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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在此时,子文轻轻一声呻/吟,翻了个身,便将被子中裹带的热气,端端正正拍在奚吾的身上,馨香,温暖。被子褪下去几分,中衣也扯开一小半,露出的半个胸膛在橘红色的灯火映照下,竟仿佛闪着珍珠般的色泽。
这种美色如此惊心动魄,比天底下所有的春/药加在一处更要诱惑,完全无法抗拒。他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又是一阵发白,周遭所有物事都不见了,只剩下这个胸膛微微起伏,带着熟悉的香气,永远都会敞开怀抱欢迎他的人。
奚吾再也控制不住,俯下/身子,便轻轻地吻了上去。
无比熟悉的味道一下子冲进他的鼻端,子文稳定有力的心跳声就在他的口唇之下。
扑通,扑通。
奚吾的喘息越来越凌乱急促,却无论如何也按捺不住。滚热的鼻息喷在子文的胸膛上,眼睁睁看着眼前白皙的肌肤被他的亲吻染出一点点嫣红。
他拼尽全身的气力,才能控制住身体,不会一头扑上去,丢开所有的遮蔽,与子文抵死缠绵。身体里唯有的一线清明在喊着:不行,不行!而余下的所有部分都在疯狂地叫嚣着,推动着他的吻,自胸膛一路攀升,最终来到那两片让他渴望到胸口发痛的口唇。轻轻触碰,离开,再触碰,再离开,一颗心几乎要被生生撕开做两半,不晓得怎样才是真正的自己。
迷乱中,有只手臂却用力环住了他的腰,那无比甜蜜的唇转眼不见了,却有滚烫的热气喷在耳朵上,一个暗哑重浊的声音贴着他的面颊响起:“阿吾……”
他茫然一惊,猛地撑起身子要逃开:“我……我倦了……”
子文被牵动伤口,忍不住一声呻/吟:“痛……”
他手一软,便伏在了子文身上,身子止不住地颤抖,气喘吁吁,口唇微张,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心跳得几乎要死掉,头晕目眩,眼前一阵阵发黑。
子文的手轻轻覆在他后背上,全身却绷得紧紧地,在他耳畔低声道:“阿吾……你想亲,便亲,你不要我抱你,我便不动……”
奚吾双臂支在子文身侧,勉强撑起上身,垂着头,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浑身起了
70、渴望 。。。
一层又一层的暴粟,一阵冷,一阵热,盯着子文的双唇,竟怎样也转不开视线,口中只是在一遍遍重复着:“我……我……”
子文的唇一张一合:“好阿吾,我在这里。”
这温柔的话语却让他猛地跳起,头也不敢回,慌乱之极:“我回房去睡!”
子文低低一声喊,不晓得从哪里来的气力,伸臂一拉,竟将奚吾凌空带到榻上,翻身死死压在身子底下,找到他的嘴唇,便用力吻了上去。
奚吾所有神智立时飞去了九霄云外,手脚一丝丝力气也没有,如一池春水,融化开,融化开,所有感官都失去了作用,全身只剩下与子文相接的那一点,温暖、湿润、甜蜜、香滑。
这个亲吻是如此美好,竟比他记忆中最完美的吻还要美好上无数倍。唇舌相缠,津液交换,口中每一分每一寸都被一次又一次地占据,这种占据令他如此满足,却又越发地渴望,渴望更多的占据。
他全身都瘫软了下去,双手无力地搭在子文肩头,推也不能,抱也不能,唇舌间那人的吮吸纠缠让他失去了所有抵抗的能力,然而心底始终有个声音在喊着:不行,不行!
这种撕扯让他的心痛得无法忍受,痛得再也忍不住,却没有任何法子可以摆脱,当子文放脱他双唇,转而细细啃噬他耳珠,一股股热气喷进敏感之极的耳朵时,他终于彻底崩溃,哽咽一声,哭了出来:“子文……”
子文叹息着,自他身上翻身下来,伸手拨开他面上的散发,盯着他的双眼,柔声道:“好阿吾,告诉我,为甚么一直要逃开?你究竟在害怕甚么?”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写得实在累死了……改了又改,总觉得把握不住那种感觉……
叹气,我要是男人就好了,可以实地感受一把。如今这样空想着,揣摩那啥状态下男人的心思,总觉得隔了一层纱,揣摩不透。
71
71、养伤 。。。
奚吾双手覆住面颊,一言不发,只见胸膛起伏不定,身子一直在颤抖,过了许久才慢慢平静。子文也不逼他,只在旁边静静地等着。
良久,奚吾终于自指缝中挤出几个字:“对不起。”
他放开双手翻身坐起,面颊上仍有泪痕,眼中却已恢复清明。他整整身上的衫子,歉然道:“是我不好,以后不会了。”说罢,起身便要走开。
子文伸手去抓他,却忘了左臂已失,险些一头跌到地上,奚吾连忙一把抱住,被他牢牢扣住了手腕,咬牙道:“你轻飘飘一句话便走了,丢下我在这里苦捱么?”
