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李瀛瞧着发呆,李瀛好友把个第三格食盒看来看去也没找到机关。倒是小二子走过来瞥过一眼,把夹层打开,原来里头是个铜格,里头红火火燃着银霜炭。上两层却没有,倒是第一格下头可以放冰。
李瀛直看得啧啧称奇。
小二子却似见得多了,满口炫耀道:“这可是我们七爷画了样子叫铺子里特特制得的。唯这种食盒上有画样儿还是七爷自己亲用银丝编的呢,拢共就三个,不意今日竟叫客官哄去了一个!”说罢,又把食盒按层码好,双手递与李瀛。
李瀛只觉得喜出望外,这般精巧的物件他还是头次见,再,方方食东家金小猫于他有心,更是教他欢喜不已。于是李瀛拉着自家好友告辞,刚一坐上马车,便迫不及待尝起那几样小蒸饺了。
李瀛走南闯北,这蒸饺吃得也多,唯独这次,才算吃出个精致来。无他,那金小猫的蒸饺用的是澄面皮儿,瞧着就几乎透明,露出里头鲜香的虾仁冬菇。也有用菠菜汁儿胡萝卜汁儿和着面皮,却是脆生生橙盈盈的,更是教人赏心悦目。馅料也分有荤素,三鲜羊肉鸡蓉鱼蓉的都有,竟还有甜的,仔细看去,倒是那些个酿瓜杏仁酪之类的,衬着那荷叶边儿,真真教人食指大动。
李瀛嗜甜,便捏着那小荷叶蒸饺吃,一边还喜滋滋道:“都说出门饺子迎门面,金小弟这可是与我饯别呢!”
那李瀛的好友刚要说话,却被车厢后头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吼给噎了回去。
“回避!回避,开封府查案!”
李瀛撩开车帘一看,只见几个衙役跟着个个头高高,身穿着一品侍卫服侍的男子匆匆赶来。
那男子停在车前,抱拳为礼:“在下展昭,敢问车内的可是西门大侠李兄?”
李瀛吓了一跳。这汴梁真小,前几日刚与白泽琰切磋,今日便遇上了展雄飞?
难不成这天子脚下侠义之士却是随手便可拉得满把?!
李瀛连忙跳下车还礼,正待再问,只听那展昭把一画影展开道:“李兄日前下榻方方食,可曾见过此人?”
李瀛望那画影一看,便笑道:“这人与我是一饭之缘,宁城公子刘长荆,谁不识得!”
展昭闻言面露喜色:“啊呀,甚好!正急着找他呢!”
再说金小猫,此刻也恰恰与人送行,不是别人,正是宁城公子刘长荆。
说来这金小猫家住汴梁城东,自家有个小小荷池,又在池塘中心堆了个方台,周围遍植修竹,环着里头一个听风亭。若是坐于此处,便可偷得浮生半日闲。
时值初夏,那满池的荷花将将打了骨朵,浓碧翠盖里头一点一点的粉白或隐或现。
金小猫叫个仆人摘来两只新荷,插在个空梅瓶里,又搬来六坛自家酿的金桔酒,悠哉悠哉地坐着小舟上了听风亭。
亭子里头早坐了两人,一个是位相貌俊朗的男子,约在而立之年,正是金小猫嫡嫡亲亲的大哥金大郎。对面坐着的文士打扮的,便是宁城公子刘长荆了。
这两人一见金小猫,便相视一笑。
金大郎起身拉着金小猫的手,顺着力道一拉,便教自家兄弟轻轻巧巧上了岸。
金小猫双眸闪亮,跟着金大郎两个携手坐下,动作实实一般无二。
刘长荆不由大笑道:“果然是亲兄弟。”又对着金小猫打趣道:“今日我便走了,小猫何食饯别与我?”
金小猫同刘长荆也熟了,故说话也随便许多:“长荆哥哥素来嘴刁,山珍海味都吃得起腻,怎看得上小弟手艺……”
刘长荆哈哈大笑,把手在金小猫发顶一揉:“淘气,还要这般作怪,小猫啊,你手艺好,便露一手吧!”
