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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哟!疼!”莫云卿这下子可是放了手,捂着颈子回过头瞪着一直没有做声的白衣青年。
“亦玄兄,好久不见。”白衣青年对穆亦玄拱手一礼,又向殷无杳微微一笑,“公子不必多礼,叫我尘冉就好。”
“臭尘冉!下手这么狠!”莫云卿扯住柳尘冉的袖子,跳着脚大叫。
冷笑着瞥了莫云卿一眼,柳尘冉没有理他。
这白虎君柳尘冉眉目确实标志若好女:凤目黛眉、唇红齿白、肤似新荔,尤其是刚刚的一瞥,竟含娇带嗔,有股子媚气。虽说殷无杳的相貌也美得绝尘,但他身上那股子书生的灵秀之气和白虎君身上的冷艳色气,是完全的大相径庭。
但在江湖上却尽人皆知——白虎君柳尘冉平生罪恶人说他相貌好似女人,谁若触他逆鳞必遭无情报复。
“尘冉!不许无视我!”莫云卿吊了一双眼,怒不可遏的挡在柳尘冉面前。
“粗鄙之人,在下鄙于开口。”淡淡开口,出口的话语更让那红衣之人跳脚。
“我不过是说了你像姑娘,说像姑娘的人像姑娘,本就无错——”
话音未落,又一枚铜钱擦过莫云卿的另一侧颈子,力道甚过方才,鲜血已从伤口渗了出来。
“若你是无心之言,我还可以不予追究。但这可是你咎由自取,不能怨我。”冷冷淡淡的表情、冷冷淡淡的声音,出现在这样的人身上,总有一种奇妙的魅力。
“你……”气红了脸的莫云卿从腰间抽出朱雀长鞭,使整个事态处于一种一触即发的危机当中。
“青龙君、白虎君、朱雀君,你们都在啊。”年过三旬的玄武君宗秉晨恰巧在这个时候过来招呼他们,“快些入座罢,宾客差不多都到齐了。”
说完,宗秉晨便拽着朱雀君向大厅走去,而宗夫人也见状招呼上柳尘冉,解决了这场在即的武斗。
“无杳,云卿就是这样,有话说得很直。你对方才之事,切莫记挂在心上才好。”跟在他们几步之遥,穆亦玄轻声向殷无杳解释。男人被说成貌若女子,多少在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幸亏今日口出此言的是五君之一的莫云卿,否则换作旁人,恐怕早叫柳尘冉割掉口舌了。
“亦玄兄放心,无杳没有放在心上。”说罢,殷无杳释然一笑。
说到五君,除了从未见过庐山真面目而被众说纷纭的麒麟君以外,每个人都有与众不同的性子。单说这朱雀君,江湖上都知道,朱雀君看人最重外表,虽也重人品,但见了美人总是要细细看来偏要与人家要好;若是见了生得一幅凶相之人,就算那人人品再好,也免不得要吃他朱雀君几记硬钉子。
而青龙君却与朱雀君恰恰相反,与相貌平平之人或是与貌若潘安之辈同行,他都一视同仁。也就是说,青龙君对于外表根本就不重视。所以,青龙君除了一丝不苟的为人在江湖上颇有口碑之外,万物皆重的处事态度也被人评得颇有些侠风道骨。只是,在他不知情的时候,也有人在暗地叫他“木头”——不用脑子也能想得到,这相貌堂堂的青年才俊,应该有多少人打着嫁女儿或是把自己嫁给他的心思,但这青龙君不知是迟钝还是圆滑,竟从来没有过反应。因此说,这“木头”之名,还是有些贴切。
ps:
四君都出来了,大人们觉得怎么样呢?文章速度是不是应该再快一点呢?下一章就会有些进展了。对了,为什么都没有人回帖呢?米有人回帖就不再发了。
第06…07章
(六)
慕容府乃江湖大家,而慕容老前辈也最好风雅之事。因此,这寿诞自不若旁的大富之家那般大摆酒宴,而是几人围坐一小桌,饮着上好的女儿红、吃着清淡的小菜、赏着中秋的月亮,然后宾主尽得畅叙友情,却是人生一大雅事。
穆亦玄与宗秉晨同桌,因此离慕容老爷不远,满堂宾客几乎尽收眼底。而邻桌的莫云卿与柳尘冉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竟相安无事。
看了一眼邻桌,殷无杳悄声对穆亦玄说:“亦玄兄,这朱雀君与白虎君合好了?”
