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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会跟平常一样,总结这个月的开支,筹备下个月的预算,调整一些生意手段或是如何处理一些重要问题等等。
结果也是跟以往一样,还算是平静的结束了。
会议结束后,丁易直接走人,身为保镖也同时负责一些帮会工作的阿森留了下来处理余下的问题,在他处理得差不多的时候,一个人走进了只剩下阿森的会议室。
注意到有人进来的阿森抬头一看,立刻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对来人毕恭毕敬地鞠了个躬。
「贺老。」
来人便是之前已经离开会议室的贺敬谦,他走进来后坐到了阿森的面前,直接就进入了正题。
「今天帮主会迟到是因为那个叫张岷的男人吧?」
阿森没有说什么,但贺敬谦知道他这是默认了。
「我还知道昨天晚上帮主留那个男人在自己的房间里过夜了呢!」
贺敬谦的手放在会议桌上,拇指上的扳指在灯光的照射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贺敬谦莫名地笑了一下,手指在桌上轻轻地划了一道弧,他接着说道:「我身为青龙帮的总管,下管至每个成员的吃穿住行,上管至帮主的房中事宜。现在知道帮主不仅喜欢女人,男人也可以接受,为了让帮主在性事上没有后顾之忧,我应该尽力去安排,好让他心满意足才是,你说对吗?」
阿森不解贺敬谦为何突然这么说,于是继续保持沉默。
贺敬谦似乎并不打算解释,他举起手拍了两下,不久之后,又有一人走道了会议室中。当阿森抬头去看此人是谁时,却因来人的相貌而稍稍闪了神。
阿森跟了丁易这么久,可谓是阅人无数。丁易的口味很挑,不是十分出色的女人他根本不放在眼里,能留在他身边的女子多半是才貌俱佳的上上之选,这让待在他身边的阿森看久了也对美丽的人有了抵抗力。但现在这个出现在会议室里的人,却让阿森这样见惯了美女的人看到后都愣了愣,足可见来人到底有多美。
当阿森注意到这个人身穿一身男装时,他又怔了一下,这个人是男人?美到这种地步的人居然是个男人!?
「他叫文戈,之前一直在青龙帮分会做事,我去分会时无意中发现的,怎么样,他长得不错吧?除了忠心于青龙帮外,身手也相当出色呢!」
贺敬谦这么说的时候,阿森对他的目的已经有了几分了然,但他依然故意装胡涂:「贺老,我不懂您的意思。」
「阿森,我知道你懂的。」贺敬谦笑得深沉。
阿森没有说话,他再次看了看站在贺敬谦身边的文戈,文戈察觉到他的注视后立刻展开笑靥。漂亮的人笑起来就是有杀伤力,阿森明知他是男性心跳仍是慢了一拍。
贺敬谦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边走边说:「你把他带到帮主面前吧,就说是我给他找的礼物,希望他会满意。」
贺敬谦在走到门口的时候侧过身,露出笑得别有深意的表情:「阿森,我知道张岷的事情一定令你很心烦。所以呢,我希望在文戈处理一些事情的时候,你能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说完后贺敬谦离开了,而阿森却一脸深沉。
贺敬谦的意思摆明了是在告诉他,眼前的这个人不仅是贺敬谦送给丁易的床伴,更是除掉张岷的一颗棋子。
虽然他理应要把所有的事情告诉丁易,但是,这样文戈就没机会接近张岷了……
「你比我年长几岁吧,那我可不可以叫你森哥?」这时候,一直站在一旁的文戈走到了他的身边,微笑道,「你就放心吧,我会把事情处理得干净利落的,森哥只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好了!」
真的是如此吗?
阿森看着笑得明艳的文戈,不知为什么,心中却渐渐涌上一丝不安的预感。
贺敬谦选上的人,一定不是简单人物。这件事不只他明白,丁易更是清楚,尽管他不说,丁易怕是多多少少也会知道一心想除掉张岷的贺敬谦的打算。
到时候,丁易收不收文戈还是一回事。如果丁易答应留下文戈,那不就是变相地说明丁易同意文戈对付张岷?
