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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歌染卿弦-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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哉鞣印!
  
  蓝渊不动声色地看着绍炎,他身上穿的依旧是早朝的官服,头发凌乱,有些狼狈,但说话的时候还是那样振振有词,完全没有自己已是阶下囚觉悟。
  
  听了他的话,蓝渊冷笑道:“绍大人身在恆国,却对东延的国情了如指掌,朕不得不怀疑自己识人的眼光了,怎么早日没有发现绍大人这匹千里马呢?当初只让绍大人做个军需官真是屈才了,以绍大人这样的博大胸襟,文韬武略,做个将军都绰绰有余了,朕真是有些悔不当初啊,不过朕有个疑问,在绍大人的心中究竟哪国才是你心所向?”
  
  绍炎早已听出蓝渊的话外之音,连忙山呼万岁以表忠心,然后用洪亮的声音说道:“罪臣记得,当初罪臣问陛下是否真能信的过罪臣,陛下那时只说了八个字‘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罪臣当即歃血立誓,誓死效忠陛下。而后罪臣跟随陛下征战两年,虽没在战场上与陛下一起浴血奋战,但后援军需却是安排得妥妥当当,让陛下能安心带领将士前线杀敌。罪臣不是邀功也不是诉苦,罪臣但求陛下能信任罪臣。罪臣是东延人,在东延生活了二十年,也眼睁睁地看着东延从盛世走向衰败,朝廷昏庸无能,受罪的都是老百姓。赋税日益加重,年年征兵入营,我爹每年都召开‘青林大会’表面是图个热闹,实则是挑选人才,这些人人都知道。但是我们并非他人口中所说的朝廷鹰犬,也不是想谋朝篡位,只是在朝中安插了一些专才能人,辅佐延靖帝。谁想到延靖帝不仅昏庸还软弱,对宰相李元钊的话言听计从,枉杀了不少忠臣。那时我爹痛心疾首,在得知陛下的宏图大志和雄材伟略后,费劲心机才联系上陛下,又恳求陛下将青林门中精英收于麾下。我爹那时跟我说,以陛下的才能日后必能一统天下。也只有天下统一,百姓才能最终过上安稳的生活。”
  
  绍炎顿了顿又接着说:“罪臣跟随陛下以后,其实从未断过和东延朝中的门人联系,罪臣知道总有一天东延也会臣服在陛下的脚下,所以一直关注着东延局势变化,想着为陛下征服东延出一点微薄之力。罪臣绝非有意隐瞒陛下,而是时机尚未成熟,罪臣没有十足的把握,也不敢谎报,万望陛下明鉴。”说完深深地磕了一个头。
  
  听绍炎说完,蓝渊冷冷的面孔才放松了些,早已知道绍炎暗中跟东延来往密切,自己也有所防范,如今看来,倒是以己之心度人之腹了。想到这些,语气也柔和了一些:“是朕错怪绍大人了,平身吧。”
  
  绍炎闻言谢恩,却没有起来:“罪臣自知有罪,不敢与陛下并肩,请陛下就让罪臣跪着说话吧。”
  
  蓝渊不再勉强,问道:“如今两国局势绍大人都已明了,你又说要将功补过,想必计策都已了然于胸了吧?”
  
  “罪臣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这样做,但是请陛下准许罪臣以恆国国使的身份前往东延,罪臣有想办法让延靖帝交出降书和玉玺。”绍炎胸有成足的说。
  
  “可有十足把握?”蓝渊问道
  
  绍炎回答:“十足把握不敢说,只要不出现变数,八成是有的。”
  
  蓝渊点头道:“朕准奏了,无论结果如何,绍大人尽力便是。不过今日你必须在这牢中,明日才可出狱,这是对你枉顾律法,滥用私刑的惩罚,绍大人可有异议?”
  
  绍炎连忙说:“罪臣不敢有异议,陛下英明,这个惩罚是罪臣应得的。罪臣今晚一定面壁,静思己过。”
  
  “那就这样,明日出狱后好生休息一下,出使的准备做得充足些,朕希望你带回来的会是好消息。”蓝渊说完负手离开了牢房。
  
  绍炎向蓝渊的背影深深叩拜,中气十足地喊道:“谢陛下,罪臣恭送陛下。”
  
  绍炎的声音渐渐消失在昏暗的通道中,蓝渊这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看绍炎胸有成竹的样子,让自己都有些相信他能兵不刃血地劝降东延了,若此事能成,对朝臣,对百姓,对若宁都算是有个交代了吧。其实自己也不想眼睁睁地看着身边的兄弟一个个倒下,血溅黄沙,也不想听冰冷的利器穿透血肉的声音,可身在其位,身不由己啊,只有万众归心才能真正停止杀戮。
  
