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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夜良宵。弄得我着实心烦意乱!”牙牙很同情地看了她一眼,这就是传说中的“但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啊,这版本够狗血!乔惠反握住她诊脉的右手,虚弱无力道:“我嫁入孙家虽不期能够‘锦绣山河,裁作佳人装’可我也不愿‘朱门深锁,曲终敲损燕钗梁’!二妹妹,你我同为人家妇,我此番苦楚你定能省得。”
那两句判词牙牙记得,后一句也是那日抽签时乔惠抽到的。“大姐姐,这酒令求签原就算不得真的,你何苦如此挂怀。况且你才是孙家长媳,那许,”牙牙一顿终究还是说不出“贱人”二字,“那许芊芊只是个太守义女,身份地位,甚至是才情均在大姐姐你之下,你拿她做比可不是降了自己的身份。再者大哥不是薄情寡幸之人,想必还是念着大姐姐的。而且如今大姐姐有了绍儿和茹儿这对妙人儿又有何自怨自艾的?”
乔惠闻言,敛了双目,正好遮去那满目的阴戾:“听二妹妹一言,想来真是姐姐一时气昏头了。”两人又聊了些家长里短,牙牙叮嘱了几遍药食的注意,就告辞回去了。
与烟将牙牙送出门去,那琴声仍旧幽幽,不肯退去。与烟轻蔑一笑:“真不知是个怎样的狐狸精。”自从于吉一事,牙牙对于“狐狸精”三个字特别敏感,说实话与烟这貌似不经意的一句还真是又勾起了她强烈的好奇心。“与烟,你跟着大姐姐也许多年了,怎就跟出这乱嚼舌根的坏毛病,这里可比不得昔日的乔府。”
“奴婢知错了。”与烟乖顺地低头道。“你也嫁人了,早脱了贱籍怎还自称奴婢。将来那两个孩子长大还得尊你一声乳娘呢。”牙牙笑道,那面容很是和煦。“二小姐说的是。”与烟依旧低着头,看不出神情。牙牙除了孙府,却又不禁回头朝那庭院深处望去,多么凄楚的琴声啊。一生一世一双人,谁来简单,可是又有几个人能真正做到呢?
橙欢与鲁肃来得云馆,却终是与牙牙擦肩而过了。云风朝橙欢看了一眼,便依旧抓他的药,好似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橙欢则是扫了几眼云馆的装潢,就把眼光放在了云风身上,不偏不倚地盯上了。
倒是蓝咏一见是橙欢,在一旁的盆里净了手,挂着些许崇拜的神情招呼起他们两人来:“二位是要看病还是抓药?”
鲁肃见橙欢一阵“发愣”的模样,人神共愤的脸上挂上适度的笑容道:“我们是来与云馆主叙旧的,不知她现人在何处?”蓝咏一付恍然大悟的模样:“不巧公子刚刚去孙府出诊,怕是没那么快回来。”
“也罢,我们在此等等好了。”橙欢还是盯着云风,对蓝咏一付爱睬不睬的样子。蓝咏暗想跟在日夜主子左右的人果然够拽!楼上帮着当归记录的阮浓一眼就瞥见鲁肃和自家的有一个表少爷,就急急泡了上好的新叶乌龙,端了下去:“鲁公子,表少爷请先用茶,估摸着公子就快回来了。”阮浓表现得很是殷勤。云风见状,心怪阮浓有些多事,可又不好发作,只得暗暗压下,仿佛啥也没发生一样,一杆药称,端得四平八稳。
[尘埃落定后,何与兴亡:第一百一十六章 一番急雨凄凉梦]
牙牙回得云馆已经是日落时分,正要叫了阮浓一同回府,免得周老夫人又拿抛头露面,宿晚夜归硕士。才一进门准备开嗓子叫阮浓却瞧见馆里的橙欢、鲁肃二人。牙牙忙收敛了,摆出一副贤妇的模样道:“鲁兄,表哥,你们今日怎的来了?”
“周夫人。”鲁肃是一如既往的有礼貌。
“表妹此话差矣,难不成表哥就来不得?”橙欢的面具橙底白花,透着份素雅,可是配上那声音就让人觉得有些妖冶了。牙牙胡想着这两人如果真配成个耽美,不知是怎样的奇景?
“表哥就知道那我开涮,我这开门做的可是病生意,多来可就了不得了。”牙牙随手接过阮浓递上来的茶,陪笑道,“如今天色已晚,不如我做东请两位到迎风楼一聚?”