“他们总是吵吵好好的,这次也应该是这样。”
慕容瑶姬笑着接过了话:“云卿和尘冉本就是青梅竹马,关系甚好。但尘冉性子有些冷淡,说话难免带刺儿,而云卿又是个急性子,总是着急上火。他们俩打起来也不是一回两回了,看见就只要拉开就没事儿了。过不了一会儿,他们还是如原先那般要好。”
殷无杳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那两人:英俊的红衣青年脸上带这些俏皮的笑,不知在说些什么;白衣青年听着红衣青年说话时,俊美的脸上带着与平日截然不同的温柔微笑。
摇了摇纸扇,颇有深意的一笑,又听见慕容瑶姬说话:
“爹,昨夜为何事,三更半夜就大动干戈?”
“听说昨夜有人擅闯我慕容府禁地,等到为父赶到时,那人竟走了。“慕容老爷语气中,虽然有些气恼,但依然带着几分佩服——毕竟有胆子擅闯慕容府禁地的人江湖上本就没有几个,而且来去如此神不知鬼不觉,更是功夫了得。
殷无杳眼睛悄悄瞥向穆亦玄,只见后者的脸在一下子红了起来。
“敢问慕容老爷,这‘禁地’是怎的一回事?”没想到,殷无杳竟拱手问道。
看了一眼发问的青年,慕容老爷摇了摇头,轻叹口气。
“那‘禁地’本是府中一个湖,湖中栽着贱内最钟爱的青莲。自贱内去世至今,我为了怀念贱内,便将那院子封了,不许旁人擅自出入。”
“岳父大人,您腰上的那块玉佩实在是世上罕见的美玉。”宗秉晨见岳父又想起伤心往事,便岔开话题。
拿下玉佩,慕容老爷笑着说:“这是麒麟君殷无杳所赠,听说是田黄美玉,一寸田黄一寸金,确是世上难找的宝贝。”
“麒麟君今年又没来?”穆亦玄轻声说着,面露难色。
“亦玄兄要找麒麟君?”殷无杳轻声接话。
“是。”语罢,又叹一口气。
“那麒麟君神龙见首不见尾,亦玄兄是有什么要紧事才非要找他不可?”
“实不相瞒,我有一师妹,在南京游玩时见过麒麟君一面,从此便非要我找麒麟君到府上做客。慕容老前辈做寿,我比向来碰碰运气看看是否能找得到麒麟君,看来真的是无能为力了。”
殷无杳想说什么,但没有说出来。就在这当口儿,只听得一声高叫——
“你这混帐!竟口出狂言!”
原来是稍远一些的邻桌两人打了起来。
待众人定睛一看,原是本就有仇的华山派与渭水派的两名首席大弟子厮打了起来。年轻人,血气方刚的,斗了两句口便谁也不让谁,定要在这江湖第一大家门前分出个高下。
说着,两人就到了庭院中,拔剑相向。
(七)
华山派和渭水派不愧为武林剑法中的佼佼者,只见两人不出三招,已经战得分不清哪是人哪是剑,混在一起,如同两阵混在一起的旋风。虎虎生风,一招一式都显出大家气魄与不俗。不说这两人动手的缘由为何,单说这武功,可都是数一数二的高。但在这样的日子里,在主人的家里打起来,多少有些不合时宜。
穆亦玄苦笑了一下,这两人,每年见面都必有一番口斗,今年是那个不长眉眼的,竟把他们俩挨得这样接近。存心想看好戏不成?
就在他转头想和殷无杳说话之时,他才发现,这殷无杳已然神不知鬼不觉地离了席——连他这江湖上堂堂青龙君都未曾发觉。
“无……”穆亦玄招呼声未及出口,就被接下来的光景惊讶得噤了声——
那淡紫色长袍、轻摇纸扇书生模样之人,出现在那战得难舍难分的二人周围。
“啊呀——殷无杳!”不仅是慕容瑶姬惊呼出声,几乎所有人都为那书生涅一把冷汗。在这个时候接近那两个暴风圈,简直是不要命了。
殷无杳轻晃身形,没见有什么动作便接近战在一起的两人。
“两位仁兄,大家和和气气的坐下来谈谈如何?”殷无杳伸手轻拍华山派大弟子的肩头。
“多事!滚!”
俗话说,刀剑无眼,两柄剑呼啸着擦过殷无杳,没见这书生有何动静,分明是躲不开的剑静未曾伤得他分毫。两人又战在一起,全力相较,对峙在一起。
笑着将两手搭在两剑相交的两人手臂上,只听“咣当”一声,两柄剑几乎同时掉落在地上。
“你要做什么!?”
