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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简单的发髻,长发垂落在肩头,发鬓上插着两枚雕刻似铃兰花的簪子,鬓发上坠着银色流苏,看起来清雅动人。
暖热的风迎面吹来,扬起她如水波荡漾一般的长裙,青丝撩动,她在身后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时,目光微沉,随之转身望向出现在眼角处的飘飞墨色龙袍身影。
南宫辰轩看到慕容娇娇的碧色身影,快步上前,将她拥入怀中,仿佛这烈日酷暑之中,唯她才可以解去这一切的烦闷,他低低的笑道:“放心吧,由朕亲自前往神武门相送,西域人绝不会怀疑你不在车上。”
慕容娇娇却是微微的深吸一口气,孤独宸绝并不愚昧,虽然这一计是成了,但未必他就没有胆子乔装山野盗贼,来个半路劫持,不过,他们有两百多人,皇宫派出的侍卫也有两百多人,他多少会有些顾忌。
“皇上想这样藏掖着一辈子吗?”慕容娇娇依靠在他怀中,淡淡的问道。自从她入住凌霄殿之后,南宫辰轩几乎似金屋藏娇一般的将她藏在自己的宫殿内,断绝了世人的窥视,现在的慕容娇娇,就似一枚暗掩珠光的明珠一般,被他深深的藏着怀中,他甚至有时恨不得将她收拢自己的袖中,去哪里都不离身。
南宫辰轩低低的笑出声,环住她娇小的身子,横抱起来,踏进摆放着冰块,凉爽的宫殿中,将她放在冰蟾金丝绣螭龙腾龙的垫子上,吻了吻她的脸颊,依靠在她身侧,认真的凝视她清透的眸子,低沉的道:“对,朕就是要将你藏着,朕恨不得亲自照顾你,连月儿和锦瑟都不能近身。”
慕容娇娇不由得被他逗笑了,然她的笑容落入南宫辰轩的双眼时,却令他呼吸微窒,他看着她潋滟的笑意,修长的手指抚上她娇媚的面容,声音陡然沙哑:“你好美……”,说着,他顿了顿,突然吟道:“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慕容娇娇目光陡然一沉,倒不是因为南宫辰轩这首情动之时的《秦风蒹葭》,而是这个声音似乎曾经在哪里听过。数月前,飞沙大漠,烈日笼罩在金黄色大帐之中时,孤独宸绝也对她说过这首诗……
南宫辰轩见慕容娇娇失神,立刻道:“怎么了?”
慕容娇娇一愣,回神时才知道自己失态了,于是忙找了一个借口搪塞:“只怕红颜未老恩先断,色衰而爱驰……”,然,慕容娇娇的话却让南宫辰轩蹙起了剑眉,他不容许她在说下去,倾身吻住她的红唇,随之隐怒道:“不许说这些,娇娇,你是我唯一的女人,我们会一起老,相互扶持,走过一生一世。”
慕容娇娇有些动容,但更多的却是心痛。她不由得问起这段时间自己经常问南宫辰轩,却又得不到答案的问题:“为什么是我?是因为我是你曾经无法驾驭的女子,还是因为我的谋略和美貌?”
玥宜馨是个美丽的女子,这一点慕容娇娇不得不承认,即便自己曾经被喻为绝色尤物,但是相扰和身段却也难以比拼这个身在古代,用锦衣玉食惯宠出来的千金小姐。但南宫辰轩究竟爱她什么?或者,他所爱的,只是玥宜馨的美貌或者他无法驾驭的智慧,而不是真正的‘她,。
南宫辰轩目光漆黑深沉,似乎已经有些恼了,他厌恶慕容娇娇总问这个问题,更痛恨她不明白自己的心,于是他激烈而狂热的吻住她,口气暴躁的道:“因为你,因为从第一次看到你,因为你看我的眼神,因为你的冷漠和倨傲,因为你的一切……”,他低吼,随后含住了她的声音,不让她再说这些令他伤心的话……
日日的相对的甜蜜和南宫辰轩的爱意几乎将慕容娇娇全部笼罩在起来,让她原本清冷的眉角也染上了几分小女子的娇羞和情愫,这样的美丽比起以前的冷艳更为令人目眩,因而在安太医按时来请脉的时候,几乎都被眼前这个自己陌生而熟悉的女子给震住,吸引去了魂魄。
