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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风之歌-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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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无巧不成话,当猫猫人貂蛇三方混战之际,鬼火鬼使神差的被巨蛇拨到立秋面前,立秋如获至宝,忙不迭的一把攫住鬼火,此刀锋利尚在其次,最重要是刀上的「鬼火」可以让立秋多少看得见周遭情况,在鬼火发出的萤光下,立秋正好看见那条瞎了眼的巨蛇正要向猫猫扑击!

二人打了几个滚,几乎滚到热烫的泉水里!後面已无退路,那瞎蛇又再迫近!立秋想冒险用刀斩蛇,握刀的手偏被猫猫压著,手忙脚乱间摸到怀中一包东西,不顾三七二十一兜头往巨蛇丢去!

只见一蓬白色粉末撒到蛇头上,出乎二人意料地,被粉末撒中的巨蛇竟然痛得昂起半身,二人慌忙逃了开去!




五十六。 地下迷窟(3)

立秋这才想起,那包原是他在厨房偷来,本是用来烤野味打牙祭的盐末!那蛇瞎眼的伤口上被盐末撒中,立时抽痛起来。那蛇昂起半身,口中狂喷毒雾,二人退到石荀後不敢走近,那铁貂却神出鬼没地跃到巨蛇背上,将另一只蛇眼抓瞎,它这次学了乖,得手後仗著身小灵便,爪牙并施的死抓著巨蛇的七寸所在,虽然那蛇鳞坚皮厚,铁貂爪牙虽然利害,亦只能抓伤它表面的皮肉而已,可是巨蛇也甩它不脱,咬它不到,两者相持不下,刚回过气的猫猫拿起立秋手中鬼火,学铁貂那样跃上蛇背,一刀直插到巨蛇七寸,顺势往後一拖,鬼火锋利无匹,蛇背立被剖开,鲜血喷泉般涌出!

猫猫在蛇背上拖出一道两丈长的伤口後,一人一貂同被重伤发狂的巨蛇用力甩飞,猫猫见铁貂快被蛇尾击中,忙一手捞著铁貂,足尖往挥来的蛇尾一踢,借力反窜到立秋身边。

「啊!」才落地的猫猫被铁貂咬了一口,手一松,铁貂「嗖」的跃出猫猫怀抱,蓝晃晃的眼晴望望猫猫,毛茸茸的尾巴示威似的摆了两摆,掉头又向巨蛇跑去!

「坏东西你咬人!」猫猫鼓著腮帮子生气,心里却怕铁貂被巨蛇所伤,不过,这一次巨蛇再伤它不了,因负伤的巨蛇狂乱中,竟窜到温泉里去!平时它恃著厚厚的鳞甲护身,穿过阔才一丈的泉流自然无碍,但此时一入水中,热水灌入伤口,本已重伤的巨蛇登时被烫得半死不活。

铁貂跑到活动渐慢,快要死去的巨蛇前,在它肚腹处又撕又抓,还没喘过半口气的二人,知这小家伙又在找蛇胆吃了,也去懒管它的閒帐,这时立秋才惊觉洞内倒坍的声音很奇怪地不止没有停下,反而有加剧的趋势!没被雪貂咬死的蛇群突然散开,四下逃窜!

二人忙退到水边沿处,他们并不知道此洞早被群蛇钻通,刚才另一条巨蛇撞断石柱後,引起洞窟坍方的效应,加仍未丧命的巨蛇在砾石中挣命,挥动尾巴乱击乱卷,更令洞窟下坍加剧,立秋见势头不对,一拉猫猫,那铁貂已将小圆球似的蛇胆衔出,朝二人再摆摆尾巴,这才率领众貂,转身一跳一跳的跃到一条通道中。

「白鼠儿叫我们跟它走哩!」猫猫不知甚麽叫「貂」,只管叫它们「白鼠儿」,立秋逃命要紧,也没空加以纠正。

此时洞中乱石四处掉下,除了貂群所在处,到处都是乱窜的毒蛇,二人别无选择,只得跟著貂群而去。

凤逍遥离京之後,按著丐帮和六扇门提供的情报,纵马向北面的燕襄郡驰去,搜索雪孤帆及其同党的纵迹,眼看夜幕低垂,凤逍遥不禁回望帝都,心中暗暗祝祷:「风少你这个混帐小子,千万不要栽在那老魔头手里啊!」

凤逍遥见天没下雪,也懒得找客店村落,随便找个避风处系了马,生个火吃些乾粮,然後跳到一株大树上练起功来,经过玉种改造後,他的真气壮大至从前不敢想像的境界,有若江河般滔滔不绝,生生不息,凤逍遥心中暗喜,因他已有十足的把握和决心,定可将雪孤帆毙於剑下!

