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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菜式,色香味俱佳,真是太诱人了。”
扶着藕叶娘子的手,董莹滟迈步走进了这个院子前厅的餐房,房里的四个大丫头被派出去了三个,只留下一个红珠,可她不想在这个时候使唤她,没来由的招来不痛快,实在是不值当。
今天中午吃饭的人不算很多,只是身份都很高,不用在厅堂上开席,董莹滟让周氏和蕊香她们把席面摆在了餐房里,这样的氛围反而更温馨一些,就像在现代的宾馆里包了一个包房似的,一家人就在一处,才更好拉近彼此间的距离。
站在餐房里,董莹滟看着一切都很是满意,心里叨念着,指望金子卿快些过来,他是为了她着想没有错的,但是,太王妃他们可不会这么想,他总是刚刚得过病的,他们当然不会高兴看到他一醒来就为了她去奔忙而连饭都顾不上吃。
董莹滟坐在那里怔怔地看着小丫头摆放盘碟碗筷,这是在她和金子卿的院子里,这些事情不需要她亲自动手,但是,如果是到了上房,那就不同了,她这个刚进门的级别最低的新媳妇,必得亲力亲为这些事情,要想方设法把太王妃他们给伺候好了才行。
今天是董莹滟进门的第三天,三朝一过,一切都将会进入正轨,听说这里义亲王府的规矩是,每周的第一天和最末一天都得去上房陪着太王妃一同用晚饭,摆放碗筷盘碟,甚至是擦抹桌椅和铺平桌布这些事都必须是最小一辈的媳妇们做的事情。
至今为止,董莹滟只见过一个世子妃蒋氏是同她平辈的,而且她在这义亲王府里好像是很没有地位的样子,也不知是因为什么事冒犯了这王府里的权威人物?
“义亲王府里的公子至今只有金六爷一个人还存活在这个世上。”
董莹滟蓦地想起了她这一世的父亲董老爷说过的这句话来,难不成是因为世子的死?在这古代,一个女子死了丈夫,那就会被冠上克夫的罪名的。
董莹滟想起了鲁迅的小说《祝福》,那个祥林嫂好像就是这么样子的一个悲剧人物。
“婢子给太王妃,老王爷,王妃娘娘,王爷请安。”
去通知瑞总管回来之后的翠环一直站在门口把着风,董莹滟这是怕自己一个不注意有什么不雅观的姿态落入到太王妃他们的眼里,由此也可以进一步考察一下翠环这个丫头,看看她做的是不是表面的功夫。
听到翠环的声音,董莹滟赶紧站起身来迎出门去,她依次向餐房门外的四个人行了礼,并走上前,乖巧地挽起太王妃的胳膊,扶着她往里走。
“悦儿呢?他不在房里,怎么也不在这里吗?”
太王妃虽说没有甩脱董莹滟伸过去的小手,却脸色严厉面沉似水:“这才病了一场,就在家里躺了一个晚上,怎么就呆不住了?怎么这么的不安分?你是怎么照顾他的?”
太王妃的言外之意,董莹滟当然一听就明白了,她这是在责怪自己没有看住金子卿。
俗话说得好,锣鼓听声,听话听音,从太王妃的话语里,董莹滟还扑捉到了另外一点信息,那就是金子卿在这之前很不安稳。
联想到昨晚发现金子卿失踪的时候,太王妃他们的表情和话语,他们当时是一致认为他又不告而别留宿在外不回家了。
可见,金子卿以前经常留宿在外,对于义亲王府来说,他的失踪已经是不足为奇,堪称家常便饭了。
金子卿为什么会总是不告而出走留宿在外?是因为毒瘾发作?还是因为别的?亦或许他就像昨晚一样只是在府里找了一个地方躲起来而已?那么,他每次毒瘾发作之后又是怎么才平复下来的呢?是有人帮忙?还是去找那个始作俑者?
董莹滟的脑子飞快地转着念头,嘴里也没有片刻的安闲,太王妃的问话是必须马上就回答的,反正撑过一时是一时:“请太王妃放心,六爷他刚才起床之后去了北庭雅居,他说一会儿就会回来陪您用午饭的。”
“他的病已经完全好了不成?”
