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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失窃之事,失窃现场留有一段紫色的绫绡;日后不久,郊外济慈寺受到一大笔善款,言是帮助敲诈百姓的奸商积累阴德。富豪们虽然大有怨言,但由于那女飞贼行踪不定,又得到百姓们的赞颂,也只得作罢。那女飞贼本是飘摇江湖之人,许久不曾有什么动静,谁知今夜却在此遇上;而且‘赤影’毕竟是后来,她所说的江湖规矩也句句在理,翻云龙自觉理亏,也不好反驳什么。
那女飞贼却是底气十足,她悠哉悠哉的坐在大柳树上,翘着腿,吟吟的笑道:“敢问前几日官府印绶失窃一事,可是你们‘赤影’所为?”
“这……正是我们,在下乃是‘赤影’二当家翻云龙,没想到这里是姑娘的领地,是我们疏忽了。我们在蘩城并不会停留太久,还望姑娘高抬贵手,大路朝天,各走半边。”翻云龙四处留神,见女飞贼似乎是只身一人,也定了定心。
“哼,”凌紫绡摇晃着双腿,面带不屑,“说收手就收手,你当老娘是什么人?蘩城的路就这么窄,怎么各走半边?”
翻云龙见她并不领情,反问道:“那么依照姑娘所说,要怎样做?”
“哟,终于肯听老人家的意见了,”凌紫绡摆起架子,无不讥讽的说道,“蘩城可是我的地盘,每份生意拿出一半来孝敬老娘,可以保证你们在这里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还有啊,张府的人已经被老娘的麻药迷倒了,多谢小兄弟事前做的标记,虽然不知那颗夜明珠有什么来历,但既然被你们‘赤影’盯上,一定值不少钱吧,就当你们的见面礼喽!”
翻云龙一听自己辛苦做的准备被他人坐收渔利,顿时心头火起,怒道:“大爷跟你客气是看得起你,你不过蘩城的一介飞贼,凭什么插手我们的买卖?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凌紫绡亦是勃然变色,星眸一闪,冷笑道:“肯收你的单子已经是抬举你们了,敢用这种口气跟老娘说话,你又算是什么东西!跟你们这些小喽啰谈判没用,叫你们老大出来见我!”
“我们老大没空见你这种小角色!”翻云龙右手一翻,三只袖剑向凌紫绡所在的柳树打去,身旁的手下们也迅速的移动位置,在房顶上排开阵势。
凌紫绡嘴角扬起轻蔑的微笑,右手拉起柔韧的柳枝纵身一跃,在空中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轻轻落回树干之时,左手的四只手指正稳稳的夹住飞来的袖剑。
“这种三脚猫的水平也想出来显摆,小兄弟,还是回去找你老娘要奶吃去吧!”凌紫绡哂笑道,右手一拧,三只袖剑夹着凌厉的风声,向翻云龙打去。
翻云龙轻哼一声,右脚一震,飞起的瓦片挡在胸前,撞开尖利的剑尖。袖剑落下的刹那,黑影一晃,所在之处便没了人影。正站在树干上凌紫绡突然足尖一点腾空跃起,下一瞬,只见翻云龙手持利刃,已俯冲至她方才站立的地方。
“呵呵,还有两下子嘛,可惜动作太丑,哪里配得上‘翻云龙’的名字,叫做‘刨土狗’还差不多!”凌紫绡轻轻点在弯曲的柳枝,红袖一甩,几只锐利的梅花镖如流星穿云,闪向下方的翻云龙。翻云龙挥起短剑,只听当当几声脆响,五只细小的梅花镖钉在他脚下的树干。寒剑破空,一只柳枝从根部唰的削断,凌紫绡红裙一转,又飘然落在另一只柳条上。清风吹拂,柔韧的柳枝错落的摆动;红裙翻舞,凌紫绡的身影正如这扶柳的微风,在杂乱的柳条之间穿梭不停。翻云龙也纵身跳在纷繁的柳枝之上,追逐着错动的红影。屋檐上的喽啰们本想从旁助阵,却只见红霞乌云在柳枝中上下翻舞,完全分不清楚哪里是女飞贼,哪里是二当家。
翻云龙运起内力,却总也追赶不上前方的人影。而凌紫绡却像是在戏耍他一般,有时还会故意慢下脚步,等他赶上。翻云龙越是追赶,心中越是惊奇:自己毕竟也是梁上君子起家,武功不算上乘,但身法轻功作为看家本事,不说登峰造极,也算得个中好手。而这名不见经传的女飞贼,竟然轻功还在自己之上,这让自己这个二当家如何向弟兄们交代?他越是心急,步法越是错乱起来。飞舞的柳条不比平地,稍用力些就会折断,力道不足又无法跟上风吹的方向,那女贼到底是如何在交杂的柳枝中如履平地呢?他正着急奔走,突然脚下一绊,好似有什么东西抱住双腿一般,一个趔趄栽下树来。
扑在地上的翻云龙哎呦一声,回头向双脚看去,只见一根麻绳缠绕几圈在自己腿上,麻绳的两段,各有一只沉甸甸的小球滚动几下,被绳子拉住,停在柳树根旁。原来那女子不知何时,瞄准翻云龙的双腿甩出系着铁球的绳索,在两侧铁球的拉扯下,撞上飞快跑动之人的绳子来回绕动,缠在了他的腿上。
“哦呵呵呵,”树上的红衣女子高声笑道,“堂堂‘赤影’的二当家,这下真成了一只杂毛的‘刨土狗’嘛!”