其实,金小猫自刘长荆说要走,心下便想过无数美食妙馔了。如今这临别饯行好友知己,到底还是要用十分心的。
而这十分的心,到底还是没有浪费。
金小猫把手一拍张开:“长荆哥哥难得来,又这要离开的般快,实在有些舍不得。如今,正好借着满池荷花做个舍不得的饯别宴。”
刘长荆金大郎两个皆笑了:“拭目以待。”
金小猫早把食材备好,此时在听风亭后头的空地上,也生起灶来。
刘长荆不关心这个,便在一边闭目养神,金大郎更是净了手把香焚上,自家取来伏羲凤凰琴在亭里装模作势地弹奏。说来金大郎金小猫兄弟两个,倒还是金小猫琴艺高些。
金小猫闲闲听着,手下却不停,两柄钢刀上下交错运动如飞。不多时,整块羊肉便剁成馅儿了。
金小猫又切过姜葱末,又把白菜切得,用盐杀水,把多余的白菜水搁在肉馅里打开,又放提前提好的葱姜水和酱水,花椒桂皮八角草果等香料研磨的粉,好好打匀了,放些子荤油姜末白菜继续打,再用盐提味,最后才放的葱末。直打得这馅儿软软亮亮的,看上去就漂亮得紧。
那面早就活得了,金小猫把袖子一卷,露出两条白玉似的胳膊来:“长荆哥哥,我与你做水饺吃。你觉得这乡味缠绵,必是舍不得走的。”
金小猫最擅包饺子。一手挑馅儿一手摊皮儿,再双手一捏,变成个圆滚滚白生生的胖小鸭来,一队队都排着,等着下锅畅游。
荤四素三点心滚,一闷两开味始出。
不多时,只听金小猫脆声喊道:“大哥,长荆哥哥,水饺来也……”
刘长荆夹过一个,轻轻咬过,只觉得肉汁鲜美饱满,回味浓香,竟是这多年来头次吃到的美味。
金小猫又把空梅瓶摆在几上,同金大郎刘长荆并自家各斟了一盏金桔酒,笑盈盈道:“饺子就酒,越吃越有。长荆哥哥,小猫祝你一路顺风……”
话音未落,一小仆面色苍白闯入听风亭,期期艾艾道:“大爷,七爷……不好了,开封府里的……的……展大人……奉,奉……令来……捉刘官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其实觉得,饺子是最便(bian)宜的食品了。吃来有菜有面,且营养都包着不易流失。
☆、第四回:天降意外元宝汤
金小猫素来不耐烦下头讲话不清不楚的,此时一听,面上先沉了。倒是金大郎咳了一声,肃声道:“如何是展大人来拿?”
那小仆觑着金小猫的脸色,战战兢兢道:“回……回大爷,确是展大人,还拿来画影图形,上头真真的是这位刘官人!”
金大郎捻了捻唇边短须,沉吟道:“长荆兄弟素来行事低调,怎会惹了官非?怕是误会。”
刘长荆笑道:“既是大名鼎鼎的开封府来请,自会还我清白。我去看看吧。”说罢便起身教人撑过船来。
金小猫连忙把刘长荆袍袖一拉:“长荆哥哥且慢。那展昭常在我那店里用饭,想来小弟倒是与他好说些。”又回头看看自家大哥,“大哥,仍是老规矩,若事有不谐,我便教小六二去后院摇铃。现下你同长荆哥哥一道先去我那院子里头等着。”
金大郎想了想道:“如此也好。”
金小猫把唇一扬,露出一个官面儿上的笑来:“我金小猫旁的不会,谁若想自我这里捉我的朋友,那是万万不能的。”
金小猫甫一进斜花门,就见管家金山引着几个官府之人快步走来,为首的正是御猫展昭展护卫。
金小猫连忙急行两步迎上,拱手为礼:“不知展大人大驾光临,小猫有失远迎呐!”
那展昭也还一礼道:“是展昭冒昧了!展昭此来,却是有事要劳烦七官人。”
金小猫见展昭客气,心里倒转过许多念头,唯留下的一个,便是镇定。
金小猫将展昭让到乐至堂,几人分了宾主坐定,见侍女上罢茶水退过一旁静静站着,才同展昭细问。
展昭为人爽直,开口头一句便吓了金小猫一跳。
“七官人,你莫要急,展昭这不是来拿驸马的,却是来请的!”
金小猫啊了一声,也不说话,只用一双黑眸定定望着展昭。
展昭被金小猫看得不好意思,便低头饮了一口茶,心里算着如何才能叫金小猫把个刘长荆请出来。
金小猫更是不发一言,纤指轮流敲着桌面。
终是旁人忍不住了,那胖子王朝瓮声瓮气叹道:“听闻为着这新科的刘驸马,咱们公主还病了!”
金小猫登时淡定了:“只是展大人,我长荆哥哥如何做了驸马?这事儿我怎么没听过?”