太王妃今天睡醒之后没有看见金子卿,心里总是不太放心,昨日他的病可是来势甚为凶险,家里的几个重孙都大大小小的出了麻烦,眼下就只有这一个老六是全和的,她怎么能不多上些心思,家里的香火全都指着他呢。
太王妃万万没有想到,她这个她认为唯一全和的重孙,其实目前也是不全和的,至少最近一段时间是不可能做成她所指望的那件事情了。
“太祖母,您这也不想着我点好?”
董莹滟刚想答话,金子卿已经大踏步地跨进门来,一边走一边朗声说道:“太祖母,你说我什么时候做事没有分寸来着?刚才想着北庭雅居里昨晚被我弄得乱七八糟的,看看太祖母还没有起身,也就不便过去打扰了,便先去那里瞧了一瞧,这不,就怕太祖母担心,紧赶着回来陪您吃饭,让您看见了我也好放心不是。”
“瞧你这张嘴,真是利刀似的,只是你也不想想,滟儿还是个孩子呢,这一进门就被你放到了一边,她会怎么想?”
太王妃在主位上坐好,收起刚才一脸的严霜拉过董莹滟的手轻轻拍了拍满脸慈爱地接着道:“也真亏得你是个懂事的,刚才太祖母说的话有些不妥,你就体谅我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家吧。”
“太王妃,您这是要折煞滟儿了,太王妃所说的话句句都是该说的,那里有什么不妥。太王妃您快别这么说,滟儿真真的无地自容了。”
董莹滟低着头显出一副娇羞柔弱无法自处的模样来,心里却着实赞了一通太王妃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做派,自己得随时小心为上,她不断地告诫着自己,想要得到这样厉害的太王妃的信任和赞许,那恐怕是很不容易的事情。
不知为什么?董莹滟的眼前突然浮现出世子妃蒋氏那脸色有些青灰的倦怠容颜来?她应该才三十多岁的样子吧?那脸色,不是因为生病,这个完全可以看得出来,可是,那青灰色的倦怠是因为什么呢?
哎!对于这偌大的义亲王府,她知道的实在是太少了,董莹滟暗暗叹了一口气,她需要时时处处小心谨慎,容不得半点差错,林黛玉当时进贾府的时候就该是这个心态吧?还有王熙凤,她的嚣张是不是真的呢?薛宝钗也一样,那份宽容娴熟真真是难为了她的,如今的她完全是感同身受的。
董莹滟站在太王妃他们的身后,眼疾手快的给每个人碗里布着菜,在没有得到允许之前她是没有资格坐下来与他们一同吃饭的,这里坐着的任何一个人级别都比她高,在这等级森严,男尊女卑,孝悌第一位的王府里,她现在能做的就只是忍耐,慢慢的争取到众人的信任和首肯。
“滟儿,你也坐下来吃吧,三朝还没有过呢,你不用那么拘束的。”
也不知是已经站了多久了,反正董莹滟的三寸金莲小脚开始感觉有些发木的时候,太王妃终于发现了她有些不对劲,笑眯眯地瞅着她道:“你还是新娘子呢,快坐下吃吧。”
“是,滟儿谢太王妃体恤。”
董莹滟屈膝行了一礼,移步走到金子卿身边的空位上坐了下来,这个时候,她才可以拿起筷子给自己夹菜放进自己的嘴里,但只能低着头细嚼慢咽,不能弄出一丝的声响。
一顿饭吃下来,董莹滟根本就不知道吃进嘴里的饭菜是什么味道的,平时甘之若饴的美味,这个时候却完全等同于嚼蜡。
幸亏太王妃只要大家一个星期陪着她一同吃两顿饭,要不然的话,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熬过去呢?实在不行,那就只能每天回来让周氏给另开小灶了,可就是那样,也只能悄悄地做。
好在,今天所看见的也并不都是烦心事,至少太王妃他们没有一个人提起睡到将近午时才醒的事情来,每个人的神色也没有什么异常,这多少让董莹滟轻舒了一口气。
午饭用毕,太王妃拉住金子卿的手好一通嘱咐,叮咛他如今成了亲,娶了妻就要改邪归正,切不可让她寒了心,好好地过日子,早些让她抱上叠重孙,说完了这些话还特意回头看了董莹滟一眼。
那一眼绝对意味深长,看得董莹滟心里叫苦不迭,后背冷汗涟涟。
正文 第三十章 新房叙谈
“你应该知道,有了你,我以后就不会在总是往外走了。”