阿森深思熟虑之后,再以另一种目光去看待文戈时,已经不再会被他迷惑。
文戈的确是一枚棋子,老奸巨猾的贺敬谦真正的目的是用他来测试张岷对丁易的重要性。如果丁易为了保护张岷拒绝了文戈,那么贺敬谦就绝不会放过张岷,如果丁易收下了文戈,那么文戈也会见机行事,除掉张岷。
贺敬谦的想法称得上是两全其美,只是,事实真能如此简单吗?
于他心中衍生的那股不安到底预示着什么?
阿森收拾桌上的文件的时候,不由看了看窗外的天气,天空被云层厚厚的覆盖,空气中蔓延着沉闷的气息。
他不明白事情到底是哪里出错了,自张岷出现之后,青龙帮就一直沉浸在透不过光的黑暗中。
是不是只要除掉张岷,一切都会回归原样?
阿森一直不说话,但他戴着的眼镜底下,一双黑色的眼眸透露出让人发怵的光芒。
张岷醒来后发现身体除了酸痛疲惫外出乎意料的清爽,便知道已经有人为他清洗过了。床单棉被枕头套虽然还是之前的颜色,却没有染上奇怪的味道,反而有股清香,想也知道已经被人更换过。
张岷不知道是谁为他清洗身体的,而且连那个耻于说出口的地方都被清理过,令他很是悲哀。
先不管青龙帮里有几个人已经知道了他与丁易的这层关系,但凡是正常的人看到这种局面不知会作何感想。
身为一个男人,却出卖肉体成为另一个男人的做爱工具,会被看不起是理所当然的,只是他还没有准备好如何去面对被人嘲弄的目光。
张岷缓慢地从床上坐起,尽量以不牵痛身体为前提小心翼翼地走下床。
丁易房间里的景致他已经渐渐熟悉,自从夜鬼夜总会回来后,丁易不知道发了什么疯,总是不顾他的意愿把他强拉到自己房间后直接按倒在床上。
「是你勾引我的!」
每次他都这么说,每次都会让他苦恼万分却不得而知。
他什么时候勾引他的?他怎么完全不知道!
该死的,他想从他身边逃掉都还来不及,会发什么疯去勾引他?
唯有的一次,也就是在夜鬼时为了放走那个女孩而主动吻丁易的那次——
张岷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突然发青。
他终于想通了丁易的这句话指的是什么,丁易所说的勾引指的就是这件事情。已经过了这么久,没想到丁易居然还对此念念不忘!
张岷不知道是后悔还悲哀的用力叹息,当初实在是没办法才用了那一招,没想到却造成现在这种几乎天天都得在床上趴到中午的情况,要是知道后果会是这样,当初他就算绞尽脑汁也绝对不会选择去引诱这个像填不饱的恶狼般的男人!
可恶,丁易身边应该不乏出色的男男女女吧?为什么要选择他呢?
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干脆就不要劳神费力去想了。
如此打算的张岷好不容易才忍住全身的酸痛穿上他昨天穿来的衣服,最后穿上外套时,衣服里的某个东西撞到了他的身体,拿出来一看才知道是他来丁易房间前放进去的手机。
张岷看了看这支差一点就被他丢弃的手机,然后把它丢回了衣服里。
手机里只有一个号码,手机保存的所有通话记录与简讯全是这个号码发过来的,每次手机响起他不用查看就能知道是谁打来的,那时候他真恨当初为什么不立刻丢了这支手机。
因为通讯与简讯的内容永远都是短短的一句:「到我房间来。」
他试过违抗这条命令,下场是他永不想重复第二次的悲惨。
那次违抗丁易的命令,他被丁易剥光了全身的衣服,双腿大开的被绑在随时会有人出入的过道中。
他知道丁易残忍,但他没想到丁易可以残忍到这种地步。
他的做法不是直接杀了这个人,而是一点一点的剥下他的自尊,一遍又一遍的摧残他的精神,在那个时候,他真的以为自己下一秒就会发疯!
