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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城-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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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但黑影一晃,手中更是一轻。
  扭头一看,手中方抢回来没多久的形意杖,没了?!
  再一抬眼,便被半空中非金非银,夜色中都简直神光灿灿的光亮蛰了一下。
  可不就是本该在他自己手心的形意杖!
  却被刚晃过头顶的人影夺了去!
  飞宏一愣之下,怒火中烧,开口大骂:“……操你老奶!!都这节骨眼了还抢人、兵、器……”
  语声渐顿。
  因为他发现,这个越过头顶,抢他兵器的男子虽不是云墟装束,该是随队百姓,使的轻功身法却是货真价实的云墟功夫。
  只比云墟弟子,乃至众重字辈使得更虚灵迅捷,还比虚灵迅捷更刚虬有力,移形换影!
  可再移形换影,也阻不了蔓延如蛛网的地裂,突地横在了来人身前!
  这地裂已不再温柔,如受鼓舞,如被催促,伴着欢快般的轰然声响,延伸扩张,即将布满整个平台。
  来人却将手中形意杖猛地往身前地面一撞!
  借着撑力,一跃而起!
  飞宏这算明白了。来人抢了他的兵器,是为了以此借力,越过地裂,前去救人!
  可飞宏嘴角刚弯起的弧度又立时绷住,松开,简直垮下!
  因为他看见那人一跃腾空,却也顺势收回形意杖,更顺势将收回的形意杖双手各握一端,收腿一抵长棍正中——“哈!!”地一声喝,竟生生将形意杖折成了两截!!
  飞宏的脸直接黑了。
  来人背影看来轻轻松松,就将飞宏家族重金锻造,材质极为特殊,既刚亦柔,能拗作半月而不断的形意杖,断作了两截!
  还顺手就将其中半截往外一甩,带着另半截继续腾空飞跃,直要钻入平台正中,地裂最大之处,亦是付云中已半身跌入其中之处!
  飞宏嘴角都抽了。来人这是嫌长棍太长不方便,拎着半截追打本就伤得够呛的付云中不成?!
  飞声见状亦是焦急至极,却是随着折断形意杖之人与付云中先后坠入地裂,突地再一次剧烈地地动山摇!
  然后,便静了。
  静得直似被人合上了机关。
  遍布平台,咯咯嘣嘣的细小地裂伸展不了一尺,也静住了。
  飞声飞宏飞星等人再顾不得,飞身急掠向平台正中。
  数人尚未落地,已静止崩裂,却也已裂出半丈裂隙的地缝中,忽地探出了一只手,紧紧扒在悬崖似的地裂边缘。
  紧接着,探出了个脑袋。
  再紧接着,是另一个脑袋。
  飞宏飞星虽心中有数,毕竟夜色黯淡,尚未辨清谁是谁,已听见飞声对着第二个探出的人喊道:“付云中!”
  这么一喊,焦急短促,忧心忡忡,飞宏飞星再细看,也各自心头一沉。
  此时已被来人半抱着迅速拖出地裂的付云中,面色灰败,唇色发青,紧闭着的眼角略略发黑,已是命悬一线,大危之相!
  喊了那一声,飞声随即落地疾奔:“付云……”
  来人手中已无任何兵器,半跪于地,拍了拍怀中付云中的脸颊,见无反应,正一脸躁郁,听见逼近身后的呼喊,更是满面不耐,扭头就来了句:“哎哟呵?现在的云墟小辈,连礼数都不学了啊?!”
  似责似教的语气,扭头时半侧着如剑光斜斜袭来的目光,不算威逼,却也足够压迫。
  被那眸中光亮蛰了一蛰,飞声下意识顿住呼喊,略怔,站定在来人身后。
  看来人武功路数,救下付云中的行径,乃至话中意思,都该是云墟前辈不假,可云墟皆有历年外出云游的弟子,短则数年,长则数十年,在外惩奸除恶遇了不测回不来的也不算少见。这人武功不弱,夜色下背光低头,或许还易了容,飞声的确算小辈,没见过许多早年便云游在外的师长,一时还真认不出来是哪一位。
  听着来人语气中的意思,是嫌烦了,飞声再开口,哪怕道歉,怕也是更糟嫌恶。
  而来人理也不理身后飞声,指尖连出,急点付云中身上大穴。
  瞧得自另一方向而来,看着来人点穴的飞宏与飞星都抽了一口气。
  他们从未见过这么快的指法,指节如这人的轻功般移形换影,看似点了四五道,实则至少七八道,甚是十数道。
  飞宏飞星落地,各自往裂隙之中一瞧,惊得双目一睁,又是一口凉气。
  他们都看见了,也忽地明白了,来人为何要带着半根棍子去救付云中。没这半根棍子,还救不了付云中,其余人,也绝无法从蔓延的地裂中幸免。
  被生生拗断的半截形意杖,竟以两端直插入地裂而成的两头峭壁,联结一般卡住,阻止缝隙继续延伸!
