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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无缘微微摇了摇头,脸边有些红晕。却问,“你,怎么会,会在那梁上?”
苏无缘问的心虚,其实自那案子之后,好几次自己在史馆里都能忽然看到从梁上跳下来的赵逸恒。有时那公子给他带点吃的,有时又来讨教些问题,竟找些有的没的话同自己相处着,至此他们也算彼此熟悉。
所以这次公子恒能救到人,还真是要感谢他自己这些日子里像得了神经病一样,非要每天都偷偷溜进史馆,先是蹲在梁上看一看底下那个苏无缘在干什么,人家蹲梁上是为了偷东西,他蹲在梁上是为了看人?果然是病得不清了。
“想你了呗。”公子恒想说自己是偶然的,出口的却是这么一句,瞬间气氛有些僵。
苏无缘抿了抿唇,不知道怎么回答。
这一坐一卧的两个人,仅仅是彼此对看着,都觉得挺美的。
“原来也没觉得怎样,但是看到你危险的那一刻,我才知道自己近来为何这么奇怪。”公子恒大方的说了原因。
“你这个人还真是,唔——唔——”苏无缘话未讲完,对方居然轻轻吻了一下他的唇,然后唇齿交缠。
一室难掩春光。
宫中史官苏无缘遇害一事被传的沸沸扬扬,却也不知又是如何收的尾。那老泪纵横的苏老先生在太后面前总是提着他这儿子,说是苏无缘一定是因为小时候不学好,出去竟不知干些什么勾当才招来的祸,又说苏老先生因痛心爱子之过,竟辞官去了。
再后来,史馆在某天夜里突遇大火,竟平白烧了许多卷宗,至此之后也就不了了之。
……
【番外一则】
这天,如往常,天气挺好,史馆的宫墙外不知怎么就飞来了一只纸鸢,正巧掉在苏无缘面前。
随后就听见一个声音响起,“你们赔朕的纸鸢,你们赔朕的纸鸢!”少年的声音夹杂着怒气和哭声从远处传来,传到了史馆的院里。
苏无缘正自捡起纸鸢,却听到一宫女已是呵斥般的说,“大胆史馆,看到皇帝都不下跪叩头!”
随即又听道,“你抢朕的纸鸢,你敢抢朕的纸鸢!”那少年皇帝一句一句重复,一双眼睛只盯着苏无缘手里拿着的纸鸢,竟似痴了一样。
“臣叩见皇上,这纸鸢让臣给皇上飞上天好吗?”苏无缘笑着答。
“纸鸢怎么飞?又不是鸟!你且骗朕。”十来岁的孩子居然不知道纸鸢怎么飞?
“苏大人,皇帝这里有点不大正常。”那宫女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又来夺苏无缘手里的纸鸢,对着皇帝道,“皇上,奴婢说了纸鸢不能飞,苏大人骗你的,请和奴婢回去吧!”
“你们都骗朕,你们都在骗朕!”那少年居然就耍赖般的一屁股往地上坐去,这仗势让苏无缘傻了眼。那宫女倒好似很习以为常,并不见怪。看了看一旁的苏无缘,笑道,“苏大人,这样吧,您代奴婢看着会儿皇上,奴婢去请人来。”
苏无缘看了眼那宫女,想是要借故将这烦人的小皇帝丢下,好干自己的私活去。哎,苏无缘道,“臣带皇上放纸鸢去,一会让大宫女来接您,好不好?”
那孩子听后,咧嘴傻傻笑了下,又点了点头,指着苏无缘道,“朕要和他玩。”
待人都走后,苏无缘领着皇上进了馆内,正好四下无人,遂就关了门,直是将人领进内阁,才说,“皇上,您这样子可是不得已!?”
“大胆奸臣,你说什么,不是带朕放纸鸢吗?”小皇帝说时,声音微微有些颤。
苏无缘吐出一口气,坐在一边不说话了。
室内很近,过了很久,终于一个低沉的声音危险的在苏无缘的面前响起,“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宫中有太后坐镇,朝中又有掌权大臣暮左鸣在,皇上这样的确是最好的办法。”苏无缘半跪于地解释着。
“朕要知道陈林楠和祥太后的关系。”周沐炎负手立在苏无缘面前。
“皇上是要太后的把柄吗?”
“没错!”
“恕臣狗胆,这旧时恩怨影响不了祥太后如今的气势,皇上不应在这件事上再做文章。”苏无缘答。
“哦?”
