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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溺在宫谕的眸光中,从来不知愁为何物的梅漱,眉宇间不由得泛起轻愁。
“别伤怀。”轻抚着梅漱细致的面颊,为他眉宇间的愁绪,宫谕心痛不已。
“我的视线困扰了你吗?”
“嗯。”就着宫谕的掌,梅漱轻轻的点了点头。
感受着自掌心指尖传递而出的火热与怜惜,揉合了心口的酸与痛,此时梅漱再也分
不清自己的心是何种感觉。
“怎么说?”
“好难过……心……好酸、好疼……”
“梅……讨厌吗?”
“其实并不,只是……是不习惯吧!”
因宫谕的眸光,梅漱两颊一阵火热红烫,莫名的、不知缘由的。
“你……你都是这样看人的吗?”
“不,只对你。”宫谕深情凝视。
“宫谕……”闻言,梅漱的心益加慌乱。
谁能告诉他这种心情叫什么?为何会是这般的复杂?酸与甜,痛苦与喜悦……他,
真的不明白啊!向来无波的心此刻竟是纷乱无比,只为他——宫谕。
凝视着宫谕火热的双眸,眼波胶凝缠绵,不知不觉中梅漱醉了,虽不明白,却也情
难自己的醉在宫谕眸中由千丝万缕的情丝所织就的情网。
窗扉上烛影摇曳,两人身影投映其中,如画似诗。
叩、叩、叩……阵阵叩门声惊醒了醉于宫
谕眼眸中的梅漱,莫名的红霞染上他的双颊。
淡笑中,宫谕是这般欣见梅漱醉人红晕渲染的容颜,却也不愿为难所爱,只好清清
嗓子回应门外的人,若无其事的转移注意力。
“有事吗?”
“公子。”门外,老福伯低唤着。
“福伯,进来吧!”
叹了口气,宫谕心不甘情不愿的将心思拉回,重新面对存在大厅内的问题。
“公子,第五天了,他们仍旧跪在大厅内不愿起身。”
一进门,老福伯马上矮了半截,跪伏在地恳求着。
“就算是老奴求您吧!您至少也听听任总管怎么说吧!”
面对施行哀兵政策的厅内众人,老福伯已是无计可施。
身为宫家元老,多年来早就看尽宫家内部的权力斗争。
明知自己的劝谏只会将已跳出是非之圈的公子再拖进其中,但……他真的看不下去
啊!
寒冬中,一群人就这么五天五夜不吃不喝的跪在那边,就是铁打的身子也承受不起
。
眼看著有人已经撑不下去了……这些人无一不是宫家优秀的子弟啊!
“就算是为了老爷吧!您何不听听他们怎么说呢?就算是为了断绝他们的心思也行
,求求您现身一见吧!”老福伯哀求道。
耳闻老福伯的恳求,宫谕却固执依旧。
眼看着宫谕背过身去的身影无言的散发着绝对的无情,老福伯不禁心凉了一半。
打小看着宫谕长大成人的他,对宫谕可说是再了解不过了,而今,宫谕的背影已明
白的告诉他,不论他如何劝解也没有用,此事已无转圜的余地。
只是,厅内那群人又该怎么办?他不能就此放弃啊!
抱持着仅存的一丝希望,无计可施的老福伯正待再次开口劝说之时,眼角余光不经
意的瞥见静默一旁的梅漱,心思略微一转,已然有所算计。
梅漱,无人知其来历,却突然出现于寻梅园的贵客。
恁地广阔的寻梅园内,在空余的客房尚有十来间的状况下,向来喜爱宁静独处的公
子居然安排他住进自己的寝室内。
当初,在接获这项命令时,他愣住了,完全无法理解公子的用意。
然而,经过这些日子的观察,公子对梅漱的态度……这种片刻不肯分离,以梅漱的
喜怒为喜怒,钟爱珍惜至极的心意……向来无欲无求的公子十分在意着这名清秀温雅的
斯文公子。对他,可说是百依百顺。
虽不明原因,却也清楚的知道,这名飘逸出尘的绝世佳公子在公子心中占有何等的
份量。
老福伯低伏的身子就地转向梅漱,对之不住的猛力磕头,“梅公子,老奴求求您,
求求您劝劝公子吧!求求您……”
而今,梅公子已是他唯一仅存的希望了。老福伯边想,边用力的磕着头。
“福伯!”
梅漱慌了,手足无措的欲扶起老福伯,却怎么也扶不起,只见老福伯的头一个磕得
比一个重。慌乱中,梅漱身不由己的将求助的眸光投向立于一旁的宫谕。
“起来吧!别为难梅公子。”叹了口气,见不得梅漱困扰,宫谕不得不出面,“我
答应就是了。”
“公子!”