  也以之支撑,恰好的角度,“捞”住了跌入地裂的付云中!
  ——来人的武功,何止不弱!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九章

  飞声也看见了。
  目光沉重而盈亮,飞声方要开口,却听见来人头也不抬,大喊了一声:“夕言!”
  众人一愕。
  “来了!”
  犹似就等着这一声唤,银铃般的女声响起,随之急急走近一位身材曼妙的女子。
  还有谁,苏夕言。
  站定,苏夕言既浅还深地瞧了飞声一眼,才蹲下身去。
  飞声飞宏飞星乃至其余围上来的众人,便瞧着这汉子与这女子为付云中施救。
  女子身上似带了个百宝箱,什么都能随时取用。而两人之间默契至极,极少使用语言,单单一个眼神,一个手势,甚至什么都不用,已巧妙配合着施针、用药、点穴、逼血、通脉。
  连各自负伤,也匆忙赶来救人的重德重习等医术高超的长者,都只能站在边上,惊喜惊艳地瞧着那两人,不时沉凝点头。
  此时的众人已想起来了,这个女子,究竟是谁。
  晚来风五十年来,除却三十年前白纱遮面,才艺卓绝的焚音,也只得一人,师自焚音,色艺双绝,名传海内,哪怕隐遁足足六年,照旧是最为人传颂、赞美,甚而奉为传说的姑娘。
  夕言。
  晚来风曾经最美、最红的姑娘,也是六年前告别榆林,浪迹天涯,至今未归的姑娘。
  那,这男子呢?
  等得心焦,实则短短时间,已见付云中在男子功力催动下,额头遍布细汗,再一阵白烟浮出,面上灰败终成苍白,眼珠微动,眉毛一皱。
  男子长长一叹。而苏夕言笑了,语声带颤:“你这小贼子,终于醒了。”
  方睁开眼的付云中尚未回神,环视着面前团团围住他的目光,视线又在男子面上停顿好久,渐渐盈亮得沾了水气,如在梦中,半晌才虚弱地笑了,眼眸都温柔而怀念得似是已入黄泉,得见故人。
  气若游丝,字不成行。尝试着唇齿张合,却发不出一声来。
  一旁苏夕言却是看懂了付云中的口唇,晶晶亮亮地瞟了一眼男子,对着付云中嬉笑道:“恩对,就是他。他比你还坏,恶人死不了。”
  男子愠怒皱眉瞪了眼苏夕言,又笑了,看着微笑的付云中,眼角也带了亮光。
  男子方要说什么,却听隔着人墙的不远处,一道醇厚而苍老的声音道:“来,重山。”
  听见这一声,男子肩膀一震。
  如同听见了经年隔世,亲人的唤。
  听见这一声,诸重字辈,乃至部分飞字辈,同样各自一震,猛看向男子。
  “将云中交给你重德师兄他们吧。”人群自发让出一条道,现出立于其后,黛衣高冠的老人来。老人看着身前地面,眸光安宁,语声平缓,却是自那苍老瘦削的身躯里,透出一股异样沉肃的迫人气势,不容辩驳,“还有更重要的事在等着你,重山。”
  这第二声唤,已叫众人确定,这男子究竟是谁。
  晚来风曾经最美、最红的夕言姑娘,六年前告别榆林,便是随当年云墟城气宇轩昂排得上号的重山,行走江湖,浪迹天涯。
  而重山,亦是与当年随青尊消逝的重明一同长大的发小,最为要好的挚友,也是上上代武尊长云的亲传徒孙,上代“四象”与“六合”阵之一凌云除大弟子重云外,最为看重的爱徒。
  但重山最为人称道的,不是他的面容俊秀,气宇轩昂,而是他的天资聪颖,武骨卓绝。重山自小被凌云自山贼手中救出,带回云墟,小娃起便得长辈青眼。不过十余岁的小少年,凭着天资,不仅通学云墟功夫,上手极快,更能融会贯通,自创奇招,普通管带,乃至师叔伯都已轻易制他不住。
  可当年被长辈称作“武脉奇英”,不入选四象,便极可能成为继凌峰之后下一任武尊的重山,还是足足消失了六年。
  如同当年被全云墟人,乃至榆林百姓私下爱称为“云墟小太子”,纷纷猜测必将接任下一任青尊的重明,更是随第四十代青尊消失了十二年。
  青尊空缺,四象未选,直到如今。