翻云龙满脸通红,突然心中了悟,连忙问道:“在江湖上能有如此身法,只有人称‘凌霄飞鹤’的凌家才对……难、难道你……”
“哼,算你识相,”红衣女子抱着肩膀,睥睨而视,“老娘可是凌家本家直系传人。知道凌家的大名,还不上前跪拜!”
翻云龙冷笑一声,短剑割开缠在腿上的绳索,“怪不得都说凌家本家日渐衰落,越来越比不上分家,尽是一些男娼女盗!”
翻云龙暗瞅着屋顶上的同伙,只望那女飞贼一气之下露出破绽,前后夹击,一举拿下,谁料凌紫绡不怒反笑,清声道:“不如分家,男娼女盗?呵呵呵呵,真是贴切呀。不过老娘这可是‘盗亦有道’,我们凌家人即使做了飞贼,也对得起‘梁上君子’的雅号;不像有些人,明明就是个刨土的杂毛狗,却偏偏要叫什么龙啊凤啊的,真不怕人把大牙笑掉!”
翻云龙咬牙切齿,恨不得把树上的女子大卸八块、拆骨剥皮。他右手一挥,后撤几步,屋檐上的手下立刻围成圆弧,正要把七七八八的暗器、毒粉一齐向凌紫绡招呼过来。突然间,只听一声婉转的呼哨,好似什么暗号一般,在不远之处响起,众人皆是一愣。
☆、第二十五回 凌家始末
听到那一声呼哨,凌紫绡秋波一转,随意的拨弄了一下飘逸的长发,向翻云龙笑道:“哎,玩够了,被我可爱的堂弟发现就不好了。后会有期哦!”言毕,众人只见白光一闪,一阵红烟兀地腾起,再看时,早已不见人影。远远的,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墙外传来,看来是张府的骚动惊扰了巡夜的士兵。翻云龙见状,只得命手下的喽啰急速撤离。
回到地下据点之后,翻云龙不禁气郁,尚未坐稳,只见三当家穿山甲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
“二哥你可算回来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獐头鼠目的账房先生白须鼠也跟在后面,向二当家施礼。
“哼,那个装神弄鬼的家伙叫做凌紫绡,是蘩城的女飞贼。看来她早就盯上这单生意,只等咱们准备周全,她好坐收渔利。她在后院里缠住我们,却让手下趁机窃走了张府的宝物。”
“女飞贼?”三当家稍松口气,又露出羞愧的神色,他懊丧的攥着拳头,“唉,都是我不好,我……我们回来的时候正好撞上了巡逻的士兵,好不容易才摆脱他们,却害得两个弟兄被他们抓去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白耗子,把昨晚用过的密道堵了,以免官府发现。这笔账我们早晚要算清。”翻云龙叹息道,“没想到那个女飞贼却是凌家的人物,身法很是了得,这可不好对付啊。”
“凌家?可是那个‘凌霄飞鹤’……”
“正是,江湖上已经许久没听说过他们的动静。白耗子,你可知道什么消息?”