  蓝渊揉了揉太阳穴,心中大事落了地,这才觉得阵阵倦意袭来,昨晚与若宁□愉,早朝又遇上东延战事,焦心了一日,现在终于能暂时放下了。今日折子不多,估计都跟东延战事有关,早些批阅了还能小憩片刻。想到这里,蓝渊加快了脚步。
  
  刚出了天牢那扇朱红大门,还未适应明亮的天色,就被人抱了个满怀。
  
作者有话要说:我存。。。凌晨一点囖~ 
                  凭谁诉 
  蓝渊始料不及,脚步不稳被来人撞到了墙上,后背被墙体的凸石硌得火辣辣地疼,正待发作,却听到乐璇带着歉意的声音:“对不起,对不起,蓝渊,有没有撞疼你?”边说边把蓝渊从墙上拉开,伸手替蓝渊揉背。
  
  “若宁?”蓝渊拉下他的手:“不疼,你来这里是找我?还是有其他事?这牢中还有你的朋友吗?”
  
  乐璇反握住蓝渊的手,道:“蓝渊,我是专门来找你的,我去了御书房他们告诉我你来了天牢,所以我就来这里找你了,我怕打扰你谈事,便在外面等你,已经等你很久了。”
  
  “哦。找我啊。。。这么急是舒维出问题了?”乐璇手掌传来的热度略高于平时。
  
  “不……他很好,已经苏醒了,我是专程来找你的,我有心里话想和你说。”
  
  蓝渊看了看乐璇微微泛红的脸,又看了一眼乐璇紧紧抓着的俩人的手,不明所以地一笑:“既然若宁肯将心事说与我听,我当然会洗耳恭听了,是现在说还是?”
  
  “如果你现在有空的话,我想现在就说。”乐璇有些迫切。
  
  蓝渊左右看了看:“听若宁的心事是件大事啊,这种地方显然不适合,我们不如去御花园吧,那里幽静,最适合说心事了,若宁意下如何?”
  
  “嗯,走吧。”乐璇说着便拉着蓝渊朝御花园走去。
  
  蓝渊跟在乐璇身后,脸上虽然还挂着温和的笑容,但眼神却幽深了许多。
  
  又到了刚才的凉亭,不过眼前的人却换了。乐璇与蓝渊并肩而坐。
  
  蓝渊微微一笑:“有些时日没来御花园了,没想到竟还能见到如此美景,果然没有白来。你说是不是啊,若宁?”
  
  “嗯。”乐璇抽回自己的手,双手搓了搓,一副正在组织语言的样子。
  
  “要不要来些茶点?想必你中午忙得没有吃什么吧。”蓝渊问道
  
  乐璇点点头:“好。”
  
  蓝渊吩咐下去,不一会儿一桌精致的茶点便摆上了桌,就在这时,蓝渊心细地发现石桌边缘的一条小裂缝中残留着少许糕点残渣。
  
  蓝渊不动声色,招呼着乐璇吃东西。
  
  乐璇胃口大开,满桌的点心每样都吃了一块,边吃边夸赞味道好。
  
  食到中途,蓝渊忽然用手抬起乐璇的下巴,然后慢慢地靠近。蓝渊的脸在眼前渐渐放大,乐璇浑身一僵,有些紧张,只得闭上眼。
  
  就在离乐璇的脸还有一指距离的时候,蓝渊却不再靠近,他深深地看了乐璇一眼,然后用手轻轻将乐璇嘴角的点心碎屑擦去。
  
  等了半天迟迟没等到那温柔的唇,乐璇睁开眼,娇嗔地喊了声:“蓝渊!”
  
  蓝渊哈哈一笑,戏谑道:“我在,若宁有何吩咐?”
  
  “你戏弄我……”乐璇举手做状要打。
  
  蓝渊却握住他的右手,微笑道:“我只是在想若宁能和我说什么样的心事呢?你先不要说,让我猜一猜。”
  
  乐璇点头,左手去拿酥卷。
  
  “舒维已经醒了,你是想让朕饶恕他的罪,对不对?你长途跋涉来恆国原本就是为了他而来,如今你和朕又有了非比寻常的关系,所以你认为你开口求朕,朕一定不会拒绝你,对吗?”
  