橙欢作势摸摸自己的肚子,道:“那就有劳表妹破费了。”三人欲走却被云风拦了:“好不容易表哥来一次,我怎能不尽点做表弟的本分。表姐就人心见我饿肚子?”牙牙想得了,这次敢情还要大出血了,回头对拼命往这边瞟眼的蓝咏道:“咏管事,这里就麻烦你了。”得,想跟着出去的念头被彻底否决了,蓝咏只得恹恹地答道:“知道了,公子。”
牙牙领着四人刚跨进不远处的迎风楼,就听见“轰隆”一声惊天雷,几乎是反射性地抬头,却瞧见一个熟悉的面孔,慌乱中正要后仰倒下,就被那人扶正了身体。“夫人?”原是周瑜刚送走程普、黄盖一行,竟在门口碰见牙牙他们,“鲁兄、郑兄,连云表弟也来了。”
牙牙少正了波动的心肝,奇道:“夫君怎的在此?”周瑜将五人迎了进来:“我与程将军、黄将军等在此饮酒叙旧,未想碰到了你们。”牙牙伸长了脖子看那远处的一辆辆马车:“几位将军倒是转型了,不骑马改作马车了。”周瑜也略有所思地看着蓦然落下的雨帘,自言自语着:“最近城中不太平。”转眼对鲁肃他们道:“我们也许就未见了,正好可在此叙叙。”说着正要带四人上去,却听得一声惊呼,牙牙认得那是阮浓的声音,身体被一个力量带着往前倾,好像被什么贯穿了背部。
还好,在上些就碰着心脏了,在右边些就戳穿肺叶了,牙牙忽然有种庆幸,保命式的庆幸。周瑜四人本松懈的神经一下子紧绷起来,纷纷备战横空出世的流矢。阮浓则已惊呆犹若木鸡。周瑜抱着牙牙,全身莫名地缠斗起来。
牙牙觉得自己的某根神经好像断掉了,比如说背后应该是火辣辣的疼痛,可是却酥麻麻的没有知觉,眼前的景物不停地晃荡着,晃得她头晕目眩,只想作呕。亮堂的天花板上飘着一个黑衣的天使,腰上的红色缎带,不断拦截者飞向她的流矢,天使啊,黑色的天使!牙牙觉得自己肯定是傻了,不傻也是呆了,竟然会看见天使?还黑色的?难道是耶稣他老人家想我了?灯火渐渐变得暗淡了,连身体也似乎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她恍惚中觉得有人杀猪似的叫着她的名字,那凄惨的叫声,震得她心碎。
牙牙觉得自己好像掉在也一个什么地方,四周很是嘈杂。睁开眼一看却是人山人海。
“牙牙,你要记得凡是锋芒毕露的不是坐上高位,就是曝尸荒野。”牙牙身边的一个粗布巾钗的女人指着刑场上的死囚说道,“你爷爷是何等聪明,可惜反被聪明误。”
女人身边的小女孩,将眼睛睁得圆圆的,面上惊恐无比:“爷爷!”她低声地呼喊着,泪水犹如泉涌。女人见状,面色不悦:“牙牙,你要活下去,就得六亲不认。从此你没有这个爷爷了。”女人又指指刑场上方那个坐镇的清瘦男子道:“你且记住,他叫李斯,以后得见此人万要抓住机遇,他如今是我家仇人可是却也可变成你的恩人。牙牙,韩家本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就算你爷爷逃到秦国,也一样被吃得连渣也不剩。凡是能坐上高位的,不是奸佞宏才之人,就是忠君报国之鬼。你可记住了?”小女孩,擦了擦红肿的双眼,哭道:“牙牙,记住了。”女人看着她,笑得很欣慰……
身体徒然一阵,牙牙身下一滑,保质保量地摔在了地上,她刚想弄清是怎么一回事情,却看见一抹幽光,好似鬼火一般。“玉牙,你个贱人!”那声音很是尖锐,夹杂着无数的怨气。
幽光中探出一张脸来,左半边流血不止,说不出的妖媚:“哼,舞牙死到临头你还如此嘴硬,不好,不好。”“玉牙你个贱人,早晚有一天会有人替我报仇的!”那女子像泥一样地瘫在地上,身体因气氛而微微动了动。“哦?谁替你报仇?你的亲哥哥无牙,还是你的亲妹妹梦牙?实话告诉你,别说他们,就连枫牙也已经死在我的手上。舞牙姐姐,如此多的人陪你上路,你不会寂寞的。”少女将灯笼在瘫在地上的人的头上照了照,“那些被你的媚功害死的人,要是看到你如今这狼狈相,可还会甘心为你去死?”
那个叫舞牙的,身体不断地痉挛着,声音因激愤而变得颤抖:“你、你、你不是、不是人,你、你是魔鬼!恶魔!”她想要用最后的力气往少女身上扑去,却被少女灵巧地避了过去:“舞牙姐姐,你怕是忘了,在韩家有哪个不是鬼?死了的是,活着的更是。你输就输在小看了我。”“呵呵,呵呵……”舞牙尖笑起来,“我原以为在这韩家要活下来就得傻了月牙,可没想到最大的敌人竟然是这么无用的你!呵呵,呵呵,下一个死的是谁?你的亲妹妹月牙?”
