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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倌馆之死心替身作者:奴玉-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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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错放吗??你说是不是……




坐起身,黑亮的发丝就这样飘落在杜实的身上,他瞪大的眼依旧盯著那张看不厌的俊脸,有些恍然。



你怎麽能如此的熟睡呢?我一向……睡不著,因为你……



你现在…在想谁……是谁呢?




恍惚多时、胡思乱想著,那眼睛殷殷期盼的看著他,而他似乎是知道他在问他……嘴里轻轻呢喃著。



虽然声音细微…但杜实还是知道…他说了什麽。



一个残忍的名字………




是他…还是他……




内心似乎开始崩溃,所有的期盼…就和以往一样…落空。



茫茫水气开始在杜实呆然的眼框中滚大…滚大……然後无声无息的滴落,就像聚积多时的厚重云层开始落下雨水那样快速自然。



一颗又一颗……




谁在哭??伸手触上自己的脸颊,杜实这才知道…是自己……
原来自己会哭……




连不曾想过会流出的泪水,都因为你……开始无法抑制掉落。



到底……你还要伤、让我难堪──到什麽地步。




为什麽…你明明知道…躺在你身边的人,永远不会是他…你却偏偏要…要想他、念他。。。



你明明知道…你明明知道……我…爱你,为何……你却…你却总伤我……




泪水滴落的更快…杜实紧咬著呜住嘴的手背,痛哭。




我错…你也错……
可是我错的离谱…明知你从未爱我…却还是陷入你那错放的情感。



明明说了,要对你绝望…却还是对你在亭子里的柔情……有心痛的感觉,没有爱…那来的心痛。
错了……我是错了!!




我错在……不舍得放手…不舍得……
错在即使心灰意冷、绝望…却还想要找寻一丝希望……




绝望的希望……




哭的肝肠寸断,咬紧唇瓣即使会再度留下伤痕,杜实还是硬生生要将喉中的嘶鸣声压抑住,就生怕吵醒聂习奕,更加…难堪。
默默地留著苦涩的泪……蹑手蹑脚地爬下床榻,然而…方踏上地面的脚踝却随即出现一阵令他吃痛的激痛,身子失去平衡晃动不稳。




杜实即时伸出酸软的手扶住一旁的雕花床柱已稳柱倾斜的身子,转回头黯然地看了依旧熟睡的聂习奕…杜实无言留著泪。




你的身边…没有我存在的地方呀……



你将我拉近…我就只有逃离的资格,因为我没有对你绝望的勇气。




你不爱我…我绝望不了……
伤的深,最後…我只有一身的痛…难堪……比病痛还要难熬的…痛,付出却不见所想要的…难堪。




不再留恋,杜实迈开步伐就像那夜逃离这里的自己……但此刻…他沿路看见的却有…许多自己的东西。



这是什麽意思……我何时有这等与你同房的地位了??



只是…一个小官……微不足道的小官啊……




走到了门前,却因为脚踝剧痛的伤口令他难堪地跌坐在地,再也没有一分力气行走。



好痛……抹乾挂在脸庞上的泪水,杜实拧著眉头以手揉著那不断麻痛的脚踝。




忽然…他惊觉有只手抚上了令他受苦的脚踝,并且…用著极为温柔的手劲轻揉著。。




「伤口伤的深,别乱动!」不知何时醒来的聂习奕,再杜实完全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来到他的身边,蹲下身抚著脚踝这麽说。



那双冷然的双眼,正盯著杜实……似乎是发现他刚哭过的泪水,抬起另一只手想抚上那遗留的泪痕。







而同样也看著他的杜实,尽偏头闪过他的接近,带著哽咽的声音说著:



「不要管我……」







【续。。。】
11 




「你说什麽??」聂习奕愕然问道,听不明白杜实突如其来的强烈拒绝。 




那只因为杜实刻意的躲避而悬空的手,不死心的执意抚上那张涓湿的脸颊,霸道地与其相贴。 




不再躲去那大手任由他抹去残留的泪痕,眼神无神飘邈,杜实轻喃著心里的话:「少爷……我这天生成废的身子,自小父母放弃、药石罔然,



更何况还有罂血的药性加剧病情,多了个伤口也无所谓,已是…没得救了,就让他烂了算了,实在无须让你费心。你…。别劳心多管了……」 
生比死痛苦,他早已经放弃求生意志…为什麽他依旧是在品嚐这人世间的闷苦?? 