趁著四外无人,凤逍遥乐得清静,专心练功直到天色泛白,才再次起行,途中留神探听,仍没有甚麽确切消息,午膳时到了五陵集,六扇门那边传来左临风跟贺兰独笑激战半天,打成平手,双方握手言和的消息。

虽然不是雪孤帆的行踪,但也是个天大的喜讯,凤逍遥一听,登时高兴得拍枱大笑:「好小子果然命硬!掌柜的!给我拿十斤好酒!这里的所有人的酒菜全算在我帐上!」

酒足饭饱後,凤逍遥醉醺醺地扬长出店,摸摸扁瘪的钱包,才记起出京时并没准备银両,这一下豪爽过後,只剩下几両散碎银子,他向来不把钱财之事放在心上,索性将剩下的银両全部散了给街上的乞丐贫儿。

「痛快!」凤逍遥牵马前行,才走了一条街,一个瘦瘦小小的小叫化儿急步追上前来,怯怯的叫了一声:「公子爷!」

「什麽事?小兄弟没拿到银子麽?」凤逍遥摸摸身上,想找找还有没有剩的银子铜钱,那小叫化摇头道:「小的不是要银子,刚才公子爷那块银子,够家里过上十天半月的啦,小的之前听到一同讨饭的哥们说,公子今天一直到处探听集上的生面人,公子也是那官爷麽?」

「我不是官差,不过也是抓坏人的。」凤逍遥听出小叫化似乎有甚麽话要说。

果然那小叫化接著道:「昨天盐商林大户家里来了两辆运盐的大车,本来盐商运盐没啥稀奇,可是运盐的车子居然不是驶去货仓,而是从後门直入林家大宅里,谁也看不见车子里有甚麽,车夫也不是集上的人,面生得很,举动跟运货的车夫很不同,凶巴巴的,小的碰巧经过,多望了两眼也挨了守门的家丁两巴,叫小的滚旦,这个…不知公子爷管不管用…」

「管用得很!」凤逍遥正没个头绪,一查也是无妨,就算只是盐商走私货,他也可以顺手发财,找些银両路上花用。当下问清楚林家大宅所在後,看见那小叫化才不过十岁上下,跟别的小丐一样衣衫破烂、骨瘦如柴,脏得不成模样的脸上还拖著两行鼻涕,可是眼神精灵,说话伶俐,看来是个聪明灵透的孩子。

凤逍遥想了一下,脱下紫貂背心,披到小叫化身上,小叫化做梦也没想过有这种好事,吓得大叫:「公子爷!这衣服太好了!不行的!小的受不起!」

「你想不想有出息?」凤逍遥笑道。

「当然想!可是…」

「想的便穿著这衣服,找刚才那两个官爷,叫他们带你到南宫世家学本事去,你说是我凤逍遥说的,他们便不会为难你,如果你没这个胆子,拿这个卖了回家过日子,别再讨饭了!」

「小…小的也可以学本事吗?」小叫化满是希冀的小脸上夹杂著难以置信的神情。

「怎麽不可以?现在帝都里最了不起的剑手,从前也当过叫化子呢!」凤逍遥一笑上马,疾驰而去,剩下小叫化做梦似的站在街头,想了又想,终於迈步往衙门找那二个六扇门的官差去。




五十七。 故人之约(1)

大战之後,左临风在烈缺等人陪伴下返回倪谦守候的地方,看到左临风完好无缺的归来,倪谦有多麽欢喜激动那也不消多说,可是灾难的是,闻风赶来的武林人士得悉战果後,那种惊人的哄动…

不是有三庄子弟和丐帮帮众挡驾,左临风几乎被狂热的人们「淹没」,其後更要沈戎派禁军开路进城,为免被宫内的骄女们滋扰纠缠,墨香小筑是不能回去的了,沈戎只好送左临风返回进京时所住的客馆里,还要派禁军守在馆外,以免閒杂人等闯入。

借著静修休息为名,打发了所有人後,被吵得头也昏了的左临风道:「铁叔,爹住在那间厢房?我去给爹报个平安。」

「少爷,不用去了,老爷不在客馆…」铁衣还未说完,左临风奇道:「爹不在?」南宫绝没去观战,左临风可以理解,南宫绝是不想增添他心内的压力,可是此刻居然不在客馆等候,似乎有些不太寻常。

「老爷说他约了一个故人喝酒,赴了约便回,可见老爷对少爷信心十足,才会在这种时候,还有心情约人喝酒。」铁衣笑道。

「故人?」

「老铁也不大清楚老爷约的是谁,不过有寒锋大哥陪著他,不会出岔子的。」

话虽如此,左临风仍是有些不大放心,只好改口问:「寒锋叔听说退隐已久,怎麽也到了帝都来?」

铁衣一提到寒锋便是一脸高兴:「咱们都是三绝庄的人啊!我那好大哥,一听到三绝庄出了事,那里还能呆得住?十万火急的从他的窝里兼程赶回庄去,只比老铁晚了三四天,多得他在,才可以在这麽短时间内调动这麽大批的兵器和人手,他不放心老爷,便跟著到帝都来,只是他怕麻烦,没在人前露脸,少爷又一直住在宫中,所以大哥还没机会来拜见少爷。」

