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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看这时间,晚膳时间应是错过了,他撇嘴,转身朝厨房走去,寻思着随便找点口粮打发一下饥饿感就得了!可到了厨房之后他才知道,顾司泉早已为他备好了饭。
「林少爷,饭菜都给你温着呢。」厨子殷勤地掀开了罩住饭菜的盖子。
「哦,谢了。」林凤七伸手去端,却无意见瞥到自己的饭菜旁边,还摆着三菜一汤,正徐徐地冒着热气,不过看那菜色似乎比自己的要好一些……林凤七抬抬眉毛,看那厨子一眼,「这是给谁留的?」
「是老爷的。」厨子如实道,又将盖子盖回去,以防它冷掉。
「他晚上没吃吗?」林凤七拧起眉毛,没发觉自己眼中的过份关切。
「老爷今晚没胃口,温先生便命小的给老爷热着,等老爷饿了再端过去。」
「……温先生?」林凤七咂吧咂吧嘴,一提起这个名字就有点不痛快。
「是啊,温先生还特意嘱咐我们做了老爷最喜欢的菜,估计一会儿他就来了。」
他要去给顾长生送饭?他这么殷勤干什么,非奸即盗吧!
林凤七眉毛越皱越深,想都没想的就腾出一只手来,「装到食盒里,我送过去。」
厨子一怔,「现在?」
林凤七不耐烦道:「对,他现在就饿了。」
厨子被林凤七眼中的戾气所震慑,不敢再废话,乖乖地将饭菜装进食盒,交给林凤七。
待到林凤七大步流星的离开之后,厨子才扒着门框欲哭无泪,看林少爷那副样子,该不会是把老爷的饭给独吞了吧……
彼时,温罗正赖在顾长生的房间不肯离开!顾长生大病初愈,脸色尤是苍白,当下斜靠在软榻之上,身上盖着条毯子。
「长生。」温罗坐在软榻边,一只手撑在顾长生身侧,将他圈起来。
「叫二哥。」顾长生面无表情地抬眼,撞上温罗温柔的目光后,变得疑惑起来。
「才比我大四岁而已,况且……」温罗抬手去摸顾长生的脸,笑容带着些痞气,却又不乏温柔,「如此的细皮嫩肉,看起来似乎比我还要年轻呢!」
「你这是怎么了?」顾长生微微蹙眉,下一刻便想到了什么,目光冷凝,「老毛病又犯了?」
「喜欢你,算是一种病吗?」温罗的表情有些受伤。
「不要胡言乱语!」顾长生坐起身,想要推开凑得很近的温罗,可力道却不够。
「我是不是在胡言乱语,你心里清楚。」温罗反手按住顾长生,略带恼意的脸逼到顾长生的眼前,两人呼吸交织,一个冷漠如斯、一个炽热紊乱。
顾长生并没有慌乱与紧张,只是淡漠地与他对视,这种冷漠让温罗更加失落!无论自己如何挑逗,他都不会有任何感觉,而林清随便一个表情,就能让他阵脚大乱……那个林凤七也是!
「只要长得像就可以吗?」温罗用力地握住顾长生的手腕。
「阿罗,你够了!」顾长生微微挣扎,抬眼看着他,目光中渗出不悦。
「长得像大哥就可以吗?就像那个林凤七一样,可以轻易地让你露出其他表情,不管是尴尬还是刻意的闪躲,总之不会像现在这样,只有赤裸裸的冷漠。」
「我没有。」顾长生矢口否认。
「我就不可以吗?」温罗继续质问,手下的力道越来越大。
「温罗,不要闹了!」顾长生压低声音,没什么起伏的语调,却格外冷硬。
「我哪里比不上他,不管是大哥、还是那个毛头小子。」温罗眯起眼睛,「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每次一见到那个林凤七,你的目光就会变得慌乱,之后还要刻意地伪装冷漠,那种复杂又矛盾的眼神,你从来没对我露出过!」
「闭嘴!」被戳到痛处的顾长生忍无可忍地低吼。
「瞧,生气了呢。」温罗嗤笑,妖冶的笑容带着些自嘲的味道,「我等了这么久,以为大哥成亲之后,你就是我的了!可到现在……你还是没办法接受我,是吗?」
「我之前就已经跟你说清楚了。」
「之前,哪个之前?那个我们缠绵的晚上吗?那晚你并没有拒绝我。」
「那晚我只是喝醉了。」顾长生别开头,薄唇微微抿起来,「没必要再提。」
「那今晚你就再醉一次。」温罗按住他到肩膀,凑过去,「我知道无法把大哥从你心中剔除,那就让一个角落给我,不管你把我当成了谁!」温罗一只手扳住顾长生的下巴,一只手朝他下体探去。
「住手!」顾长生别开脸。
「你需要我,不是吗?寂寞了这么久。」温罗也跟着侧头,寻找着顾长生的唇。
「啪!」手起手落,温罗被一巴掌打得偏过头去,长生冷冷地瞧着他,在他发怔的时候,推开他抽身离开了软榻。
「那一晚的事,你最好给我忘干净!」
「做不到!」温罗起身,抹了抹微微裂开的唇角,眼中似是有火在烧。
「我不喜欢你,这是事实,即使跟你睡了一晚,那又能代表什么?我当时醉成那样,换作是别人,我也不会拒绝的!」顾长生难得说这么多话,语气都变得有些颤抖。
他知道自己对不起温罗,却不能一错再错。
「我从不相信事实。」温罗自欺欺人的说,他知道那一晚并不能代表什么,因为他喊的并不是自己的名字……可他不甘心!不甘心自己非但抢不过林清,居然还比不过一个小子!