  重山将手中针具交给苏夕言,自人群环绕中站起,转身,向着老人走去。
  人群更让了一些。
  便在空隙里,重回澄明的星光月光下,叫人看清了男子的脸。
  扮作百姓,故意邋遢的面容,仍能轻易瞧出的刚正棱角,英俊脸庞,此时不再收敛的一身豪爽气度,若归纳起来,便是两字——大侠。
  怎么看,怎么大侠。
  连不斜不飞的双眉和不蔑不傲的双目都似是方方正正。
  眸子里纹丝不动的微光却如剑芒,随时挥舞到你的身上,心上,忠奸立辨,生死立判。
  可就算是这样,他还是很俊的,好看的。
  他看着礼尊,再看向礼尊视线贯注的地方。
  这么一看,众人随他一看,各自轻呼。
  礼尊看着身前地面。
  半截闪着神光的粗棍子,正一头扎入沙土。
  飞宏站在稍远处,也一眼就认了出来,可不就是他被重山抢了又拗作两截的形意杖,原来重山随手扔出的另一半在这儿。
  可再一看,不对。
  这半截形意杖底下,还有个什么亮闪闪的东西。
  形制古朴,光芒颀长。
  第三看,脸都快绿了。
  被半截形意杖牢牢扎在底下的——追云剑!
  第四看,脸真绿了。
  半截形意杖竟是不知被什么稀奇功夫扭作螺旋,是将追云剑玉柄“钳”在了底下!!
  原来拗断长棍,不仅是为救付云中;甩出半截,也不仅是只需另半截,而是压根就要用这“没用”的半截,派上最大的用场——锁住追云!
  不让追云跌入地裂,更不让有心之人擅动追云!
  重山的功夫,何止高强!!
  重山已站定礼尊身侧。
  礼尊这才转头,第一眼看向重山似的,悠长道:“重山哪,送不送追云回云墟,又由谁来送,你来定吧。”
  毫无疑问,说着这般重大的事项,礼尊的语气却是分外轻松的,似与家人拉着家常。
  他看向重山的目光,亦是分外慈爱安详,更带着喜悦安慰。
  像极个看着太多亲儿亲孙远行不归的老人,终于盼来了又一个回家的孩子。
  不必携家带口,不必光宗耀祖,只需平安归来。
  重山不语。
  礼尊已接道:“你定的,重明也不会有意见的。”
  语声不响,却正众人屏息静听时候,听闻此句,各自心惊。不少知晓重明重山和苏夕言当年往事的年长云墟弟子回头看看被埋在人群正中,也看不着个全身的付云中,又看回礼尊那头,惊疑不定。
  只有此时专心为付云中施救的苏夕言充耳不闻,不知是无意听,还是懒得听。
  还有仍一动不动站在原处的飞声目光一沉,犹见冷邃,不知是早已知道,还是不必知道,已然猜到。
  略低头沉默了一会儿,重山抬头道:“恩,他是不会有意见。”
  礼尊一怔,听见重山认真严肃,继续道:“大不了等他回神,揍我一顿。”
  礼尊又一怔,哈、哈、哈地笑了。
  笑得一扫这一日来的连番风霜,又成了那个从中土跋山涉水不远千里而来的弥勒菩萨。
  重山也微笑了。
  礼尊笑了一会儿,喘着气停下,道:“可是重山哪,你必得做这个决定了。没有时间了。”
  说着,礼尊的视线又看向身前。
  却不再停留在追云剑与半截形意杖上,而是更往前。
  顺着那条最为狰狞,最为主要的缝隙,直到地裂深处。
  重山不解,顺着看去。
  还是不解,回头确认老人的确看着那个方向,再次看去。
  这一次,重山竟是轻呼了一声,啊。
  短促,震惊,却不恐惧。
  双目震动,霎时如同看见个死而复生的故人,迎风而立,不言不动,睥睨四方。
  这一声,唤得低头施治的苏夕言,默然而立的飞声,乃至被众徒搀扶而来,嘴角带血的凌霄,都似心有所感,或起身,或移步,随之看去。
  其余众人亦不禁顺着看去。实在瞧不出个名堂,往礼尊那头走了走,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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