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白阿小醒来的时候棉被已经重新盖好的,床头的两只烛火也点着。张明义就坐在床边,右手隔着棉被轻轻按压在白阿小的心口,闭着眼小声地念着咒。
白阿小感到一阵阵的清凉随着张明义的手涌进自己的身体,灼烧的疼痛感已经消失了,除了浑身乏力以外,已经没有其他的不适感了。摸了摸心口,妖灵安安稳稳的在自己的心口,将那空落的感觉填满了。
张明义睁开眼,轻声道:“小公子受苦了。方才王大人已经把小公子的妖灵送回来了。”
“张道长你骗人……”白阿小一开口便发现声音有些沙:“好疼。”
张明义收回手,郑重道:“是贫道疏忽了。不知有这般厉害,贫道应该来原应看着小公子的。”
“早知道有这般厉害,我就……”白阿小想起叶乾元想碧潭一样波动的眼神,说不出话了。
张明义叹了口气道:“待青儿痊愈,至少也得半个月的功夫。小公子若是难受地紧,不愿意继续帮青儿也是情有可原。贫道也不勉强,人各有命。他若是有福,自能过了这一劫。”
白阿小睁大眼睛看着张明义,道:“那万一他没福呢?可是会死么?”
张明义有些黯然道:“人终归是要死的。”
白阿小转过头,盯着头顶那绣着麒麟图腾的幔帐,半响才道:“可若他是因为我死了,我以后也不会活的安心了。而且……”
阿德那么心疼他的样子,若是他死了,阿德会很失望吧。
“而且,我现在放弃,之前不是白疼了。”白阿小努力压着嗓子上痒痒麻麻的感觉道:“我能救回来他,对修行也是有增益的。”
张明义眼前一亮,惊喜道:“小公子的意思是……”
“嗯。”白阿小道:“我会一直帮他制药,一直到他好起来。”
张明义五内涌上感激,所有的言词都哽在了喉头。
白阿小等了许久没有得到答话,回头一看张明义以一种难以言说的表情看着自己,白阿小愣住了,结结巴巴道:“张道长…这是…这是怎么了。”
张明义惊觉自己失态,定了定神,便起身给白阿小行了礼,道:“小公子的恩情,贫道记下了。青儿的父母是出自贫道的门下,青儿自小也是由贫道抚养,此番青儿遭难也是为了贫道。小公子救了青儿,不仅仅是青儿,贫道也欠了小公子的情。小公子仁义必会得福报。”
“张道长太言重了…”白阿小被张明义的举动弄得又羞又窘,他愿意做这一切,不过是为了叶乾元。于是红着继续脸道:“张道长快些起来吧,我这会子身子乏,也没力气扶你了。”
张明义又兀自道谢了好一会,才起身道:“小公子,贫道将方才的所用的‘静心咒’交给你,能起到定神的作用。虽说不能消除妖灵煎熬时的痛楚,但能稍微纾解。”
白阿小悉心学了静心咒,自个试了一遍,果然感觉身体清爽了些许。
张明义道:“小公子聪慧,一点就通。”白阿小微笑没有答话,张明义又道:“小公子介意告诉贫道你的师承吗?我瞧着小公子的妖灵甚是清透,可是有什么高人指点。”
白阿小道:“这些年我都和舅舅在庞山修行。舅舅是很厉害,庞山的妖精,都是舅舅庇护这的。”
“难怪。”张明义沉思了会子,继续道:“以那日的结界来看,小公子的舅舅,怕是有上千年的修为了。”
白阿小笑道:“这个我可不知道,不过倒是有人叫舅舅老妖怪。”
张明义也笑笑,又道:“上次小公子说过,你的妖灵是你娘亲传给你的。方才我看过,那妖灵也是有上千年的修为的。小公子先下怕是还不能完全将其内化。不过好在小公子机灵,又有高人加持,羽化登仙,不过是时日的问题。”
“舅舅也是这么说的。”白阿小轻轻扭了扭身体,发现手脚能动了,渐渐找回了身体的感觉:“不过修行好苦啊。”
张明义道宽慰了他一会,就听着亥时的打更声响起,于是起身道:“小公子歇着吧,这天已经不早了,贫道先行告退。”
“张道长…”张明义走了几步,白阿小没忍住喊住他:“阿德…在哪里?”
张明义回过身,问道:“谁?”
白阿小撑起上半身,道:“我是说,王爷,在哪里?”