温罗扑过去,大力地将顾长生按到墙上,「我从不相信!」
顾长生双腿发软,被撞得闷哼一声。
温罗箝制住顾长生,伸手粗鲁地揉捏着他的分身,炽热的吻也胡乱地落下来;顾长生死命挣扎,却因为大病初愈而没什么力气,几番挣扎下来也只是自己变得气喘吁吁。
「当啷!」食盒掉到地上,饭菜撒了一地。
屋内两人的动作骤然停止,顾长生抬眼,瞬间怔住,「林……」
「你们……在干什么?」来送饭的林凤七讷讷地问。
「滚出去!」温罗回头,打量了林凤七一下,不耐烦地咆哮。
「放手!」顾长生冷冷推开温罗,转目看向门口的林凤七,「我们……」
「我们在干什么,你看不出来吗?」温罗拧眉嗤笑。
「温罗!」顾长生低叱,趁他回头的当口挣脱开他的箝制,然后抬手抹了抹被他亲吻过的脸颊;温罗见他如此,像是被一桶冷水当头浇下,也意识到自己刚刚一时冲动做了些什么,一时间怔在原地。
林凤七瞠起的眸子缓缓眯起来,他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顾长生走出去几步,然后回头冷冷地瞪着温罗,「在你清醒之前,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言罢,拂袖离去。
「长生……」温罗沿着墙壁缓缓蹲下,懊恼地抓住自己的头发。[切勿散播]
◇
林凤七简直不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顾长生和温罗,他们、他们……林凤七的心里五味杂陈,震惊、愤怒,还有轻微的释然;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发现自己的亲家伯父和一个男人纠缠在一起,自己非但没有觉得鄙夷,反而觉得松了一口气?自己果然是有毛病了!
他不是不能接受断袖之癖,如果两个人相爱,性别根本不是问题。只是……顾长生怎么可以和那个讨厌的温罗在一起!长得嬉皮笑脸、贼眉鼠眼,满脸的烂桃花相,一看就相当的不靠谱!不行、不行,他得阻止他们才行!就算顾长生要找个男人,也不能是温罗!