站在一旁的白须鼠古怪的一笑,露出两颗板牙,“‘凌霄飞鹤’的消息我倒是听说过。五十年前,凌家家主在江湖上也算是叱咤风云的人物。除了轻功,凌家枪法也赫赫有名。然而在旻都之乱后,凌家日渐式微,再没有哪个传人在江湖上显露名声。然而在来到蘩城之前,小的却打听到一件有关于凌家的事情……”
“之前你就知道那个贼婆娘在这里么?为什么不说!”急性子的穿山甲一拍大腿,怒叱道。
“不不不不,三当家请息怒。小的打听到的并不是凌紫绡,”白须鼠忙忙解释,“而是凌家分家的一名少年,名叫凌子墨,现在正是榆州牧楚陌寒的手下。我们如今窃得印绶,楚陌寒一定不会坐视不管。他已下令将蘩城暂时并入萱城治下,必然也会派手下前来巡视。今天我得到可靠消息,那个来到蘩城的巡查,就是凌子墨。”
“怪不得那个女飞贼临走之前提到过她堂弟……”翻云龙沉吟道。
“死耗子,你这些零零碎碎的消息都是从哪里来的?到底有多少准头?”穿山甲好奇道。
白须鼠嘿嘿一笑,道:“‘石见穿’的消息,从来没有错过。”
穿山甲恍然大悟。这“石见穿”的称号,乃是江湖上对消息贩子中资历最高、神通最广之人的尊称,既然白须鼠联系上了“石见穿”,那消息应当不假。只是历届得到“石见穿”称号之人多是性格古怪、行踪不定之人,如果生意不合胃口,或是正值心情不佳,即使重金收买,也不一定能从他口中套出一个字来。江湖上有话评价他:“如果‘石见穿’想知道,任何事情都躲不过他的耳朵;如果‘石见穿’缄口不言,很多事情将永远不被人所知。”
“嘿嘿,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能从‘石见穿’的嘴里问出话来,”穿山甲得意的笑道,“二哥真是好眼光。”
翻云龙瞥了一眼穿山甲,并没有说什么。当初从芙城大牢出来之时,二当家的身边就多了这个小个子。不仅如此,涉及到后续营生的问题,二当家总要找他商量,看来这个矮子还是有些本事的。
“那个凌子墨可谓楚陌寒的亲信之人,”白须鼠继续说道,“而据‘石见穿’的消息,玄崇四年,本来应征入伍的应是当时凌家本家的长子,即凌子墨的伯父;而本家长者出于自私的考虑,让凌子墨的父亲冒名进入了楚萧歌的军队。大概也是那个时候,凌家本家和分家的关系进一步僵化,因此楚萧歌封为榆州牧之后,分家搬到了榆州,与本家断绝了联系。然而旻都之乱后,本家的人在战乱中全然不知所终。二当家提到过的那个女飞贼,看来就是凌家本家的人了。”
“百般算计,结果分家之人成了将校,本家之人却去做贼,呵呵呵,真是讽刺!那个凌子墨跟他堂姐的关系又是如何啊?”穿山甲问道。
“这就不得而知了,这两人也就是小的时候在一起玩过,看两家的关系,恐怕之后鲜有联系过。”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凌紫绡现在是知道她这个堂弟所在的。此番动乱,她会不会去投靠凌子墨也未可知,”翻云龙皱着眉头,说道:“她说蘩城是她的地盘,我们要想在此营生,必须给她好处。”
“岂有此理!我们堂堂‘赤影’这么多兄弟,凭什么去管她一个家道中落的小贼?”穿山甲怒道。
“可如果她真的和凌子墨有什么瓜葛,黑道白道一起对付,咱们在蘩城也不好混下去。此事还是和老大商量一下,”翻云龙向白须鼠点点头,起身道,“蘩城的情况有些复杂,咱们没必要来搅和这摊浑水。”
“难道我们就这样白让别人占了便宜不成?二哥,别管什么零家一家,加在一起也不过是两个小毛孩子罢了。要是我们就这么灰溜溜的走了,岂不是让他们笑话?!”穿山甲忍不住,一拍桌子站起,瞪圆了双眼。
翻云龙正待答话,突然几声叩门之声,有人喊道:“二当家,三当家,那个新来的郎中求见!”
“让他进来!”翻云龙皱眉,这边的事情尚无定论,老四的病情又不知何时能好。即使要离开蘩城,也要待老四康复了才好。
厚重的门被缓缓推开,兰漱风一袭蓝裳,如清风一般轻轻走入,彬彬有礼的作揖道:“打扰了。”
“老四怎么样?”
“四当家熟睡中突然惊醒,说是有话要对二当家讲。”
翻云龙连忙起身,穿山甲和白须鼠也跟在后面。兰漱风面露难色,颦眉道:“四当家说……此事,只能向二当家一人禀报。”
“什么?”穿山甲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平素一向是自己和老四最为交好,能有什么事情要避开自己呢?
翻云龙看了看身后的人,宽慰道:“我去去就回,老三你也不要太担心了。”
穿山甲不服气的站在一边,翻云龙随着兰漱风,向四当家所在的房间走去。
☆、第二十六回 排兵布阵
“二哥……”裹在被子里的钻地蛇看到翻云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