送太王妃等人出了院门,站在院门前目送着他们的车辇一点点的远去,直至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面,董莹滟这才折转身子走回屋里,金子卿没有等她,先她一步回了新房,此刻正躺在床上。
今天是不用再出门的了,董莹滟瞟了一眼洒满阳光的床第以及头别朝里面慵懒地躺在那上面的金子卿,微微撇了撇嘴走向梳妆台,准备换妆更衣之后在软榻上小憩片刻,应酬太王妃他们是需要陪着全副的精神和注意力的,她好像是打了一场不小的战役一般,身心都感觉很疲累。
几个大丫头伺候了董莹滟更衣换妆之后,屈膝行礼退出了房门,蕊香走在最后,她特意顺手带上了房门,她虽说不清楚自家姑娘和姑爷会在房里说什么悄悄话?但是,她知道他们有话要说,有事要商量,那些事那些话是不方便让任何人了解的,该她知道的姑娘迟早会告诉她,她要替姑娘把好这个关,特别是那个蠢蠢欲动的红珠,她看着她就感觉很不顺眼。
房门才刚关上,金子卿充满无奈的声音就从床里传来,说这话的时候,他依旧没有转过头来,音量也不高,却透着冰冷沉重的苦涩气息。
董莹滟当然明白金子卿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这是在向她解释,是怕她误会吗?太王妃的那些话,是很容易引人遐想的,那么,由此可见,他以前每次不知所踪就是因为毒瘾发作而躲起来了。
可是,毒瘾发作那是一次比一次厉害的,如果没有可以治疗的药物跟上去的话,那后果更是严重。
金子卿每次都是躲到哪里去的呢?亦或是去找某一个人帮忙也是有可能的?那么,那个人是谁?
想着这些,董莹滟不禁抬眼瞟了一眼床上躺着的金子卿,他侧身躺在那里,看不清楚眉眼,但是就那秀颀挺俊的背脊就足以勾得妙龄的姑娘们心荡神迷了。
金子卿会不会主动把这事的缘由告诉自己?如果要她询问出口,她倒是不怕,只是怕这古代土生土长的男人会想歪了去,在这规矩满天飞的古代,女子要遵循的是谨言慎行,不可过多的参与男人的事情的准则,否则就会被扣上轻浮娇纵的帽子,董莹滟踌躇着,话不可说的太多,但要有一定的分量才行。
“六爷,妾身自是明白六爷的,只是这病根子要是没有找到的话,那这事可能就难办了,不知妾身是否有这福气替六爷分担忧愁?”
董莹滟斟酌了一下用词,似是而非的话语缓缓从唇边流出,但话里有话,征询的口吻也很是明显,既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却又让人捉不到把柄去,她前世和各种各样的人物打过多次的交道,处理这样的事情还是有些把握的。
“我,我这个样子,可能会让你受到一些不必要的委屈。”
金子卿没有直接回答董莹滟的问话,身子倒是转了一个方向,说这话的时候,脸已经朝向床第的外圈,那双迷人的凤眼紧紧地盯着她看着。
董莹滟突然有了一个奇怪的念头,金子卿好像很怕她会走开似的。
“就算要受些委屈,妾身也不会有什么怨言的,只要你是明白的就行。”
董莹滟淡淡地一笑,看情形,金子卿是不太可能放她走的了,那就安安静静地留下来,走一步看一步:“不管怎么说,我和你现在已是交拜过天地的夫妻,妾身不替六爷担待,那六爷还能去指望谁?你说是不是?”
“你,你说的都是真的?”金子卿突然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俊脸上微微泛出了喜色,“你真的不再想着走了?”
“嗯,既然如今知道六爷有需要妾身的地方,那妾身当然是义不容辞的啦。”
看着金子卿明显激动的神情,董莹滟心里不禁暗暗好笑,心态随之开朗起来,眼前的他已经完全没有了在人前所表现的那份冷漠和骄傲,这样的他却让她感觉更真实更可靠。
当然,就在这短短的三天里面,就让董莹滟动心,那绝对是没有这么简单的事情。
“从十五岁开始,家里就给我安排娶亲,因为在我前面的几个哥哥都出了一些麻烦,所以我的亲事就迫切起来。”
得到了让他满意的回答,金子卿侧身靠到绣花枕头上,没有再拐弯抹角,将他的故事缓缓道来:“可是,谁都没有料到,我娶妻的路会如此的艰难,一连订了三门亲事,三个新娘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