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再过两天,”守卫长不耐烦道,“再过两天都城都打下来了。陆大人现在在旻都,哪还有时间管什么前朝后朝。要是抓住了姓兰的那个,还要什么工匠?”
坐在墙角的人轻哼一声,不置可否。
“报!”正讨论着,传令的士兵突然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大人!大事不好了,刚才不知出了什么问题,三层的牢笼和锁具突然就、就打开了!”
“什么?!”在场的人都是一惊。
“大、大人,”小兵惊慌道,“快派点人下去吧,囚犯们全都跑了出来,和兄弟们达成一团……再这样下去……”
守卫长心中一惊,这个牢笼里关押的犯人大都不是省油的灯,而且仗着人多势众,不知还会闹出什么事情。
“留下几个看守这里,剩下的跟我来!”守卫长取下一只火把,“一定要赶在他们发现武器之前平息下来!”
墙角的人嘴角浮起一丝冷笑,他默默的拔出匣中宝剑,轻轻擦拭。
。
“还有人么?”楚陌寒从上方的孔洞中探出脑袋,张望着。
“我来算算剩下的人,”嬉笑叟扳过手指,细细数道,“嗯,差不多了,只不过……”
“不过什么?”
“据说有一个很厉害的家伙也在这里,”嬉笑叟歪着脑袋,“方才好像没看到他。”
“已经不错了,尽量避开他就是,”兰漱风道,“在上来之前捅开了他们的武器库,够他们乱一阵子的。”
“那么,进行下一步了。”楚陌寒轻轻一笑,走到另一个机关面前用力的拉下,“封锁他们上来的通路,也一定很有趣。”
机关刚一放下,轰隆隆的声音便从山岩深处不住的传来。脚下的岩石颤抖着,细碎的石子如雨点一般,淅淅沥沥的从石室上方坠落。巨大的地宫犹如被惊扰的猛兽,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
三人在摇晃的石室里捂着耳朵,躲避着碎落的乱石。嬉笑叟一边跳着,一边掩耳喊道:“啊啊啊,要是出了什么危险不要怨我啊——”
话音未落,只听一声霹雳般的声响,地面上竟然裂开一个狰狞的口子!狭小的石室整个被剖成两半,内侧的岩石迅速抬起,大大小小的石块从切开的屋顶砸落下来。
“漱风!”楚陌寒惊呼一声,丢下站立不稳的嬉笑叟,纵身向上升中的石阶跳去。仅仅一个转瞬,石室的两半已经全然割裂,一上一下,消失在相互的视线之中。
“小心!”兰漱风扫开坠落的乱石,上前将跃上来的楚陌寒拉到平稳之处。边沿的岩石摩擦着凹凸的石壁,发出刺耳的声响。须臾,摇晃上升的石室终于停了下来,昏黄的火光从石缝中透出,原本狭小的空间更显的幽闭。
“你还好吧……”兰漱风松开紧紧攥着他的衣袖的手,轻声问道。
“还好,”楚陌寒笑了笑,道,“多亏了我的漱风公子呀。”
“少奉承我,”兰漱风白了他一眼,踱步至堵在前方的石壁旁,沉吟道,“这个机关一定也被改乱了,不知追云先生此时怎样。”
“他这么熟悉这里的地形,应该没什么问题,”楚陌寒道,“倒是我们现在在哪里?”
兰漱风取出卷轴,细细的寻找着:“我们应该在最上层的边缘,还好剩下的路径比较简单,不需要找他帮忙了。下面只需绕过他们的大厅,就能到达角落里的密室。”
“如此便好。”楚陌寒凑过来看着。
“没时间了,尽量避免正面冲突吧,”兰漱风看着墙角瑟瑟抖动的七叶望天,卷曲的小叶已然不见,只留一片卵圆的顶叶顽强的向上伸展。他颦了颦眉,道:“还剩最后一天,你必须在明天之前赶回梧州。不然,就前功尽弃了……”
“嗯……”楚陌寒含糊的点点头,道,“有荀先生在那边,暂时不用担心;反而这边的形势更为严峻,不知哪个机关又会出什么乱子;所以漱风,不要离我太远。”
☆、第一百零七回 不速之客
地面之上已是将近清晨,不过在黑暗之中,完全感受不到时间的流动。实际上,萍城与薇城并不遥远,楚陌寒当初离开梧州,等待与兰漱风汇合的时机、并确定离开之路的过程便花费了一日一夜。在地宫中的一天里,倒是有细小的泉眼供人解渴,但除此之外,二人基本上粒米未进。然而值此紧张的关头,却是顾不上考虑这个问题。
此时的萍城之中,除了守夜的士兵们,大部分人尚在梦乡。楚将军的营帐早早的亮起的烛光,值夜的士兵队长到营帐中报道完毕,深鞠一躬退了出去。见厚重的帘幕放下,帐中的人才缓缓的舒了口气。
“哎……真是累死了!那只笨狼!回来一定要让他加倍的补偿我!”坐在首席的人伸了个懒腰,忿忿的说道。
“你不是要为朋友两肋插刀么?”一旁的凌子墨撇嘴道,“才扮了两天就撑不住了?”
