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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上雪作者:匿名君(完结)-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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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鹏博以重金贿赂当地猎户,请其引路,猎户指山左一条小径,言可绕到峡后,直通西凉城。朱鹏博大喜,便要领军前往,偷袭西凉,副帅施仲嘉则道,此行凶险,大帅不可亲征,宜派先锋取之。却被朱鹏博冷冰冰驳回,再劝,更被责了五十军棍,还在众军面前被批无能,贪生怕死,若再啰嗦,以致贻误战机,当立斩不赦。施仲嘉只得眼睁睁看着朱鹏博点兵五千,随那猎户沿着小路进了山。
  
  朱鹏博本就反对出兵西夏,此次受皇命不得不出征,仗着大宋国力强盛,兵力雄厚,自拊必胜,急于速战速决,眼见得小路蜿蜒,直通古浪峡深处,一路上毫无阻碍,不 
 50、金牌 。。。 
 
 
  由得大喜过望,天色未明,至昌松口,朱鹏博登崖远望,被崖西埋伏的夏兵团团围住。
  
  夏军早有准备,将宋军困在昌松口的山坡上,无遮无挡,几轮乱箭射过去,宋军死伤过半。欲待前冲,前方是悬崖峭壁,欲待后撤,退路狭窄,且下方亦有夏兵把守,冲下一人杀一人,无一幸免。
  
  五千精兵被困在局促之地,转身不得,便如箭靶子一般,被夏军转眼间杀戮干净。朱鹏博右臂中箭,夏军重重围上,他力战不敌,便要跳崖殉国,幸好施仲嘉放心不下,着手下死士在后悄悄跟随,乱军之中拼死将其抢了出来,救回大营,可惜朱鹏博伤重,又羞怒交加,当晚便不治而亡。
  
  昌松口惨败,五千宋兵全军覆没,宋军更失了领军的主将,不免士气大落,施仲嘉值此危难之际,竟领两千骑兵,深入东边大漠,一日两夜急行,在虎狼关下冒充西夏钦差,骗开关门,用腰间宝剑斩守将于关前,趁乱夺关而过,天光大亮时,他已抵达鹰嘴关背后的鹰嘴山顶,以罕见的强弓射火箭入城,火烧鹰嘴关!
  
  鹰嘴关的地势狭窄,易守难攻,只是一旦燃起了大火,又前后有敌,便如同巨人被困窄道之中,进退两难,百年雄关,此地多少名将折戟,却被施仲嘉一举攻破,大军浩浩荡荡穿过古浪峡,与夏军对峙于西凉城下。
  
  西凉守将自恃武力超群,骑兵精悍,出城摆阵与宋军会战,施仲嘉设长枪阵居中相抵,背靠五百长弓箭阵,左翼右翼重骑扑上,另有两千轻骑绕到夏军背后偷袭,四路大军分进合击,攻守有度,夏军空有勇悍无比的骑兵,竟没有施展的余地,被宋军不断变换的战阵突进切割,分而围之,乱阵之中被屠戮殆尽,余者尽数投降,西凉城破。
  
  这一路过关斩将,夏军竟无人能敌,宋军如一柄尖刀,势如破竹,锐利无匹,直逼夏都银川城南不到百里的西平府。
  
  银川告急!
  
  夏太子得到消息,却已回援不及,万里迢迢横穿大漠来到西平府城外,却只见施仲嘉白衣飘飘,高踞城头,举杯相邀道:“太子劳顿,晚来风冷,可有兴与嘉同饮一杯否?”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更新完毕。

快要进入西北卷了,默默替自己打气加油




51

51、认子 。。。 
 
 
  “这块帕子,你从哪里得来的?”
  
  这是一块锦帕,丝线的颜色已有些黯淡,上面绣的杜鹃却依旧鲜艳夺目,握在他白皙瘦长的手中,竟意外的契合。
  
  此人是第二次出现,中年有须,眉眼温和,跟在六王身边,二人神态间颇为默契,六王叫他——建功,他对六王又恭谨有礼,想是贴身谋士类的人物。
  
  此人究竟为甚么特别留意阿娘留下来的这块帕子?自家已被捉到六王府,真实身份想来早已暴露,他必然不是为探听身份而来。那么,他……会不会……若是……或许……
  
  奚吾心中瞬间转过无数念头,面上却神色如常:“这是我阿娘的遗物。”他温言道,“请你还给我。”
  
  来人上上下下反复看了他几遍,问道:“你是哪里人氏,爹娘是谁?”
  
