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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艳丽的绒花,她见慕容娇娇神色不错,刚才的忐忑瞬间消散了,忙笑道:“没什么,只是皇太后回宫之后,一直未来拜访,昨个却疏忽了礼数,让太后娘娘受惊,所以今日前来请罪的。”
请罪?慕容娇娇淡然的睨了莺贵太妃一眼,一个请罪的人居然到黄昏时才登门,只怕有些心思的人都会觉得怪异,但慕容娇娇却一眼就看清了她的心思,想必是她在宫殿中为昨日之事冥思苦想,最后决定亲自来这凤仪宫看一看,一来,想知道凤仪宫的陈设比拟永乐宫如何,二来,也试探试探她是否对昨日之事耿耿于怀。
“孩子不懂事,哀家岂会往心里去”慕容娇娇在李嬷嬷的搀扶下坐上了金丝楠木的凤榻上,淡淡的说笑。
莺贵太妃见慕容娇娇并未在意,心下踏实了不少,她立刻让宫人将昨个儿慕容娇娇看到的那副用金箔、碧玺等物所制的山水鸟鱼画给捧了进来,又道:“皇太后回宫,哀家没有什么好东西可送,所以思来想去,还是将这幅画送给皇太后了,还请太后娘娘笑纳。”
慕容娇娇瞥了一眼那副画像,垂眸,素手轻抚自己的绣着团凤花纹的袖口,回绝的道:“这是庞将军送给莺贵太妃的一份心意,哀家岂能收。哀家在行宫调养六年,回宫之后也不想过于宣扬,昨日去看莺贵太妃也是念及以往的情分,所以莺贵太妃还是将这幅画带回去吧。”
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莺贵太妃的心思已经在这六年的纸醉金迷中恍了神,迷了眼,所以她的心智也不如以往那般清晰了,所以慕容娇娇也不想跟她说太多。
莺贵太妃却没有察觉慕容娇娇的排斥,她见慕容娇娇不收,也没有说什么,而是目光灵动的打量了一眼凤仪宫的陈设和慕容娇娇今日的装扮,随之在瞥见她手腕上的铃兰花手钏时,突然浅笑道:“皇太后的习惯还是和以前一样,总爱将鲜花窜成手钏带着,不过这样的办法的确是好,衣袖中总含着若有若无的清香,比起那些宫人拢的香要清雅好闻。”
慕容娇娇目光一沉,她下意识的瞥向自己的袖口,那朵朵雪白的铃兰花正紧贴着她的肌肤,幽幽的香气萦绕,她抬手抚了一下袖子,遮掩去了那串手钏,淡淡的道:“闲暇无事,后宫也不比以往热闹,所以哀家才靠着这个打发时间,莺贵太妃平日都做些什么?”
莺贵太妃笑道:“哀家没有皇太后的福气好,不得清闲,每日都被两个弟弟给闹得头大,这两个孩子实在太过顽皮。”说道这里,莺贵太妃突然又道:“说道孩子,皇上似乎也早过了选妃大婚的时候了,前些年,是因为皇太后不在宫中,只有朝政的老臣谈论建议过,但是却始终都没有置办,如今太后娘娘既已回宫,也该为皇上物色一位贤良的皇后和几个嫔妃了,这样,也好让后宫热闹一些。”
自从后宫被清宫后,这六年来的开支用度,几乎都只在莺贵太妃的永乐宫一处,她倒也不节俭,每月几乎要花掉两万两银子,不过这些也都归功于她带来的亲眷,据李嬷嬷禀报,庞将军那怀有身孕的侍妾,每日的膳食就比拼得起以往贤贵妃的分例,更别说一些价值不菲的补品。
“的确是该选妃了,皇上年纪也不小了”慕容娇娇垂眼睑淡然的说道,在心头却一阵抑郁,她不想再与莺贵太妃多说什么,便又寒暄几句后,就起身道:“哀家有些累了,静嬷嬷,帮哀家送送莺贵太妃”,说罢,便转身走回了书房。
坐在书房中,慕容娇娇静默了许久,南宫辰轩的年纪的确不小了,这样的年纪没有嫔妃,不立皇后倒也不会惹人疑惑,但至此,却连一个随侍的安寝的宫人都没有,的确惹人非议。但是一想到他以后也会如历代的皇帝一样,与那么多的女子在一起,慕容娇娇突然就觉得有些心痛。
的确是心痛,慕容娇娇在察觉自己怪异的情绪时,蓦地一呆,但不及自己细想,宫殿外又有人来禀报,李嬷嬷接了奏报,走进书房道:“皇太后,皇上身边的林公公来请娘娘前往凌霄殿议事。”
慕容娇娇一怔,她问道:“议事?”
