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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刚落,金小猫脸色一沉:“胡说什么!大掌柜,把他丢出去!”
雁八懋伸出蒲扇大掌拎起虞五宝衣领就要把他丢出去,虞五宝巴巴望着金小猫,两眼水汪汪:“小猫儿……五爷我错了还不行……”
金小猫摇摇头,示意雁八懋把虞五宝放下来,却也不理他。虞五宝缠了半天,金小猫才悠悠叹了一口气,道:“虞五宝,大哥待我恩重如山,你不许说这话叫大哥伤心,不然,莫说兄弟做不成,便是连个路人,七爷我也不会同你走一道!”
虞五宝那里被人说过这等直来直去的重话,直听得心里泛酸,别过脸不说话,一时间马车里头安安静静,倒像是没人坐一般。
雁八懋拿着软布擦罢黑刀,起身跳下马车:“七爷,我去买些吃的来。再走路上就不好投宿了。”
马车里只剩虞五宝金小猫,虞五宝觉得尴尬连忙也跟着跳下,一叠声喊道:“雁掌柜等我……”
金小猫低头看看自家玉白修长的手指,忽然狠狠在榻上一拍,脸上黯然不已:“大哥同我果然不是亲兄弟么?!果真……不像么……”忽然又抬起头,忍着眼里的酸意:“便不是亲的!那又如何!”
虞五宝同雁八懋买回些吃食,又把干粮净水都放在车厢里,扭头一看,金小猫已经靠在榻上闭眼睡了。
雁八懋冲虞五宝一抱拳:“虞官人,我外头骑马,您自便。”
虞五宝点点头,也在金小猫身边坐下,把金小猫靠在自己怀里搂好,好不叫他脑袋撞上车壁。
虞五宝目光沉沉:“小猫儿,你……因着这个很难过么?”
金小猫翻身嘟囔了一句:“虞五宝,没事献什么殷勤!这般做派,没有好事!”
虞五宝哈哈大笑,先头的那份子不悦也消散不见:“小猫儿,你可真是小人之心呐!”
“五爷我,这是一抱还一抱!来来来,靠着,五爷与你拍一拍,莫哭莫哭……”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三回:宿林却遇不明敌
这一路着实辛苦。
金小猫心中有事挂着,只恨这马车走得忒慢,紧赶慢赶日夜兼行,方在月底赶到徐州地面。
虞五宝大哥虞伯梅在此行医,虞五宝自是扫了许多好药,连那千年老参都弄了两棵。
金小猫接过木匣子打开一看,两眼立刻红了,便连冲着虞伯梅躬身长揖:“虞大哥如此帮忙,小猫真真无以为报!”
虞伯梅只笑笑,把个猴子一样乱折腾的虞五宝推到身前:“金小兄弟不必客气。这药就是救命的。五宝医术尚可,若能帮得上忙,尽管使唤就是。”
金小猫连连道谢。
虞五宝却是不耐自家大哥唠叨,边答应边扯着金小猫往外走。雁八懋抱着刀等在外头,赶车的却是又换了一个。
金小猫不意一会儿功夫就换了人,皱皱眉却不甚在意,和虞五宝两个上了马车。
雁八懋却是暗地把四周都打量罢了,才使了个传音入密的功夫叫金小猫知道:“七爷,自昨儿起就有人跟着来,路线一些不差。想是再换个人赶车妥帖些。为了不教人起疑,雁某仍是付过车钱才叫走的,只说就到徐州。”
金小猫嗯了一声,用折扇把车板拍了三下:“走吧!”
虞五宝歪在车上冲着金小猫你侧脸发呆,金小猫心有所感,偏脸一看,虞五宝支起脸颊,一双杏眸似凝了多少星光,不觉一愣:“虞五宝,你又作甚盯着人?”
虞五宝啊了一声,才茫然答道:“小猫儿,不知道金大哥的伤到底有多重,才不能动。”
金小猫闭闭眼:“到了才知呢!不知道长荆哥哥去办得什么案子,这样凶险!”
又叹了一口气,“大哥跟去原本就仗着自家功夫那是硬的,寻常人可是近不了身,才好护着长荆哥哥行事,顺便也是寻些东京里也稀缺的药材。谁知道竟会这样!倒是真该怪开封府事儿多,我这身子又太破。”
虞五宝坐正身子,偷眼一看金小猫满脸失意,便开解道:“哪能又怨到你了!谁也不愿意病着不是!”忽然又一拍额角,“其实我也觉得不对——小猫儿,咱们走了这一路,总是有旁人跟着吧!”见金小猫静静看他,没来由声音又弱了一分,“可不是不告诉你,实在是怕你再担心!”