“皇上,您亲政还需几年,不如想想怎么应付暮左鸣。”
……
后来听领小皇帝回去的宫女说,那个苏无缘还真是让人好笑,居然让自己扮着乌龟,四脚朝地,背着皇帝在史馆里玩,因为苏无缘找不到线,无法让纸鸢飞起来,所以小皇帝非要骑在苏大人身上作为惩罚。
“搞不好了,一个痴傻也就算了,还有一个居然那么迂腐,让人当乌龟骑。”
“可不是,你们听说没,太后后来又召见了苏无缘。”
“听说是因为他陪着皇帝玩了的那会子。”
“也不是,听说御史中丞家出了大事,太后找不到人,就叫了那个愣头青的苏无缘去。”
“不是早前都说这苏公子挺神的,怎么竟是这样的主儿?都快让人笑掉大牙了。”
“说书人无聊杜撰的故事也你信!”
大显周朝的宫里,一群窃窃私语的宫女走在午后娴静的宫宇楼道里。
今夕又是何夕……
作者有话要说:
☆、苏清
【湘南王府】
湘南王子嗣众多,府院也是楼楼复楼楼。
湘南王最宠的要属那小儿子苏清。苏清打从娘胎出来,大家皆以为是个女娃,因为生的实在太水灵,不想居然是男儿,于是湘南王对这个儿子就越是喜欢的紧。
这日正逢惊蛰,湘南王院里热闹,府上府下张灯结彩。
因为今天还正是他苏清的生辰,虽生辰这种庆贺的日子府里大多办的很热闹,但也没有像他这样的,一大早湘南王就命人请了一帮戏班子进府来,听说今日苏清自己点了戏是那《大闹天宫》。于是就见那些兵刃刀棍的道具摆的是琳琅满目。
苏清站在戏班子这里兴致勃勃的看着他们排演。
“小寿星,这个是托塔天王的镇妖塔。”
“苏公子,这个是孙悟空的金箍棒。”
“小公子,这个是哪吒的风火轮。”
众人叽叽喳喳为苏清讲着这些道具,又细细说了孙悟空大闹天空的来龙去脉,西苑劈出的这个院子,中间搭了个大戏台,一时倒是热闹非凡。
【岁劫有双】
远处的湘南王有些哀戚着看着自家小儿子的背影。
按理说,小小生辰本不应如此大张旗鼓,可这也是他湘南王的心头肉,好端端的一个玲珑人,怎么就会命不过二十?于是这事又要从苏清小的时候说起,那日他娘亲带着五六岁的苏清去逛集市,居然遇到个坡脚老汉,直指着苏清道,哎呀,天降妖星,祸福无常。命里有劫,二十为期。
吓的苏清的娘连缘由都没问就抱着孩子转头就走。
湘南王所居的这一带民风是很信这些鬼神之说的,但因苏清的娘当时抱着孩子调头就走也就不知这所谓的谶语又如何来解。于是,苏清小公子每一次的生辰都极具的隆重,就好似过了这一遭,就没了下一遭那般。
【坡脚老汉】
府里几个小厮跟着苏清的奶娘孙婶进了这西苑,要为苏清挑选今日晚宴上的衣服。
苏清回身笑了笑,放下那些刀刀剑剑的道具,就瞅着这一箱箱的锦缎华服,随后径直拿起一件鹅黄底子外头是白白细纱拢着的长衫,银线滚了边,还有茶花纹理,精致贵气,最是好了。
此时在这几个小厮中忽然跳出一个模样总觉有些怪异的青年来,那人朝着苏清眨了眨眼,忽然苏清就愣了下,这个人他好像在哪里见过,但就是想不起多少,只那双流光溢彩般的眼不像一般的小厮和仆人那么普通。
他是谁?
于是苏清装模作样的穿戴整齐,又喝了孙婶端来的糯米甜汤,才说想继续呆在这里看那群戏班的排演。又挑了名跟着孙婶进门的小厮,随侍一旁。然后人都走了。苏清回头就对着小厮模样的青年道,
“你谁呀!?”
