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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城-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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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硕大的骆驼都被扯得前踏几步。
  然后付云中站起,将手中物什一抡,对着胖子嘿嘿一笑。
  胖子往付云中手中长棍一瞧,登时稍退一步。
  长棍不算很长,普通棍棒制式,只是棍身不知何种金铁炼就,藏在骆驼背上包裹中见不得异样,抽出来往日头下一照,非金非银呼啊地亮眼,简直神光灿灿。
  这么样的宝贝,当然不是付云中的。是正在另一处抡着更为神光灿灿的棒子与沙匪拼命的飞宏的。
  飞宏出自大家,锦衣华食,无心功名,又非长子,入云墟纯粹是憧憬仰慕。人之喜好真是最佳师父,飞宏这般大少爷,放下身段放下尊荣,勤俭刻苦,入门没几年便得师父们夸奖赞誉,于今也被选为优等飞字辈,参与此次初兵行。
  若不是连备用兵器都这般亮闪闪,谁瞧得出这成日憨憨的师兄竟是豪门之后。
  付云中呼啸生风,直冲向胖子。
  踏过沙尘,越过板车,挥舞长棍,往胖子脑门砸去!
  胖子身手敏捷,下意识要退,抬步就退了个半丈多!
  这突然空出来的半丈黄沙叫付云中傻了眼,人没了,棍子却已经砸了上去,嗤的一声,直入黄沙深处。
  还用力过猛,直入黄沙的棍子脱手,整个人往前一扑,“哎呦喂!”一声跌了个狗吃屎。
  胖子退得有些远,一看也傻了眼。
  简直以为,这屁股翘天吃了满口黄沙的傻子该不会是他们混入商队故意放行的自己人。
  付云中呸了几口唾沫,回头一看胖子,也愣一愣。
  胖子回神,抬手亮刀。
  付云中赶紧扑向插入黄沙的长棍。
  胖子被付云中抢了先机,还真被付云中握住了棍子!
  死死握住了,付云中却拔不出来!
  不知是否嵌入沙中石块,棍子任付云中怎么下力气,被掰得几乎都要折了,就是卡着出不来!
  付云中一急,脚下黄沙不稳,下力又过猛,整个人压在棍子上往前栽去!
  胖子和一旁赶来的瘦子这回可不等了,往付云中背后同时一砍!
  付云中正重心不稳,顺着棍子一侧,松手,整个人倒在黄沙之上!
  被压得直直弯了腰的长棍竟是柔韧异常,非但没断,还随着付云中力道顿松同时往回狠狠一弹!
  瘦子只见金光一闪,砰地一声脑门一冷眼前一黑,等觉出疼痛,人已经仰面躺在沙土上了。
  而胖子也是眼前一花,只觉一物黑不溜秋翻滚腾跃直逼脑门,反应却比瘦子快多了,赶紧收势往回一窜,伸手一接,才觉出一股子腥臊刺鼻扑面而来,赶紧撇开头去。
  定睛一看,手里握着一只陈年布鞋,刷得黛色布面都褪成青白。连那股子腥臊脚臭都是陈年累月。
  胖子又傻眼了,再一看面前不远处趴在地上哎呦喊疼的汉子两脚扑腾,其中一只脚丫果然光着,立时将臭鞋丢开老远。
  本就不知因风吹日晒还是天生如此而皮肤黝深的脸色只涨得比那只旧布鞋更黑、更臭。
  付云中还没挣扎爬起,只听一声惊呼由远及近:“……小心!!”
  付云中抬头,人影已随着语尾越过头顶。
  再回头,一身无比熟悉的云墟城弟子衣衫挡在付云中身后,年轻而有力的手腕已握住长棍一端。
  自然熟悉了。不论谁,有幸往云墟城里瞎晃一回,到处可见这“飞”字辈清一色青白相间、简单而精致的服饰。
  只是一听这声小心,一见这只此刻青筋暴起,紧握长棍的手掌,付云中还真有些意外了。
  年轻人换以双掌握住长棍,爆喝一声!
  不但将长棍连根拔起,还撬起满目黄沙,更连前头堆了货物的板车也一同掀翻,直往瘦胖两名沙匪身上砸去!!
  沙尘蔽目当下,低骂了声“死胖子死竿子”的年轻人回过头来,一把拽起付云中的胳膊:“愣什么!快走!”
