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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就在花想容思绪流转之时,店小二的敲门声响起,花想容怔了一下,被打算冥思十分不爽,所以口气也很是烦躁的道:“进来”
那店小二立刻推开门,脸上有着惶恐,他看了一眼闭眼端坐的慕容娇娇,又看了一眼目光冰冷,脸色不悦的花想容,只以为是他们‘夫妻,吵架了,浑然不知是自己打断了别人的思绪。他笑呵呵的让身后的人抬着两桶热水走进来,将买来的衣服放在案几上,又将不少好酒好菜端来,随后恭敬的一边点头一边朝外面走,道:“两位慢用,又什么吩咐,直接找小的就行”,说完,似逃一般的离开了。
慕容娇娇睁开双眼,看着房间里一前一后的两个水桶,目光有扫视了一眼那两件折叠在一起的衣服,她起身拿起了一件比较小号的,随后走向床榻。花想容看着她纤弱窈窕的背影,突然有些心跳加快的感觉,他立刻别开眼,吞吞吐吐的道:“那个…你先洗,我出去”,但是话还没有说完,那八扇山水同福的屏风就被甩了出去,不正不偏,正好将两个水桶隔开。
花想容怔住了,而屏风的那一边,已经听到了慕容娇娇入水的声音。他两眼瞪直,突然就有些生气,难道因为他是花街柳巷的薄情浪子,就不信他有君子风范吗?
温热的水,洗去了一身的风尘和疲惫,也捂热了慕容娇娇冰冷的身体,只是心,却始终还是冰凉的,就似缺了一块角落一样,漏着冰冷的风,残缺不全。更换上男子所穿的衣服,一头乌黑的潮湿的长发披散垂落在腰际,宽松的青色长袍遮掩了她姣好的身段,但是衬托得她那张妩媚美丽的面容更为的清秀脱俗,甚至带着致命的诱惑。
花想容隔着屏风洗完澡,也换了一件藏青色的长袍,他身材高大挺拔,一头长发披散下来时,使得那张邪气俊美的面容更为的狂傲,他在看到慕容娇娇轻捋长发的模样时怔住了,因为她原本雪白的肌肤此刻被热水熨得微微嫣红,一双清透的目光也似水一般晶亮,令他有那么一瞬间几乎失去了呼吸
慕容娇娇感觉到了花想容的目光,却没有理会他,她穿好衣服,系上腰带,大步走到窗前,抬手推开窗格。一阵清凉的晨风吹拂而来,扬起她的长发,让她发丝上的水珠飞落,几乎沾染在花想容的衣襟上,他目光闪动了一下,也跟着她的脚步走到窗前,双手环胸的看着集市上的人来人往和行色匆匆的行人,低沉的笑道:“这个地方只是一处驿站,跟终南山脚还有大周国的其他通往外界的官道一样,我想,皇帝不会这么快追赶到这里,因为这里虽然也是前往终南山的路,但却只是一条小道。”
慕容娇娇目光沉凝的看着那些人来人往,突然勾唇一笑。虽然只如昙花一现,但是却让花想容看着呆了,然,慕容娇娇的话语却十分清冷:“你好像很清楚这里的环境,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六七年里,你一直都借宿在青云楼,每日除了吟诗作画之外就是左拥右抱。”
花想容怔了一下,起先似乎有些愣怔,但随后面色却突然沉凝起来,他目光沉了沉,莞尔一笑:“我的确常在皇城厮混,每日醉生梦死,眠于花街柳巷,温柔乡中,但是对于大周国的各地方风景名胜,天下间却没有多少人能够比我知道的更多,毕竟言兄,他爱慕山水。”
爱慕山水?慕容娇娇目光微冷,但随之却转身走到房间内的镜前,打算将长发绾成简单的辫子,她冷冷的道:“我不管你有何居心,现在也管不了,但是我还是奉劝你,别在大周皇帝的眼皮底下耍花招,你能够在青云楼长居十年,沉溺温柔乡,是你的本事,但千万别毁了这一世风流。”
花想容绝非是一般的浪荡薄情公子,其实,这一点从慕容娇娇再地牢中看到他劫狱的那一刻开始,她心里就已经有了这个认知,毕竟皇城那样大,他竟然如同熟门熟路一般的闯进戒备森严的皇宫,又在重重包围之下轻易脱身,这实在令人疑惑。当初,孤独宸绝闯进皇宫,虽然也是往后山上跑,但却走得十分崎岖的山路,但是花想容,却知道后山上的悬崖处有一处秘密的窄道所在。
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才子,岂能将皇宫和整个皇城的地界都摸得这么清楚?