“扮演他一点都不好玩!”辰冰清双手托着脸,嘟嘴道,“上次也是,只要他来找我,都是这种不清不楚的局面。本公子辛辛苦苦学习易容术,可不是为他服务的!”如果此时有人走进帐篷,一定会被“楚将军”的这副撒娇的表情惊倒……
“那好啊,”凌子墨面无表情道,“若如此,就让萧二公子来帮忙好了。”
“别别别……”辰冰清连忙改口道,“如此重大的场合,易容术不过关怎么行呢?只有本公子这样经验丰富见多识广有勇有谋临危不乱的人才可以胜任,当仁不让啊!”
凌子墨又好气又好笑的看了他一眼,道:“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再抱怨了啊……”
。
寂静的山道中,楚陌寒和兰漱风伏着身子,曲折的前进。不多会儿,一面墙壁阻隔了前进的道路。
“这里也是死路,”兰漱风手指在墙壁上抚过,叹息道,“这一带的地形和图纸上的相差甚远,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实在不行就杀过去,”楚陌寒按着佩剑,“距离那个隐藏的房间并没有多远,遇到一两个小兵也足以对付。”
“谨慎为上……”兰漱风沉吟道。虽然他一向喜欢走险棋,但若有平易的方法,他也不会轻易冒险。
不过,转了几圈后,他还是决定再试一试运气。
火光昏黄的大厅中,几声细碎的声响在天花板上响起。须臾,楚陌寒和兰漱风轻轻的跳入房间。
长长的石桌上躺着几只倾倒的酒杯,殷红色的琼浆沿着桌脚滑落,在地面汇成一股细细的溪流。
兰漱风扫视了一圈,静静的走到首席的位置,推开两边的屏风,一面平整的石壁展现出来。
“记得后面的路吧?”他问道。
“嗯?记得……”楚陌寒扫了他一眼。
兰漱风走到墙壁的一侧,将第二盏油灯底座倒转过来。喀拉一声清响,一扇小门从墙壁中打开。
楚陌寒弯着腰走进去,道:“看来我们也没遇到什么麻烦。”
然而,又听喀拉一声响动,身后的小门迅速的关闭起来。楚陌寒猛然回头,只见兰漱风站在原地,将油灯的底座又旋至原处。“漱风!”楚陌寒惊呼一声,想要抽身返回,而小巧的石门迅速关闭,厚重的墙上再没有任何空隙。
兰漱风默默的走到长桌旁边,对着墙角的黑暗叹道:“你在等我吧。”
冷笑声响起,一个瘦长的身影推开雕花的屏风,在房间中显出身影。
“兰公子,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那人笑道。
“在芙城时我就认出了你,”兰漱风盯着他,冷冷的道,“你之前明明是先帝的御前侍卫,什么时候成了陆无言的走狗?”
那人正是在芙城想要暗杀兰漱风的刺客,他身着黑色的夜行衣,左手的宝剑泛着幽幽的寒光。
“只不过是有些无聊罢了,”刺客道,“我这个人不喜欢考虑复杂的东西,待在这里,能遇到许多有趣之人,这样才能保证宝剑的锋利。”
兰漱风挑了挑眉毛,道:“我这样一个人,又是如何让阁下产生兴趣的呢?”
“哼哼,能够闯到这里,还不够让人兴奋么?”刺客道,“能让陆无言发那么大的脾气,还不够让人注意到你么?”
“原来如此,”兰漱风抿开折扇,微笑道,“看来阁下并不是小生的老朋友,这下就不必顾虑了。”
“这是什么意思,你在小看我么?”那人眯起眼睛,“刚才放走的是你的同伙吧,我已经看到了那个机关,先杀了你,再去找他不迟。”
兰漱风微微一笑,折扇反手一挥,凌厉的扇风竟将那盏油灯齐齐的切下。“这下子谁也找不到他了哦。”
“哼,也好,”那人抬起手臂,幽暗的火光在剑身上游走,“我对不知身份的人也没有兴趣,免的有人打扰了!”