张明义道:“方才公子昏睡过去的时候,王爷已经来看过了。此时王爷应该在安珍院守着青儿。小公子有事找王爷的话,贫道去寻王爷可好?”
白阿小重新躺下,道:“不必了。张道长也早些休息吧。”
张明义在闪烁的烛光中看着白阿小的脸有些落寞,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可最终只是轻声叹了口气,便推门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篇渣攻都没有出场,大家觉得有高兴一点,还是觉得很想念王爷?? (≥ω≤)
☆、第六章
白阿小在床上翻了几下,觉得这床大的像是没有边界似的,展开双手也没摸到头。
“一点都不暖和。”白阿小气鼓鼓地捶着床铺,可惜力气还未恢复,捶着都没软绵绵的。
“小公子,可是有些冷?”外间的小烛台突然亮了起来,一人端着那烛火走了进来:“奴婢这就给小公子再拿床被子。”
白阿小被这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差点从床上滚下来,仔细看那人,正是傍晚时见过的丫鬟千苹。白阿小拿被子把自己捂得只剩一双眼睛,道:“你怎么在这里?”
千苹慢慢走进了,将那烛台放在桌上,道:“王爷吩咐的,奴婢伺候小公子。王爷还说了,叫小公子不必怕奴婢。这王府里的每一个人,都要听王爷的,小公子放心就好。”
白阿小把脑袋露出来,讪讪道:“谁要怕你一个小丫头…”叶乾元安排的人,白阿小自然是信任的。
千苹抿嘴笑笑,安静地从一旁的小柜拿出被褥,仔细地给白阿小盖上。
白阿小偷瞄两眼千苹,低声问道:“你在这里多久啦?”
千苹道:“嗯…挺久了,那时候公子还睡着。”
“那你不是都听到了!”白阿小惊倒:“我和张道长说的话…”
“啊,真抱歉,小公子”千苹站直了身子,有些歉疚地笑道:“王爷吩咐奴婢守着公子,所以奴婢都听到了。”
白阿小把自己往杯子里缩,小声道:“那你也别怕我哦…”
千苹心想,谁要怕你一个小娃儿,嘴上却是道:“怎么会,小公子这般招人疼,怎么会怕呢。再说,小公子的事,王爷已经给奴婢说过了。”言罢认真把白阿小周身的被褥掖好,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
千苹和千青伺候叶乾元也有些年头了,叶乾元对这二人很是信任,将白阿小交给两人照看,自然不会瞒着他的身份。
白阿小看了她一会道:“你守了很久吧,要不你先回去歇着。”
“这可不行。”千苹道:“王府的规矩在这呢,守夜人得守着主子一整夜。若是小公子半夜里有什么闪失,王爷可得收拾奴婢呢。”
“哦,原来还有规矩。”白阿小又在床上滚了两圈,道:“那你上来睡着吧,夜里这样凉的,别冻着了。”
千苹的小脸“腾”一下就红透了,挥手轻拍了下白阿小的头,娇羞道:“小公子一个小小娃儿,怎的学起人家浪荡子来了!小公子这可是在欺负奴婢么。”
白阿小撅嘴不满道:“我怎么欺负你了?这床可大了,能睡下两个人呢。”
千苹怔住了,看着白阿小眼里闪耀的满是诚挚,柔声道:“奴婢不冷的,就在这陪公子说会子话吧。”
白阿小将被褥掀开一些,道:“那你上来坐着说吧。”
千苹实在不忍讲出拒绝的话,咬了咬牙将绣花鞋脱去爬上了床。
白阿小将棉被拉过去盖住千苹的腿脚,问道:“你是睡在外面的小榻上的吗?有些冷吧。”
千苹道:“小公子,守夜的奴婢可是不能睡的,没有主子的允许,也不能随意上榻。都是坐地垫上,在外间候着的。”
白阿小诧异道:“这样冷的天,怎么能坐地上呢,你们的规矩太坏了。”
千苹笑道:“不碍事的,院里的丫头婆子,都轮流伺候,一人每月最多守两次夜,”