金小猫听罢,把眼瞟到一旁,冷哼一声:“你是怕我再疑你吧?不过相识两月有余,根底都不甚清楚的人!可七爷既叫你虞五宝跟着来了,便是信你!再者,你出卖我也无有好处!”
虞五宝立刻舔着脸凑过来,把金小猫那柄玉石骨的折扇抢在手里,打开扇扇:“五爷我就知道!小猫儿不会生分我!到了临安,五爷一定使了浑身本事好教金大哥好起来!”
金小猫唇角一弯,露出此行第一个轻轻松松的笑来。
这行行止止,却是到了一处山林子。金小猫想继续走,雁八懋抬头望望天色,却是教车夫停了:“不可再走了!这山林里不知有些甚么爱物儿呢!七爷,就在林子外头宿一宿罢!”
虞五宝也道:“就是,午食就吃些饼子牛肉,如今也饿了……小猫儿,想吃叫花子鸡么?”说着自己也笑了,“小猫儿吃得定然不少……五爷我却还没吃过小猫儿亲手做的呢!”
金小猫淡淡一瞥:“你若弄来鸡,七爷就做与你吃!”
虞五宝立刻跳出马车:“那还不容易!天色晚了,那些野物都看不见,五爷我可是手到擒来!”
雁八懋帮着金小猫把个帐篷支起来,四下里找了些干柴拢着火,叫车夫跟金小猫两个作伴看行李车辆马匹,又特别交代车夫看着火,及时加柴,莫叫灭了,这才开口对金小猫解释道:“这林子看着就黑,又闻得几分腥臊气,想必会有野兽,只要火不灭,咱们在林子边上也还安全。”
金小猫也算在外头宿过,只是多住在客栈驿馆,这样席地幕天的还是自记事以来头一遭,十分好奇,倒拉着雁八懋好生请教一番。
雁八懋也是兴起,把自家先头行走江湖的那套子经验都一一说来,倒叫金小猫大开眼界。饶是那个车夫也听得发呆,只说:“大侠这般厉害,就是个寸草不生的荒山铁岭也不怕的!”
三个正说着,就见虞五宝一手抓着一只鸡笑眯眯跑过来,往金小猫脚下一丢:“小猫儿,鸡来了!”
这鸡却是野鸡,一只雄鸡毛色斑斓,尾羽又长又润泽,一双小眼又黑又亮,看着着实精神。另外一只却是雌鸡,毛色虽朴素,却十分肥硕,个头比雄的还大。被虞五宝用草捆着膀根脚爪,咕咕咕直叫,却是动也动不得,只得在地上扭来扭去直扑腾。
虞五宝得意洋洋,又从怀里掏出几枚野鸡蛋,摊在金小猫眼前:“正好在下蛋。附近还有几个窝,顺便一道摸了来。”见金小猫看他,又捏着嗓子撒娇,“小猫儿~叫花鸡~”
金小猫把野鸡蛋收起搁在食篮里头,指了指那两只野鸡:“虞五宝,你去把这鸡给处理处理,再找些泥巴糊上吧,就可惜这尾羽了,真是漂亮!”
虞五宝把嘴角一扬,冷森森抓过那雄野鸡便走:“再好看也得吃!五爷我可不会因为你是美人儿就下不了嘴……”
虞五宝轻身功夫最好,几息就不见身影,倒是说的这话还余音袅袅。
车夫与雁八懋都笑出声了。雁八懋道:“这位虞官人,性子跳脱,倒和七爷投契!”
车夫也在一旁帮腔:“雁大侠说的是,这位虞官人,真真看着就让人喜欢,又生得那般俊俏!”停了一停,又叹口气道,“若不是咱们来赶车,只平日遇着,怕会以为是哪家的小娘子呢!”
金小猫亦是眉眼微弯:“难为他这样小娇娘子还要做那泥巴事儿。”
虞五宝寻着了一处水源,先把个雄野鸡拎过来看看,拣了最长的两根尾羽拔下揣在怀里,这才把鸡脖子用刀割开放血。
这雄野鸡四下挣扎得紧,弄得虞五宝手足无措,连衣袍鞋子都沾了血迹。那雌鸡被下得懵了,闭着眼战战兢兢一旁发不出声。
虞五宝拎拎衣角,嫌弃不已。转眼看见雌鸡吓得眼也不敢睁,便嘿嘿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来吧来吧!五爷成全你们这对同命鸳鸯!”
