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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水莲战战兢兢地跟着夏桐进了病房,也不敢东张西望的,房间里这些仪器看起来就令人生畏,罗水莲有种本能的惧怕。只是当她看到夏宁远一动不动像个死人似的躺着,脸上还罩着一个玻璃盖子,罗水莲的眼泪一下落了下来,忙上前想掀了,哭着说:“这医生一点也不负责,这人病了本来就喘不过气来。盖着一个这多难受?”
“婆婆,嘘,这个千万不能动。这个叫呼吸机,是帮助老爷爷呼吸的,你不能哭,你一哭,会吵到老爷爷的。老人家需要安静。”夏桐低声在她耳边说。
“爸,你什么时候才能醒来?都是媳妇的错,媳妇明知道小年看着就不像一般人家的孩子,应该早些阻止他们两个来往的,你放心,我刚刚已经让他们两个分手了。不会再妨到你了,只要你快快好起来,我这就让桐桐嫁给一个普通人。人我都物色好了,我们村里有一个叫水生的孩子,也在北京念大学,前几天还带着他婆婆来看过我们,爸。你还记得那人吧,他婆婆跟我是好姐妹。一直就想结为亲家,我想过了,那孩子真的老实本分,不会嫌弃我们家桐桐的。。。”罗水莲低声碎碎念。
“婆婆,这些话老爷爷听了会不高兴的,先别说了。”夏桐拦住了罗水莲。
她做梦也没有想到,罗水莲居然会把主意打到罗水生头上,罗水生因为马上就要研究生毕业,他已经在南昌找到了一家不错的接收单位,所以这次特地带着他婆婆来北京看看。
水生婆婆有罗水莲的手机号,知道罗水莲一家在北京,便给罗水莲打了一个电话,罗水生带着他奶奶上门来吃了一顿饭。
罗水莲当然知道罗水生以后会在南昌上班,这南昌离北京上千里,这总能跟慕斯年分开吧?
“那你说,你跟老爷爷说点他爱听的话。”
“老爷爷,您一定要坚强些,一定要挺过这一关,老奶奶还在等着您,我们都在等您,您答应过我们的,要看着我和哥哥结婚生子,要替哥哥主持婚礼,要看着夏家的第五代出生,老爷爷。。。”夏桐握着他的手也碎碎念。
半个小时后,换了吴仁越和吴明伊进来,又半个小时后,慕斯年也穿上隔离服,罗水莲拦住了他。
“你就别去了,以后你就跟我们没有关系。”
“婆婆,我有话想跟老爷爷说,我十多年前就认识了他老人家。”
慕斯年这样一说,罗水莲倒不好再拦了,加上吴明伊也在一边劝她。
慕斯年走进病房,抓着老爷子的一只手,虔诚地跪了下来,说:“老爷爷,我求您一定要醒来,一定要好起来,我和桐桐的将来就全靠您成全了,您千万不能就这么丢下我们,您也不希望我和桐桐这一辈子都得不到幸福吧。。。”
慕斯年不敢想象,如果老人家真的就这么走了,那常若善就算得上是杀人凶手,不说夏桐心里是如何想的,就是罗水莲也万万不会答应把夏桐嫁给他的。
而夏桐和慕斯年之间,如果有了夏宁远这一条生命的隔阂,那是比千山万水还难跨过的,这种愧疚会伴随夏桐和慕斯年的一生。
这一夜,大家几乎都没有合眼,都在病房外的走廊里干坐着。
不光夏家人没有合眼,这一夜,慕家也是一片惨淡。
不管慕建国如何官居高位,不管常若善如何自诩为世家,今天这事,实在是丢尽了慕家的脸,所以慕建国也没有好脸色。
“知道你自己错在哪里吗?”慕建国回到家里,进门就对常若善嚷了起来。
楼上的慕斯远和黎如珍听到动静赶紧下楼,慕斯远见慕建国今天的脾气特别大,想劝劝慕建国,忙说:“爸,有话好好说。”
“好好说,你问问你母亲干什么好事了,成天看不上这个看不上那个,好像就你高人一等,就你这行事作风,我看连小家子都不如,整个一个无知村妇。你说说,你今天的行为错在哪里?”慕建国并不打算放过常若善,今天他实在太失望太生气了。
“我哪里知道他有心脏病?我这不一直在弥补我自己的过错,我安排的抢救。。。”
“放屁呢,你猪脑呢,一个一百岁的老人,你还用想他有没有心脏病?你有没有人性?你问问你儿子儿媳,你今天的事情错在哪里?”慕建国粗鲁地打断了常若善的话。
“妈,到底发生了什么?”慕斯远两口子今天回了黎如珍的娘家,所以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还有什么,还不是斯年干的好事,他瞒着我们领了结婚证,还瞒着我们把他的全部身家都送给了夏桐。要不是这样,我能气糊涂了吗?我自己生的儿子,跟我隔了一层肚皮似的。。。”
常若善说起来也是一肚子委屈,要不是慕斯年和夏桐欺骗了她,她能做出这样有悖常理的事情来?