“明日我给阿……王爷说说,可不能让个小姑娘坐地上。阿小往千苹身边拱了拱,觉着暖和了些,困意也就上来了,说话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就算要守着,也得在床上守着,这样冷的天……”
千苹见他迷迷瞪瞪的摸样,便放低了声音敷衍着和他说话。过了一会子,白阿小没了声响,发出浅浅的呼吸声。
千苹又等了一会,才轻手轻脚地起身,仔细地将被子给白阿小掖好,轻笑了一声,悄悄地退去了外间。
叶乾元仔细瞧着孟青的脸,十几日没见,孟青都瘦的脱了形,脸色也惨白的吓人,原本俊逸出尘的摸样先下看着却是一股子可怜劲。看的叶乾元心都揪在一起。
叶乾元俯身贴近孟青的脸,轻手摸着他合着的双眼,低声笑道:“我还从未见过你这样柔顺的摸样。这般安静,也不会拿那么冷淡的眼神看我,也不会说着那样疏离的话。”
孟青没有回答。
“你总是清高的。若不是为了成全你的骄傲,我可真想折了你的翅膀,将你困在身边。就等你半死不活也挺好的。”叶乾元将手移到孟青的薄唇上轻轻磨蹭,又搅了一指孟青的发丝在手中,继续道:“众人皆道,娴王殿下处处留情,却真真无情。我看,你才是无情无义。”
叶乾元笑一会了,突然又有些恼,甩开攥在手里的发丝,冷着脸道:“青弟你还是早些醒过来吧,这般柔弱的摸样可不适合你。”
言罢叶乾元起身,快步走向外间的小榻,拿那桌上的酒壶,倒了一杯猛灌下去,辣的嗓子生疼。
叶乾元盯着那酒壶想,青梅酒酸甜可口,喝下去怎的也那么烧心。而后笑笑,又倒了一杯。
远处传来隐隐夜猫儿发性凄厉,而后那声音渐渐远去,隐没在寂静了。
夜还很长。
作者有话要说:听了潭子姑娘的建议,把每句话之间留了空行,看上去有没有舒服一点呢。还有一点,之前大家有没有被“青青”这称呼雷到,好吧,我也觉得雷,主要是为了表现王爷和孟青的亲密关系,想不出还有其他什么好称呼了,总不能让王爷叫孟青“孟二狗”吧。今天遵循了潭子姑娘的建议,青青一律改成青弟。还是大家更喜欢孟二狗?(*^^*) 然后这篇有点字数少,因为在加情节的话字又多了。所以将就啦,晚上可能还有一更。谢谢大家!
☆、第六章
叶乾元睡醒的时候发现自己趴在那小榻上,脑袋晕晕乎乎的,于是轻拍了拍脸颊,慢慢站了起来,过了一小会子才感觉神智清明过来。伸展一下手脚,便走进内间去瞧孟青。孟青仍昏睡着,似乎还没有醒来的迹象。叶乾元阴沉着脸看了他好久,而后转头大步出了房门。
许是小榻上睡着不安稳,今日醒的有些早,推开房门时间天色仍是暗沉,只瞧见一丝丝白光。叶乾元裹了裹衣衫,低头看门边守夜的小厮盘腿坐在地垫上,脑袋低垂着,已睡迷糊过去了。
“起来了。”叶乾元沉声道。
那小厮听这声音登时给吓得身子一歪便醒了过来,抬头一看叶乾元正黑着面瞪自己,慌忙跪在叶乾元脚边磕头谢罪:“王爷息怒,小人一时睡迷糊了,王爷息怒……”
叶乾元有些不耐烦道:“行了行了,你下去罢。另叫几个人过来。以后孟公子房里至少得有三个人侯着,日夜不许间断。”
叶乾元没等那人应声便出了院门,一时间不知该做点什么。在庞山时日夜急着想回来见青弟,可回来见了他憔悴的模样又不忍。希望他快些好起来,又不舍他好了便要离开。
只有孟青,才会让叶乾元有那么多的犹豫不决瞻前顾后。
叶乾元烦躁地在安珍湖边踱着步,这个时辰怕是末等下人也刚起来,整个王府只能瞧见各个院门口掌的长明灯。叶乾元望着那散落各处星星点点的灯火,漫无目的地往前走着。
天色渐渐明朗起来,东边的云透出些微金光来,京城春日里的天总是晴朗的。
下人们陆陆续续起床忙着打点伺候,王府里渐渐有了响动,来来往往的下人路过叶乾元,见他面色不虞,生怕触了霉头,皆是行了礼便匆匆退了下去。
叶乾元绕了几个弯子,刚走到安顺院门口,猛的一人扑进了怀里。
叶乾元险些给撞倒,忙稳住脚,抓着那人肩头,定睛一瞧,那笑嘻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