“老奴不知何事,但林公公催得紧,要皇太后立刻前往”李嬷嬷说道。
慕容娇娇沉默半晌,想起今日莺贵太妃提的选妃立后之事,也觉得应该和南宫辰轩谈论一下,便起身吩咐道:“那就起驾吧。”
凤辇缓缓的驶向凌霄殿,天空中的夕阳似血,折射出巍巍宫殿的琉璃金瓦闪耀万丈光辉,笼罩得那汉白玉石阶和千丈青石地砖猩红一片。
凌霄殿前,林安早已经恭候在殿前,见了慕容娇娇,面色有些急促,上前便小声禀报道:“皇太后速入御书房,皇上也不知怎的,突然龙颜大怒,奴才也不敢近身伺候了,只能在殿外等候娘娘凤驾。”
慕容娇娇眉心微蹙,有些疑惑的瞥了林安一眼,南宫辰轩一向英明睿智,何以会突然震怒,她抿唇,什么话也没有说便踏入了宫殿之中。
凌霄殿已不再是最初的模样,也许是随着南宫辰轩日益沉稳,这里也变得异常的冷清威严,慕容娇娇的脚步他在那黝黑的地砖时,鞋上的流苏伴随着脚步发出淅沥的声响,竟似成了整个巍峨宽阔宫殿唯一的声响,她长裙和袍摆长长的拖延在身后,静嬷嬷、李嬷嬷在跟随过了三重殿之后,便留守,宫人推开了御书房的门,也停住了脚步。
慕容娇娇跨进御书房,目光所及,尽是威仪的明黄色,身后的青梨木雕龙门缓缓的被关上,她四处张望了一眼,却不见南宫辰轩的身影,于是她便抬步上了汉白玉浮雕螭龙抢珠的石阶,走到明黄的御案前,只见案几上摆放着诸多零碎散乱的纸张,看起来并不像奏章和练习的字迹,因为上面所写的东西间断明了,有几分像是传递消息的密信。
南宫辰轩在整个天下都布置的探子和眼线,这慕容娇娇是知道的,但不免有些奇怪这些信息究竟是什么,便上前拿起一张纸条,但不看则已,看了却整个人都怔住了。她目光顿时有些慌乱,随后开始翻阅其他的字条,却都出现了一样的东西:西域部落族长‘…孤独宸绝……街头寻人的画像中的女子肖似皇太后……
慕容娇娇惊住了,双手几乎瞬间有些无力的撑住了御案,南宫辰轩已经查出了她与孤独宸绝的事情了吗?慕容娇娇心头骤然升起了胆怯,她甚至可以想象自己的后果,于是丢下了这些密信,转身就想离开凌霄殿。
但是,身侧悄然无声接近她的身影却已经快一步的截住了她,慕容娇娇惊骇的震住,随之踉跄两步后退,但是腰身却已经被南宫辰轩掠住,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扯住了她衣裳,大手穿透进她绾起的发鬓中,第一次用这样粗鲁的方式抓住她,随后暴怒的气息伴随着冰冷压住了她的红唇。
慕容娇娇唔的一声便已被吞没,她抬手抵抗,但是今日南宫辰轩的力气却大得惊人,他扣住她的双手狠狠的箍撞在石柱上,甚至似要将她整个人都推钉在墙上一般,一声撞击,发出沉闷的响声,慕容娇娇突然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散架了。
唇上的疼痛颤栗着心头的恐惧和窒息,南宫辰轩的吻几乎可以吞噬慕容娇娇,甚至似乎要将她连肉带骨头的一起吞进腹中。他撬开她的贝齿,长驱直入,似乎不给她一点迂回的余地。他的气息带着暴风雨的寒意,令她天旋地转,直至身子虚软下来,失去了所有的抵抗能力。
南宫辰轩的炙热几乎可以焚烧慕容娇娇的意志,他深深的吻着,带着一股愤怒和恨意,还有无数说不出的爱恨纠缠,用让自己都觉得疼痛的方式惩罚这个他挚爱的女子。他慢慢的放开慕容娇娇,粗喘的气息吹拂在她的鬓发旁,他揪住她的头发,略略猩红的目光在渐渐昏暗的大殿中有几分狰狞的戾气,森冷的声音更为阴冷:“告诉朕,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慕容娇娇身子紧紧的贴着冰凉的石柱,下颚因为他的手而被迫抬起正视他的目光,他暴怒的气息如同山雨欲来的压抑一般笼罩着她,让她无法喘息。闭眸,慕容娇娇知道自己无法隐瞒,但她这轻微闪躲的动作却令南宫辰轩如同困兽一般暴怒的低吼起来,他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颚,用一种几近凌虐的力道,咆哮着逼问:“告诉朕。”
