊将会有十个左右的客人会被老板丢出去,桌椅凳子以平均两天一套的速度更换,茶碗花瓶之类的易碎物品在开头两天的巨额损失之后,一律被人为从老板身边进行了转移,而恭喜发财四人的压力指数更是蹭蹭地往上飙升,于是,狗熊一样壮实的华恭,隔三差五会跑到后院的墙角蹲一会儿,据说还是眼泪汪汪的。
和断金城的欢乐气氛不一样,此刻的皇城东隅,乌云密布。在居然快乐得进修的同时,凤九霄被软禁在了皇宫里面。
第七十章 国葬
还是凤隆刚死的时候的事情,那三天,三位皇子共同决定,将凤隆是死讯延后三天,关于被刺杀一事也绝对的保密处理。
那一日从皇宫中回到王府,三天的时间,凤九霄没有出房门一步,也不吃不喝得。里屋厚重的门帘被放下了。小包也仅仅只能在外面活动,添些灯油,送些没人吃的饭菜,晚上就在外面打个地铺,守着凤九霄。
连着三日来,凤九霄只是坐在床上,发呆,一直发呆,手里紧紧握着的,正是凤屿此刻到处寻找的中路军的兵符。
心中被什么东西堵塞的满满当当的,可是当凤九霄试图挑一件事情出来咀嚼一下,却发现就好比在混沌中,徒手打捞什么一样,看不清,弄不明,有着令人窒息的触感,却什么也抓不住。
早就不是可以任性的年纪了,凤九霄知道自己什么也做不出来。他不会揪住凤屿,让他抓住凶手,或者承认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