  看着面前怒目而视,平添威严的脸庞,付云中忍不住笑了。
  或许这就是真正年轻的人,和的确不再年轻的人的区别。
  年轻人在装作成熟、持重与威严时更显年轻;不再年轻的人在装作幼稚、可爱、纯洁之时,怕只会平添他人的耻笑与反感。
  就好比这回一同挺进沙漠,不归付云中手底下的小崽子们生怕把付云中喊老了似的,哪怕都喊出了“付叔”,也非要立时改口,往前面加个“小”字。
  眼前人,的确是年轻人。
  不过十六七岁。尚未长成,却早露英挺的面容。
  “飞松……”付云中被飞松扯着跑,语声有些模糊,“你竟然回来了。”
  飞松回头“嗯?什么?”了一句,付云中便笑而不语了。
  付云中看得见。
  方才扑向长棍时的随意或故意的一瞥,是相当距离之外的飞松,已站在了与两位姑娘有些远的地方,面对着重字辈激战的方向,目光却静静看向这头。
  太远,瞧不清细处。
  只似在说着,这儿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了。
  他本就不属于这儿。
  他要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二章

  目光交集,一错而过。
  付云中无需,也不必去想、去管什么。哪怕飞松就是要借着相助师伯师叔的名义趁隙逃遁,抑或躲在哪儿静观直至结束,都是他自己的选择。
  飞松却回来了。
  付云中有难之时,出手相救。
  付云中的眸底,又有一些雾一般的暖了。
  在被飞松掀起的黄沙平息之前,两人已躲入驼队之中,藏身付云中那辆差些被劈作两半的板车后头。
  也算幸运,又一阵沙尘席卷而来,为两人做了掩护。
  飞松甚是英勇地将付云中护在身后角落里,努力在沙尘中辨识方向,一边压低声音道:“一会儿他们杀上来,我拖着,师父你就趁机往师伯他们那儿跑。在他们旁边,至少……”
  付云中一径微笑,除了中间那声好不容易听见的“师父”,其他全当听不见。
  飞松话没说完,只见一道黑影天降一般,腾地立在了漫天黄沙之前!
  飞松的话语便卡在喉中,呆呆看着眼前身影。
  背日而立,尤见凶悍。
  倒也不算完全认不得。
  是方才与胖子一块儿攻来的高瘦沙匪,面上多了一竖条的红紫,鼻翼带血,眦目欲裂。
  飞松与付云中忽的明白了。
  方才任由胖子先行杀上,不过是看轻了付云中,不屑出手。
  这被反弹的长棍击飞仆地的瘦子,原是比胖子更为难缠的对手!
  一晃神间便自飞松尽力辨析都只能连看带猜的漫天黄沙中找准了两人,轻轻松松,立定身前!
  再一晃神的功夫都不给,弯刀直指烈阳,厉芒激闪,已向两人劈去!!
  飞松一惊,来不及以长棍相抵,正要拉付云中躲开,一回头,又是一惊。
  付云中不知是吓怕了还是吓傻了,早扭头往一旁卧倒,翘着个大屁股正对着飞松的脸!
  飞松情急之下凑过脸要喊,差点就亲了上去,赶紧闭嘴往后一退。
  还没退开,只听得一声又亮又响又婉转又余韵悠长的“噗——”
  还能是什么声儿。
  飞松这回是捂嘴仰面往后直愣愣一倒。
  其实比起救命,被个屁熏着真没啥大不了,可此时正对着付云中翘天的屁股,飞松想也没想,下意识避了开去。
  将手背贴在嘴上,故作屁声的付云中无声微笑。
  而等飞松回过神来,更是一惊,赶紧起身要拉付云中跑,手还没够到付云中的胳膊,紧接着一愣。
  眼前相距不过两尺的瘦沙匪忽似被人点了穴道,直瞪着付云中,满眼的不可置信,手中弯刀还紧握着,冷锋依旧,定在了当下。
  嘴角蠕动,却出不了声,往前动了动,又往后颤了颤,轰然而倒。
  飞松眨了眨眼,终于确认,简直莫名其妙,再抬眼看向紧跟着瘦沙匪而至的胖沙匪,只来得及看见胖子也似定格沙尘中,便被付云中猛地拉到了身后。
  “闭眼,沙尘又来了。”
  听得付云中这么一句。
  平常之极的句子,字里行间却透出比轰然而到的瘦子更叫人莫名的安心与稳当,将再大的疑虑担忧都悠悠然然抚平开去。
  飞松还真闭上了眼,躲在付云中背后。
  再次卷来的沙尘也的确难以招架。飞松就算睁着眼,也难以透过滚滚沙浪,看清胖沙匪如被定身的影子。
  看不见背对着他的付云中,手里松松握着的,是方才被胖子抽走短刀,而剩在板车上的剑鞘。
