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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口徘徊了许久,终究碍于帝王的尊严和身份没进去,宁帝是打定主意想亲手为青年烹饪菜肴,照顾青年的生活起居,可宁帝从小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尊贵皇子,别说烹饪饭菜,恐怕连那些食材的出处都不曾得知,宁帝本想到御膳房向那些宫廷御厨们学习怎么做菜,但转念一想,此事若是宣扬出去,皇宫上下恐怕又要议论纷纷,不得安宁。宁帝负着手向前走回到凤桐殿,向守在殿门口的一个心腹侍卫挥了挥手:“你去想办法给朕弄本烹饪的书籍来。”侍卫先是有些吃惊,随即便领会了宁帝的心思,这段时间自己的主子对轩王照顾的无微不至,今日轩王才刚离开皇宫,主子似乎就开始魂不守舍起来,如今又突然要一本与政事无关的烹饪书籍,侍卫点点头,八成和轩王脱不了干系。不需要宁帝再多解释什么,侍卫领命退了下去。想到青年品尝着自己亲手做的饭菜,宁帝露出了一丝微笑。
夕阳西下,宁帝抬眼望了一眼窗外渐渐黑暗下来的天色,揉了揉酸胀的眼睛,宁帝放下手中的烹饪书,这才感觉腹中有些饥饿,朝门口唤了一声,太监们立即端来热腾腾的饭菜,宁帝拿起筷箸随意夹了几样菜,仔细嚼了几口,凝神思索着里面的食材配置。几个太监看宁帝手中的白米饭久久没有咽下一口,又见宁帝小心品尝着每道菜肴,直觉就是今天的御膳出了问题,一时之间吓得两腿发抖。果然,宁帝品尝了一道菜后,开了金口:“这道菜是谁做的,叫他过来。”一个小太监听了,赶紧跑去御膳房带来了这位御厨,心里想着这个御厨恐怕难逃一劫。宁帝挥退殿中所有下人后,望向那位御厨:“你把这道菜的做法详细说一遍。”那位御厨斗胆望了眼宁帝的神情,没看出什么端倪,擦了把头上的冷汗,开始慢慢介绍。宁帝认真听着,时不时拿起毛笔记录上几笔,让那位御厨看的更是胆颤心惊。待到御厨介绍完这道菜,正以为自己终于解脱之时,宁帝又向他询问了书上好几道菜色的具体做法。御厨一面说着一面感觉奇怪,不明白这面前的皇帝何时迷上了烹饪,他虽然从没有近距离接触过宁帝,但也听过皇宫里的传闻,这个皇帝主子向来心狠手辣,醉心权势,哪会理睬这类家常小事,御厨正神游天外,就看见宁帝满意的放下笔,望向他说上一句“你的菜做得不错,下去领赏吧,”他才如释重负,敢情皇帝主子是看上了他的厨艺,拐着弯来奖赏,只怪自己庸人自扰,白白担心了一场。千恩万谢过宁帝,御厨拿着赏钱退了下去。宁帝拿起小棍挑了挑面前的烛灯,满室的光线顿时明亮了不少,宁帝拿起书籍,对照着根据御厨的说明所记录的笔记,一点一点仔细研究着。直至临近天明的打更声由远及近传来,凤桐殿的灯光才渐渐熄灭。
第 59 章
骆铭轩手中的筷箸拿起又缓缓放下,只感觉今天饭菜的味道无比奇怪,菜不是淡了就是偏咸,那盘红烧鱼更是无法入口,一股股焦糊味扑鼻而来,就连一向喜爱的香米饭也是半生不熟,骆铭轩猜想着可能是厨子一时失误,嘴上倒也没多责怪什么,只是令他感到头疼的是,宁帝今日又来了王府,坐在自己对面陪着一起用膳,昨日的饭菜宁帝就挑剔万分,今日这饭菜更是不能招待人,骆铭轩思忖着是否要厨房重新做一桌饭菜上来。宁帝望着对面久久未动筷子的青年,兴奋期待的心情一点点消退下去。今天早朝一结束他就匆匆忙忙赶往王府,昨夜的一夜未眠并未引起丝毫疲惫,想到能亲手为青年做饭宁帝就兴奋的无以言表,刚进王府就冲进厨房,将那些厨子全赶了出来。王府里顿时引来一阵骚动,谁也猜不透这位皇帝陛下的心思,老管家唯恐惹得宁帝发怒,带领着下人识趣退了出去。宁帝对照着所记录的笔记,回想着御厨的话语,自顾自开始动手做起饭菜。刚刚开始实践宁帝就发现做菜和当皇帝一样,并不是像表面说的那般简单,在朝堂上睿智镇定的宁帝进到厨房顿时变得手忙脚乱起来。