这青年正是公子寒。
且说这公子寒怎么会在这里,那也是赶巧了。他公子寒是奉了皇帝的命令来这个小小蛮夷之国“视察视察”的。而湘南王府怎么说都想进去瞧一瞧,于是那帮戏班子就是自己最好混进来的人了。
“啊,我想起来了,你就是当年那个告诉我坡脚老汉是假的,你是那个小哥哥!”苏清有些激动,时隔也有几年了,自己居然还记得。
公子寒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
想到当初自己也就是个十来岁的小孩子,那庙会前头的坡脚老汉整日坑蒙拐骗,看见这个就说你命不长了,看见那个就说你有血光之灾,这一带的邻居街坊其实都知道,只有那天牵着个五六岁小孩的妇人被吓的抱着孩子就走,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来的及。
还是当年的公子寒心地好,偷偷跟着那对母子,直跟到了湘南王府处,才知道原是大户人家,难怪受不得这种话。
所以那句什么谶语对苏清根本就没什么影响,反倒是他湘南王因这些对这个小儿子更是宠爱了,也可以说他苏清是“因祸得福”。只是那之后,苏清却见不到当年那个假扮小小花匠溜到他窗沿告诉自己秘密的小哥哥了。
不想这一年再见公子寒时,这人又换了个小厮模样,还真是令人惊讶。
苏清脸有些红,而公子寒自顾坐在屋子里吃着桌上的糕点,一点儿都不拘束。
【告别】
“小哥哥,你是来参加我的生辰的,不如我带小哥哥去见见我父王,顺便也解了父王心里这个劫。”
公子寒一听,就摆了摆手。
“有你父王宠着没啥不好,再说你也没几年就要过二十生辰了,到时候那个谎话自然就破了。”公子寒道。
“唔,也是。那小哥哥怎么称呼?”
公子寒想了想,还是摆了摆手。
“我就一无名小卒,今日也是赶巧才进得府来,我是来看看你,嗯,过得不错,锦衣玉食。”
“小哥哥你这是在向我告别吗?”
公子寒终于点了点头,“我要回故乡了,好多事要去做,可不能再逍遥了呢!”
是啊,他这一次出来,有些年月了,若再不回皇城,估计他那便宜老爹要倒大霉了。
“那小哥哥的故乡在哪里?”
“很远啦,总之有缘我们自会再见面的。”公子寒一句客道话讲完,转身也就去了。
那个身着鹅黄长衫的少年,脸色清清冷冷,看着人走茶凉的那处儿,嘴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十里郊外】
四年之后,入夜天黑。
郊外十里地,有一人,白衣长衫,手中一管玉箫,轻吹之声好似是寄思情谊的《清衍别去》。才吹了没多久,就见那白衣人身边又出现了一个蒙面的随从。
“禀苏小王爷,属下已查明,那日混入府中的人,为辰北侯之子,人称公子寒。来自大显周朝。”
“父王知道这事吗?”白衣人问。
“属下还未告知。”
“你就不用去告诉父王了,随本王走吧!”
“苏小王爷这是要去哪里?”那人疑惑着问。
白衣人慢慢笑着,皆不再说话。
……
闲时解一难,随缘得此生。
作者有话要说:
☆、暮祈
【求援之事】
密室,一秉烛火,灯花闪了下。
一头坐着一位有些年纪的老者,便是朝中第一人,丞相暮左鸣。
另一头坐着个面容相似的年轻男子,才是丞相真正的儿子,暮祈。
这原是一对父子。
室内沉默了好一会,终于有了短促的交谈声。
“皇上已亲政,宫中风云诡谲,你且速速去寇兰国求援。”老人眉目微蹙,说道。
“爹,那烟云十三楼的人可信得?”暮祈担忧着问。
“你知这烟云十三楼来保护爹的人是谁?”暮左鸣挑眉一问。见他这儿子不说话,又道,“是老夫以前的学生赵朔之子,也就是那个公子恒。”
听后,暮祈微微松了口气,没想他公子恒竟还有这样一重身份。于是又问,
“爹,现在府上那个假扮我的公子暮,爹怎么看?”这就是目前横亘在暮祈心中最大的问题。
“按兵不动,你爹我也看不出这人的来历,不过想他公子恒在,左右是出不了事的。”暮左鸣想了想又道,“这个假扮你的公子暮,爹自然会提防,你且速去速回就是了。”
暮祈点头,拿着寇兰玉佩,便出了门,没入了黑夜。
暮左鸣见人去,心中一叹。
立到了天明。
……
【江岸临水 】
暮祈站在江边,越行越远。
这处的水岸不见优柔,刚猛着咆哮,滚滚而去。便是夜深如此,暮祈依然能感到瑟瑟的风呼啸在北方阴冷的天地。没有船家,这种盲从的离开,便注定会困难重重。
此刻,远处隐约使来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