“宫谕!”
闻言,同时出声的两人一喜一惊,完全是截然不同的心境。
“老奴……老奴马上去请任总管……”
“不必了,我出去见他们。”
“是。”老福伯应声答道。
但生怕宫谕改变心意的老福伯仍快步的奔向大厅。
看着老福伯离去的背影,梅漱轻扯着背对他临窗而立的宫谕衣袖。
“宫谕……没关系吗?”望着宫谕不自在的神色,梅漱担心的问。
虽不明白大厅内跪着些什么人,但宫谕不愿相见的情绪却是这般的明显。
“不要紧。”转过身来,烦躁中,宫谕无法自己的将头枕上梅漱的肩,“我只是去
听听他们怎么说而已,一会儿就回来了。”他一面汲取着梅漱身上的幽香,一面安慰道
。
话虽是这么说,然而宫谕的心并不似他所说的一般平静。
一句淡淡的、几不可闻的声音传入宫谕郁闷的心中。
“我……我可以跟你一块去吗?”
话语问,依稀可察觉的是梅漱一片柔若春风的体贴心意。
闻言,宫谕不禁微愣半晌,双眸无法自己的凝视着梅漱不放,意识到话中涵义的瞬
间,冰冷的的心霎时热了起来。
梅担心着自己!这事实明显的暖了宫谕的心。
我的梅并非真的无情啊!只是还不懂而已!
心头的郁闷化作暖流缓缓流过宫谕的心底,梅漱的关怀轻易的融化了宫谕内心的风
雪。
宫谕轻轻的点了点头应许,“嗯。”
留恋在梅漱的怀中,宫谕努力汲取着梅漱身上的幽香,宫谕的心思却不自觉的飞到
了那一夜,初见时的情景……那一夜……梅漱没有任何抗拒的让宫谕将他收揽入怀,依
偎在宫谕怀中的梅漱轻颤,一颗心是恁般的慌乱。
手足无措的他僵在宫谕怀中的模样叫宫谕不由得不心生怜惜。
叹了口气,宫谕小心翼翼的松开怀中所爱,“别怕我,”轻轻端起梅漱精致的容颜
,眼对眼凝视道:“别怕我,我的梅。”
“梅……!”闻言,梅漱浑身厄然为之一僵。“他……他……为何这么称呼?难道
……”眼眸中,流露的是难以诉说的惧意。
“错了吗?这个决择到底是对还是错!?”惊疑中,梅漱顺从的任由宫谕摆布不敢
有所抗拒,慌乱无措的心千回百转,困惑着,猜疑着宫谕全然出乎意料的举止。
“因为是他,梅的知音人。所以我才会现身相见以报知遇之恩,这本是十分单纯的
动机啊!曾想过,我的身份或许不能为他所接受,或许会因莫名的身份来历遭受怀疑,
又或许……有太多、太多的或许,然而全然不是现在的情景。他,居然一无所惑的接受
全部的我!”
宫谕以着率真、诚挚的眼光直定定的凝视着梅漱……在他坦白无欺的火热眸光下,
梅漱那数百年来平静无波的心浪潮澎湃……无法自己……“梅!?”一声轻唤打断梅漱
的思绪,宫谕轻吻着梅漱困惑中仍旧无比清丽的容颜,一颗心是恁般的爱怜。
“为何这般唤我?”不懂宫谕的行为中代表着些什么,梅漱不闪不躲,任由宫谕百
般亲匿娇宠,品味分析着向来平静的心此刻所感受到的慌乱、羞怯、甜蜜……所有因宫
谕所起的悸动。
“唤错了吗?”停不住的爱怜轻吻,明了他的“梅”心中虽有千万迷惘却仍依顺承
受,心中更添怜惜。
“不,没有!就因为没有,所以才疑惑。”轻轻摇了摇头,连自己亦理不清的思绪
叫他怎么说呢?
“你,是我的梅,我朝思暮盼的梅……”宫谕轻声低喃,目光不自觉的飘向岸边的
梅树,“……我的梅……”
“你……你知道!?为什么!?怎么会?”随着宫谕的目光,梅漱明白自己早已泄
了底,是那露出破绽了吗?为何宫谕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身份!
“这并不困难啊!”宫谕宠溺的笑道:“既为心之所系,不论你如何幻化,我岂会
看不出?”