“你呀你呀,你还觉得自己委屈了?你看看你,你怎么就不能明白,要不是你偏心你嫌弃孩子,孩子能跟你隔心?”金雏凤摇摇头。
“我看你现在还是执迷不悟,我来数数你的几大罪状:第一,谁家当妈的成天惦记儿子的钱财,儿子的钱财是他自己挣的,愿意给谁是他的事情,这事轮不到你出头;第二,你背着我私自动用秘书处去又是一大错;第三,斯年已经是成年人,领不领结婚证是他的自由,你只能给建议不能干涉;第四,不管你有多失望多恼火,你找上门就是你不对,你的行为跟无知村妇有什么区别?你有什么话不能等你儿子回来说?第五,你不但找上门去,你还恶语相向,对方一个是不识字的农村老太太,另外两个是将近百岁的老人,你连最起码的尊老都做不到,你这些年的修养都干什么吃了?第六,也是最重要的一条,如果夏老爷子有什么不测,你就是真正的杀人凶手,是要负法律责任的。让你儿子评评,我冤枉你了吗?”慕建国指着慕斯远问。
“你别总村妇村妇的,说实在的,这段时间我跟夏桐的奶奶接触不少,人家虽然没有文化,但是人是真不错。”金雏凤不高兴都补了一句。
“妈。”
“奶奶。”
慕建国和慕斯远同时喊了出来,觉得金雏凤是在落井下石。
“不说了,不说了,明天一早,我要去雍和宫上支香,求佛祖保佑夏老爷子平安无事,否则,不光是要负什么法律责任,连这孙子媳妇也没有了,我这可怜的孙子,该怎么办啊?”金雏凤念完这句进屋了,她毕竟年纪大了,经不得折腾。
黎如珍见此也忙找个借口上楼了,这种场合她留下来只会招来婆婆的膈应。
慕斯远见只剩他们三个在场了,坐到了常若善身边,扶住了常若善的肩膀,问:“妈,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听得糊里糊涂的。”
常若善一把拉住了慕斯远的手,呜呜哭了起来,今天这一天,她也折腾得够呛,把夏宁远气得住进了医院,她心里也害怕也受着良心的折磨。这一辈子,她一直很顺畅,自我感觉太良好,年轻时可能娇蛮了些,年龄大了可能跋扈了些,为人处事偏颇了些,但是她真的无心去害人的呀!
正文 第四百六十章 、誓言
夏家人在一夜的煎熬中终于迎来了黎明的第一缕晨光,看着窗外露出的一点青光,趴在慕斯年身上的夏桐一个激灵,赶紧站了起来。
在极度的困倦中,她居然眯着了。
慕斯年看着夏桐自责的表情,替她捋了捋头发,说:“乖,没事的,你太累了,再眯一会。”
夏桐摇摇头,看了看才一夜之间便颓废了很多的慕斯年,伸出手去摸了摸他下巴的青茬,说:“你回去吧,不然我婆婆醒来又该催着我们两个分手了。”
昨晚吴仁越提议要给吴明伊打一针安定,他很清楚吴明伊的身体吃不消,根本不能熬夜。吴明伊同意了,顺便也给罗水莲打了一针,她们两个这会也该醒来了。
慕斯年摇摇头,说:“这个时候我更应该在你身边。”
夏桐起身走到病房门前,趴在门缝上往里瞅,慕斯年在后面轻声说:“有任何消息他们会主动告诉我们的。”
“我知道,我只是想看看。”
慕斯年听了不说话,陪夏桐站在那里。
六点钟的时候,廖宛玫醒了,要进去见夏宁远,吴仁越只得把她推了进去。
“你怎么还不醒,我都睡醒了,你还不醒,你不想再陪我了?我知道你,你是累了,想休息了,可是我还没走呢,你怎么能走?你能忍心撇下我?你儿子撇下我走了,你也要撇下我?我一个孤零零的老太婆留在这里做什么?我们一起去找儿子?阿远,我们倒是痛快了,一起去找儿子了,可桐桐和斯年怎么办?你让他们两个怎么办?阿远,不如,我们两个等他们两个结婚了。我们再找儿子去?”
