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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什么,而程平把他从家里接来,他是来看老公爷的,一路上,他自然知道程平的脸被流箭擦伤了,但是看着精神尚好。一问一答之间。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他也就没多想,结果刚进门,就看到一个少妇在院中穿插着。他没多关注,在他看来,这与他无关。他去看了老公爷,这就没事了。
结果,那女子显然感觉到了什么,竟然回头了,她在寻找,然后找到了程平,显然,有什么自己没有发现的东西被她发现了。这是让柴波无比愤恨自己的地方。自己跟程平一路走来,竟然一点也没发现他中毒了,而这个女孩几乎一眼都没看,她怎么知道的?刚刚看了伤处,他是猜到了中了毒,但是他却还是一筹莫展,因为他不知道是什么毒,明明他也见识过不少毒了,这样的明显的,却又毫无症状的,他表示真的没见过。现在看看那乌黑的双手,黑如墨汁的毒血,他怎么能不微怔,原以为不会很严重的,结果这么严重,这到底是什么毒?
“师兄,让人在院里备热汤,拿麝香丸……全倒进去。”她低头吩咐着。
顾仁冲出去,与小童一起去烧热水,灌木桶了。本来每家每户里,灶里都留着火,煨着热水,此时只要扒开了,再添把柴就能烧着,水本就是温的,一会就热,这边加水,加火,那边忙着灌桶,很快,水够了,顾仁拿了麝香丸的瓶子,数了十颗扔进去,刚想放好瓶子,柴波把那瓶子拿了过去,倒了一颗出来,放在鼻子边上闻了一下,想尝,顾仁忙说道,“先生,这是外用的。”
“做什么用的?”柴波看着顾仁。
顾仁脸红了,他真不好意思说,这是媳妇儿用来洗澡的,不过当着这位的面,又不好不说,只能干笑着,“洗澡用的。”
柴波瞪着他,而太君过来看看,“哦,上次二郎伤风入骨,顾夫人给了几粒,让他一日两粒泡汤,很有效果。”
“你洗澡用一粒,伤风用两粒,此时解毒,她用十粒。”柴波盯着这小药丸,揉开,再闻,想从气味之中找中其配方一般。
而绮罗却不管那些,程平的血已经慢慢的变成暗红色,她并没有松一口气,轻轻的用止血散让程平止血,当然,剧烈的疼痛让程平平静的脸庞都抽动了,脸上厚厚的药泥好在快干了,不然还得被他抽裂了。
“能起来吗?现在你要泡汤。”绮罗轻轻的对程平说道。
程平一直都是清醒的,不得不说他是战士了,经历了这么久,竟然一直努力保持着清醒,但这种清醒是最可怕的,人是不能让自己时刻清醒的,因为等待很可怕。而此时绮罗比他还冷静,竟然问他能不能自己走。
“我会死吗?”
“不知道,我没把握,时间太晚了。”绮罗迟疑了一下,还是轻轻的说道。
段大夫抬起眼,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女儿。
“过会我帮你睡着,至少不用这么清醒。”绮罗想想,还是轻叹了一声。
“不用,我喜欢清醒着。”程平安静的起身,慢慢的走到院里。段鼎看向了女儿。
“这种毒的特性,没有恶臭,相反,会有种檀香味。而中毒的人,到死,都是清醒的,能体会到身体里每一种反应。”绮罗小心的把毒血倒入刚准备的黑瓶里,放入了自己的药箱。段鼎知道这有剧毒,女儿收集,是怕小童不小心中毒,就算不小心处理也会出事的。所以他小心的拿过面粉,放到刚刚放过毒血的碗里,轻轻的清理了毒血,把有毒的面粉放入一个专门的罐中。绮罗看着父亲,不禁笑了,是啊,自己会的全是父亲教的,所以自己的医术和他一脉相承。
“爹,我种了一株断肠草,可是现在连蚂蚁也毒不死了。”她轻轻的说道。
“断肠草本就毒不死蚂蚁,就像刚刚你用毒水蛭吸毒疮,水蛭吸了毒疮,本身就把疮解了,然后水蛭就成了解药。你种的断肠草也许药性改了,但毒性还在,只不过方向不同罢了。换兔子试试。”段鼎头也不抬。