那要找谁呢?管他是谁,反正不能是温罗就对了!林凤七握拳,秉持着晚辈对长辈的关心原则,他决定折回去打扰那两个人的好事;可没等他往回走几步,就见到匆匆追上来的顾长生,他气喘吁吁,额角带着些细汗。
在看到他的那一瞬,林凤七突然觉得有些得意,但同时还有点莫名的愤怒。
「你来干什么?」林凤七停下步子,侧仰着头。
「请不要把刚才的事说出去!」顾长生匀了匀呼吸,低声道:「我们没什么。」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林凤七不肯看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气什么。
「请求你。」顾长生深深地看着林凤七。
他觉得自己有些惊慌,却不是因为可能会被儿女知道自己喜欢男人这件事,顾长生相信林凤七不会说出去,可还是情不自禁地追出来,心脏快要跳出来,频率因为恐慌而变得紊乱……
他在怕,怕林凤七会瞧不起自己。
「好吧,我不会说。」林凤七拧眉沉默半晌,终于吐口。
「谢谢。」顾长生道谢,却没有因此而松口气,提着的一口气始终没呼出来。
说完之后,两人却都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林凤七绷着脸沉默不语,林凤七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你……」
「你……」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尴尬地闭嘴。
「我走了。」林凤七的唇分合半天,终是什么都没问出口。
「嗯。」顾长生低低应声,那些解释的话,也都没有说出口。
两人都明白,自己没有去责问与解释的立场!他们是长辈与晚辈的关系,不远亦不近,那个辈分好像一堵墙,隔在彼此的中央;林凤七没权利去过问顾长生的私事,顾长生也没必要跟林凤七过多的解释些什么,质问了、或者解释了,都会让彼此更加尴尬。
冷静下来,林凤七又突然觉得失落了,他蔫蔫地往回走,复杂的情绪变化让他觉得很疲惫,他没心思去探究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只想赶快回去睡一觉,然后第二天便将今天的事忘得干干净净,就好像成亲那晚的事一样!想到这儿,林凤七停住步子在原地愣了半晌。
「……嗯。」林凤七拧眉,皱眉眯眼了半天之后,骤然泄气,「还是想不起来。」
他揉揉脑袋,走进房间反手合上了门,摸着黑爬上床,衣服都没脱就钻进了被窝,可在床上挺尸了半天也没有睡意,眸子豁然睁开,在黑夜中亮得惊人。
林凤七瞪了半天的眼,之后裹着被子滚到床里面去,「原来他是个断袖啊……」
「怎么会是断袖呢?」林凤七裹着被子又滚回来。
「是断袖又怎么样呢?」林凤七嘟囔着又滚到里面去。
「我可是个不管男、女都娶不到的人啊,还说人家。」林凤七又滚出来。
「不知道喜欢男人是什么感觉呢?」林凤七继续往外滚。
「要不……我也试试喜欢男人算了,反正女人也娶不到。」林凤七还是在滚。
「顾长生其实……」「噗通」一声,林凤七滚到床下面去了。
◇
虽然林凤七不是个拘泥死板的人,可顾长生是「断袖」的这件事,还是足够他消化一段时间了!于是那夜过后的一段日子,顾长生和林凤七都处于相互逃避的状态,且为了避免出去遇到会独自与顾长生碰到的情况,林凤七这段日子几乎天天跟在林双里的屁股后头。
「你这些日子怎么这么闲?」林双里呷了口茶,杏眼睨他一眼。
「我多陪陪你,还不好吗?」林凤七咧嘴笑,将手中削好的苹果递过去。
「好是好,只是……」林双里咬了口苹果,「就怕你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好心。」
「哎哎,姐你怎么这么说你弟弟呢?」林凤七厚着脸皮笑,放了小刀起身坐到凉亭的红栏杆上,歪着身子打量湖中锦鲤,漫不经心地问道:「这几日,我的小姐夫又出去作生意了?」
「可不是,又跑了。」林双里埋怨道。
「上回你说,他是在躲亲家伯父,这是怎么回事?」林凤七状似不经意地问。
「他们父子的关系一直不好,似乎有心结,可我只知道可能和司泉离开的娘亲有关,其余的,也就不大清楚了。」林双里小口地咀嚼着苹果,说到这件事,秀眉也跟着皱起来,「司泉对他们的事绝口不提,我也只能从外人口中得知……好像婆婆是被公公赶出去的,可我觉得公公不像那种人啊……」
「也许是他老婆有错在先呢?」林凤七下意识道。
「谁知道呢?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林双里摸了摸小腹,正值春末秋初,天气微微转凉,她也换上稍厚的夹袄;看着自己的衣服,林双里突然想起来,「对了,这几日家里新买了些布料,你去选几匹,快换季了,姐给你做几件厚衣服穿。」
「哦。」林凤七心不在焉地应道。
「现在晚上睡觉记得要盖毯子了,这天气……」林双里还在嘱咐这些什么,林凤七没听进去,心思又不知道飘忽到哪里去了。
那一日顾长生躲在假山后离开的情景又在脑中浮现,他呢喃着那句「说不开,也没法说」时,脸上所浮现的落寞神色,他还记忆犹新。林凤七的心莫名地揪紧,他不相信顾长生会是那样无情的人!如果说他是在成亲后发现自己是个断袖呢?让妻子离开,反而是在为她着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