「说甚麽拜见不拜见那麽见外?这些年来,多亏你们在爹身边…」有这样一班忠诚可靠部下跟兄弟,左临风由衷地为南宫绝感到欣喜。

「好少爷…」铁拍拍左临风的手,黑瘦的脸上全是喜慰的神色,道:「老铁第一眼看见你,就觉得少爷神态气质跟公子爷真的好生相似,谁知少爷原来真的是咱家的孙少爷,别说是公子爷,我们一班老兄弟也是喜出望外,少爷如此英雄了得,锋大哥看到你时也不知有多欢喜呢!少爷且放心歇歇,公子爷回来时,老铁马上通知你…」铁衣惯以「公子爷」称呼南宫绝,後来为免与左临风混淆,才改口叫「老爷」,但心情兴奋下,又叫回从前的称呼。

铁衣那长著厚厚老茧的手,粗糙但却透出令人安稳的暖意,从一开始,他对左临风已十分喜爱,证实左临风是南宫绝的孙子後,铁衣的狂喜绝不在他的主子之下,对这少主百般关爱,伺候唯恐不够周全妥贴。

原来回到亲人的身边,感觉是如此地好呵…左临风绷紧的精神,在铁衣的「家常话」中,不觉放松下来,未来的路虽然充满变数危机,但在这一刻,他完全可以放心地休歇,在这个老练的忠仆陪伴伺候下,卸下「战衣」,没任何顾虑地歇息。 

「老粽子,你来了?」坐在小酒馆里的南宫绝道。

「盗墓小贼,想不到你的贼腿被人打跛了,耳朵还是跟以前一样灵。」随著桀傲的笑声响处,贺兰独笑已坐到南宫绝对面的空椅子上,原来南宫绝约「故人」竟是贺兰独笑!

「就算我瞎了跛了,嗅也嗅到你这老粽子身上的尸气!」够胆当面叫贺兰独笑做「老粽子」的,天下除南宫绝外,只怕再没有别人,而难得的是贺兰独笑对这个称呼,居然是一副当之无愧的神气。

南宫绝说著,给贺兰独笑斟了一碗暖酒,贺兰独笑想也不想的一口喝光:「好酒!」从二人的称呼和举动看来,贺兰独笑跟南宫绝确是旧相识无疑,只不知二人到底是敌是友。

南宫绝哼了一声:「这酒将就著喝还可以罢,你的舌头真不灵光…」

「灵也好,不灵也好,有喝的便好…我刚宰掉你的宝贝孙子了!」贺兰独笑又是一碗酒倒进肚子里去。

南宫绝眼里惊震一闪而过,随即回复平静,道:「你真的宰了风儿的话,会忍得住不提著他的头来向我耀武扬威麽?」

「宰了他本君确是舍不得,他的凤凰血有对本君有用得紧,况且他比当年的你还俊,本君要带他回去漠北享受呢!」贺兰独笑妖气十足地痞痞的笑了。

「你敢?」南宫绝目中厉芒一闪。

贺兰独笑目注南宫绝道:「盗墓小贼你死到临头,还跟我装腔作势些甚麽?想保著你这妖孽孙子的,趁早把他送给我这老妖孽的好…」

很奇怪地,南宫绝并没有为贺兰独笑的无耻提议动怒,斟了一杯酒慢慢品尝,闭目片刻才道:「这孩子真是「妖孽」的话,我宁愿亲手杀了他也不让你带他走!」

「你现在宰得了他麽?」贺兰独笑再搻UF南宫绝一眼,又道:「送他给本君有甚麽不好?这小妖孽只要好经我手好好调教…」

南宫绝敏感地怒视贺兰独笑,贺兰独笑别有会心地贼笑:「你以为我不知你有了孙婿子了麽?那方面的事日後自有人代我调教,不用我忙…」说到这里,这老粽子更是笑得神曅凉复癆下流贱格兼而有之,看得南宫绝冒火,差点一碗酒泼了过去。

正当南宫绝揣测这老粽子在打甚麽馊主意时,贺兰独笑又道:「…本君又不是要他改投赤岭宫,只是想他继我之後,成为另一个纵横天下的妖孽,想不到凤御族加上你的贼血,会生出这样的小妖孽来…」

「风儿不是妖孽!他跟老粽子你不一样!」南宫绝突然动起气来。

贺兰独笑端著酒碗往椅背一靠,摇著腿道:「就算他不是妖孽,跟在啸天宫那老妖身边多年,教也把他教成小妖了,不然的话,端木家的小丫头当年也不会巴巴的向本君求取藏神入灭的秘咒,不惜用『命』来保住他的灵神…」

「你…你,你曾经见过她…见过彗儿?」南宫绝无法掩饰心中的震撼。

贺兰独笑喝著酒缓缓道:「不错…二十多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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