奚吾垂下眼帘,半晌方道:“你放开,我用手帮你。”
子文被他气得发笑:“在你心中,我欢喜你,便只图你的身子么?我说过,你不愿,我绝不强你。只是你方才分明已然情动,为甚么定要苦苦忍着?你有苦衷,却一定要瞒着我么?你当我是甚么人?我断了一只手,便是废人了么?你便连让我抱抱都不肯了么?便连甚么事都不肯和我说了么?”
这一番话说得颠三倒四,几乎已口不择言,奚吾将头转开,低声道:“你放开我,我去吃口水来。”
子文凝望他许久,终于一根根放脱手指。奚吾起身走到桌子旁,倒了一盏凉茶,三口两口吞下去,又倒了一盏,再吃掉,连吃了几盏,方丢开茶盏,似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大踏步走回榻前坐定,拉住子文的手,认真道:“子文,倘若你我终生无法亲热,你会怎样?”
子文一呆,脱口道:“我会因欲/求不满而死。”
这回答如此直白,奚吾反而不晓得接着该怎样说,踌躇片刻,才道:“我在西夏乌朵帐下做药奴时,被他用作试药人,用了很久。有毒药,有解药,有会让伤口溃烂的药,也有迅速治伤的药,另外,还有春/药。”他停了停,咬了咬口唇,又道,“乌朵是个疯子。他欢喜看人和蛇在一处厮缠,最乐意做的事情,便是将我等几个药奴下多多分量的春/药,丢去蛇笼子里,他在外面吃酒看戏。第一次,我耐不住药性,在狂乱中与蛇……神智明明是清明的,身子却全然不受控制,那之后,我几乎便想咬舌自尽,心中却有个念头缠绕不去——死前,我一定要见你一面。因此咬牙苦忍下来。那药在身上用得久了,我又约莫弄明白了其中药理,渐渐地便有了抗性,便有一次,我吃了药进到笼子里,将那几条蛇尽数撕做了两段。从此,乌朵便开始对我另眼相看,虽仍旧在我身上试药,但用了春/药,却不再丢进蛇笼子,而是留着他自家享用……”
话说到一半,奚吾已有些说不下去。子文撑着他手,坐直了身子,将奚吾搂在怀中,向
71、养伤 。。。
后靠在墙壁上,低声道:“你说罢……我受得住。”
奚吾闭了闭眼,拉高被子,将二人裹在里面,轻声续道:“我时常在他房中进出,他又只当我是个被意外征兵的书生,竟没怎样防备,因此,我便有了机会,可以接触他那些毒药方子,与我同去西夏的周展在炼丹室里做事,我俩暗中弄了好些毒药毒刀,准备寻机逃亡。只是乌朵的疑心好重,虽不防我进出他的屋子,却在我身上下了元长散。这药平日里不会发作,只每隔两个月便须服一次解药,不然便会心头剧痛若死。而这解药,乌朵平日里都让人混在饮食里送来,我竟过了许久才晓得身上有这剧毒潜藏。趁着乌朵出门的机会,我和周展一道去偷解药,却被府中卫兵发觉,无奈之下,只好一路杀出去。那一日,我杀了好多人,这辈子,我第一次杀人,便杀了那样多的人……被那些毒刀毒针刺中的人,死后身子都是乌黑乌黑的……便这样,最后我俩还是被赶回来的乌朵逼在了悬崖边上。周展胸口中箭,眼见无幸,我便抱着他一道滚下了山崖。
周展临死,拼命把我抛进了谷底水潭,他却被潭边密密麻麻的竹子扎出无数窟窿,到如今,他的尸身还挑在那山谷的竹梢上,日晒雨淋,我却没法子弄他下来……我在山谷里寻不到路,只以为,大约便要在谷中做一辈子野人了,万幸碰到塞拉姆进了那座山,找寻铸刀的精石,才将我救出去。师父一直易容,在西夏境内做些小买卖,我出了谷,便与师父联系上。在谷中,元长散已经有要发作的迹象,遇到师父没几日,便当真发作起来,痛起来人事不知,师父和塞拉姆将我好容易偷出西夏边境,找了个清静所在疗毒。只是我自小身子太弱,心肌原本就有损,这些年又吃了无数种药物,对身子越发有害,这元长散偏偏也是个攻心的,若要解开,要么找个僻静处隐居,用药好生调理,花上十年五年,或者可解。