忙活了一早上,厨房一团狼藉不说,宁帝自己更是狼狈不堪,但宁帝心中还是很有成就感,毕竟对于他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至尊帝王能做出这么一桌饭菜,已经是相当不容易了。可如今看青年这么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宁帝心中不禁有些焦急,想从青年嘴里听到对菜肴的评价,所幸今天没看见扰人的骆铭靖,除开旁边还坐着一个讨厌的楼淮勋不说,能和青年这样安静的独处他感到很开心。“味道怎么样?”宁帝一面说着,一面拿着筷箸为骆铭轩添菜。骆铭轩被宁帝突然的发问弄得一愣,他虽然看不见,也能感觉的出这饭菜的失败,还没等他开口,楼淮勋在一旁抱怨起来:“今天的饭菜难吃死了,也不知道是谁做的,根本就不能下咽嘛!”说完挑衅的看了宁帝一眼。骆铭轩听楼淮勋这么一说,明明知道是实话,还是委婉的表达了自己的看法:“想必是厨子一时失误,臣弟这就叫厨房重新做一桌上来。”宁帝的神色瞬间黯淡下去,这顿蕴含了无数心思和感情的饭菜被青年这句话彻底否决,为了做好这顿饭,宁帝可谓动了不少脑筋,特别是在做这道红烧鱼时,锅中的油烧的噼啪作响,宁帝一时紧张把那条鱼用力扔进锅里,顿时溅起热油一片,宁帝没来得及躲闪,右手掌被热油烫伤了一大片,宁帝不好声张,只得生生忍了下来。现在听见青年这么说,内心残存的激动欣喜荡然无存,沉默了很久,才慢慢吐出一句:“这饭菜是我做的。”“啊?!”骆铭轩一声惊呼,手中的筷箸应声落地。他对宁帝亲自下厨的一事惊讶过后,便开始暗恼自己说错了话。他尚且不明白宁帝这么做的真实用意,但没来由的内心还是升腾出一股感动,调整好情绪后,骆铭轩接着说道:“其实这饭菜味道还。。。还行的。。。”刚说完骆铭轩的脸微微红了红,只得端起饭碗拼命吃饭,以此掩饰自己的心慌和心虚。宁帝扫了一眼满桌惨不忍睹的菜,又瞧见青年微皱着眉吞咽着饭菜,忍不住一把夺过骆铭轩手中的饭碗,“不喜欢就不要勉强自己,不要吃这些饭菜,对身体不好。”还未等骆铭轩反应过来,宁帝拿着骆铭轩的饭碗就着这桌菜吃起来。骆铭轩大惊,且不说这桌饭菜难以下咽,光是宁帝吃自己剩饭这一点,若是被有心人得知,足够拿来四处宣扬。骆铭轩此刻非常恼恨自己的眼盲,只得唤一旁的楼淮勋:“淮勋,快将皇上的碗拿过来,这些饭菜皇上不能吃!”楼淮勋只是轻笑一声,并不以为然。“王兄,这顿饭既然是皇上亲自做的,他愿意品尝自己的劳动成果也无可厚非,王兄你说是不是?”骆铭轩被楼淮勋堵得说不出话,只得在一旁干等着直到宁帝吃完。宁帝似乎并不在意吃掉骆铭轩的剩饭,他总算体会到自己做的这顿饭究竟有多难吃,对于楼淮勋的冷嘲热讽宁帝意外的没有动怒,骆铭轩感受到这一切,心中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愧疚和心疼。
第 60 章
李全打量了好几眼宁帝,宁帝回宫后似乎是有些身体不适,但心情似乎不错,李全多少也瞧的出来,宁帝对待轩王和从前大不一样,从前对轩王是百般看不顺眼,如今却是关注起轩王的一举一动,他也不敢妄测圣意,只当是君心难测,并不多言。宁帝手中拿着一本奏折发呆,回想着午间用膳时候骆铭轩面上的表情,忍不住勾唇笑了笑,他明白今天这顿饭是弄砸了,但想到青年吃饭时又羞又窘的神情,不由得觉得十分可爱,脑海中刚冒出这个词时宁帝也觉得不可思议,按年龄或是长相来看,骆铭轩都不属于可爱的范畴,从小到大,他从来都是一副清清冷冷的模样,似乎没有什么事能浮动他的情绪,就算当年众位皇子如火如荼争夺皇位时,作为最有可能的胜出的赢家,骆铭轩也只是站在一边,根本无心参与。过了这么多年,直到骆铭轩那次酒醉吐真言,宁帝才真正明白,这个看上去永远淡定冷静的青年内心有着一股热情,那是因为自己,宁帝对这个感到很满意,他不担心骆铭靖这个存在,这个小弟他了解,从来都要熙太妃母鸡护雏般替他解决一切,而且看骆铭轩的态度,也只把骆铭靖当做小弟爱护,只是那个林纾韵,宁帝看得出,青年虽然已经知道了林纾韵的具体情况,却没有因为林纾韵的背叛而气恼愤怒,似乎还是一副担心关怀的样子,想到这里,宁帝就感觉一股股怒气不受控制的向上冒。