然而飘邈惘然的眼没有看见另一双以往冷然精明现今却透露出困惑沉重的眼,正直邓著自己。 




「你要我别管你……?你要我别管你──」轻叹一声,聂习奕面露丝微的无奈,长臂一收将杜实带进怀里,杜实像木娃娃一样无任何挣扎,垂



在他胸膛的头颅低的更低。 




聂习奕低看怀里人儿的眼略带疼惜,带著有些安抚的口气道:「别说话,听我说些话。」 




回应他的是杜实的无语,沉默一会,聂习奕开始说出他这几日埋在心里的话。 




「那夜你走後…我想了很久,我讶异你…爱我。 
很惊讶,因为我一直将你当做是一个什麽都可以说的朋友,但是…你说的对,是朋友为何有越矩的亲腻?为何我对你有独占的欲望?又为何…



见你病重数日,会不舍,把你悬挂於心? 
想靠近你…为你做些事,却又想到是自己害的你如此…便却步不近,只能在一旁见你受苦……你懂吗?? 
我…至今还是想不通……然而我知道,现在,你要我别管你……很难,很难……」 




不知所措的将脸埋进纤细嫩白的颈间,那浓郁芬芳的香气更搅乱了聂习奕捉不出答案的心思。 




从没有… 
掌管聂家数年,经历无数的抉择与裁决,却从没有像现在……有过如此难定的困惑。 




为什麽?你和他……同样令我有这般的心情。 
你代替他……你取代他……还是他依旧是他──而你是你。 




「给我时间。」纤弱的身子被抱的更紧。 




什麽意思??依旧淌著泪水的眼不明白地瞪大,杜实将方才那段令他深感暧昧的话深刻的放在心里,正动不安的心早就无力去猜测。 




而那低沉的声音,又再响起,「也许……我们不该只是朋友──」 




「够了!!够了!!!」心开始绞痛…… 




杜实如同失去控制一般的出声大吼,瘦弱的身体激动的抖动,大口喘气。 




听不下去,他根本没有勇气去听下去──不管他要说的是什麽,他害怕去听……去承受。 




人虽然会在跌倒里学会经验,但是…在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跌倒後……你会怕的,会怕再一次的跌倒,没有勇气再去承受又一次跌倒的伤。 




因为……跌倒会痛、会伤。 




那是……被诅咒的一句话。 




你说…我们不该只是朋友,下句话就又是令人难堪的结果…… 
像那一夜…… 




低头使力用著双手捂住双耳,那悲痛的眼掉落著无数颗水珠,滴落在对方的衣袍上快速的消失就如同产生这泪珠的主人一样脆弱。 




什麽都不要听!!就不会被伤到……不是吗?? 




「实……」大手紧紧捉住那激动的身子,让反应几乎疯狂的杜实面对他自己。 




「别叫我!!」为何你现在才知道是我?!湿润的双眼看向担心望著自己的人,悲伤…又满是不甘心。 
「你真的好残忍……你知道吗?你总是在给我温柔後让我难堪,给我一丝希望後再绝望,我们本来就不是朋友……我是你在小官馆二十万两买



来的小官,供你发泄的东西,我这样再三提醒你,该想起来了吧!!」还是忍不住说…… 
反正…心已经千疮百孔,跟死了一样……这样贬辱自己的话,已经不算什麽…… 




「你……」没有料想他会说出如此自贬辱骂自身的话,聂习奕不禁讶然无语。 
然後他回想起昨夜语轫有感而发的一席话──『小官何尝……没有所求、没有所愿……』 
这点醒了他。 




的确,以前的实……从未向他要求过什麽,只是默默地去承受他所给的。 
他要……实就会给。 




实爱著他……那麽当初他又是以什麽样的心情如此甘心?? 




