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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氏不过是说笑,却听王妃正色道,“虽不是,也差不离了。我就问您一句,您看咱们家水溶如何?”
这下唐氏可真是说不出话来了。她如何猜想也没往水溶身上想呀,那孩子倒是不错,可架不住人家早生了几年,错过了。因道,“水溶这孩子我时常见,也可以说是打小看着长大的,恐怕满京城也找不出这样一个才貌双全的小伙子。只是你一会儿又问玉儿,一会儿又说溶儿,可把我弄糊涂了。”
王妃讪笑着说道,“可不是糊涂,我也糊涂着呢。您是什么样的人,想必是猜着了。我今儿啊,还就是为了这两个孩子的事。”
唐氏的笑容僵在脸上,她没听错吧?好一会儿才问道,“这水溶不是已经二十了,难不成你还没给他相看好媳妇儿?”
王妃想着横竖都这样的,林太君也是靠得住的,倒不如将事情说明白了,只是将许多事隐了。因道,“我自然早就在给他相看的,只是他自己一直不中意。您也知道,当日太妃去时,就记着这事儿呢,无奈我如何忙活,他也不同意。上月,我总算看中了一位姑娘,说什么也要给他定下来,哪知道这小子死活不愿意。王爷和我都气得不轻,就问他是不是不想成亲。谁知道他说,如今不是时候。我们又问他,那到底什么时候才算好啊?他只说过个五七载的时机就到了。我瞧着有些不对劲,便私下里逼问于他,谁知这孩子说早已仰慕林姑娘才华,愿等她及笄后重金礼聘,结成伉俪。”
王妃这番话在唐氏心中引起了不小的波澜。惊讶过甚的她还来不及思考水溶是如何得知自家孙女的才华的,只感动于水溶的这份心意。她打从一开始就看好水溶,不止一次暗自可惜他比玉儿大了太多——不然凭着他们两家的交情,再有儿子和他的师徒情谊,即便没有娘家太多的依靠,玉儿的日子想必也不会难过——也因此并未曾仔细考虑过同北王家做亲。
可如今,水溶却说要等玉儿,这是如何的情深意重。若是放在别人家,或许还会嫌他不明事理,寡廉鲜耻,毕竟这婚姻大事哪能自己说了算。可当年林侯爷就是亲自从唐家将她求娶来的,她父亲和兄长转述当时林侯爷所言,把她羞得无地自容,心里却是甜如蜜糖。也因此,对于后来林侯爷不顾儿子的意愿定下贾家女,唐氏一直颇有微词。如今此情此景,让唐氏不由得想到从前,夫妻两个相处的点点滴滴,还有儿子成亲后的郁郁寡欢。若是玉儿能嫁一个对她有意的人,大约不会像她母亲那样吧。
王妃见唐氏在那边沉思,心中有些惴惴,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同意。按说来前儿她是想着林家肯定不能同意这门婚事,回头跟溶儿一说,让他熄了心思便好了。只是今儿又见了黛玉,她自己便有些动摇了。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如今出落得越发的水灵,才刚拜观音之时,她恍惚看着玉儿周身透着一股仙气儿,通身的气派竟不比那些铸的金光闪闪的神佛差。最难得是细心体贴,跟在祖母旁边一色侍奉周到,也不多话,却并不显得过于内向。唐家的姑娘虽好,却不如玉儿的落落大方,也没有她身上的那股机灵。
半晌,唐氏终于开口,“这事儿,难为溶儿这份心意。只是玉儿她那么小就没了娘,她父亲宝贝的很,这婚事恐怕还得问过他才行。”
王妃听着意思,分明就等着林大人答应就成了,也忘了原先的目的,竟有些欢喜的说道,“如此说来,太君是愿意的了?”