“宫谕……”梅漱无言以对,比起宫谕的话,更叫梅漱不知该如何应付的是宫谕那
充满了眷恋的眼眸。
“答应吧!留在我身边。”
“我是啊!一直,一直都在此啊!”梅漱不解。
“我明白,只是我更希望你不是以梅树的模样留下,而是现在的你。”
“为什么?”
“你,不懂?”心,为之黯然一沉,原来,他的梅不懂啊!不懂他的情。
“嗯,我不懂。”他真的不懂啊!只是心中那阵阵的绞痛又为了什么?心痛让梅漱
不自觉的偎入宫论怀中寻求抚慰。
他,本是株卓立于世的梅,相伴的只有天地与风雪。是宫谕的真情憾动了他,叫他
情不自禁响应宫谕的情化身相见。
然而,这并不代表现身的他就能知晓趋使着他心中的憾动是什么?他,只是单纯的
响应着宫谕而已,对梅漱来说,这问题实在是太难也太复杂了。
“是不自知吧!我的梅。”为梅漱这全然不自知的举动,宫谕黯然的心燃起无比的
希望。
“那么,就留下来好吗?直到你懂得为止。”
“宫谕……”
“答应我,求你。”
“……嗯……我……答应你……”
“梅……”回想中,梅漱答应停留时的喜悦心境重现心头。
心弦突然为另一波思绪所拨动,忍不住抬起头来,看了梅漱清雅的容颜一眼,“不
了,算是自私吧!我不想让那些人见你。”再度埋首于梅漱的颈项间,宫谕的手偷偷环
住梅漱的纤腰,将他往自己的怀中缩紧,依恋着梅漱馨香的宫谕语气轻松的答道。
“咦?可是……”
“我没关系了,你不用担心。”
“可是……”
“若你真的不放心的话,那就躲在一旁吧!不论如何,我就是不想让其他不相干的
人看见你……”
语气已不似方才的闲逸,浓浓的冒着酸味十足的气息。
“宫谕……”梅漱叹了口气,“好吧,我不跟进大厅内就是。”
“嗯!”以落在梅漱额头的吻作为赞许,宫谕心满意足的笑了。
大厅内,一群人静默的跪立于厅堂上。
其中有不少人因数日滴水未进,体力透支过度已呈摇摇欲坠的危险状态,然而,就
算是如此,亦无人起身休息。
“任总管……”老福伯匆忙的来到厅内,“公子总算答应见你们了,你们赶紧起身
吧!”
老福伯对跪立于最前方低垂着面孔身着青衫的中年人劝道,喜悦之情显现于色。
闻言,任吾昕惊喜的抬起头来。一连数日滴水未进的他神色一片苍白,却掩不去心
中的喜悦。
“公子答应回府了吗?”
摇了摇满头苍苍的白发,老福伯老实答道:“不,公子只答应见你们一面,我老福
人微言轻,这已尽了我最大的能耐,至于回府与否则要看各位的劝说了。”
任吾昕神色间的喜气尽敛,眼中闪过一道诡异的光芒……“劝我什么?”
和缓的语气伴随着淡淡的梅香飘送,跟在老福伯身后而至的宫谕已踏进大厅内。
“公子!”
“少主!”
众人齐声叩首,以任吾昕为首的宫家少壮菁英份子全都低伏在地,静候着心目中唯
一继承人的发落。
“起来吧!”
迳自沉醉于怀中沾染上的梅香,宫谕随意问着:“任总管,你这趟千里迢迢的自江
南来到梅岭,不知有何指教?”
“少主……”
“起来回话!”
“少主……”
“你眼中还有我的存在吗?”声音,不怒自威,充分显露其绝不容违抗的威严。
此刻,跪伏在地的任吾昕等一行人仍犹豫不决,唯有知晓宫谕说一不二习性的老福
伯忍不住使了个眼色给任吾昕。
“是,属下遵命。”
顺从老福伯的暗示,任吾昕带头起身。以任吾昕马首是瞻的众人敛容垂首立于大厅
两旁,全凭他发言。
“少主……”顿了顿,自怀中掏出一个软缎的小袋子,任吾昕恭恭敬敬的呈向前说
道:“这是老爷临终前交付给小人的,请您务必收下。”
“这是什么?”
“宫家主人的象征——碧玉翎。”
“碧玉翎!这不是应该在宫旨手中吗?”
“碧玉翎只能交由宫家真正主人保 管。小人受已逝的老爷之托暂为代管,现在百日
已过,小人已无立场代为保 管,自当依故主遗言交付到宫家新一任的当家主人手中。”
恭敬垂首,任吾昕谨慎的将故主临终前所托咐的事项一一言明。
“新一任的宫家主人!”宫谕语出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