聂习奕无法想像那样的牺牲奉献,却真的为杜实所给的傻……不舍。 




原来…我们都是一样的人,为了不爱自己的人,伤著,痛著却不肯放弃。 
原来…自己也被人这样爱著。 




可是我迷惘,因为……已经被我伤的如此深的你,是不是已经放弃爱我。 




你一再的用小官的身分来强迫我与你分清身份的不等,宁肯伤害自己……也不愿接受我开始想给你的温柔的吗? 




你还爱我吗?你还如同当时……不悔的爱我吗? 




心门紧紧的合闭,该如何让你甘愿开启。 




「别哭,记住我说的……给我时间。」大手离开那瘦弱的身子,抚上那落泪却愤慨的眼…轻轻抹去掉落的湿润,「我们不是朋友,也不再是买



卖的关系……祺他走了,在他回来之前你是你,听清楚了。」 




在听了他的话後杜实慢慢地平静下来,责备的眼在泪水间模糊地看著眼前真切无欺的双眼,唇瓣…凄凉地扯出一道苦笑,「你怎麽说就怎麽算



,我能有选择吗?」 
你不知道……在祺回来後……什麽事都会变的…… 




你不爱我,还是一样……我不是我…… 




对他的回话,聂习奕微楞,想说什麽却不知自己该如何表达,心里不愿他如此想。 
只能抱起轻盈的身子不让他受到清晨地面所发散的逼人寒气,说出简单的关心:「好好修养身体,从今…你与我同房,我想办法治你的病。」 




将无语但脸上却有欲言又止的表情的杜实放上床榻,捉起受伤的脚踝,聂习奕掀开那缠在上头染了点点红艳的白布……白皙的肌肤上被整齐的



划开翻出红色的肌里,还未自然地合愈就再次被扯开,正流出鲜腥的液体。 




聂习奕蹙起眉头,自怀里掏出一瓶伤药,耐心地再为他上药再裹上乾净的白布。 




「别再让伤口裂开,我会命舒月陪著你,有事别自己来。」一面说他一面抬起头看向消瘦的脸蛋,然而却发现人儿已闭目睡去了。 




「你习惯…睡醒後就发发脾气吗??」嘴边…似有若无地笑著。 




为他调整舒适的姿势并盖上了保暖的毛被,聂习奕没有离开反倒是坐在床沿看著那张苍白细致带著泪痕的脸蛋,病魔…折腾他削尖了鹅蛋脸。 




如果当初先爱上的是你,是不是…今天的我们就不会是这样的场面?? 




爱的过深……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放弃了?而我……爱的太深、爱的太久,是不是真的能再爱另一人?? 




很多不明确,我想……你要陪一起我走下去,才能有结果。 




但至少……我知道现在──我想疼你。 




实……撑下去,给我时间。 
即使不为你自己……请为我。 




握住那只骨感不变的手,五指与其交错而执,聂习奕想起……先前自己曾经放开过这令人心疼的瘦弱。 




碰── 




门扇被人不客气的打开,聂习奕依旧待在内房没有到外厅去会面来人,等著那早该出现的人自迳进内房。 




「习奕,这家伙真的很难搞!!看我浪费多少和小奴同眠的时间。」像拎著小狗一样的将满脸不服气的七潾拎在手上,白潇疲惫地走进房。 




身後还跟著睡眼惺忪却有强打著精神的语轫。 




「实哥哥……他没事吧?」走近床榻,语轫撑起大眼担心地看著沉睡的杜实。 




「怎麽会没事!他身中『罂血』那种剧毒,跟活死人一样,说没事是骗人。」说话的是已被白潇放开的七潾,他整了整自己的衣袍满脸气愤。 




「呜……实哥哥……」听见先前传说有希望救杜实的大夫开口判了死刑,语轫不禁鼻头一酸,滚大的泪珠落下。 




「小奴…别哭,你答应我来这不哭的。」责备地瞪了七遴一眼,白潇赶紧搂著伤心的语轫。 




「我可是说实话,看实那瘦的不成人型的模样,你们说…活的成吗?」两手握胸,七潾不服气地低垂著眼不肯去看围在床边的三人。 




「活不成也得救,你并非是想见到实痛苦。」打破沉默,聂习奕对七潾动之以情。 




「哼…我是不想看到,可是这一切不是你造成!!」仇恨刺人的双眼直直地瞪著聂习奕,七潾为躺在床上的人抱怨,「如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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