唐氏笑着回道,“自然,孩子都这样说了,想必是真心的。倒是对不住你和王爷才对,玉儿离及笄,可还有好几年呢。当日她父亲还说过,想多留她几年。”
王妃顺着说道,“有什么对不对的住的,玉儿这么好的姑娘,便是多等几年也值了。”话一出口,更加觉得自家儿子不但有眼光而且聪明,早早的将这么好的媳妇儿定下。
唐氏却怕林如海那边出什么岔子,因不敢把话说得太满,“王妃过誉了,那这事儿我回头就和她父亲商量去,就看他是什么意思了。”
王妃这才想起,林大人似乎并不赞成这门亲事?不过如今连他母亲都允了,玉儿打小又是她养大的,想必十之八、九是成了,因放下心来,只等着回去告诉儿子这个好消息。
第101章 出征
黛玉过了小一个时辰才回来;绝口不提明德大师为何找她。唐氏碍着王妃在,又因着才刚说的事心里也乱的很;便没有细究。
一时回到家中,唐氏便拉着黛玉问了这事。
黛玉面露难色,说道,“祖母;不是玉儿不愿说;只是大师说;天机不可泄露。”
唐氏一想明德大师的身份;便作罢了,“既然是大师说的;也就罢了。今儿一天也累了;你先回去歇着吧。”
黛玉道,“祖母也好生歇息,早起父亲出门时说了今儿夜里一块用膳,怕是再过一会儿就能回来了。昨儿下面送来了一头野猪,后腿肉不错,我已经吩咐人做了,还拿大骨炖了汤。您还有什么要添的,让她们跟厨房说一声。”
唐氏笑道,“野猪不错,只是得让他们把汤里的油去了,别像上回的鸡汤似的飘着一层厚油,看着就腻味。再有,让他们熬了高汤备着,明儿早上就用高汤下面吧。熬些猪油也使得,用来炒菜别有一番滋味。”
黛玉道,“还是祖母会吃,厨娘也是这么想的。我还让炖了一只后蹄给珩儿补补,他这些日子也不知着了什么魔,竟是比爹爹还忙。三天两头就要出去,好在多半是同先生一道,不然我可得让爹爹好好说说他。总往外头撒丫子跑,怕是心都要野了。”
唐氏点点头,“随他去吧,嘱咐他那边伺候的人,都仔细着点。若是出门,千万让人跟紧了,不行就多带两个。外头不比家里,万一磕着碰着,岂不让我心疼。”
黛玉心想,前儿才把脚崴了,可没敢告诉您呢。怕拉扯出这事儿,黛玉随口应了两句不再提起,便回房换衣裳去了。
用晚膳时,林珩暗中跟黛玉挤眉弄眼的,得知自己的事儿没被发现这才安心。好在那跌打药酒管用,他这会儿还能装作没事人一样,不然这脚可下不了地。
林如海照例在饭前关心了两句,这些日子忙着王子腾的案子许久没在家好生吃一顿安生饭了,如今案子有了定论,他也终于能喘口气了。
待一家人用过饭,又说了会儿话,唐氏就先将两个孩子打发了。
按理说这事儿也不急,只是唐氏今儿就想着这事,再者毕竟水溶这个年纪,恐怕还是得先给个准信儿才行。
“如海,我有件事要同你商量。今儿我和北静王妃一道去皇觉寺上香,她跟我提了一件事。我倒是觉得不错,只是还得看你的意思。”
林如海一听就明白了,“想是同世子爷有关,母亲,儿子猜的对是不对?”
唐氏笑道,“你到聪明,果然同他有关。”
林如海忙道,“既如此,母亲就不必说了,这件事儿子不能同意。”
唐氏问道,“这却是为何?我瞧这门亲事就不错,都是知根知底的,那孩子也不错,堪配玉儿的。”
林如海道,“这些儿子都晓得,只是世子爷比玉儿大了这么好些,他岂能真等这么些年。再者北王家原就是四王之首,可毕竟是异姓王,自古以来,您见过哪几个异姓王有好的?便是如今看起来风光,将来指不定会如何。而且,不瞒您说,儿子已经有了打算,看如今的王家,祖上不比谁差吧,如今落得这步田地,可算是一个教训。林家一向子嗣不丰,儿子想珩儿往后要如何由他去,只是最好不要再牵扯在朝廷中。等过几年,儿子就告老还乡,侍奉您回苏州老家可好?”
唐氏心头一震,“好端端的怎么考虑到这些了,难不成,你和皇上闹意见了?”
