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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肉做军粮秦修不管,只要别问他要粮就成了。
这法子一经推广,很快,顾仁就听说,很多关口的守将开始大量的去关外抢活羊了。不过,这个顾仁真的管不了了,不过他真的开始明白,绮罗为何在听到银镜的处境之后沉默不语了。因为就算是对的事,当不同的人操作时,得到的结果也是不一样的,他只能拼命的对自己说,自己至少在救人。而别人要用救人的法子作孽,他能怎么办?
不过话这么说,他和绮罗一样,心情一下子就沉重了起来。绮罗除了担心银镜,心情差还在这些边民身上。他们进来躲避战火,但却进了边民处,每天被盯着洗澡,被盯着喝药,真的什么尊严都没有了。
更糟的是,他们损失惨重。羊群是他们安生立命的根本,除了得回了羊皮,他们几乎就一无所有了。边民处里,每天都能听到绝望的哭号声。
绮罗每天也是备受煎熬,可是她又不能退缩,她深知,此时的她,只能坚强。
而正是这样,于是很多还排在城门口的边民和牧民们,很多都退却了。他们赶着羊群回了自己的地方,很有些等死的意味。他们宁可等死。顾仁没有劝他们回来,因为他也不知道,哪一条路更好。虽然雁门关有秦修守着,一切很规矩,但其它的关隘,他其实不敢想的。他只能希望,战火不要过来,至少让这些牧民们能有一线生机。
所以每天从边民处里回来,他们夫妇都累得连话都不想说了。谁还能分出心神,给程安那要死要活的小事上。
ps:
周六了,最后一天三更,我好像看到曙光就在前面。
第十六章 永不言悔
二更
太君终于来了,程平自然是陪着太君的。而那时,程安已经瘦得皮包骨了,每天被卫槐和青儿协力喂些羊汤和药汤进去,哪怕是喂十次,吐了九次,总能喂进去一点。所以暂时他还死不了。不过,这样子,让太君还是心疼不已。而程平气得想杀人了。
“绮娘呢?”程平质问着青儿。
“大爷和大奶奶在外头忙。”青儿对程安细心,不代表她能对程家其它人客气,不卑不亢的答道。
太君皱了一下眉,青儿和卫槐她是有印象的,不过她还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叫绮罗夫妇为大爷、大奶奶。
“你把他们调来了?”太君问着程平。
程平低头,他并没有告诉母亲,青儿和程大一家子被绮罗买去的事。太君当初已经不管这些下人的小事了,于是还真不知道,这中间还有这些事。
“回程老夫人的话,小的们已经是顾府的人了。”青儿看了程平一眼,对太君弓身客客气气的答道。
太君一怔,猛的看了长子一眼,再看看青儿和卫槐根本不看程平的脸,心里咯噔了一下,但是她也是老人精了,却也不会当着下人的面质问儿子。
“麻烦去请段神医,段大夫,老身在此相候。”太君对青儿笑了一下,柔声说道。
“亲家老爷去边民所帮忙了,大奶奶也在边民所,听说有了病人,怕出事,已经在隔离了。老夫人要见亲家太太吗?”青儿对太君的反应很满意,也就恭敬的答了。
“他们把二弟一个人扔在这儿,去管边民?”程平怒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万一一个不留神,形成瘟疫,危害的是成千上万的永安百姓。程大爷慎言!”顾仁从外面疾步进来,先斥了程平一下。才对太君施礼,“程老夫人,草民迎接来迟,望见谅。”
“哪里的话,知道你们忙,是老身来得不是时候。”太君微微点点头,笑了笑。回看了半天一点反应也没有程安,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安儿怎么样了?”
“程二爷不肯吃喝,一心求死。草民的岳父也无可奈何。现在只能每日强灌些汤水。以系命而已。”顾仁板着脸说道。“正如家岳所言,医得了病,医不了命。太君来得正好,请太君为二爷另请高明吧!”