  这柄短剑,虽然是付云中的,但自然也是别人送他的。
  送他的是位路过榆林出关的江北富商,野外露营时碰上了正在烤兔子的付云中,分吃了半条兔腿,听付云中吼了一晚上山歌,乐得不行,便赠了付云中一把不算珠光宝气,但也熠熠生辉,足足嵌了五颗大珍珠的护身短剑。
  富商不知付云中为云墟人,否则也不会送这算不上特别好的兵刃。可付云中更乐呵呵地收了,连声感谢,经常随身带着。
  因为付云中本就不介意,兵刃究竟上不上好。哪怕初兵行时,所有弟子都可自行入武库挑选合适兵器,件件绝世,付云中照旧带着这把护身短剑。
  因为他也觉得那富商有意思,才乐意吼一晚上山歌。哪怕一世只见一面。
  因为他压根就用不着奇兵利器。
  因为他手中仅剩了个剑鞘。剑鞘上头,也仅剩了三颗硕大的珍珠。
  因为付云中又笑得点儿料峭,点儿隐忍,雾蒙蒙的暖。
  晨曦一出,哪怕半城飞雪,都似即将隐没在如烟如画的桃红柳绿中,一夜江南。
  “哎,太过分了,怎么能只给我留个剑鞘呢……”付云中看着胖沙匪沙浪中仍试图站稳身躯的徒劳努力,轻叹,“应该连渣渣都不留给我的嘛……”
  叹声未落,胖沙匪手脚抽搐,终是仆倒于地。
  转瞬间,两名沙匪身上都覆了一层薄沙。
  沙浪暂歇,飞松睁开双眼,也再看不清仰面而倒的瘦沙匪被掩在领口中的喉头,面抵黄沙的胖沙匪再不可见的额心。
  和镶嵌般喉头额心里头,不算珠光宝气,却也熠熠生辉的硕大珍珠。
  飞松的目光还停留在两名沙匪身上,惊骇张嘴。
  付云中瞄一眼飞松,未握剑鞘的手腕一沉,在飞松视线不可及之处翻腕,在身前差些被劈作两半的板车木棱上点、捏、拨、劈、提,处处直捣三寸!
  分明未使利器,板车却蓦地被卸作八块一般,四散崩垮!
  飞松又被一骇,抬手遮挡碎屑时自指缝间瞄见不远处查探同伴而来,却被迎面而来的木板木条惊得各处躲闪的沙匪们,更瞄见身边硕大身影接连站起,几乎遮了耀眼日头。
  比成年男人体格还大的,还是活着的,只有骆驼。
  每队至少八至九峰的骆驼,头驼一站起,其后诸峰立刻随之而起。
  除了繁殖季节,骆驼是不会叫的。但就如它们看似蓬松柔软,实则厚实扎手的毛发一样,一旦受了惊吓,哪怕不喊不叫,横冲直撞得比牛马更凶。
  何况一奔走,就是一整支驼队!
  不但一支驼队,边上亦受了惊吓的头驼们一见前头驼队开始跑,也跟着站起。
  ——三四十只骆驼,不管驮没驮着货物,拉没拉着板车,哪怕背上还坐着人,都将之摔于地上,撒腿狂奔!!
  飞松怔忪间,忽听得“叮铃叮铃”驼铃阵阵,呆了呆,叫出了一声:“……不好!”
  每只骆驼脖子上挂着的,出发前分明用卡子卡牢,不让发出声响的驼铃,不知为何又会响了?
  是因惊吓奔逃间,卡子被震落于地,还是其他?
  即便如此,又怎会突地同时震落这么多个,尤其是挂在每只头驼脖子上,声响尤为洪亮的驼铃?!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三章

  不但飞松叫了一声,此前为躲闪四散的板车木条而匍匐于地的沙匪们也忍不住惊呼,彼此大声吼着什么,是与中原迥异的外族语言。
  付云中一脸我听不懂,不着意似的瞥了一眼飞松。
  飞松看向前头正在对话的沙匪,紧皱的眉头,愈发松不开了。
  正此时,抡着长棍的飞宏师兄与惯使柳叶细剑的飞星师姐终于趁乱赶至,对着飞松异口同声:“怎么回事?”
  飞松回神,也不明白,愣愣看向付云中。
  两位师兄师姐也随之看去。
  三人角度,只能各自看见付云中半个侧脸。
  而付云中目光炯炯,唇边带笑。
  然后微笑。轻笑。大笑。笑得比哭还难看:“……我的老天诶~~~怎么回事啊吓死老子了~~~~”
  飞松立时黑了脸。转头看,两位师兄师姐也正拿一副“你是当真以为是付管带救了你么?”的眼神看着他,顿时讪讪,赶紧拉起付云中,跟着师兄师姐扭头就跑。
  几支驼队虽是四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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