慕容娇娇清透的目光凝视着他的暴怒,窗格外面吹进来傍晚含着雷雨气息的潮湿窒闷的风,呼的一声卷起明黄幔帐,用力的拍打在宫殿的陈设上,天色瞬间阴沉下来。南宫辰轩看着慕容娇娇苍白的面色和因他而红肿的唇,他如光如燃烧起来的怒火一般赤红,高大的身体也因为震怒都微微颤抖,但,他始终都不敢真的伤害她。
也许,是慕容娇娇清透的眼神让南宫辰轩心口窒痛得无法下手,而他在看到她漆黑眸中自己狰狞的神色时,却猛的一震,随后咬紧牙齿一拳击在了她的旁侧,狂风如利刀一般的削过慕容娇娇脸颊,袭在石柱上,骤然间,咔擦一声发出破碎的声音,血腥掺杂着破碎,南宫辰轩胸膛起伏着,随之闭上双眼,又将慕容娇娇紧紧的扣在了怀中。
也许这就是爱恨不能的感觉,南宫辰轩几乎为此疯癫,他身子颤栗着,声音也止不住的抖起来:“不是你的错,一定不是你的错,你不会跟他发生什么,绝不会……”,不知道是在说服自己,还在安慰慕容娇娇,南宫辰轩不住的重复着这句话。
慕容娇娇长发垂散在身后,缠绕在了南宫辰轩的手臂上,她被南宫辰轩紧紧的抱在胸口,那样的大力,几乎似要将她揉进胸膛,融入血骨。她发髻散落,金簪都掉在了地上,心口似被什么揪住了一般,沉闷的发疼。
书房内越来越暗,窗外一阵响雷,赤红色的闪电划破苍穹,骤雨倾泻而下,一阵凉意喜欢入殿,吹散了之前的闷热……
慕容娇娇目光清透而冰冷,她似乎瞬间懂得了什么叫做疼痛,而南宫辰轩的声色俱厉以及那种癫狂更让她在惊恐之余明白了,若是今日她不将事情说清楚,那么她以后的日子会更加的难过。前面已经有了一个南宫浩玄,如果再有一个孤独宸绝,或许,她与南宫辰轩的缘分就将到此为止了。于是,她微颤着声音道:“我在山上采茶的时候无意中遇见西域人……”
南宫辰轩的身子一震,黑暗中,目光闪动着复杂的光芒凝视慕容娇娇,而慕容娇娇则是鼓起勇气将事情全盘托出,若他不信,那她也没有办法,是福是祸,早已经不是她能决定的了,因为一切生杀大权都掌握在眼前这个狂暴的少年手中,于是她继续道:“我将他们引到山下,却遇见了孤独辰绝。
虽然只是寥寥几个字,却足以平息了南宫辰轩所有的怒气,他低头看着目光娇娇,说不出是激动还是高兴,竟颤抖的说出话来,他环住慕容娇娇,目光凌乱的在黑暗中寻找她的神色,虽然,暗淡无光,但他却似能够清楚的看到她一般,声音沙哑:“你们不是……”
“我武功不敌他”慕容娇娇声音淡淡的,但仅这六个字,却让南宫辰轩高兴得像个孩子,他抱起慕容娇娇,已经兴奋的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但慕容娇娇在错愕之余却因为散落的长发被南宫辰轩的手臂缠住,而微微的疼痛发出声音。
南宫辰轩僵住了,她立刻将慕容娇娇放在了龙椅上,小心翼翼的绕开她的发丝,却发现似被什么缠住了,于是他立刻对殿外喝道:“来人,掌灯…
窗外的大雨倾盆,隆隆的雷声掩盖了大殿内的响动,但林公公还是机敏的察觉了,他亲自提着灯笼走进来,拿着火折子将大殿内的螭龙缠绕交叠莲花灯上的灯烛一一点着,又将书房内两侧的孩儿臂粗的鎏金双龙缠绕灯烛点亮,顿时,整个大殿内一扫之前的灰暗,变得极为亮堂。
林安不曾抬头,只是垂着脑袋做完事情,然后慢慢的退出了书房。
灯火灼灼的映照下,南宫辰轩才看清慕容娇娇的狼狈模样,她长袍已经因他的粗暴而扯下了一般,几乎露出香肩,长发如绸缎一般的披散,青丝缠绕在了他墨色龙袍上的金丝盘龙扣子上,她面色微发白,应该是因为疼痛,于是他心里猛然一紧,立刻慢慢的拨回,但他自己的手已经满是碎石的屑沫和血迹。
慕容娇娇惊魂'不定的半依在龙椅上,她看着他手背上的伤口而他那小心翼翼,生怕伤害自己的动作,突然觉得混乱却又心酸,她望着他那张紧绷而苍白的俊容,和紧蹙的剑眉、抿紧的薄唇,原本混乱的心已经慢慢的平复下来,因为她知道,南宫辰轩相信了她的话,并且用这种方式向她道歉。
缓缓的垂下的长睫,她有时一直都在想,为什么南宫辰轩一直追逐纠缠着自己,她自私毒辣,狠戾嗜血,几乎没有一点女子的柔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