少女眸光一凛:“我们姐妹就无需舞牙姐姐你操心。”说着寒光一闪,血溅三尺,少女的双眼变得更加血红,她忽然看向牙牙的方向,粲然一笑:“牙牙,你一定能活下去的,对不对?”牙牙看的心惊胆战,闻得少女叫自己的名字,全身更是一抖,她记起来了,曾经有个梦中就是这个也叫牙牙的的少女,血染白衣,将玉簪生生刺入了自己的胸口!牙牙心中很害怕,这是即使知道要成为菜人时也从未有过的害怕,那种害怕深入骨髓,好似与生俱来一般。
场景忽然晃荡了一下,四周布满飘扬的纱帐,朦朦胧胧让人看不真切,愰似仙境一般。“你居然还活着。”上位的少年对着跪坐在地上的少女道,“能从哪里出来的没有一个像人的,不过你勉强还算是个人。”
“公子的话历历在耳,小人岂敢如此容易就死了。”少女的声音很甜,甜的想过期的巧克力,自有一番沧桑。
“你叫什么,月牙还是玉牙?”少年回忆着,眼神却是万分笃定。
“小人玉牙,拜见主子!”少女俯身磕头,自有其不卑不亢的风骨。
少年想看一场笑话一样看着她:“论你的姿色、品性、能力,居然能杀将出来,倒也不易。我且留你与你在身边,日后你能否活命,就看你的造化了。浏阳殿从不收无能之辈。”
“谢主子!”少女又猛磕了一下头。牙牙看着这场景,不由抚上自己的额头,钻心的疼痛在大脑中枢里不断地游离着,就好像磕头的是自己一样,遍体是惊悚而发的冷汗。
少年不知在何时已经离开,那少女却还是保持着磕头的姿势,牙牙走过去想要扶起她,可是却扑了个空,自己的手就这么毫无知觉的穿过了少女的身体,不知道变透明的是哪个少女还是自己,牙牙不觉心慌了起来。
“姐姐!”一个穿着鹅黄劲装的少女扑在了跪地的,嗯,那个叫玉牙的少女身前,满目怜惜,“姐姐,你可还好?我是月牙啊,你睁眼看看我啊!”叫月牙的少女将玉牙翻过身来,让其靠在自己的腿上。这回牙牙认清了一件事,OMG,透明的是自己!“舒华你且给我姐姐看看,可还好?”
牙牙顺着月牙的目光望去,迎上来的是个温润的男子,而他后面跟着的少年,眉目中却充斥着淡漠的疏离。“没事,她只是太累,睡着了而已。”叫舒华的温润男子安慰月牙道,“她能活下来,确是不易。”
“韩家的没几个柔弱之人,能活着出来的更非泛泛。舒华你可别被蒙了双眼。”那个疏离少年走上前来,看也没看玉牙一眼,“月牙,从今以后玉牙就是扶苏的人,你还是避着的好。”【。qisuu。】
玉牙一听,眉头一皱就要开骂,“胡亥你!”却又隐忍不发,“我月牙怎可放下亲姐姐不管不问?识我至今,殿下难道还不明白?”胡亥一听,心中有些郁结,声音却仍是波澜不惊,端的是冰凉入骨:“你早晚一日会受她所害。”牙牙闻言,下意识的觉得那胡亥说的是对的。
“看够了吗?”身后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牙牙转身之际,四周就变成了满目苍白,苍白得只剩下自己和眼前的血衣女子。“你是谁?”牙牙警惕地往后挪了挪。
少女将脸上的薄纱扯去,露出一张熟悉的脸孔:“我就是你啊,牙牙。”牙牙震惊了,事件大条了,自己的脸竟然长在别人身上,牙牙有种想劈晕自己的冲动。“你忘了,所以我让你睁大眼睛看看,从前的你,是如何的凶残到泯灭人性。”少女瞬步移来,攫住牙牙的双肩,“我要你看清楚,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无论你怎样变化,都逃不开满手血腥!你只是一把利器,没有人会爱你,信你,护你,你只是一个人,没人能帮你,没人会帮你,你懂吗?!”
“你,你不要在说了,不要再说了。”牙牙的双肩背抓得很疼,泪水就这么沿面下来,胸中回荡的是掩不住的悲伤。
“你信他,巴巴地从韩家杀出来,可是他待你好只是为了自己的地位,一个阿房就能把你拉去陪葬。你爱他,可是他连件嫁衣也给不了你,如同簪子上的名字如此遥遥无期。你恨吧恨吧!恨他吧,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