  乐璇伸出去的手停住了。
  
  没等他反驳,蓝渊继续说道:“东延敢派刺客来刺杀朕,是公然挑衅,是在欺我恆国无人,这等有辱国体的事如果就这样轻易放过,那朕的威信何存?朕如何向满朝文武交代?刺杀事小但国体事大,若宁,你觉得就凭你那一夜就能换得他和东延的平安吗?你也太天真了。”
  
  乐璇难以置信地盯着蓝渊,不相信这番话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他想反驳,但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原来是有这样想过,不过现在却不是这样了,快解释啊,快解释。。。
  
  蓝渊看着乐璇无言以对的样子,心中一窒,但很快就恢复了,反而觉得卸下重担般轻松。
  
  “我说的对不对?若宁。”
  
  “…………”
  
  蓝渊松开乐璇的手,起身道:“朕还有点政务还处理,你吃完了早些回去吧,舒维不是还需要你照顾吗?回去晚了他说不定就没人喂他吃饭。乘这几日你让他快些把身子养好吧,说不定朕那天不高兴了又会把他关进牢中,难保不会有人再动他,到那时,难道又要若宁你以身相许救他于水火吗?”
  
  走了两步,蓝渊又回头说:“对了,你以后要找朕先让万公公通报,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就不要到处走了,好好呆在若心阁和你的青梅竹马弹弹琴吹吹萧。最近国事繁重,朕还没时间来处置他,你们好好珍惜这段时光吧。”说完拂袖而去。
  
  乐璇愣愣地坐在凉亭里,一直没回过神来,蓝渊的话像一盆冷水从头泼下,彻骨冰凉,刚刚打开的心门又被这露骨讽刺的话语震得紧紧关上了。
  
  怔怔地望着早已看不见的蓝渊的背影,乐璇喃喃道:“我没有,我不是,我不是来和你说这些的,我不是啊,你为什么不给我说话的机会?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没有……”
  
  舒维再看见乐璇的时候已经是掌灯时分,他早些时候吃了一点东西,便能下床走动了,练武之人的体质总是比常人好很多。不过他也只是在房中活动,走久了还是不行的。
  
  此刻他坐在窗前的琴桌边,努力在记忆中寻找关于乐璇的点滴。
  
  乐璇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舒维没在床上还吓了一跳,连忙走过去要扶他上床。舒维拧不过乐璇只好乖乖躺回床上。
  
  乐璇帮舒维盖好被子,舒维却发现乐璇眼睛红红的,便问道:“你怎么了?”
  
  舒维说这句话的时候,那温柔的样子让乐璇想到了蓝渊,鼻子不由一酸,眼圈更红,眼泪渐渐盈满眼眶,乐璇慌忙转过身去用袖子擦了擦:“没……没什么,外面风大,刚才一不小心被沙子进到眼睛里了,没事,擦擦就好,你要不要喝茶?我去给你倒。”
  
  说着起身,却被舒维拉住:“乐璇,我是成年人了,你是难过还是被沙子进了眼我还能看不出来吗?我知道在我昏迷的这段时间一直是你衣不解带地照顾我,你对我这么好,我无以为报,我愿尽我所能为你排忧解难,你有心事不妨说出来,闷在心中对身子不好,也许我能帮你理清头绪,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说出来了,也许能找到解决方法。我不愿看到你伤心难过的样子。”
  
  听舒维这样说,乐璇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断线一般掉落,他伏在舒维身上大哭特哭,好久没这样发泄般地哭过了,一定要哭够哭过瘾。
  
  舒维先是一怔,而后会意般一边轻轻拍他的背一边说着安慰的话。
  
  嚎哭一阵后,乐璇耸动的肩才渐渐平静下来,理智收回来了才发现局面有些尴尬。
  
  离开舒维的身体,乐璇快速擦干了脸上的泪水,低声说着谢谢。
  
  舒维微微一笑,道:“这就对了,发泄过了是不是就舒服多了呢,以后你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告诉我,千万不要憋在心中,知道吗?乐璇。”
  
  乐璇闷闷地说了声嗯。
  
  “怎么?还是不高兴啊?是表白失败了吗?被拒绝没什么的,再接再厉,总有一天他会被你打动的。”
  
  乐璇抬起头,诧异地看着舒维:“你说什么呢,我才没有。”
  
  舒维微笑着从枕边拿出一物,乐璇一看脸色瞬变,吱唔着不知说什么好。
  
  “从这名字看来,这人是名男子,从旁边题的诗来看,这是情诗,从这字迹来看吧,我问过了这是乐璇你的笔迹哦,从这种种迹象来看,你喜欢的人就是叫这个名字的男子,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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