但,每当看到安太医的时候,慕容娇娇总会异常的冷清,她甚至有时会下意识的护住自己的小腹,唯恐那里会有一个不适时机孕育出的生命,如果有,或许她也没有办法再像以前那么很绝去扼杀,可是若是她当真有了孩子,在目前这个局势中,却是万万不能生存的,即便身份,都会蒙上羞耻。
安太医似乎也明白慕容娇娇的忧虑,他安慰道:“小姐不必担心,若小姐有了,皇上会高兴的,皇上不会委屈小姐和皇子。”,自从‘皇太后,出发前往终南山行宫继续调养身子之后,南宫辰轩就命令所有的人都必须称呼慕容娇娇小姐或姑娘。
但慕容娇娇却面无表情的望着窗外,清凉的声音没有温度,甚至令人有种不再烈日炎夏的感觉,她声音清幽:“我不能有孩子。”
安太医震了一下,因为慕容娇娇的话语直白而简明扼要,并且还带着几分震慑的意味,于是他顿时有些惊恐,忙道:“皇上期盼小姐能够有个孩子,若是臣在此时……臣实在无能无力。”
“我是皇上好,更是为江山社稷着想,你若不敢做,便告诉我如何做即可,那样皇上就不会加罪于你”慕容娇娇声音依旧清淡,但字字冰冷,字字珠玑,这是她最后的一点决心,她不能再纵容南宫辰轩胡闹,更要为以后设想。
安太医不敢再说什么,他张望了一眼左右,又沉思片刻,随之道:“臣看小姐的脉象依旧稳当,想必娘娘自己也有一些办法,据臣所知,医书上所记载的那些管用,但容易伤身子,而皇上对小姐十分疼爱,因而事无巨细都言听计从,所以小姐还是自己拿捏着日子算,这样比较稳妥,也不容易被发现。”
慕容娇娇目光一沉,她蓦地望向安太医,而安太医则是谨慎的低下头。没错,慕容娇娇两个多月都没有身孕,就是因为她一直都捏算着日子,更因为南宫辰轩对她的疼爱已经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所以只要她拿捏得准,就绝不会出问题,但是,凡事也都会有万一。
她垂眸,淡淡的道:“医书上可有男子服用的药物,但却不伤身子的?
安太医顿了顿,更显惊惶,他道:“小姐还是不要求药了,免得天威震怒,使得大家都遭殃,皇上幼时曾经遭受几位皇长子的迫害,多次生命垂危,但都因为自救活了下来,所以皇上是懂得医理药道的,否则几位亲王今时今日也都不会无后了。”
慕容娇娇怔住,她从不知道南宫辰轩竟然也懂药理,于是忙问道:“那当年先皇服用丹药和先皇后的事……”
“皇上都知晓”安太医小声说道。
这一次,慕容娇娇没有多少诧异,反之一笑,看来想要在南宫辰轩身上下手是不可能了,她只能靠自己,于是她深吸了一口气,摆手道:“你下去吧。”
安太医匆匆下去。
晚间,南宫辰轩翻阅安太医的请脉细则时,看到慕容娇娇的脉象平稳,无异常几个字时,整张脸都黑了下来,他不悦的将折子合上,目光深邃的凝视她,随后似乎试探一般的道:“娇娇,你不会背着朕偷吃了什么东西吧?
南宫辰轩的模样有些好笑,但慕容娇娇却笑不出来,她知道长此下去,南宫辰轩一定会生疑,但是却只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继续依靠在软绵清凉水榻上着看手中的书,不理会他。
南宫辰轩有些坐不住了,他起身走到她身旁,从她手中抽出书册,捏着她小巧的下颚,带着几分斟酌的道:“看来是朕不够努力了”,说着,就倾身吻她。
慕容娇娇有些失措的别过头,南宫辰轩一震,目光深冷的看着她,猛地抱住她,似乎怕她突然又变心了。半个多月的幸福,南宫辰轩虽然享受沉醉,但每日却也胆战心惊,他时刻都担心着有一日慕容娇娇又如以前一样突然对自己冷漠决绝。
慕容娇娇知道他又多心,便浅笑道:“今日身子不舒服”,随后纤细的玉手朝堆满奏折的案几上一指,那是他最近一直陪着她,而懒惰的结果,所以慕容娇娇便下了严苛的规矩,不处理完政事,便不让他靠近。
南宫辰轩一见慕容娇娇着悍妇模样就头疼了起来,他叹息了一声,只能回到案几前批阅奏章,但情绪却比这三伏天的燥热更为火爆。
然,他在这里对心爱女子爱恨不能,却不知在刚出行两天的山路上,一群早已埋伏的人正等着那不急不缓的马车,准备劫持……
74山雨来时风满楼(二),劫持