  奚吾直视他双眼,缓缓答道:“小可乃成都府人氏,因爹娘早丧,只知爹爹行三,阿娘叫他三郎,至于我阿娘的闺名,却不便告诉你。”
  
  “你今年多大?”
  
  奚吾的心中猛地一跳,便有个荒谬的念头涌上来:“小可今年二十有七。”
  
  来人一直沉稳的呼吸竟有些乱了,将那块帕子紧紧攥在手心,艰涩地问道:“你阿娘……几时故去的?”
  
  “甲辰年春天,那年,小可只有十三岁。”
  
  “甲辰年……甲辰年……”那人口中低低地重复了几遍,又问,“你家中,可有兄弟姊妹?”
  
  奚吾低声道:“只听邻人说过我有个幼弟,不到两岁便夭折了。”
  
  “听邻人说过?”那人有些不解,“你阿娘怎样说?”
  
  “自我记事起,阿娘便疯癫了,甚么也不知,每日里只是枯坐庭中对着梅树哭泣。我是邻家阿婆带大的,阿婆说,阿娘生下阿弟不久,我爹爹便死了,阿娘受不住,疯了,没过多久阿弟也夭亡。只是阿娘虽然疯癫,我也舍不得,转回去同她一道住,只盼着有一日她能清醒过来,谁知……阿娘那日好容易清醒了……却……夜半投河而去……”
  
  这番话虽半真半假,却触动了奚吾心底那一块最柔软的所在,他拼命按捺住眼泪,眼圈早红了一片。
  
  对面那人低垂眼帘,看不出神色如何,手却微微有些颤抖,过片刻,忽然问道:“你叫什么?你阿弟叫什么?”
  
  奚吾一怔,忽然满面慌张,急道:“小可名叫薛江,阿弟还没有名字。”
  
  那人翻手一把扣住奚吾的腕子,盯着他双眼低声道:“不要骗我。你姓韦,叫韦奚吾。你是江宁府人氏,你阿娘小名叫阿梨,她才是成都府出生的,可对?”
  
  奚吾用力挣出双手,一径后退拼命摇头:“不是不是,我不是韦奚吾,不是江宁府人 
 51、认子 。。。 
 
 
  ,我阿娘也不叫阿梨,你找错人了!”他的神色惶恐之极,竟怕得双手发抖。
  
  那人一个箭步冲上去,按住奚吾肩膀,眼中已含得有泪,他颤声道:“不用怕……好孩儿,不用怕……我……我是你爹爹啊!”
  
  奚吾心中一片恍然,先前那些模糊的猜测只怕便是事实,他按捺住心跳,一脸茫然道:“爹……爹?”
  
  那人已泪流满面,哽咽道:“你家住江宁府城东静安巷,三进三出青瓦白墙,你阿娘小名阿梨,她喜欢的那株梅树是老君梅,长在南墙边,庭院中另有两株梨树,乃我亲手所植,既犬白首不相离’之意,又暗合她的名字。我姓韦,叫韦业,自建功,乳名韦三郎,是阿梨的结发夫君。你……辛卯年,我去书院读书,考中后,便留在京里做了官……一去便是几十载,竟不晓得她已为我生了一子!你今天二十有七……正是我走后第二年出生,是我的亲生骨肉!”
  
  韦业这番诉说固然好生悲怆,别妻离子十余载,一朝重逢,当真情深。
  
  慢说他是否便是韦三郎,是否便是当年那个见爱妻为人所辱,毫不怜惜,多问一句都懒,转身便走,从此不闻不问的绝情之人,便当真是韦三郎,是阿娘的结发夫君,以他行事的谨慎程度,韦奚吾的身份只怕早被翻来覆去查了个通透,还用得到现下特意来探问?
  
  便是从未查过,只凭自家那番破绽百出的说辞,韦业毫不犹豫便信了,又怎可能?说给三岁小儿听,都不信。
  
  所谓认子,只怕是一波亲情攻势,利用他心底那一番孺慕之思,只为将他牢牢控在手中。
  
  抛弃的发妻可以利用,莫须有的父子亲情可以利用,曾经切齿痛恨的贼人血脉可以利用,奚吾只想冷笑,在这些人心中,还有甚么,是不可以利用的?
  
  要自这些人手中逃脱,只有比他们更卑鄙更下作,利用一切可利用的,否则便只能坐以待毙!
  
  奚吾用力推开他,冷着一张脸斥道:“你才说谎!你说一去几十载,不曾还家,那我阿弟是从何而来?冒充我爹爹,你忒也无耻!”
  
