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司金銮仔细瞧了瞧他,只见他二十五六岁的年纪,面目平凡,虽不丑陋,但一点儿也没有什麽吸引人的地方。
不过,不知怎麽的,瞧久了,竟会觉得他身上有一点魏晋风骨。只见他衣衫虽旧,但穿在他身上,他的飘逸之气竟压过了那旧衫带给人的感觉。
他身材颀长,长身玉立,令人想起有人形容嵇康酒醉後“如玉柱之将倾”的话来,秦怀书就能给人那种感觉,再加上他眼若寒星,那种冷冷淡淡的感觉就更像了。
他整个人都给人一种冷淡的疏离感,没有什麽温度,空灵的感觉仿佛他是不沾尘世的青莲,卓然而立,丝毫不因这是大殿之上而有丝毫改变。
微风拂过,几缕青丝在他颊边和裸露的锁骨处滑过,衣袂飘飞,早晨淡金色的朝阳星星点点地洒在他身上,他朦胧得仿佛正在淡去一般。
第二章
司金銮觉得自己竟有些燥热,他不安地喝了口茶润润嗓子。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现象,在他二十八年的岁月中,该有的风浪也经历过不少,但从来没像现在这般无力。
他能洞察群臣的尔虞我诈,却发现竟猜不透秦怀书心里在想什麽。
他仿佛一团空气,你根本抓不住,这不是好现象。
秦怀书就在下面,他让他抬起头来後他一直抬头看著他,但仿佛又没在看他,而是透过他这个天子看向远方莫一点,可是远方也就是他身後只是金碧辉煌的墙壁而已,他,眼在神不在!
他竟不在看他!在这大殿之上,他竟还在想著别的什麽事!这个想法令司金銮恼怒。
他略带怒意地唤道:“秦怀书,众士子认为你有窃题之嫌,你可想给大家做个解释?”
司金銮打定主意,认定他在想著什麽,所以不一定能听到皇上在问他什麽,只要他有一丝一毫的迟疑,他便以大不敬治他的罪。
然而,他想错了,仍是那种缥缈的眼神,但秦怀书是真的马上便答道:“身正不怕影子斜,草民不想解释。”
众人倒抽了一口冷气,这……这是什麽口气嘛!这是和君主说话的调吗?而且……而且这样一来,仿佛他们大家都在乱折腾似的,虽然他们是想找点有趣的事来打发一下无聊的日子,但秦怀书至少也得配合一下啊,他们又不会真的为难他,只不过是意思意思而已啊,这人怎麽一点也不上道啊,照他们的猜想,皇上一问,他应该马上滔滔不绝地为自己辩驳才是啊,而且还可以借这个机会让大家见识一下他的好口才,这正是他大展才华的好时机啊,怎麽他还是那一幅不愠不火的样子呢?真的是好没成就感啊,众人有些泄气。
司金銮也觉得这家夥的态度他见所未见,不禁愣了一下,不知该怎麽接著讲,因为这跟预料的不一样嘛,不过,皇上到底是皇上,他马上反应过来了,道:“你不想解释就算了,那咱们一切从简。朕这儿有几个题目,你做一下,答案如果大家认可了,也就算你给了世人一个交代如何?”
众人都想,这下他该同意了吧,皇上都让步了,皇上心胸好宽大哦,秦怀书刚才那样跟他讲话,皇上都没怪他,众臣无不为自己摊上这样一位明君而心里暗暗感激前世不已,都是前世修来的啊。
岂料秦怀书依旧淡淡道:“草民不想接受测试。”
“为什麽?”司金銮刚刚平息的怒气又上来了,这个秦怀书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同天子讲话啊,不但不顺从,还这麽大架子,一幅爱理不理的样子,叫人看了好不难受,别的人不都是他说什麽就是什麽吗?