廖宛玫拉着夏宁远的手细声细语地说个不停,旁边的吴仁越眼圈早就红了。
七点来钟的时候,吴明伊和罗水莲也醒了,两人从房里出来,直问老人怎么样了,一看夏桐和慕斯年的表情,两人便明白了。
“斯年,你给朱浦打一个电话,让她找一个借口把你老姑奶奶送来。”吴明伊说。
罗水莲一听这个,眼圈又红了。立刻要撵慕斯年走,说是慕斯年在这里,他跟夏桐还牵扯不清。“老天爷明白着呢,知道你们两个还没分干净,走,我陪你们去,今天就把东西分开了。”
“婆婆。没有必要这么麻烦的,我把房子连同东西一块送给桐桐,我们两个好了一场,就算精神损失费我也该给桐桐的。”慕斯年忙说,他才不想把夏桐的东西搬走,真要搬走了。他看着那空空的屋子,肯定会受不了的。
“我们不要什么损失不损失费的,这种事情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没什么可抱怨的。”罗水莲坚持。
她实在是被常若善搞怕了,这有钱的人家的官太太说出来的话更气人,连一向随和好性的夏老爷子都气得晕了过去,她可不敢冒险再来一次。
还有,这两人同居。明明是两个人的错,罗水莲也恨自己的孙女。但是她不能跟常若善学,把责任一股脑地都推给对方,别的话罗水莲没有大听懂,但是那句什么廉耻罗水莲可听明白了,村子里的老人常用“没有廉耻”这话骂这些乱搞男女关系的人,罗水莲做梦也想不到有一天会用到自己孙女身上。
夏桐担心罗水莲这样下去会魔怔了,就对慕斯年说:“你去把我的东西都收拾出来,给我送到我自己家里去,另外,那些贵重的东西,你去银行开一个保险箱替我存上。”
慕斯年也只能先答应着,他刚要转身离开,罗水莲说:“我不放心,我还是跟你去吧。”
“婆婆,你年纪大了,就不要跟着跑来跑去了,你留在这里,一会老爷爷要是醒了有什么话要说呢?这东西收拾起来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搞好的。”夏桐拖住了罗水莲。
慕斯年无奈地看了一眼固执的罗水莲,正要离开,金雏凤来了。
“斯年,怎么样了?”
“没什么起色。”
“你陪奶奶去烧香吧,我们去求菩萨保佑夏老爷子平安吧。”
金雏凤刚说完,罗水莲也动心了,她也要夏桐陪她去,她要向菩萨告罪。
几个人赶到雍和宫的时候,雍和宫还没有开门,这天虽然不是初一十五,但是是周日,排队上香的人也不少。
九点开门后,夏桐扶着罗水莲,慕斯年扶着金雏凤,四人进了院内,请香的铺子前挤满了人,大家都想抢着烧头一炷香,说是昨天又是十五又是周六的,香客太多了,根本挤不过来。
慕斯年挤去请了两大把香,递给夏桐一把,夏桐刚伸手要来接,罗水莲拍了她一下。
“我们自己请自己的。”
“是,拜佛请香要心诚,自己请自己的。”金雏凤一看孙子失落了,忙伸手接过一把香,领着慕斯年去拜了。
罗水莲等人少了些,自己上前请了一把最贵的香,让夏桐抱着,她带着夏桐见殿就进,见佛就拜就上香,嘴里念念有词的,夏桐也跟着磕头,捐了些功德。
到了大雄宝殿的时候,罗水莲拉着夏桐虔诚地跪下了,她自然知道这是佛祖,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说:“佛祖在上,我罗水莲只是一个大字不识的乡下女人,因为当年喜欢上了一个下放到村里的读书人,碰巧救了他一命。。。”
罗水莲对着佛祖把她和夏世轩、夏念和关荷的往事都简单念了一遍。
“佛祖,现在轮到我的孙女又走我们的老路了,我晓得错了,我没有管住自己的孙女,是我一时心软,我也是被小年那孩子打动了,觉得他是真心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