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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玄天只得吩咐人拿来纸笔,同时将月箫天环入怀中,皱眉道:“箫,你是不是受了内伤瞒着我?”
“没有……”腹痛不似刚才那般剧烈,月箫天喘着气,“我没事。”说罢在纸上写下几味药品,“你照这方子抓药便好……”
“这是什么方子?”
“你别管,我总不至于自己害自己……你再去找些金创药给我涂上吧。”
“嗯。”月玄天早有准备,拿出上好的金创药,细细抹在月箫天的伤口上。月箫天身上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皆是血肉模糊,月玄天时常不知从何处下手,动作也十分轻柔,倒让月箫天十分不耐:“你放心抹药就是了,怕什么,我都不怕。”月玄天只得加快手上的动作。好不容易涂完了药,月玄天惊见箫额上冷汗岑岑,不由急道:“怎么了,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不…不是……呃——痛——!”月箫天喘着粗气,也顾不上太多,“我……我就是……腹部疼得厉害……我要你熬的药还没好么……?”
“没……要不我去催一催?”月玄天见箫这般痛苦,心中也跟着抽痛。月箫天一把抓住了他:“别,别走……你帮我……揉一揉吧……”
“揉……怎么揉?”月玄天看着箫身上纵横交错的伤口,轻轻他在腹上按揉。他动作十分小心仔细,到真有些效果。月箫天平复着自己的呼吸,但面上仍是一片痛苦之色,手指死死拽着床单。
“箫,你究竟瞒了我什么?你的腹部怎么了?”
“我……”月箫天刚开口,房外传来侍女的声音:“老爷,药熬好了。”
“端进来吧。”谈话被打断,月玄天也只得暂时放下心中疑虑,将药递给月箫天。月箫天接过药来一饮而尽,又运功促进药力的加速起效。腹中的疼痛渐渐平息,月箫天不禁长吁一口气。见月玄天一副有话要问的样子,只得淡淡道:“我想休息。”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月玄天,你说过的,若我不愿,你不会逼我说。”
月玄天沉默片刻,道:“是。但我希望,你不要让自己陷入险境。”
月箫天笑道:“玄,你太紧张了。”
“那……你好好休息。”
这次月箫天睡得很安稳,毕竟心中一块大石落地了。即使如此,睡梦中手还是不自觉地搭在腹上。浑浑噩噩不知睡了多久,再醒来的时候脑中已经是一片清明。月箫天动了动身子,月玄天的伤药果然很有效,虽然伤口还很疼,但是已经有好转的迹象。他又为自己把了脉,发现一切正常。不过虽然腹中已不再疼痛,身上却还是不大舒服,也说不上来究竟是个什么感觉。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动静,月箫天探出身子,便看见银铃与耗子走了进来。
“箫哥哥。”银铃见了他展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好久不见。”
银铃本是个流浪的小乞儿,因为长得与月箫天有几分相似,被月玄天收作义妹,后来嫁给了月玄天某同窗好友。月箫天的目光停留在她那高耸的腹上,有些惊讶,但眼神不自觉变得温柔:“几个月了?”
“啊?”银铃意识到月箫天问的是什么,甜蜜地笑开:“七个月了。大夫说是双胎。”
“是吗,恭喜。”月箫天神情虽冷漠,言语却是真心。
“断月,你身体如何了?听月大人说你不愿看大夫?这怎么可以,你这是讳疾忌医。你是读书人,懂的道理该比我多,怎么还这么任性?”耗子抱怨道。
“我本是医者,耗子你不用担心。”月箫天停顿了一会儿,“两位……是来给月玄天当说客的吧。”
耗子和银铃双双一僵。耗子挠挠头:“差不多吧。断月,你若不供出主使者是谁,你要月大人怎么办?把你交上去然后看着你死吗?还是你要他悄悄放了你,自己担个‘私纵要犯’之名?”
银铃也道:“是啊箫哥哥,玄哥哥很为难的。”
月箫天摇摇头:“两位不用多费心了,我是不会说的。若月玄天真的不救我,我也不会有怨言。”
“你明明知道月大人不会眼见你死!断月,你太任性了!”耗子有些生气,“我不知道你与月大人之间究竟有什么具体的恩怨。我只知道他曾经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我也知道你曾经恨他恨得要死,但月大人已经尽量补偿你了不是吗?月大人对你有忍让有包容甚至为了你死过一次,再大的过错也该弥补了吧?你呢,你可曾设身处地地为月大人想过,你利用他对你的愧疚和喜爱,一次又一次陷他于不义。断月,你这样做,于心何忍?”