秦怀书一幅好似他是白痴的样子道:“草民既没有错,当然不用接受测试;反之,草民若接受了测试,若通过则已,但天有不测风云,世上万事难料,草民若一不小心没通过,岂不背上窃题大罪?不说草民朝中无人,即使朝中有人,闹得这麽大,只怕到时也无人敢救草民。既然这样,草民不如什麽也不做,反正即使所有人都认为草民窃了题,但谁也没有证据,草民何惧之有。哦,对了,皇上,若没证据,您也不能凭莫须有定草民罪吧。既然草民没罪,那草民当然不用测这个试了,既然本来就不用测试,您若想和草民比谁的脑子好使,这个草民奉陪到底,但是这个比试的结果必须和这次考试的事分开,别到时草民答不出来,您给草民定窃题的罪。至於到时若比不过皇上,这是肯定的,您是堂堂一国之君,天之骄子嘛,草民一介凡人怎麽比得过?(讽刺!讽刺!绝对是讽刺!司金銮瞧著秦怀书略略上扬的唇角,恨恨地想)皇上到时若找个罪名治草民,草民也不会怕,死就死了呗,只是如果死在窃题罪这种可笑的罪名上,未免太令草民觉得对不起九泉之下的父母了,毕竟也太不光彩了嘛。好了,皇上要听草民说,草民斗胆说了,皇上若觉得草民有什麽不敬之处,尽管治草民的罪就可以了,记住,什麽罪名都可以,就是不能给草民安上什麽窃题罪。”
真……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众人没料他还是会滔滔不绝,只不过不是辩解,而是……群臣偷看了一眼皇上,皇上的脸色果然不大好,於是大家大气都不敢喘一口,谁也不敢对秦怀书那篇大论发表什麽看法。皇上虽年轻,虽是明君,但这个皇上可从没人敢惹过,上次那个以为皇上是病猫的家夥坟头上已经可以长草了。大家心里面暗暗叹息,秦怀书啊秦怀书,你就自求多福吧,居然敢将皇上一军,你是向天借了胆子不成?
司金銮自是气得更狠,想自己已经无聊很久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件有意思的事情想在全国上下来点小影响,让小老百姓们在茶余饭後也还记得国家是因为有他这个英明神武的皇上在才会这麽兴盛,别忘了他,为此他还准备了好几天,倒不是想为难秦怀书,因为在那之前,他已问过底下大臣,知道窃题的事绝不可能发生,所以只是想和秦怀书共谱一曲君明臣贤的和乐颂而已。
可是,自己辛辛苦苦准备了几日的东西不仅没派上用场,还被个小小的刁民绕得手忙脚乱,而且现在若治他的罪,好像还真是因为他恼羞成怒,心胸不宽大似的。
好你个尖牙利齿的家夥,朕就一直不杀你,不过,朕会整得你生不如死,看你长不长记性,还敢捋虎须。
於是,司金銮假假地笑道:“秦爱卿果然不愧为状元之才,这次会考居然能为朕选拔到爱卿这样的人才,真是朕之幸,国之幸,万民之幸啊。朕想把爱卿先安插在翰林院一段时间,不知秦爱卿意下如何?”
若换了别人,众臣或有羡慕的,因为历来宰相都是从翰林院中选拔的,但是众臣毕竟与皇上相处多年,见皇上笑得很假,知道皇上可能是想在以後慢慢整治这个秦怀书,所以一听皇上把他安排在翰林院,心中俱想,秦怀书,你死定了。
原来,虽然历代宰相是从翰林院中选拔的不错,但由於翰林院与皇上直接接触较多,所以众人无不一致想到这肯定是皇上想整秦怀书才把他放到那儿,所以众人再次噤若寒蝉,只是偷偷拿眼瞧那秦怀书,看他怎麽说。
秦怀书仿佛浑不知已被皇上恨得牙痒痒,欣然跪拜谢恩道:“多谢皇上看重微臣,微臣定当为国鞠躬尽瘁,以报皇上知遇之恩。”说得十分的慷慨激昂。
司金銮点头,也是一派仿佛真的得到稀世之才的表情道:“爱卿平身,今夜就在怡景宫设琼林宴吧。”
一场闹剧在与司金銮原先设想相同的和乐场面中落下了帷幕,可惜整个过程不是在他而是在那个秦怀书的主控下进行的,“好吧,先让你赢一场,下面该让你知道朕的厉害了。”司金銮在心中恨恨地想。
第三章自 由 自 在
琼林宴过後,司金銮让秦怀书来御书房,他要在今夜给秦怀书来一记回马枪。
不一会儿,小德子来报,秦怀书来了。
司金銮心中发著奸诈的冷笑,心想,秦怀书,朕马上要你好看。
秦怀书进来,行了君臣之礼,宫娥进来上了茶,司金銮招招手,让所有人都退下,这才开口道:“朕对你甚是欣赏,想与你共效汉哀帝和董贤如何?”