要么便用猛药,以毒攻毒,只是从此,便不能有情绪大起大落,尤忌房事,不注意,便可能心脉爆裂而死……而且,寿数亦会有损,保养得当,或能再活上十年左右……师父也不劝我,只让我自行选择……我也怕死……心里还藏着隐约的渴望,盼着有一天可以与你团聚。用十年五年解毒,起码在以后的日子里,我还能在远处看看你,若服了那药性猛烈的解药,便与你团聚了,也……”奚吾的语声渐渐低了下去,“后来大战爆发,我却再也坐不住。好端端跑去西夏受那些苦,原本便是为了可以在战场上助你一臂之力,云州当时那样紧急,眼睁睁看着将士们一个个死在西夏毒箭之下,我晓得解法,却独个躲在山谷中养伤,算个甚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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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身体也一日不如一日了,我终不能将解法传他,让他老人家替我上战场。因此,便吞了解药,去了云州。”
他抬起头,正视子文双眼:“我说这些,并不想要你的怜惜。子文,这条路,是我选的,有怎样的后果,都会自家担起。只是其他的便罢了,房事一节……却是我对你不住。你若此时悔了,我半点不怪你。”
此时夜已过半,烛火早灭了,屋子里一团漆黑,只有外面一点月光照在奚吾的脸上,他目光清朗,面容平静,浑不似只剩十年寿命之人。子文望着他,喉间哽咽,竟一时说不出话来,只伸手缓缓拨开奚吾额头上几缕散发,在他眉心深深吻了一吻,侧脸贴住奚吾的面颊,满眼热泪涔涔而下。
奚吾微微一动,他伸手按住奚吾的肩头,轻声道:“让我抱一抱……阿吾……别的甚么都不求,只要你在我身边,可以让我抱一抱,今生今世,甚么都够了。我爱你,原不是只贪图那些,我爱的只是你,只是你这个人,别的,都不重要。”
奚吾慢慢伸出双臂,抱在子文腰间,收紧。
二人便在这月光下紧紧相拥。
便只这样拥抱着,似乎只这样抱着,便是永恒。怀中之人是这样的甜蜜芬芳,便似永生永世也抱不够,别的甚么都忘记了,手臂怎样也舍不得从对方的腰间离开,发丝纠缠,呼吸相闻,身躯紧紧相贴。
原来,最大的满足,其实便是两个带着缺憾的半圆,终于凑成一个完满圆形的那一刻。
耳鬓厮磨中,奚吾忽然轻轻一笑:“你先前说,会因欲/求不满而死,如今怎好?”
子文又是一呆,瞠目良久,佯怒道:“官人若死在这上头,便第一个拉你陪葬!”
奚吾含泪点头,微笑道:“好。无论你死在甚么上头,我都一定陪葬。”
山中岁月平淡悠长,子文每日里只是吃吃睡睡,悠闲自得,伤势好得甚快。前些日子京中的旨意下来,准了子文夺爵一等,罚俸三年的请求,免了他两百鞭子,却另派了个子文不熟悉的文官过来做监军,明摆着是要自子文手中分权。张同等人很是不忿,子文则淡然处之,叫人将那官儿好生养在渭州,令平安侍奉周到,万万不要叫他挑出什么刺儿来。平安被困在渭州动弹不得,心中本窝着一肚子火儿,偏偏子文的命令却一毫也不敢违背,耐下性子哄得那官儿眉花眼笑,倒也没给子文添甚么麻烦。
奚吾日间除了摆弄药草,为子文疗伤,余下的时间尽数用来给那些军医传授对付各种毒药的法子,虽然不少法子颇为繁琐,耐不住他教得精心,军医们学得仔细,倒也学了个七七八八,连抗毒的药丸子,也顺便配出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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