“知道了。”绮罗没想到父亲竟然只是看了程平的脸一下,就知道她怎么做的,这个是她后来在军中自己实验出来的。不过再追根塑源,她明白,还是那句话,自己会的,全是老爷子打的底,所以自己无论怎么做,都抹不去老爷子的影子,所以老爷子根本也就不怀疑自己为什么会了,因为这些他也会。
医术易懂难精,但是医术也是一法通万法通的事,老爷子引她入门了,于是她其实万变也不离其宗。
“还不出去?”段鼎看到女儿还在发呆,吼了她一声。她才如梦初醒,赶忙把东西收拾了,走出院子。
程平已经靠在浴桶里了,神态安祥的跟太君说着话,太君此时好多了,但柴波却是一脸的狐疑,盯着程平,半天不言语。
“别说话了,毒在你体内已经十多天了,现在我们就得看你运气了!”绮罗拿针,让他运气,气到,针到,而桶中的麝香加速着他血液的运行,不一会儿,绮罗满头大汗,段鼎已经看了一会了,他们本就同出一脉,马上就明白了女儿在干嘛,看女儿有些力量不支,抽出针,扒开了女儿,顶上继续,绮罗几乎都要站不住了,好在顾仁就在身边,忙直接抱起她到边上的廊边坐下,赶紧给倒了一杯水。
“顾夫人?”太君过来,刚刚看儿子能自己走路,能跟自己清醒的说话,她以为没事,结果看到段家父女那神态,还有此时绮罗几乎虚脱的样子,她不确定了,她得问清楚。
“鞍然剧毒,轻轻的擦伤就能使人中毒,没有什么表症,中毒者,伤口会有檀香味……”她猛的抬头,她突然想到,三天前,就在这儿,她总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但一直想不起。而这两天和顾仁一块,她也实在没功夫想程安,也就真的忽略了,她其实那天就闻到了檀香味,只是那天极淡,她又因为顾仁的归来,心乱了,于是忽略了,她忙站起,奔到桶边。
“程安受伤了没?”
“没有,他没事,我的伤,也没让他帮我处理。”程平温和的睁开眼,对她笑了一下。
顾仁真心的觉得没面子了,连段大夫都觉得手快抖了。
“太君,请大奶奶,还有给大爷换过药的军医过来。大爷这些天换过的衣服,还有接触过这些衣服的人,也得过来。至于说二爷和三爷,还是过来一趟吧,我那天在二爷身上闻到了檀香味,我不确定他有没有没中毒。”绮罗不管了,直接对太君说道。此时跟名节无关,这毒是会传染的。
太君马上挺直了背,这是在军营之中的太君,刚刚从绮罗的神态之中,她已经知道,长子比老公爷难救多了,此时绮罗不顾名节,抢着问程安,就知道,这个有多可怕了,她那天是在程安的身上闻到了这种味道,只是有些淡,她没在意罢了。若是那天,那天她就想到了,也许……太君不愿想了,直接让人按着绮罗说的去办。
程平再一次闭上了眼,好半天睁开,看了疲惫的绮罗一眼,想说什么,最终,他还是闭了嘴,再次闭上了眼。
绫罗看见了,对他来说,真的告诉他,他传染给了他的妻子,兄弟,军医们,比他自己受伤还难过,他宁可那一刻,他睡过去,当做不知道。但最终,他还是决定面对了。第一次,第一次,绮罗觉得程平是个一个可敬的战士。
ps:
还是二更,我连着吃了两天粥了,你们说,我能清到肠胃不?不过我觉得会很难呢,因为是吃粥,于是我比吃饭多。
第三十八章 贤妻之毒
第二更
很快,人来了,程平换下的衣裳被烧了,盔甲不能烧,只能泡进了石灰水,而这些天跟程平接触过的,每人吃了一颗绮罗新制的解毒丸。
跟段鼎做的不同,段鼎是知道跟前山上有什么不能毒物,毒草,他有针对性,而绮罗没有,绮罗是有自己的局限性。段大夫他做药是针对女儿乱尝药的坏习惯,对他来说,只要女儿在山上能接触到的那些可解即可,于是他不会多做什么。
而绮罗做药,全是因为鞍然这个假想敌。绮罗跟鞍然打了十八年的仗,鞍然人出的各种花招,都要在绮罗面前过一次,所以鞍然人的毒药,她也是耳熟能详,认真的研究过。
正是因为鞍然的国师阿士亚擅长用毒,无数战士死于这种毒下,让绮罗一度一筹莫展。于是以后,绮罗的敌人就一直是他,他算是绮罗的另一个师父,虽然绮罗从来就没见过他,而最终他也死在了绮罗的毒下。