秦怀书本是低著头的,和皇上说话,皇上没叫你抬起头回话,是不能抬头看皇上的,否则也有不敬之嫌,不过他这次真的是太惊讶了,所以不由抬起了头,瞪大了眼,反正就是一幅标准的目瞪口呆的模样。
司金銮需要的就是这种反应,一种夺回主控权的愉悦感使司金銮本应表达施压的口吻也不由带有一丝笑意,“怎麽,你想违抗圣命?”
好似在演戏,不过他确实也是在演戏,他没有真的想与秦怀书来上一段断袖之恋。
但这并不是说他无此嗜好,实际上历代帝王没有男宠的很少,作为帝王,为所欲为是他们共同的特征,他也不例外,人类都是有好奇心的,既然知道男人可以抱男人,反正自己手上有这个权力,不用白不用,当然想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了,说到底,不过是图个新鲜罢了。
既然如此,挑人时自然是有条件的,他不是个好男色的人,在床上当然还是女人好,所以挑男宠时一般也偏於清秀如女人样,这样才会在赏心悦目的情况下、在征服欲的带动下,他才能抱得下去。
所以像秦怀书这种相貌的,若他要选男宠,排一辈子也不会轮上他的,他只不过在找他的碴而已。
秦怀书在心中偷偷翻了一个白眼,然後问了一个不沾边的问题。“皇上,有镜子吗?”
对於秦怀书的反应,司金銮有些僵硬,好像事情又要偏离他预料的轨道发展,但他还是依言递给了他一面镜子,想看看秦怀书想捣什麽鬼。
秦怀书照了照,发现自己也没变俊美或漂亮,还是他秦怀书那一幅二十多年来的老样子,普普通通的,实在想不起来自己哪个地方会令司金銮发情,於是本著不耻下……呃,上问的精神问他:“皇上,您确信您的眼睛没出问题?您觉得微臣的长相够格当男宠吗?”
废话,你当然不够格当男宠,我只是在整你而已,心下虽这麽想著,嘴上却道:“当然,怎麽,爱卿不愿意?”
说呀说呀,说不愿意,看朕怎麽治你。
秦怀书想了想,道:“好吧!”
这下换司金銮张大嘴巴了,怎麽会这样,书生不都硬气的很吗?不是应该宁可没有一文钱,也不会向人低头吗?而像这种被人要求当个毫无尊严的男宠的事,他不是应该觉得深受侮辱,而後更应该疾言厉词,但是在他的逼迫下,只好很“威武不能屈”地最好自我了断吗?怎麽事情完全不是这样发展的呢,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他是不是惊吓过度,大脑壳坏去了?
“你还好吧?”到这个时候,司金銮再也不能心平气和地称他为“爱卿”了。
秦怀书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微臣很好啊!”
“那你不觉得当男宠是一件很受侮辱的事吗?”
主控权完全丧失令司金銮怒向胆边生,不由厉声喝问他,完全不去想这样说和自己原先预设的目的已经不符。
秦怀书听司金銮这麽问,诧异地道:“怎麽会呢,皇上比微臣长得俊美多了,如果说这是一桩交易的话,微臣也稳赚不赔啊,既然这样,微臣干吗拒绝?”
“拿自己的身体做交易,亏你想得出来,你身为文人该有的骨气去哪儿了?”
“微臣说做交易只是打个比方,并不是真的什麽交易,既然皇上想要微臣,微臣也乐意,并没有一丝一毫的被强迫,既然没被强迫,扯上骨气一词干吗,骨气不是在受人威胁时才要的东西吗?”
听了秦怀书的回答,司金銮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道:“你不会早就有断袖之癖吧?”
到现在,所有事情最合理的解释是,这个秦怀书压根儿就是此道中人。
“没有啊,微臣以前一向是只抱女人的,只是听了皇上的提议觉得不错就同意罢了,但那也并不能就说明微臣是有断袖之癖的人啊。”
司金銮久久才缓过神来,可恶!可恶之极!他还准备了一大堆如果秦怀书不答应他会使用的手段,可如今全都用不上了,更可怕的是,如果这个该死的秦怀书不知好歹地以为他刚才的那一番话是真的而要与他同床共枕的话,他该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