渭水大弟子红了眼对殷无杳叫着,一旁的华山大弟子也一幅凶神恶煞似的脸孔。
“这样的日子不适合争斗。”轻轻话语,从浅浅笑着的人口中说出,风清云淡,带着出世的超然。
两人没敢对这人多得放肆,刚刚的一搭,竟在一瞬间扣住两人的筋脉,使他们力量尽失。
“二位英雄有什么事,不妨对在下说说。俗话说得好,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说出来,或许就没什么事了。”伸手不打笑脸人,殷无杳一团和气的笑脸让这两人拔刀剑弩的气势顿时敛去不少。
“小兄弟,你有所不知。并非我们两人有仇,这仇,却是从开山祖师那里就传下来的。”
“没错,华山派人人长着一幅君子嘴脸,满肚子却是坏水。正所谓道貌岸然。”
“你说谁道貌岸然?渭水派更是伪君子之流!”
“你……”
眼看着,刚刚平息下的风波又要被再一次挑起。
“二位仁兄,莫急莫急。”一柄纸扇挡在二人脸中间,又一下子收回来,轻轻摇着。扇子的主人又是一张天下太平的笑脸。“敢问二位,这世代结下的‘不共戴天’之仇,可是口耳相传的?”
“你怎么知道?”这可能是这两门派头一次这么有默契——异口同声。
轻笑一下,殷无杳开启金口:“其实,依在下之见,两大门派的开山祖师之间,应该没有什么真正‘不共戴天’之仇。无非就是什么谁偷学了对方的一招半式,或是谁看上的姑娘芳心暗许另一人,又或是谁在哪一天不慎败给另一人拉不下脸誓要报仇之类的。然后觉着丢人,在某一天打了起来,没成想竟叫哪一人的同门师兄弟看见,单挑变成了群殴,这就又演变成了门派之斗。”
“你凭什么这么说?”听殷无杳把自己的开山祖师说的气量如此之小,两人争相要揪殷无杳衣襟。
“那为何又是口耳相传?每一代是否只听得与对方门派有仇而已?”虽被如此凌厉气势所逼,殷无杳脸上的笑意并没有减少一丝一毫。
“这……”刚刚还是气吞山河的英雄,这下子又瘪了下去。
“自然是面子上不好说的出口,又咽不下这口气喽!”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支支吾吾开口:“小兄弟…言之有理。”
殷无杳展颜一笑,拉过两人。“今日正逢慕容老前辈寿诞,我看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把两门派的恩怨化解掉了如何?大家也好讨个喜庆。”
“也好。”华山派大弟子和渭水派大弟子相视,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
拿过一壶水酒,殷无杳斟了两杯,递给两人。
“今日月色如此醉人,而为不如来个结拜,也算化干戈为情谊。怎样?”看着两人犹豫不决,殷无杳凑近一步,轻声说:“你们今日在此地动起手来,小心多嘴之人传出去惹人笑话,不如成就一段美谈,对哪一方都是好事。而且,就算不怕叫人笑话,也不能让寿星老不高兴。对不对?”
“小兄弟言之有理,来来来,刘兄,你我两门派相争多年,今日化干戈为玉帛,你我结个兄弟。”华山派大弟子朗声道。
说罢,两人就地对月结拜,渭水派弟子年长,拜为伯,华山派弟子年少上几岁,拜为仲。就此,一段两派之仇,终于画上一个句点。
“亦玄兄,无杳不是不会武功么?”朱雀君凑了过来,对穆亦玄说。
“我也不知这个中原委。”穆亦玄剑眉微蹙,面带不悦。
慕容老前辈站了起来,朗声大笑着走到殷无杳面前。
“太好了,这两大门派终于有和解的一日,而且还是在老夫府中,实在是老夫余生之兴也。”
“慕容前辈说得及是。”殷无杳依旧是轻摇纸扇,游刃有余。“正所谓:
“朱墙明月知多少?恩怨几时了。萧瑟相对须欢颜,英雄怎使金樽空对月。
“青莲碧水仍未改,佳人何处觅?花月若得知君愁,长生殿上思君为君忧。”
仔仔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紫衣书生,慕容老爷缓缓开口道:“小兄弟,这上阙,是说这两大门派的,而下阙……可是在说老夫?”
殷无杳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只是淡淡回答道:“大丈夫溺于所感伤,实属人生之大患焉。”
“好!”慕容老爷拍拍殷无杳的肩头,眼中流露出赞赏。“小兄弟不但功夫俊,文采也是一流。这样文武双全的人才,真叫老夫喜欢。老父若有一个年貌与你相当的女儿,定然要招你为婿。”
“老前辈抬爱了。无杳只是班门弄斧,叫前辈见笑了。”
轻轻一笑,这让武林老前辈喜欢的书生,不卑不亢,显出一份翩然于世的不俗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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