寒光一敛,飞舞的宝剑化作万顷波光,瞬间向兰漱风席卷过来。兰漱风倏尔一闪,灵巧的滑入石桌下面;回手折扇一呼,几只小针从桌椅的缝隙中刺来。锋利的剑芒擦过石板,溅起一系细碎的火花。那刺客右手撑着桌子凌空翻起,避开蜂刺一般的小针。
“出来!好好接我一剑!”蓄着真气的剑尖在桌上一顿,石板被磕出雪花般的裂隙。
“如你所——愿!”最后一字喊出,一道影子从桌下飞出。连绵的剑势迅速追了上去,嗞啦一声,一块陆家的旗帜垂挂在剑尖。这旗帜本是挂在走廊和门厅的,不知何时被兰漱风藏起一块,在此时派上了用场。那刺客心知上当,连忙转过身来,六只闪着红光的小针已经欺近身旁。
那人嘴角挑起一丝冷笑,转过的剑光旋成一片光晕,刹那间化开针式。兰漱风本欲趁其格档之际抢入进攻,但此人的剑阵完全看不出破绽,于是身子一滑,再度隐入石桌之下。
“想要玩捉迷藏么?”刺客眼中闪过一丝红光,左手长剑轮过半个圆弧,犀利的剑气沿着石桌的中线剖来。剑光划过,一道深深的裂痕将桌面划开。他左脚重重一跺,枝杈一般的裂纹沿着中线迅速蔓延,随着吱吱嘎嘎的声音,沉重的石桌即将裂成两半。
☆、第一百零八回 刀光剑影
哗啦一声,石桌如剖开的瓜果一般从中裂开,却不见兰漱风的影子。那人跳下地来,突然一道杀气从身后斜斜扫来,他连忙回手一格,只见兰漱风飘然出现在他的右侧,一式“踏雪寻梅”,收起的折扇化作利刃,斜楞里向他腋下刺来。
那人剑尖一提,转身挑向他的手腕;兰漱风手中折扇忽而打开,凌乱的扇风交错着划出,暗藏的小针犹如散落的梅香,翩翩然扑面而来。刺客眉头一皱,左手剑法不乱,右手重重的一掌推出,击落近身而来的小针。
兰漱风感到沉重的掌风想自己扫来,连忙后撤一步,踩着轻巧的步子跳出战圈。几番交手下来,基本已明白了对方的实力。从战局上来讲,这个人对自己的身世背景并不清楚,只是单纯的一名剑士罢了。如果是行兵打仗,这种人并不难对付。
但是从武功上来讲,这个人明确非同于一般的剑客。不仅剑法纯熟,内力浑厚,更是拥有敏锐的观察力和反应力。可以想见,芙城那晚他避开重重士兵闯入太守府,绝不是运气使然。
兰漱风一边慢慢绕着圈子,一边盘算着敌我双方的优势劣势。在内力上肯定比不过他,兵器上也占不到多少便宜。自己唯一领先的,就是身法稍快一筹吧。可是如果没有有效的攻击手段,单凭速度也无法造成伤害。况且自己一日两夜没有合眼,本来内力就不如对方,这样耗下去只会越来越处于劣势。
“哼,倒还是有两下子,”那人长剑一甩,方才挑在剑尖的小针簌的一声扎入左手边的墙壁,“当初我到芙城的任务本是去惊扰屠容彬,但我由衷的感到你才是真正有趣的家伙。目前来说,你并没有让我失望。”
“呵,承蒙阁下抬举,”兰漱风眯起眼睛,“当时我还以为你在皇宫中得到了什么消息,因此要杀我灭口。目前来说,你倒是显得无聊了。”
“无聊?”那人皱起眉头,“相比着醉心于剑法,争权夺利才是无聊之事。我在宫中的日子里并没有见过你吧,即使见过,也不见得记住。”
“小生倒是记得阁下,”兰漱风微笑道,“禁卫军的头号高手,代号残雁的就是你吧。如果阁下觉得小生尚有些交手的资格,不如跟我来打个赌,如果小生侥幸获胜,请阁下把先帝收藏的‘紫血砚’的位置告诉在下。”
残雁扬起眉毛,道:“‘紫血砚’?你知道的还真不少。到如今,你还想用它来检验皇子的身份不成?”
“即使你不告诉我,最多在正殿中搜寻两个时辰,我就能找到它,”兰漱风避而不答,“但既然先帝把它交给你来保管,不如借机问一问。可以预料后事错杂,小生也不过是想要节省些时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