“陛下,尹尚书、谭太尉在殿外求见。”小太监的声音打断了宁帝的思路,宁帝冷哼了一声,自打皇后去世,满朝文武便整日上奏要求重新立后,理由无非都是一些“后宫不可一日无主”之类的话,宁帝感到不胜其烦,每次都是敷衍过去。朝中上下就数这两个思想最为顽固,宁帝烦躁的摆摆手,“不见,叫他们都退下。”小太监吓得缩了缩肩膀,“陛。。。陛下,两位大人说若是见不到陛下,就跪在殿外等。”宁帝听了更是冷笑,什么时候轮到他人来威胁他这个帝王了,皇帝的家务事还轮不到这些臣子们如此关心。“告诉他们,喜欢跪尽管跪着,愿意跪多久就跪多久!”两位大人在殿外听见宁帝冷淡的声音,脸色瞬间比地上的白雪还要白上一分,但文人天生的傲骨气又不允许他们轻易服软,于是咬咬牙就这么跪在了殿外。时值严冬,这几日又连着降下大雪,虽说是瑞雪兆丰年,但这两个大人年岁渐大,在寒冷的天气这么跪着,很快就冷的哆哆嗦嗦起来,身上穿着的黑色朝服很快被一层层雪花铺满,成为一片雪白,与凤桐殿内跳跃的红色炉火形成了鲜明对比。
等到掌灯时分,宁帝批改完最后一本奏折,这才站起身,走到窗边随意扫了一眼。宫殿中虽然摆放着火盆,但坐的时间实在太久,长期没活动的身体也难免感到一丝寒冷。宁帝看到那两个大臣几乎变成两个雪人,这才推开殿门,懒懒的说了一句:“你们几个把两位大人送回府去,把晚膳呈上来。”殿外守候已久的太监连忙应声,急急忙忙将晚膳送了上来。朝华殿内,静妃正在大发脾气。皇后去世,她眼见宁帝竟然没有立刻册立丽妃为后,顿时觉得自己也有了希望,想来宁帝宠爱丽妃也不过是因为丽妃生了个聪明伶俐的儿子,母凭子贵,才有此幸运获得帝宠。她虽说肚子不争气,但论姿色和资历,她丝毫不输给丽妃,狠下心买通了尹尚书和谭太尉,想着他们两个是朝中的元老,多在宁帝面前说说话吹吹风,说不准哪天自己就能母仪天下,可谁料到宁帝丝毫不买这两个老臣的账,甚至还放任他们在雪地里一直跪着。静妃想到宁帝最近的改变,猜到要想摆平宁帝,从骆铭轩这个王爷入手绝对可行,心中立即充满了自信,狰狞的脸上露出一丝可怕的笑容。
第 61 章
两位大臣最后是被抬回府的,不知是因为年老体弱着实受了凉,还是心中不服存心和宁帝置气,硬是整整一个多月没来参加早朝。朝中众臣对此事也颇有言辞,对宁帝这种公然藐视忠厚老臣的行为感到不满和愤怒,皇后薨逝,重立新后是历朝历代的传统,本就无可厚非,嘴上虽不敢斥责,上奏此事的奏折却是铺天盖地,无一不是表示对此事的感想和建议,似乎下定决心要讨一个说法。宁帝表面不动声色,将此类奏折全都丢退回去,不予理睬,内心难免也觉得烦闷。自打上一次烹饪失败,宁帝并未就此轻易放弃,还是每天厚着脸皮去王府,厨艺竟也渐渐精进了许多,除了上次的烫伤,手上的伤痕不知不觉增加了不少,宁帝没有传召太医,不想声张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只是骆铭轩的反应难免让宁帝感到失望,除了最初的难堪感激到后来的平静如常,宁帝未感觉到青年对此有软化的迹象,至少语言和态度仍是同以往一样疏离客气,宁帝几乎都要泄气了,从小到大还没有一个人能像这样无视自己,他实在是怀疑面前这个淡然冷漠的青年和当初那个口口声声说喜欢自己的青年是否是同一个人。宁帝瞟了一眼窗外,耳边时不时传来惨烈的哭嚎声,几位前来劝谏宁帝立后的臣子正被侍卫们狠狠打着板子。这几天满朝文武频繁请奏宁帝立后,见上书奏折无效,于是大着胆子来直谏,结果一个个都是竖着进来,横着出去。立后这件事说大可大,说小也小,只要宁帝一句金口玉言,后宫里任何一个女人都能立刻飞上枝头变成真正的金凤凰,宁帝也明白这些女人千盼万等也就是等这一天,给个这样的虚名也不是给不起,只是他不想给,潜意识不想应承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