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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箫唱晚by添心意 (古代武侠 年上 虐心 生子 开放式结局)-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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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尽力。”
月箫天已经没了呻吟的力气,只是努力地喘息着。痛得紧了,就拼命握住月玄天的手。月玄天在月箫天耳边不断轻声安慰着:“没事的,箫,我在你身边,我在……”。尽管如此,月玄天的心也是七上八下,他着床单上殷红的血迹不断扩大着,整个屋子都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寸长的银针刺进月箫天的身体里,痛得他全身一阵痉挛。月玄天不敢有丝毫的放松,内力源源不断护住箫的心脉和他腹中胎儿。心中默然祈祷:“箫,你不可以有事。你绝不能,再次离开我……”
经过近一个时辰的施救,孩子最终保住了。月箫天陷入昏睡之中,微微起伏的胸口证明着他性命的存在。他一手放在腹上,另一手仍握着月玄天。月玄天看着他苍白的面色,伏下身来轻轻一吻,将他的手放进薄毯中,又温柔地抚上他的腹。
“少主……”江大夫艾艾道。
“出去说。”月玄天又看了一眼床上的箫,退出房间来到一间偏室。偏室之中,只有他与江大夫二人。一改方才的温柔,月玄天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江大夫,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儿孙的。”
江大夫一愣,知道自己已无法抽身。世家之中总有太多见不得人的秘密,月玄天身为当朝元帅、月家未来的当家,宠爱男人便罢了,那男人竟还是他的亲生弟弟,还为他逆天孕子。这种事情,若让世人知道,不只是月玄天,整个月家千百年来的声誉都会扫地。而只有死人,才不会开口。江大夫颤抖着,道:“请少主念在老夫倾尽一生为月家医治,留老夫一个全尸。”
“放心吧,我会厚葬你。我记得你家三少在风州做知州吧,我会把他调到京城来的。”
“如此……多谢少主……”
“那么,江大夫听好了,那位公子是萧断月萧公子,他腹中的是本帅之子,是月家未来的一员。你好好研究月家祖传医书上关于男人生子的记载,他们父子的性命,就有劳江大夫费心了。”
“是……”
“好了,你下去吧,有事本帅会叫你。”
月玄天回到房中,月箫天还未醒,苍白的脸色也不见好转。月玄天坐在床头静静地看着他,虽然心疼,却也有一丝丝的喜悦。一直以来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爱着箫,但箫从未有过回应。今日见他如此在乎这个孩子,是否说明……他也是在乎自己的吧。“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已经原谅我了……甚至,也有点喜欢我?”月玄天对着月箫天喃喃道,月箫天自然没有听到月玄天的声音,无法回答。
月箫天已睡了整整两天两夜。睡梦之中也十分不安稳,“孩子……不要……玄……孩子……啊!”月箫天猛然惊醒,睁眼的第一件事,就是飞速探向自己的脉息。
“你放心,他还在。”月玄天一直守在月箫天身边,见他如此紧张,连忙说道。
月箫天一声叹息:“你……到底还是知道了。”虽然那日在慌乱之中已经亲口告诉了月玄天这个孩子的存在,但在清醒的状态下,却是箫与玄第一次面对孩子的问题。
“箫,你愿意留下这个孩子,我很高兴……”月玄天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紧紧握住月箫天的双手,“我真的很高兴……”
“玄……”月箫天看着那人激动的脸色,突然有些不忍说出之后的话。他默默抽回自己的手,平静地说道,“嗯,我会生下他让你好好抚养。你又救我一次,这个孩子,算是我给你的报答。”
月玄天的神色僵硬起来:“你说什么呢,什么‘报答’,他是你和我的孩子啊。”
“不是……”月箫天缓缓地否认,“他是‘你’的孩子,和我无关。你帮过我这么多次,又喜欢我,我便给你生个孩子作为补偿和报答。生下他之后,你愿意让他入月家的族谱,或是愿意把他丢掉,都不关我的事。”
“月箫天!”月玄天提高了声音。
月箫天苦笑一声,为什么每个人都对他怒气相向,是不是自己有把人弄生气的特别本事?程沁让他打掉这个孩子,他坚持要生下,而自己的这般坚持,竟只是为了替某人准备一个“礼物”。真是好笑!但他真的是这么想的,替月玄天生下这个孩子,偿了月玄天的情,再与他划清立场,做一对天涯陌路之人。“月玄天……我们……毕竟,立场有别。”
月玄天不可置信。原来一切终究是自己的妄想,什么原谅,什么爱恋,都是自己无谓的猜测。原来自己和箫始终不能回到过去,原来自己到底是亲手斩断了他和箫一百四十年来的兄弟情谊!