花想容怔住了,他面无表情的凝视着慕容娇娇将还在滴水的长发扎成男子的长辫,她娇媚的面容映在铜镜中,有种说不出的英气和清秀,似柳的秀眉隐匿刚毅,清透的眸子沉着冰冷和倨傲,嫣红的唇透着迷人的蛊惑,但轻轻抿起的弧度却有昭示了她不屈而任性的脾气。
这个女子很敏锐,甚至可以说聪慧绝顶,即便他什么都不说,但是她却能从他的一言一行,甚至走的每一条路上推断出他的心思,甚至身份。花想容目光沉了沉,他突然扯起薄唇,勾起了邪肆的弧度,道:“我以前一直都很疑惑,为何你可以在受伤一天之后,突然改了性子,甚至敢在集市上对纳兰婷婷言语嘲讽。”
慕容娇娇秀眉微挑,而花想容则带着几分懒散的依靠在屏风上,依旧一脸笑意,可是那笑不曾到达眼底,他又道:“现在,我还是很好奇,甚至于这六年来我一直都在想同一个问题,那便是你究竟是当初在装傻,故意黏着纳兰二公子,心存试探之心,还是纳兰婷婷的那一砖,当真将你砸醒了。”
六年前……慕容娇娇的目光陡然一暗,她知道花想容是皇城三少之一,更是言文卿的好友,当年她女扮男装前往青云楼威逼凤姨说出向她买药的人是谁,而后着手报复言文卿,让他几乎身败名裂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他们三个一定都会知道这件事,所以,此刻她也不急着否认当年的时候,但,也不想回答。
“那花公子,还是继续疑惑下去吧。”慕容娇娇冷冷一笑,收拾了换下来的旧衣服,打成包裹,便要离开。
花想容见慕容娇娇要离开,神色略显惊诧,立刻上前挡住她,道:“你要做什么?”
“离开”慕容娇娇简短的说出了两个清冷的字眼。
花想容怔住,就是这样的冰冷与淡漠,他目光沉了又沉,似乎回想起了什么,但随后却猛地握住她的手臂,道:“你赶了一夜的路,很累了,相信我,这条路很隐秘,那些官兵绝对不可能会追到这里。”
“我离开与他们是否会追来无关”慕容娇娇神色依旧清冷,她甩开了花想容的手,将包袱背在自己身后,转眸望向他:“谢谢你在后山的雨花亭给我指路,我们缘分尽了,还是各奔东西吧。”,说吧,便朝外面走。
花想容呆住了,他没有想到慕容娇娇竟然要与他在这个地方分手,他双手撑在案几上,一个翻身再次挡住了她,慕容娇娇目光略显不悦,而他则扯起一抹无赖而邪气的笑意,瞬间又恢复了之前的痞样,满身风流尽显,他双手环胸道:“我不是想挡着你的路,只是你日夜兼程赶路,又没有方向,现在连饭都不吃,身体会受不住的,如果你实在要走,我也能不拦你,但是必须先吃了饭,再休息一会,哪怕是天黑赶路也不要紧。”
慕容娇娇眉心拢起,漠然的态度之中增添了几分不耐烦,但花想容却十分无赖的拉起她的手就往案几前拽,笑道:“哎呀,既然已经出了皇宫了,就同是天涯沦落人,我又不会害你,先吃饭吧,吃完饭,稍作休息,然后出了这间客栈的大门,你朝南,我朝北,我发誓绝不跟着你。”
慕容娇娇有些愣怔地看着花想容,但他却已经坐在案几前,抓起筷子大吃起来,那样子没有半点文人雅士,风流浪子的风范,简直就似一个饿死鬼。慕容娇娇见他如此,顿了顿,索性也将包袱丢在一旁,拿起筷子先吃饭。
慕容娇娇知道,这条路很是偏僻,就拿这个小镇来说,地界偏僻,不繁华,而客栈又十分古老,应该是陈旧翻新的,而着一夜的路途,慕容娇娇也发现十分隐蔽,若非是熟悉的商户,绝不会冒险走这样的捷径,所以,南宫辰轩的兵马应该不会追到这里。可是,她想躲的并不是那些四处寻找她的军队,还是她自己的心。
她爱南宫辰轩,这一点她很清楚,也明白。可是这样的爱,却不能继续维持下去,所以她只能带着这种伤痛离开,去寻找一个也许能够抹平她创伤的地上生活。
情感的伤痛,时间是最好的良药。慕容娇娇忘记了究竟是谁曾经说过这一句话,即便,她当时没有将这句话当回事,因为,她从未想过她残酷的一生中会存在这样情绪化的东西。可是现在想起来,她只觉得一切似乎都是冥冥之中的注定,注定她会得到,但也很快就失去……。