“够了,符浩!”月玄天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闭嘴。”
“月大人。”
“哥哥!”
月玄天走向床边,看了看抿唇不语的月箫天,悄悄握住他的手。转身对银铃道:“铃儿,身子还好吗?”
“哥哥放心好了,两个小家伙好得很。”银铃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那便好。你要好好听大夫的话,知道吗?”又对耗子说,“符浩,护送小姐回去。这边我来处理。”
“你……”耗子看了看银铃,后者艾艾对月箫天道:“箫哥哥,真的。你要为玄哥哥想想。”说罢离开。房内又只剩下玄、箫二人。
“我睡了多久?”月箫天先开口。
“整整一天。”月玄天一顿,握紧月箫天的手,“符浩的话,别往心里去。他那人向来不靠谱。”
“不,他说的是事实……”月箫天抬头看着玄,“玄,我……”
“我为你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我喜欢你是我的事,我愿意为你做什么,也是我的事。”
“月玄天,你的情我还不起。”
“我不要你还我什么。你只要记得,一直都是我欠你的。你,月箫天,从来没有欠过我月玄天。”
月箫天还想再说什么,已被月玄天打断:“你身体如何了?”
“还好。”月箫天答道,“耗子和银铃都来帮你做说客。你呢,你准备将我怎么办?”
月玄天严肃起来:“我会禀明王上,你是荻轩斋的人,此次行动全是为人指使,与你无关。你未动手,我亦会帮你打点,寻机会再救你出来。”
月箫天急道:“月玄天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能供出荻轩斋!”
“箫,这是我的底线。找不出凶手,责任就全在王室。我身为天朝臣子,不可能明知凶手是什么人还纵容包庇。”
“你……!”激动之下牵动伤口,月箫天疼得倒吸一口冷气。月玄天替他掖好被子,道:“你我立场不同,我不想与你在这个问题上争执。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主使者究竟是谁。”
月箫天苦笑:“你明知那是不可能的……”
“是啊……”月玄天长叹一声,“其实西此祈云也猜得到你们是荻轩斋的人,只是他没有证据不能肯定。此事又事关重大,故而他不敢轻下结论。但我不同,我清楚地知道你的身分。如果你不说出主使者,我只能用荻轩斋来交代。”
月箫天把头扭到一边:“斋有斋规。我们做杀手的,讲的是‘信誉’二字,怎能轻易把买家供出。”
“……算了,我不想和你争。”月玄天让箫靠在自己怀里,指尖轻抚着箫的腹部,“还疼不疼?”
“没事了……”月箫天舒服地呻吟了几声,抬眼却看到玄眼中的血丝,心中一紧,轻轻开口,“你没休息好?”
月玄天一愣,笑道:“最近事情比较多罢了。”
两人已经很久没有心平气和地讲过话了,月箫天对他的出口关心更久远地像上辈子一般。月玄天心里一暖,深深看着月箫天。月箫天不说话,只是默默闭上了双眼。面对这几乎是默许的行为,月玄天大喜过望,一个吻不自禁地落在箫的唇上。“唔——”唇齿相接,月箫天沉浸在这份美好的宁静中,伸出手环住月玄天的脖子,第一次对他的吻有了回应。纵然之后还有狂风大浪等着他们,至少此刻彼此相拥。
突然有人急急闯入,惊慌道:“元帅不好了!出事了!”吓得月箫天猛得推开身上的那人。
月玄天黑着一张脸:“慌什么慌!本帅准你进入了吗?!”
“是!小的该死!元帅恕罪!”
被这么一闹,月玄天什么兴致都没了,吐出来的话语也是冰冷的:“说吧,什么事!”
“禀元帅,刚刚得到消息,有人闯入天牢欲劫走刺客!”
“成功了吗?”月箫天忙问道。那人疑惑地看他一眼,显然不明白为什么这位自家主子带回来的“钦犯”能有这么好的待遇,也不知该不该回答他的问题。
月玄天亦道:“结果呢?”
“回元帅,失败了。但西此亲王也深受重伤,昏迷不醒。”
“是什么人闯天牢查出来了吗?”
“尚未。那人戴着面具,武功路子也怪得很,看不出门派。”
月玄天点点头:“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那人退下后,月玄天看向月箫天:“他们去救另一人了,很快程沁就会来救你。你希望我放了你吗?”