然而……就这样吧。月玄天尽量忽视自己心中的苦涩,既然箫不肯原谅他,他又能怎么样呢。眼下,照顾好箫才是重点。月玄天忽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箫,符浩对我说你们本约在客栈见面,为何你突然出去。”
月箫天道:“我收到一张纸条。上面说要我去十二街,那里有你的消息。”月箫天说着伸手向衣襟里探去,却脸色一变,“纸条不见了。”
“我会派人彻查此事。”月玄天说罢,沉吟不语。谁做的?是自己的敌人,还是箫的敌人?然而不管是谁,这个人都知道箫和自己的特殊关系。至少,他知道他们对彼此来说都是很重要的人。
见月玄天不说话,月箫天掀开被子就要起身。月玄天连忙按住他:“你要什么,我帮你去拿。”
“我是要回荻轩斋。”月箫天答道,“我不希望你为我而死,那样会让我觉得欠你太多。如今看到你没事,自然是要回去了。”
“月箫天!”月玄天闻言不可置信,都到了这个地步,他居然还想回荻轩斋?甚至还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月玄天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头痛:“箫,你一要和我分得那么清楚么。”
“我之前不想让你知道,就是明白你会让我留下来。但是,我不能留下。”
“为什么?”
为什么?月箫天也在思考,是啊,为什么呢。只是本能地想回去,不愿再在这里多留哪怕一刻。是……害怕吧……害怕会沉溺在月玄天的柔情中,忘了彼此敌对的立场。
“你回获轩斋做什么?那里有大夫吗?那里有人知道男人生子是怎么一回事吗?那里有人能保证你的安全吗?到了日后,你身形明显,又要怎么瞒过去?这些事情,你想过没有?”
月箫天一愣,突然苦笑起来。是啊,自己把生子一事想得太简单了,居然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些事情,只一心一意想把孩子生下来,却忘了男人产子是逆天之事,凶险非常。
“那……好吧。”月箫天点点头,不管如何他要这个孩子平安地来到世上,出不得半点差错。月玄天见他答应大喜,想也没想就把月箫天搂在怀里,突然后者呻吟一声。月玄天紧张地问道:“箫,怎么了?”
“想吐……呕——!”月箫天强行捂嘴压下这股反胃感。月玄天急忙拿来了痰盂。“呕——呕——”月箫天俯下身子,他几日来并未进食,只是被灌了些汤药,因此吐出来的全是液体。好不容易吐完,月箫天倒在月玄天怀里,月玄天为他擦拭着嘴角的秽物。
“箫,感觉如何?身上还有哪里不舒服么?”月玄天关切地问道。
“肚子……有些疼。”月箫天皱眉,又是那种他熟悉的钝痛感,“不碍的。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我去给你叫大夫。”月玄天哪容他这般随意,迅速差人唤来了江大夫。
江大夫听月箫天叙述完病状,反倒释然道:“不要紧。这些都是正常情况。”又对月玄天道:“少主,男人孕子不似女人,其过程要艰辛得多,不止是孕吐反应几乎持续整个孕期,十分容易疲劳无力,腹中也会经常疼痛,这疼痛感随着时间的推移还会不断加剧,萧公子应早日适应这些疼痛才行。另外,胎儿会无节制地吸取母体精血,故而一定要注重身体的调养。还有,生产之时,由于男人没有正常产道,对抗疼痛的韧性也大不如女子,生产之痛也很难忍受。这些,都望少主和箫公子能做好准备。”
月玄天听着这些,忽然有些害怕起来,问道:“有危险吗?”
“少主说笑了,妇人生子尚有危险,何况男子。”
“真是……我们才做一次,怎么就怀上了。”月玄天愈发后悔起来。
“月家体质便是如此。”江大夫答道,“男人孕子的体质本就奇特,书中记载,所有有这种体质的人,只要行房便可怀孕,故而要定时服用避孕之药。而且,这样的孩子很难流掉,这也是小少爷能保住的原因。”
“只要行房便可怀孕……?”月玄天忽然想到什么,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对江大夫说,“你先下去。”
“是。”
“只要行房便可怀孕”,这几个字一直如轰然雷鸣一般回响在月玄天脑中,让他几乎不敢面对月箫天。时间仿佛又来到九十年前,那一百四十岁的少年独立崖边,身形摇摇欲坠,眼中流露的是无比的绝望与愤怒。“月玄天,我恨你!若作厉鬼,我必来寻你!”少年说完这句话就在他的眼前纵身跃下,他奋力上前,抓住的只是虚空……然而该面对的总要面对,月玄天颤声问道:“箫……你一百四十岁那年……是不是……是不是……怀过……?”