  韦业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回望奚吾,眼中满是痛楚:“……你阿弟……”他的声音极低,带着满满的自责,“不是我亲生……阿梨曾被贼人所污,我苦读四年,春闱高中,本拟衣锦还乡,接她入京,同享富贵,谁知见到的,竟是她怀中抱着个的孩儿……我一时羞怒,便将她休弃了……她……素来倔强,见我反目,竟不肯提起你,以至我父子失散多年,若非见到你里衣中密密藏住的这块帕子,便要再次失去我的亲儿!”
  
  “阿吾……我可能唤你一声阿吾?我晓得你心中难过,为你阿娘不平, 
 51、认子 。。。 
 
 
  只是如今不是你我赌气的时候!六王要杀你,你可知道?”
  
  奚吾面上果然露出震惊神色:“为甚么要杀我?我与他,无冤无仇!”
  
  “无冤无仇……你这个人的存在便是最大的冤仇了……六王有心招施仲嘉为婿,斯人却一心只念着你这样一个男子,这是帝王家决计不能容许的丑闻,你可晓得!”
  
  果然,果然还是小郡主。奚吾的心中既酸且苦,又有几分甜蜜。他们也说,子文心中只有他……
  韦业将手轻轻落在奚吾肩头,柔声劝道:“听爹爹一句,你身为男子,与施仲嘉在一处,终究不是正理,便借着这个由头,从此离开他罢。只消你与施仲嘉明明白白分开,各自娶妻,流言便不攻而破,再有爹爹一旁说项,凭你一身医术,六王对你必然重用,前途无可限量,又何必为了与他见不得光的私情,丢掉自家大好性命?”
  
  奚吾摇头道:“此事突然,你须让我好生想想,今日,我却答不出。”
  
  韦业轻拍他肩头,道:“这是当然,你且好生歇下,我叫人送些好茶饭过来,这些日子,当真苦了你了。”说罢,竟当真转身去了,阖门的时候,还留下个依依不舍的神色。
  
  奚吾只觉浑身无力。这般做戏,实在太累,这些人终日里如此这般活在假面之中,时时刻刻小心谨慎,句句小心,步步为营,千般算计,万般谋划,似这样活着,可有甚么味儿?
  
  韦业这番话,细细想来,无非两个目的。其一,令他主动与子文分开,促使子文迎娶小郡主,一旦子文与六王结为姻亲,小郡主再生个一子半女,两股势力便彻底合二为一,再也分割不开。联姻,素来是他们常用的手段。其二,六王似乎对他的医术还有几分看重。算算时日,九王中毒已颇有些日子,即便药用得不够完全,也足以令他周身不适,寝食难安,或许便为了这事,也未可知。
  
  便在奚吾与韦业这边斗智斗力,言辞相校之时,西北战局又有了变化。
  
  阿斯曼大军回师,守卫夏都,与施仲嘉会于西平府城下,双方交战几次,互有胜败,夏王胡里致书宋廷,请求议和,双方遂签订西平合约。
  
  合约中这样写道,双方收兵,夏对宋称臣,边境互市重开,每年供两千匹良马与宋交易盐茶香料,打开丝绸之路的大门,容许大宋商人自由往来西域。双方战时互相俘虏的将校兵卒如数归还,边境之民逃往对方领土,都不得追击,由对方负责送还逃人。
  
  夏太子遣国师乌朵,带合约书,随施仲嘉至宋廷请罪。
  
  这番合约,却连提都不曾提回鹘被夏占据的领土如何处置,双方默认的便是,夏任由回鹘余部在沙州以南的大漠中自生 
 51、认子 。。。 
 
 
  自灭,不再追击,而沙州以北河西走廊的大片肥沃土地,却尽数归入西夏囊中。
  
  如此劳师动众,又慷他人之慨,用别家土地换来的,只是每年两千匹战马,和他施仲嘉怀中藏着的那个小小木匣。
  
  子文却很满意。这样的结果符合预期,不伤大宋一分一毫,他要的东西,便到手了。
  
  至于朝廷那边,要应付起来也很容易。天将十月,西北气候一日冷过一日,不利南人作战。且深入夏境,辎重供给线过长,若为夏人切断,大军危矣!再者先前连战连胜,一来是阿斯曼主力在外,夏境中守兵不多,二来长弓威力初现,攻其不备,得了极好的战果,一旦对方想出法子对付长弓箭阵,便没那么大的威慑力了。
  
  照子文的说法,即便不议和,大军最多坚持到十月底,也要撤军回师了,如今夏主动签订合约,正好借机下台,两全其美。
  
  这样的说辞无懈可击,官家对他还颇为赞赏,赞他智勇双全,心思缜密,堪当大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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