展昭摇头,把手望上一拱:“官家才下的旨。”
说着便把前事给说道一遍。
事有源头。乃是刘长荆游历到汴梁,想着自家老友金大郎家居于此,便投书来访,偏巧在方方食楼前的集肆上救了个丢了荷包的女扮男装的小娘子。
刘长荆人生得温润,面如冠玉,又文武兼备,的的确确是个美男子。这小娘子一见就欢喜上了,见他进了方方食,也要跟着进,却被赶来寻找的仆从给请回家去。
这小娘子不是旁人,却是当今官家最为疼爱的女儿朝阳帝姬。
少女帝姬,从来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如何能经得住这番相思,不多时倒病了。
官家如何舍得自家疼到心尖尖上的女儿难过,问明缘故,也不再计较帝姬偷跑出宫的事儿,只下了一道空白名姓的御旨。
“诏曰:今有玉郎某某,文德皆修,堪为佳配,今封为朝阳帝姬驸马。钦此。”
下罢御旨,官家就觉此事甚为不妥,便教画师把刘长荆的样貌按着朝阳帝姬所述画下,交与开封府偷偷查访。包大人接了旨,把这事交与展昭几个暗中来办。
展昭几个跑了几日,才找出那日同来方方食的还有个跟白泽琰斗得不分胜负的西门大侠李瀛,恰逢李瀛要走,又问出那日金小猫大哥金大郎与刘长荆一道回了家。
展昭这才借着巡街的由头来到金宅问问。
金小猫却是很讨厌官府之人借着势来压五压六,便是官家也讨不得好。当下,金小猫把脸色一正,端起茶盏品了一口站起身,望着展昭道:“这官家御旨既下,便改不了了?”
展昭愣了一愣:“正是。”
金小猫哼了一声,心道自家须得与长荆哥哥与大哥报信。只等静了片刻,就暗暗使力把面色逼得惨白,又捂着胸口,扭头便轻声叫随侍一旁的小厮小六二:“六二,且去我那房里,取药。”
小六二担心地看了看金小猫,见金小猫把眼微微一合,方放下心来,连忙退着出去了。
金小猫这才呼出一口气道:“小猫身体不好,离不得药。望展护卫原谅一二。”
展昭见金小猫手指尖儿都微微打颤,也叹了一口气,伸手给金小猫把脉:“展昭虽不精通,倒也会看个些怪症。……七官人这是,中毒了么?脉相这般怪异,倒像是中了烟花笑……”
金小猫由着展昭把脉,待展昭收了手,也不答展昭的话,只浅浅一笑:“莫非官家赐人婚姻,都不顾人家有无有浑家么?”
展昭不意金小猫答非所问,却是一怔:“甚?”
金小猫又笑了笑:“莫非还要停妻再娶,做那陈世美第二么?”
“长荆哥哥,早早就有了长荆嫂嫂了。”
“还请展大人上秉官家此中真情,莫做不得人心之事。”
展昭肃然听了,心中只觉这形容清秀的少年言谈虽说直些,到底道理还是对的,又问不出什么,只好拱手告辞,临走,却从袖中掏出一张信笺道:“展昭路遇贵友李官人,叫把这个带与七官人。”
金小猫叫管家跟着把展昭送出门外,才展开信笺,上头是虬劲的几个字:“多谢小猫,点心个个滋味味绝美,为兄怕以后再活不得了……又,展寻刘,怕有事,且当心。”
金小猫看罢,把信叠好放入袖筒,负着手回了自家院子。
金大郎与刘长荆两个早等得急了,见金小猫进得门来,相视一眼,齐声问道:“所来何事?”
金小猫冲着刘长荆眨眨眼,笑道:“长荆哥哥长得好,桃花也多。”
见刘长荆似笑非笑得看他,自家大哥早把铁钵大拳头扬得高高的,连忙把事情前后讲了一遍,末了,还啧啧有声:“长荆哥哥好运气,随便出手也能救个帝姬……”
金大郎那拳头犹是忍不住,到底还是轻轻落在金小猫额角上,换做轻轻一个凿栗:“小猫你呀,没大没小,连你长荆哥哥都笑话!那些乖巧原来都是叫别人看的!”
金小猫嘿嘿笑着揉揉,偏过脸去看刘长荆。只见他家长荆哥哥低头抚摸着腰间的鸳鸯玉佩,嘴角一扬:“若叫我丢了柔娘做个破烂驸马,那才是痴心妄想。”
金大郎也笑:“长荆兄弟自是夫妻和顺,便是官家也不好棒打鸳鸯。只是这事到底也须等有个结果才好。”
金小猫看着自家大哥与刘长荆说笑自若,心里不知为何又想起去岁跟着大哥到江南访医,遇见的那对白发夫妻来,转而又想起江南的那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