“之前不是好好的吗?现在为什么这样?”程平沉声问道。
“这个只能问二爷自己了。不如太君和大爷开解一下二爷,能解开心结,大家都好。”顾仁假笑了一下,其实他的性子,就算程家失势,他也不会这样。更何况,此时程家还有一个太子妃。但是此时,他真的无力再掩饰了。
他有时,远远的看着绮罗在边民处忙碌的身影。他都能感受到,自己上一世是如何爱上她的。是,他现在更爱绮罗了。她是怎么撑过那十八年的。此时的边民至少不是尸横遍野,没缺胳膊少腿,没有血流满地。他每天只是对着城门那些抱着羊群不忍撒手的牧民们。都觉得心疼难忍。绮罗对着那些鲜活的生命,也许下一秒就会消失的心痛,又是如何度过的?
这一段时间,他真的明白了,为何绮罗会恨程安了。她也许恨的不是他对他们感情的背叛,而是,他怎么可能在杀死了他父兄的敌方,与敌方之女,共度十八年?还那么心安理得的让太君救他的妻子儿女。他的善良又哪去了?死去的那些将士不是他的血肉同袍吗?
就算这会,她不恨了,但他也明白,为何绮罗不来看此时的程安了,因为绮罗知道,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她做。一个程安那幼稚的要死要活,对她来说,实在微不足道了。
“听说有人染病,是羊瘟吗?”太君想想问道。
“正在排查,不是最好。万一是,边民处此时就得关闭。已经在清理城门边上的房屋,设立新的边民所。让没染病的边民,去新所里。”顾仁刚刚就忙这事在,那边没完,这边却说太君来了,他还不能不接着。只能放下,快点回来迎着。
“顾掌柜,那陪老身去看看吧!”太君起身,向外走去。
“娘!”
“一块吧,你好好看看,然后马上回去帮老三,此事万不可有丝毫的大意。”太君随意的说道。
程平也知道母亲从来就是以大局出发的,就算此时躺着的亲儿子,但对她来说,比不上程家的关隘。只能默默的跟在母亲的身后。
边民所就在北门边上,边民只能从北门进入,而原本住在北门的居民全都被迁往别处,临近北门时,路上行走的便全是军装将士了。
边民所封闭了,太君他们只能登上城墙,往里看。就算站在城墙之上,太君也能听到哀号之声。城里城外都有。就算这样,太君也是一眼就看到了绮罗。她从一处房里出来,脸上蒙着白布,一路小跑的进入另一间。而此时,与她同样装扮的军医们,也一个个都忙碌着,院里还架着好几口大锅,有敷药的,有熬煮着的白布、床单。院里还晾着很多。
“不是还没确定吗?怎么就按着瘟疫之法做了?”太君皱了一下眉。
“若确定就晚了。”顾仁小声的答道。
太君点点头,“这里有绮娘,其它的关隘,却也没法了。”
“法子已经传往各关,大家依法实行即可。其实没有特效之药,只能最终靠自己。”顾仁实话实说,虽说有绮罗跟没绮罗是有很大的差别,但是只要严格按这法子实行,虽说得病的救不了,不传播总能做得到吧?
“平儿,快回去吧,这边若有病人,相信,我们那儿也有。细细排查。”太君回头看着程平。
程平看绮罗的身影,第一个反应竟然是,她又瘦了。刚刚对她对弟弟不闻不问的怒火,此时竟然也消失于无形。听母亲说了,定了一下神,对顾仁抱了一下拳,自己快步离开了。
顾仁不关心程平如何,他只关心,若真的确定是人染羊瘟,那么,绮罗是不是也得被关起,这些日子都不能再出来了。
“安儿怎么啦?”太君随顾仁下城墙时,随意的问道。
程平走了,扶着太君的人自然就是顾仁了,他还真不能不对上太君。迟疑了一下,主要是从绮罗的嘴中,顾仁其实也多少了解了太君一些,当然也是因为绮罗实在太像太君了,了解绮罗,多少也能了解太君的,他还是把经过一说,并且说了自己和绮罗的猜想。
“所以,我们把他养得太软弱了!”太君点点头,她没说其它,想想,“安儿生下时,我和太公在打仗,生下来没多久,就把他送回了老家。等我们安定下来,才把他接回来,那时,他都四岁了。下面还有弟妹,我们那时其实也忙碌得很,安儿他们几个都是由平儿在照顾。他们的事,我们也放手让平儿管,毕竟都是这样的。不过,喜儿和乐儿小些,他们生时,环境也好些了,感情上,自是不同。所以安儿从小,我们对他最为愧疚,但也是最纵容的。当年,若不是绮罗不搭理他,其实,只要安儿坚持,而绮罗也答应,我们最终还是会同意的。”
“我知道。”顾仁知道,因为上一世,太君他们就答应了,而且是三媒六礼,郑重的把绮罗娶了回去,所以他相信,太君说的是实话,他们也许曾经忽视了程安,但他们真的纵容程安的。他们用他们的方式在疼爱他,只是,谁又能知道,程安会养成这个性子呢?