被剥光衣服丢在人来人往的过道中,双腿大张像是等待被人上,在随时都会有人到来的地方,每传来一个声响都让他以为是有人来了而绷紧全部的神经。
这种精神上的折磨,比皮肉上的痛苦还要让人受不了。他根本忘不了那种随时会被人看到这种可耻模样的恐怖,因为极端的想摆脱这种可怕的处境,他几乎是抓狂地挣动双手,但在毫无办法的情况下,他真的差一点就因精神崩溃而昏迷过去……
丁易就像是洞悉他的临界点般,在他崩溃的前一秒及时出现了,看着当时出现的丁易,他就像看到了汪洋中的一椿浮木,一但抓住就再也不肯放手。
「放过我……」
他脆弱地发出哭泣般的声音。
「不听话就是要受处罚的,你要记住。」
丁易带着冷意的笑声自他的耳边掠过,他把自己的外套披上了他赤裸颤抖的身体。
然后,丁易扛起他就近找了个房间后直接占有了他,之前因为精神高度紧张,他没有坚持太久就陷入意识迷离的状态,在半梦半醒间,他似乎听到丁易在说:「……到底要到什么时候,你才会真正臣服于我?」
张岷于十一点左右走出了丁易的房间,因为没有胃口拒绝了别人送上来的午餐后,他走回自己的房间。
一回到只有自己的房间后,张岷总算能够轻松一点地长吁一口气,接着脱下外套走到床边坐下。
其实,只要丁易不对他做这种事,他在原则上不会故意去违抗他的命令,毕竟他如今已经是青龙帮的一员,除了尽力做事外还能怎么办?
但是,这种有违自然常理的事,他是怎么也不能接受。别人怎么做都好,只要不是他就行,只要不是他……
可,为什么偏偏是他?
张岷坐在床上一脸苦闷,半晌,他叹了一叹,从床垫下抽出一张折得细小的纸条。他慢慢把纸条展开放在床头柜上,取出一支笔,在纸条上画着类似路线的地方做上一些标志。
最近的这几个晚上总被丁易叫到他的房间里,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能好好的探索这幢有如迷宫的屋子了。
就算是住在这里多年的人,一不小心仍然会迷路,但张岷会画出这些地图并不是预防迷路,那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恐怕只有天知地知了。
第十三章
会议结束后,丁易直接到自己的办公室处理本该一早就要处理完毕的事情。
在阿强代替阿森把大量的文件放到他的办公桌时,丁易不是很明显的蹙起了眉。他清楚,如果一早就把该做的事情处理好的话,现在就不必如此忙碌了。而他早上之所以会延误时间,除了难得的睡得很熟外,醒来后看见张岷因为睡得不舒服脸色很是难看后,他就忍不住多花了点时间为他清洗沾满他们体液的身体。
当然,换床单这种事情他不会去做,在他好不容易帮沉睡的张岷洗完澡后看到满床的污秽便叫守在门外的阿森派人进来换床单。当时阿森就已经提醒过他时间不早了叫他赶紧去开会,余下的事情交给被人处理就可以了,但他坚持自己去做,还把阿森赶了出去。
一直到小心把张岷放回床上,看到他的脸色稍微好点后,他才走出房间,而这时,已经延误了不少时间。
尽管现在造成了工作上的诸多不便,但他一点也不为今早的事情感到后悔,如果下一次还遇上这种事,他也会选择这么做……
一想到这里,丁易突然一脸异样地停下了手中的笔。
不对,他明明不是那种公私不分的人,而且,他为什么要亲自为张岷洗澡?以往跟女人做完后不管对方多么疲惫他都是二话不说就走人的。硬要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看到脸色苍白连睡觉都皱紧眉头的张岷时,他的心中闪过了陌生的刺痛感——
然后,一切都变得不对劲了。他甚至会做一些他原本不会去做的事情,帮张岷洗澡,还小心抱他到床上——
他怎么会做这种事情?
还有,只有面对张岷才会产生的那股陌生的炙热感情又是什么?
「易哥?」
丁易停下动作似在发愣的模样引起阿强的注意,不由得轻唤了一声。丁易如梦初醒般地抬头看他,然后问道:「有事?」
「没。」阿强摇摇头,然后粗神经地直接道出心中想法,「刚刚看到您好像在发呆,所以就叫您了。」
「我?发呆?」丁易难以置信地诧异起来。
「应、应该是我看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