乌沉沉的云黑压压的囤积在山野间的天上,划破天空的闪电撕裂云层,霹雳骤响,斩断了枯枝朽木,燃烧器幽绿色冒着青烟的火苗,挡住了前行马车的路途,山野中,伴驾随行的宫人们吓得连连惊叫闪躲,而那些骑兵随行的马匹也都受惊的不敢向前,腾起前蹄在空中挥舞嘶鸣。
这是一支大周国护送皇太后前往南山行宫静养的护卫军,离开皇城,因为山路难行所以赶了两天的路却才赶了几十里路,如今又遇上即将来袭的山雨,只怕又要耽搁一段时间。为首的护卫君统领抬手看着天空中黑压压的云团和不断闪烁的雷电,耳边是轰隆隆几乎炸开的声音,他不由得犯难的拧起眉头,随之调转马头对身后的士兵道:“找地方歇脚,山上的暴雨来的快,去的也快,等雨停了继续赶路。”
但他的话刚说完,天空又是一片赤红色的闪电划破云层,蔓延着令人惊悚的枝桠,随之又是一阵震耳欲聋的声音,随行的宫人都吓得面如土色,她们虽然常年居住在终南山,也知道山中的雷电有多可怕,但是却是第一次在行途上遇见,所以分外惊恐,都将身子依靠在华贵的马车旁。
那侍卫心烦的看着那些宫人,立刻驾马来到那辆用云锦刺绣,金丝捻花,四侧垂挂着珍珠碧玺和明黄穗子的马车前,翻身下马,上前叩拜道:“让皇太后受惊了,山路难行,即将又来暴雨,所以属下暂且带皇太后到山洞中避一避雨。”,说完,他起身,对身侧的侍卫喝道:“快去寻路,看有什么避雨的地方,立刻请皇太后暂且安身,快。”
那些侍卫立刻四下散开,不足片刻,便有人来禀报,说前方半里处有一个山洞,尚能躲雨,于是一行人便在明暗不定的黑漆山路上艰难行走,在摸索了大半个时辰后才到达一处漆黑的山洞中。此刻山间狂风四起,几乎可以将人卷走,众人手中没有照亮的东西,只能应着天空的阵阵闪电看路。
刚躲进山洞,哗然倾斜的大雨便灌顶而下,瞬间将山野中的所有声音,包括雷电都遮掩去了,苍茫一片的水珠和雾气也瞬间模糊了人的视线,在漆黑的山洞中什么都看不见。然,就在此时,一行身着锦衣,身材高大的人也赶到了这片山洞,他在口中叫喊着听不懂的西域话,一冲进山洞中就不断的抖着身上的几乎可以挤出水来的衣服。
“嘿,你们是什么人,竟然跑道这里来?”虽然视线不明,但是南护卫军的首领仍然十分警惕的上前挡住了这人。天空依旧电闪雷鸣,但是瓢泼大雨带来的浓雾和凉意却弥漫在了山洞中,潮湿而迷糊,使得近在眼前的东西亦不能看的真切,所以那护卫首领就算是眯起眼睛也看不真切这几个人的样貌。
“原来这里还有人啊,对不住,对住”那为首的高大男子立刻低头致歉,用生硬的中原话说着。护卫首领这下才听清楚来人的口音,他立刻道:“你们是关外人?关外人怎么会来这条山路,赶紧离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这一行西域人有七个,身材高大挺拔,魁梧强壮,虽然人人都穿着锦衣华袍,但是看起来却还是遮掩不住戾气和冷漠,但为首说话的男子却有几分中原人的温润,他一笑,虽然面容看不清,听那声音也觉得十分缓和:“对不住,我们本来是想出城的,但无意中看到了这条山路,打听之下知道这里也通往终南山,所以就决定走这条路,谁知道走了两五天,却摸不着头绪,眼看又要下雨了,所以就想找个地方躲躲,没想到这里已经有人了,真是得罪了。”
那护卫首领在雷霆忽明忽暗之时,略瞥了几眼这群人,觉得为首说话的男子还算礼貌客气,便道:“这里的确可以到达终南山,但是你们去了却下不了山,还是原路来原路回去,而且这个地方也不是谁都能来的。”
为首的男子假装诧异,其他人似乎也有些惊慌,那男子又问道:“这位大爷,为什么呀?我们已经赶了三天的路了,往回走也不容易啊,这条山路上莫非十分凶险?”
“凶险倒也不是,只是这里通往我大周国的南山行宫,那里是禁地,所以你们就算是沿途上去了,也没办法到山下,还是原路回去吧。”护卫首领还算比较老实,不仅指了路,还告诉他们原委。
西域的七个人都相互看了一眼,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