林如海一愣,哪里能想到他母亲会往那里想,便道,“并不是这样,只是颇有所感,再者当日父亲原也不愿儿子牵扯过深,只当为子孙积德了。”
唐氏一向不管他们爷俩的事,却也隐隐知道他们有事瞒着她,“罢了,你们的事我管不来也不愿意管。珩儿便是要科举也还有好些年呢,只是玉儿的婚事,你是该想想了。不管怎么说,咱们这样的人家,难不成还能把孩子嫁给平头百姓?你要回苏州,难不成把玉儿也带去,在那里随便找个人家嫁了?不是我嫌贫爱富,只是你得为玉儿着想。她打小在家里金尊玉贵的养大,将来的夫家不说富可敌国或是什么皇亲国戚,好歹得不能比咱们家差吧,你嫁女儿又不是送她去吃苦的。”
林如海道,“母亲这话很是,儿子却也没这样想,只不想高攀,找个中等人家就差不多了。儿子早就给她准备好了嫁妆,京城里好几家铺子,还有一个庄子,就是夫家再差,哪里能让她受苦。”
唐氏气道,“那岂不是让她去倒贴?真真是个爷们儿,这里头许多事岂是这样简单的。你只知道找个中等人家,许会碍着林家的家世地位不为难她是不是?你可想过,她将来如何与婆婆相处,还有妯娌之间,独她一个高高在上,也要看人家愿不愿意。我明说了吧,水溶各色都好,但我看中的,唯独他的一片真心。人都说易得无价宝,难寻有情郎。你想想她娘,你父亲硬给你定下的,说良心话,她也算是个好的,可结果如何?这种事自然不能强求,我也不知道往后会如何,但就冲着水溶顶着他父母的压力,能提出这事儿,我就愿意把玉儿交给他。”
林如海闷声不语,这些事的确是他不曾想过的。他只以为平凡是福,安稳为先,哪里想过那些,再说这什么婆媳、妯娌的,他就是想到了也闹不明白呀。
唐氏又道,“这些事你好好想想,实在不愿意便罢了,横竖你才是做爹的,玉儿的婚事自然该由你来定,我不过白说几句。只是你得快些,玉儿不着急,人家孩子可着急着呢。”说着又似是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句,“哎,要说王妃也好,竟然能答应这件事,想来若这能成了玉儿的婆母,对她也不会差。”
原本早就被林如海一语否决的事就这样又萦绕在他心头,母亲的话句句在理,让他无法辩驳。更因母亲提醒之下想起当年和贾氏的亲事,牵扯了这许多,果然让他心力交瘁。难不成,玉儿将来也要她母亲的重蹈覆辙,郁郁而终?林如海开始动摇。
另一头,北静王妃回了府,只告诉水溶这事儿成了一半,让他静观其变,乐得水溶破天荒的咧嘴傻笑。只是娘俩谁也没想到,待北静王知道了这事儿,差点又把家里闹个底儿朝天。
水钧气得肝儿疼,恨恨道,“这事你怎么不跟我商量商量,竟然听了那臭小子的话就直接去问去了。我告诉你,即便林太君同意了也没用,林如海绝不会同意的。”
王妃横他一眼,“你瞎嚷嚷什么,你儿子横竖看不上别人,就认准了人林姑娘,我能有什么办法。再说了,玉儿咱们是打小看着长大的,多好的孩子,能给你当儿媳妇你还不高兴呢。老话说一家女百家求,像玉儿这样的孩子,过两年求亲的人能把林家的门槛踏破喽,咱们先把这事儿定下岂不好。”
水钧道,“你不知道就别瞎跟着起哄,我是说玉儿不好吗?”
王妃也不怕他,问道,“那你是什么意思?”脸上分明就是不信的神色。
水钧暗恨,谁让他知道了这么多,又不能说出来。皇上也真可恨,偏偏看上了他,闹得他如今跟人家结亲家都心惊胆战的。
原来水钧最担心的,正是皇上同林如海那不同寻常的关系。倒不是说瞧不起林如海,实在是这二位身份特殊,一旦这事儿被别人知道了可是了不得。他跟林如海虽然走得近,可好歹非亲非故的,一旦结成亲家,往后万一出了什么事,可是会连累到整个北王府的。只是这些话他却是不能明说,就算是枕边人,也决不能透露分毫。
王妃见他不说话,只道自己猜对了,也不再跟他掰扯,“这事儿啊就这么定了,反正别家姑娘溶儿也看不上,你也知道他的倔脾气,万一把他逼急了惹出祸事岂不弄巧成拙。横竖我已经把话说出去了,就等着林家如何回信了。依我看呀,甭管他们答不答应,对你儿子来说都是件好事。”
水钧长叹一声,如今也只能静观其变了。
还没等林如海给北王府一个回音,北边局势有变,高丽吞并了百济和新罗,又出兵二十万,向天朝而来,其中还有向鞑靼借的五万精良骑兵。君祁一接到八百里加急奏报,急招大臣连夜议事。
待众人商议完毕,因事出突然,又是此等军国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