“是!”久未见过的恨意在月箫天眼中浮现,若不是那一次,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这种体质,又怎至于不堪羞辱跳崖自尽?但那恨意很快又黯了下去。“都过去了,我不想忆起,你也不要再提。”
“我……我真是混帐!”月玄天用尽全力,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一百四十岁,尚未成年的月箫天因为自己的缘故被一个陌生的男人强暴,甚至怀上了那个人的孩子。这样的打击,任谁都会受不了。而自己,居然还妄想着箫的原谅,箫的爱恋?真是可恶之极!想到此处,月玄天真恨不得将自己大卸八块。“箫,我要怎么做才能补偿你……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
月箫天看着月玄天半边肿起的脸,突然很想笑。他想补偿他,他想报答他,他们二人究竟是前世的什么孽缘,才引来今生这一番纠缠。到底谁是谁非,谁对谁错?又到底是谁负了谁,谁害了谁?想着想着,他便真的仰头大笑,然而那笑声很快就被苦涩所替代,不曾被人见过的眼泪没有预兆地出现,顺着眼角一路流下。说不清是因为屈辱还是委屈,只是这么多年来那个被仇恨和痛苦压抑的,会哭会笑会喜会怒的月箫天在这一刻全然地释放着自己的情绪,心中的波涛不住地翻腾着。
“月玄天……这么多年了你终于知道我跳崖的真相,但事到如今,知道了又如何呢?我已经努力去忘记这段回忆,为什么你总是一再地逼我想起?!”
月箫天突然凝气于掌,一掌向月玄天拍去,他虽只有三成功力,但月玄天是毫无防备。这一掌下去,也是嘴角溢血。然而月玄天全然不管不顾,反而紧紧抱住月箫天。“箫……箫……”月玄天不断地呼唤着月箫天的名字,他没有道歉,因为他知道道歉不能带来任何实质性的改变。他只能亲吻他流出的泪水,拼命地搂住对方。不知是谁先吻住的谁,两人的身体紧紧地交缠在一起,舌尖感受着彼此的温度,哪怕窒息亦不放手。
月玄天,你我二人,终有一个要被对方害死的……
元帅府中毕竟人多眼杂,月玄天被停职,正好无事可做,就把月箫天安置在了京郊一处别苑中,四周布置了许多侍卫,全是自己的心腹人马。即使如此,月箫天所住的内院,除了江大夫和一名又聋又哑的老仆之外,也不许任何人出入。自己则整日陪在月箫天身边。两人约定好一般,决口不提那日之事。
陷阱的事一直没有查出个所以然来,月玄天有些不安。但这不安很快融化在一个多月的平和之中。住进别苑的一个月以来,月玄天和月箫天整日腻在一起,如同一对普通的情人,下棋看书,言笑晏晏,不谈立场,只语风月。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好像曾经的伤害和对立都不存在一样,月箫天也没再说过“礼物”、“报偿”之类的话,甚至每天都对月玄天笑脸以待,兴致来了还会为他煮饭烧菜。月玄天只觉得进入了一生中最美好的日子,恨不得这样的生活一直过下去,没有尽头。
月箫天被月玄天照顾得很好,完全不似有孕初期的艰辛痛苦,每日必不可少的进补和不断变化的菜式,都只是为了让他更舒服一点。经过一个月的疗养,月箫天在牢中所受的伤已经好了大半,甚至比以前还胖了些。胎息也渐渐稳了,小腹乍看之下尚不明显,但若细看,似乎已有些突出。想到那日月玄天傻傻地惊呼“箫,你的肚子好像大了点!”,月箫天就忍不住嘴角微扬。至于无休无尽的孕吐和不断加剧的腹痛,因为早有心理准备,加之心情愉悦,也不像最初那般难以忍受了。
一日下午,月箫天自午睡中醒来,却见月玄天不在身边,不禁有些惊讶。要知道,这些日子以来,月玄天几乎没有离开他超过三尺之遥。月箫天起身在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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