好容易两只野鸡都不动了,虞五宝捡过来蹲在小河边把血冲干净又挖些河滩上泥给糊的严严实实。
虞五宝自赞自家,说是这功夫做得甚好,便又是一边一个拎着两个泥疙瘩往回走。
刚看到驻地,虞五宝就大吃一惊。
马车翻倒一旁,帐篷也塌了,上头都是刀剑砍的窟窿,也有几支星星落落的箭插着,马也跑了,雁八懋和金小猫都不见踪迹,只那车夫却是伏在地上一动不动,周遭好不狼狈。
虞五宝连忙轻纵几下过来,把手指搁在车夫颈部一探,只摸了满手血,再看却是死了,尸体却还热着的。
虞五宝心头怦怦直跳,摸出一把药粉握在手心里,眼睛细观四下。
身后却被人轻轻一拍,却是雁八懋的声音:“虞官人?”
虞五宝登时把心放了半个在肚里,刚扬起的手也放下了,:“雁大掌柜,小猫儿呢?这是怎的啦?”
正要转身,却听身后冷笑一声,那人用刀背往虞五宝脖颈处轻轻一磕。虞五宝眼前一黑,隐约只听得一句:“只可惜那金小七还是被老雁带跑了,若不是说了先要捉这条鱼,不然又是一大功……”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四回:危险林子美侯爷
虞五宝被人打晕了捉走,金小猫却是和雁八懋两个在林子里躲着过来的。
当时来的人也多,都是穿着一色黑,蒙头蒙脸的,为首的还戴着银白的面具。随从有人气势汹汹地举着刀剑要喊要杀,有人却张着弓箭一通乱射。
雁八懋一看来人心道不好,也顾不上那个车夫了,只拉起金小猫就冲进林子里去。
两个摒气凝神地呆了半天,忽然就听到外头车夫一阵惨叫,知道这人定是遇害了。
金小猫实则也见过身边之人被人杀害,只是不比现下凶险——连个武功都不会,他金小猫一旦被捉就是个死字。
自家大哥金大郎生死不知,自己再有不测,那家仇也不必再报,倒真真了了仇家十五年来的后顾之忧。
金小猫摸着袖筒里的团五福玉佩,又摸摸胸口的金玉麒麟,只觉得若能不被发现,那他愿意到相国寺好生烧烧高香。
这人也搜到林子里来了。多亏雁八懋知机,捂着金小猫鼻子退进一个兽巢。金小猫就摸着身后是软绵绵热乎乎的一堆,咪咪呜呜的直叫,那气味却是不好,又有血腥又有奶腥。
一个小兽最不怕,载着跟头偎过来,张嘴就咬住金小猫的手指,触觉倒似豆子咬的一般。
雁八懋方才也没细看,待人搜过走开,才把火折拿出向后一照,登时吓了一跳。
洞里头一双绿油油的眼睛直直瞪着自家,那软趴趴的一堆却是一窝小虎崽儿!
原来是躲到虎穴里了!怪道那些人不敢进呢!倒是这窝老虎救了命了。
雁八懋怕老虎暴起伤人,就把刀横拿在手里,刀刃冲外,只待那老虎一有动作,便做个杀虎的好汉。只是等了许久,那老虎也不动一下,连那眼里的绿光也不曾少了一分。
雁八懋觉得奇怪,便壮着胆子往里去,及到近了,才发觉这虎是个死的,脑后好长一支箭插着,看标记,正是那些人射过来的。
这窝小虎哼哼唧唧地凑在老虎肚皮上吃奶,才不过刚睁眼。想来是这老虎欲回巢哺乳,不意却被射中要害,为母天性,自然强撑着回来。
雁八懋把心放下,收起刀,对金小猫微微颌首:“七爷,无事。母虎死了。”
又拎起小虎看看,见都是肉团团的,也觉得可惜:“没了母虎任其自生,小虎必死无疑。”
金小猫最爱豆子,见着这两个小大猫毛色也与豆子一般无二,顿起收留之心:“大掌柜,带着它们可麻烦?”
雁八懋摇头:“七爷,带不得!”
金小猫低头看看那肉团,一个活泼可爱一个却奄奄一息,心里一阵发紧:“我尚自顾不暇,如何救得了你们……”
雁八懋听外头静了,才慢慢出得虎穴,在林间走了两圈,一个人影也没别个,便带着金小猫出来,见金小猫怀里仍抱着一只小虎,不觉有些着恼:“抱着它作甚?”
金小猫满脸难过:“那个刚死了。”
雁八懋想把小虎拉出来扔掉,金小猫抱得死紧,竟是犯了犟劲:“大掌柜,它也是满门皆无了!”
雁八懋摇摇头,拿个金小猫无法,只得两个一前一后地回去。将将到了林子边,正好瞧见那些人拿着虞五宝走了。雁八懋正与那个打晕虞五宝的远远照了个面。
雁八懋咬牙低咒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