“如果我希望,你会放了我吗?”
月玄天没有回答。月箫天的手放在腹上,坚定地说:“月玄天,我不能死。”
月玄天道:“我不会让你死。”
之后的两日,月玄天都不再现身,只交代月箫天好好养伤。每日三餐、参汤都按时送上。月箫天不知他有何打算,心中焦急,但亦无可奈何。看向自己的腹部,月箫天想到那日的药方,最然他已加了处理掩人耳目,但月玄天若有心去查,还是能知道那是干什么的吧。不过那时,自己应该已经回到荻轩斋了;或者……已经死了……月箫天起身在屋里随意走了走,这两日他的伤恢复得不错,一些比较轻的地方已经开始结痂了。令他烦恼的是每日无休无止的呕吐。虽然他已经让月玄天尽量给他清淡的菜,但每天萦绕在胸口的恶心感都挥之不去。
“唔——”又是这种感觉,月箫天不觉得难受只觉得烦闷,捂住嘴巴没有吐出来,又吃了颗月玄天命人送来的酸梅。突然,月箫天听到门外传来了打斗声。
推开房门正想看看是怎么一回事,两个护卫一左一右拦住了他的去路。月箫天皱眉道:“这是做什么。”
“元帅吩咐,请您好生休养,不要出这个房间。”两人异口同声、不带感情地说出这段话。
月箫天怒道:“月玄天这是什么意思,软禁我吗!?”
“属下不知。属下只是依令行事,还请公子不要为难。”
“你们……!”月箫天心道你不让我出去我偏要出去。这时一个声音传来,声音由内力催动,震耳欲聋:“断月,你在哪里?”
月箫天一喜,果然是程沁,程沁来救他了。于是大喊道:“程大哥!断月在此!”
话音刚落,程沁便出现在他眼帘之中,急急向他奔来。然而月玄天突然赶至,一把拦下程沁。程沁持斧劈来,月玄天灵活挡下,两人皆是不遗余力。除程沁外,还有许多月殿玄门的人,都杀进了元帅府,与府内侍卫纠缠。
月箫天见状,也顾不得身上的伤,徒手对上守门二人。他身法灵活,但内力不足,因此只求脱身不求缠斗,用的都是以快打快的招数。由于手中没有武器,月箫天便使出近身搏斗的招式,不惜受伤也要伤人,以达到出去的目的。守门二人武功皆在他之上,但他们得了月玄天的命令不能伤人,面对月箫天不要命的打法,反而束手束脚。程沁救人心切,见月箫天被困其中,立即解下腰上佩剑扔出:“接着,断月!”
月箫天自两人之中的空隙中滑出,飞身接了剑。二人不依不饶,很快又攻了上来。但得了武器,月箫天实力大增,一套明月剑法被他灵巧地使出,逼得两门卫无法近身,又不能使出杀招,情势立即逆转。
月玄天见状暗自心惊,他一方面要阻止程沁接近月箫天,另一方面又担心月箫天的情况,面对程沁招招杀意,虽不至落败,但亦没有优势。
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月玄天正思索着对策,突闻月箫天轻笑一声,便见他寻了空隙欲飞向程沁身边。月玄天心下一凛,已做出决定。他抽剑离开程沁身边,而直直向月箫天攻去!
月箫天没有想到玄会向自己举剑,一时有些错愕。那人对自己的有求必应,终是到极限了么。但情形顾不得他多想,两人到底立场有别。只听“当”地一声,双剑相交,月箫天的内力大不如月玄天,被震得虎口发麻。月玄天退后数步,又再次攻来。月箫天亦握紧了手中之剑,蓄势而待。两人同使一套明月剑法,面对着自己最熟悉的人,无奈相斗。对手的招式彼此都见过千万遍,但那时的他们是作为兄弟在切磋武艺,今日却是在相搏。
程沁自然不会在一旁干看着,举起双斧加入战圈之中。月玄天目光一冷,轻易躲过,长剑一划,逼得程沁向后跳去。程沁心中讶异:这月玄天如今之招,比刚才更凌厉了几分。金麒魅与他一搏或可,自己却万万不是他的对手。从他手中,救不出萧断月。不禁怒道:“月玄天,你要‘再’害死断月一次么!?”
月玄天冷冷道:“他在月某手中,绝不会死。”说罢又对月箫天吼道,“箫,回房!”
“不可能!”月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