所以,绮罗在学医,制药之后,最后一个研究方向就是用毒。当她觉得她自己做医生只有一双手,救不了更多人时,她拼命的制药,让她的药能多救点人,至少等到她来救。然后她发现,她无论怎么做,其实也赶不上敌人手中的刀箭,更可恨是无所不用其极的毒时,她愤怒了。
她开始时,拼命的跟着阿士亚的后头,给自己的战士们解毒,甚至她制出了针对阿士亚一系列的毒药的预防药丸。可是那又如何,她做的一切都是被动的。最后,她怒了,既然我无法救他们。那么我就用你的方法来杀了你。
阿士亚的用毒技巧越来越来高,而绮罗解毒的能力也越来越高,因为这样,她对毒也越来越了解,她把阿士亚当成一个病例在研究着,他怎么做的,然后为什么那么做。所以她后来跟太君说,阿士亚算是她的另一个师父,若不是他,自己也想不到用毒来帮助程喜克敌制胜。最终鞍然永远的消失了。当然。她还没来得及庆祝自己的胜利,还没去旷野去和程安分享时,程安出现在了营帐之中。
因为她把鞍然逼入了绝境。于是,她面对了她永远也不想面对的,程安回来了,请求太君救回他妻子儿女。他知道,战局已经结束,面对着那边瘟疫流行,国师的暴毙,一切都预示着他们走向了穷途末路,再无一丝生存的可能性。
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他很清楚,于是他要保护他的妻子和子女时。他回来了。他做得很对,太君可以对鞍然下狠手,可以对着那位公主闭上眼睛;但是,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对自己儿子,孙子下手。程安保护了他的妻子儿女,虽然妻子儿女也许根本不会感激他,对他们来说,鞍然才是他们的家,眼看着族人,朋友灰飞烟灭时,她们也许觉得活着更痛苦吧!
不过绮罗不用想他们是不是痛苦,因为那时她也死了。鞍然灭了,她曾经以为自己在为程安,为老公爷报仇,结果最终,面对的却是自己的失败。她不想听程安为什么会活着的话,她只要知道程安活着,他成亲了,他有妻子儿女了,他向太君求救,他的妻子和儿女不能死在那可怕的瘟疫之中……
绮罗死了,上一世的她,是自杀死的。她全身都是毒,她在阿士亚的鞭策之下,她是个比阿士亚还会用毒的人。她知道,她医术、她的制药,都不如她对毒药的研究。所以她最终在对决之中,灭了阿士亚,灭了鞍然。
那么站在太君的身边,看着她爱了一辈子的男人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她没有想过毒死他,是,她一丝一毫也没想过要毒死他,她脑中就一个死字。是她自己死!杀死自己没那么难,至少对绮罗来说一点也不难,轻轻的咬破藏在舌下的小蜡丸就行了。她开始制毒,并且略有成效时,鞍然人便开始找寻她,她一点功夫也不会,就算每日跟在太君身边,其实也并不代表绝对的安全,程喜在她的身边加了人手,她想想还是在自己舌下准备了蜡丸,当有危险来临时,她是程家的人,她不能让程家为她而蒙羞,这个她连太君也没说,所以当她倒下时,太君惊恐的叫人,并且想撬开她的嘴,挖出毒来。
绮罗那时就对太君笑着,太君的泪就一滴一滴的滴在她的脸上,她笑着,最终对太君只说了一个字。
“娘!”
她叫了太君一辈子“太君”,从来就没叫过娘,当然,卢氏,安澜郡主也都只是叫太君,家里除了程喜程乐,没人叫太君‘娘’。那时,绮罗已经没力气说什么了,她这个字,只是想说,我不想做你的媳妇了,我想当你女儿。
太君年轻时跟随着老公爷戎马半生,没安定多久,老公爷,儿子们去了,她又得为程家的荣誉疲于奔命,其实对太君来说,真的一直伴在她身边最久的,就是绮罗。即便是亲生的女儿,其它也没这么长时间。太君抱着绮罗放声大哭,喃喃的说道,“如有来生,汝为吾女。”
绮罗就是在这句话里,闭上眼的。她不是程安的妻了,她是太君之女。此时想想,都觉得有些可笑,是啊,她那时追求的是什么?其实说白了,除了不想面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