吃完饭,慕容娇娇便与花想容约法三章,一个睡床,一个睡地板。花想容虽然是薄情浪子,但是对于这样的事,却似乎也很尊重女子的意思,他真的累了,抱着一床便被,裹在身上一翻身就睡着了,可是慕容娇娇却躺在床榻上凝视着帐顶许久,才慢慢的闭上眼睛。
这一觉,即便累的全身酸痛,但是却依旧噩梦连连,慕容娇娇几次都从梦中吓醒,而睁开眼时,却还是满头大汗。六年,那段曾经争斗的日子,和在南山行宫的平静,以及南宫辰轩的步步紧逼,都如同一幅幅画幕一样从眼前飞过,就似乎短短的几个时辰,她再一次将六年里所承受的一切又经历了一次一般。
起身时,花想容已经醒了,他手中端着一直香喷喷的烤鸭,正对着她笑,道:“我知道你醒的一定很早,所以就吩咐厨子做了他们这里最拿手的烤鸭,你来尝尝,看这靠着,油滋滋的,味道一定不错”说着,他就坐下来,用手撕了一只鸭腿,十分有滋味的咬了一口。
“我吃不下。”慕容娇娇朝窗外看了一眼,天色已经黑透了,不过从西边残留的猩红火烧云来看,应该是太阳下山没多久,于是她一个翻身起床,用手扯了扯有些褶皱的青色长袍,提起一旁的包袱便朝外面走。
花想容差点被一口烤鸭肉给噎住,他赶紧弹跳起身,道:“喂,你现在就走啊?喂…姑…姑娘”,花想容叫唤着,慕容娇娇已经推开了门,踏出了房间,但她站在走廊上时,就已经发现了整个客栈的不对劲,因为她朝楼下看了一眼时,竟发现有十来个衣裳古怪的人踏进了客栈,而楼下的大堂中,更是一片寂静,所有的客人都似乎、惊恐的盯着那群人,一片鸦雀无声。
花想容跟了出去,因为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慕容娇娇,所以一直唤她为姑娘,但他在看到楼下的门口的这幅场景里,立刻噤声,甚至忘记将口中的肉给吞下去。
“西凉人‘…”花想容突然喃喃的说道。
慕容娇娇眉心一跳,她朝花想容看了一眼,疑惑的道:“西凉?”
花想容面色顿时变了,他拉住慕容娇娇就进了客栈,然后关上了门。慕容娇娇看着他僵硬的面色,有些疑惑,但此刻却有听外面的人嚷嚷道:“我们不会伤害你们,我们是来打听一个人,各位江湖朋友,生意上的客人,请问,你们可有见过这画中的人啊?”
“客官,这画中的人是您的……”店小二的声音有些胆怯,甚至还有些颤抖。
慕容娇娇立刻侧耳细听,只闻那些人道:“这个是我家的主人,十年前突然说要来中原游玩,然后就一去不知踪影,直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小二哥,你可有见过这个人?”
“这个人‘…这个人好像‘…是好像见过……。”那店小二的声音吞吞吐吐
“什么,你见过,他人在哪里?”那些人的口气突然有些高扬,而后,便是店小二颤抖慌乱的声音:“几位大爷,小的,小的,小的只是觉得眼熟,小的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啊,各位大爷饶命……”
慕容娇娇有些错愕,她瞥了一眼花想容,只见他的面色已经铁青,有那么一瞬间,慕容娇娇怀疑花想容或许就是这些西凉人要找的那个人,否则他为何如此紧张?
其实楼下大堂内的声音并不是很大,隔着一层楼和一扇门,足以过滤掉了很多,所以若是一般人站在这里的话,根本不会听到楼下的人在说什么,但是偏偏慕容娇娇的耳力非比寻常,十分敏锐。但,花想容却以为慕容娇娇没有听见,他看了她淡漠的神色一眼,突然拉住她的手,道:“楼下的那些人很危险,我们立刻就走”,说完,他拉着她走到了窗户旁,推开窗户朝下面张望了一眼。
今夜月色依旧皎洁,半圆悬挂在柳梢之上,慕容娇娇眉心紧蹙的凝视着漆黑苍穹之上的银白月色,淡漠的道:“你很怕西凉人?”
花想容俯身凝视周遭动静的身子一僵,但话语却依旧散漫:“西凉人是西域的一个分支部落,性情野蛮,很难打交道。”
“是吗?”慕容娇娇唇角勾起冷笑,突然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