“我们错了吗?”
“不,程安很善良,绮罗知道,只是善良不代表可以做一切。至少此时,这些百姓的命,比他的重要。”顾仁看看关闭的边民所的大门,沉声说道。
太君点点头,她也不会答应绮罗只顾程安一人,而放弃这么多人的。深深的看了一眼那紧闭的大门,想想,“程安既然不想活了,把他送到里面去吧!”
“太君!”
“不是说药瘾已经不重了吗?让他进去吧,看看人家怎么求生的,他若还想死,也不配成为我程家的儿郎了。”太君一脸绝然。
顾仁好像第一次认识了太君,之前觉得太君自私,太君狠绝。但此时,他却只剩下钦佩了。所以,绮罗会为太君的狠绝吐血,但是最终,她原谅了,因为她很明白,这就是太君,她从来就不会为了儿女私情,放弃她心中的大道。
“在梦里,我为了程安,放弃了绮罗吗?”太君看到了顾仁那瞬间变化的表情,苦笑了一下。
“没有,您知道,您不会。”顾仁迟疑了一下。
“可我伤了她?”
“您为了您的大道,牺牲了绮娘。不过绮娘已经不怪您了,她知道,这就是您。其实现在她很像您,也许有些事,会内疚一辈子。但是这是她必须做的抉择,永不言悔吧!”顾仁苦笑了一下,想想,以后,万一银镜有事,她会内疚一生,但却不后悔。
“永不言悔!痛苦就是悔!”太君重重的叹了一声,默默的向前走去。
ps:
这章的太君我很满意,你们呢?奋斗第三章去,以后没存稿,打死不答应大推了,太他|妈|的痛苦了!
第十七章 对比
第一更
程安被送到边民院中时,院里其实已经证实,羊瘟传染给人了。正是绮罗和军医们最忙,也是最为心力交瘁的时候。
看到坐在滑杆上全身包得紧紧的,就放在小院的门外时,绮罗真的想崩溃了。但是看到门外的太君时,她还是默默的挥了一下手,门口的小厮把程安抬了进来。青儿和卫槐马上拎着东西,准备跟着进来,但小厮却把他们拦住了。
“大奶奶!”青儿急了,程安现在这样,若一个不小心,真的会被饿死的。
“出去!”绮罗真没什么力气,直接示意让人关门,就算是天花,她都没让青儿进去,更何况是羊瘟了。
程安就被放在院中,他就靠坐在竹制的滑杆上,身上盖着皮褥子。跟上次绮罗见他差不多,就跟个活死人一般。
绮罗深吸了一口气,想着要不要上前看看他,结果,军医叫她了。她只能赶紧回去,别看病人不多,但病毒是从羊身上传来的,连绮罗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毒是她制的,可是她可没有想过怎么解。真的能解了,那就不算是一个成功的毒。再说了,就算羊瘟她是会解的,但是,传到了人身上,用原本的方子,明显就不适用了。
得亏段鼎也跟进来了,父女俩一块商量着办,倒也没让绮罗的压力那么大。不过,明显的,这个传播的速度是极快的,虽然已经做了严密的措施,一下子,这个小院就住满了人。
之前哭号着,自己要出城,要军方赔羊的边民们也不哭了。他们一下子被倒下的人吓呆了,他们终于明白为何,一定要让他们隔离的原由了,而此时,那些还不知道染上没染上的。一个个疯了似的想从那边的大院出去。
秦修的部队总算是有经验了,按着指示,给没症状的边民喝强身汤。告诉他们,到时间就会放人。他们把身子喊坏了,更容易得病。现在那些人也不用人叫了,每天到点,就会排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