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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帐嫁衣,凤冠霞帔,唯有天子一身明黄,象征着皇权至高无上的明黄,这是最尊贵的颜色,一如皇贵妃的头冠金光闪耀的一般。
白音如一阵风一般轻轻地飘进洞房之中,仿若鬼魅一般无声步入,他细细打量着坐在床边的女人,薄薄地红纱下隐约可见其姿容风采,静若兔子有种别样的美感。这一认知让一身囚衣的男子心中抽痛不已,他知道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却有种想要逃劈开的怯懦,然而他终是抛去了怯懦,右手一挥幻化出了一把宝剑。
持剑一步一步靠近那个千娇百媚的美人,正当他欲一剑挥下的时候却见门从外面被推开了,一个雍容华贵的女子仪态万千的走了进来,此人正是皇后祝子涵。
祝子涵看到站在床边持剑而立的白音,先是一怔,后而仿佛是想到什么了一般,冲到床前挡在床边一身红衣的皇贵妃身前,正欲开口,却迎来了白音急砍而来的剑。
祝子涵震惊的看着向自己急速而来的剑,正好撇到身前男子紧闭的眼眸,微微颤抖地双睫,心中一凉,叹道:命该如此。随即,任命的闭上了眼睛。
鲜血飞溅,落在了雪白的囚衣上开出了朵朵艳丽绝美的花,比之腊月红梅也是不程多让。另一边落在艳红的嫁衣上,仿佛进一步渲染了那摸艳丽,渗入衣襟中消失了踪迹,就仿佛不曾发生过一般毫无痕迹,就仿佛那些即将逝去的生命,将来会没有几个人再记得一般道理。
白音睁开眼,看见的便是一个一脸静默的女子倒地和另一个女子掀开盖头的场景,这画面像是被定格了一般,更像是泼了浓墨的水墨画,把纯白色完全变成了黑的世界,再无一丝光明。
御宾殿正招待着百官的项天齐,此时还不知道今夜洞房中发生的一切,他正一门心思的思索着如何向白音解释,如何把他的伤害降至最低,如何获得他的原谅。
心中暗暗长叹一声,如今皇后再也不能作为压住众臣悠悠之口的理由了,因为在众眼中,皇后失宠了,而得重的是一个男妃,于皇家多生子嗣不利,便借此迫自己纳妃,一个已然是最少的极限了。
“皇上,皇上……”
一个一身红衣的女子衣衫凌乱的闯进了御宾殿,本是一派热闹气息的场景猛然停止了片刻,随之而来的是惊诧。
因为此女子正是,叶氏唯一的女儿,叶静。
☆、第五十六章最轻亦是最重的惩罚 (2193字)
“皇上,皇后娘娘被人杀害了。”
叶静一身红衣凌乱不堪,抖动的身躯连带着语音也变得颤抖起来,一双盈盈水眸被长长地羽睫覆盖了一半,却显得格外楚楚动人。然而这一切项天齐都不曾注意到,他所思所想的是为何会发生这般事情?为何来的这般突兀而又巧合?
为何是今夜,为何叶静在场,为何?为何?
不必外人来回答,项天齐心中便已然有了猜想,以他对那个人的了解,知道定然是那个执拗、狠厉地男子无疑,他心中酸甜苦辣咸各种滋味汇聚在一起,复杂的混合在一起,说不出究竟是何般滋味。
心中焦虑而又痛楚,不顾众臣和站在下首的娇媚女子,大步行出了御宾殿,刚出门便不管不顾向着新洞房所在的宫殿“枫灵宫”飞奔而去。
房门大开,过堂风在房内循环复又吹出,满园盈盈的花香却怎么也遮不住重重侍卫围住的房间内飘扬而出的血腥味。
项天齐抬头看着那个近在咫尺的房门,心中重若千钧,身为帝王必须要果决行事,杀伐决断瞬息而定,不该这般犹豫不决,可是这次他真的是有些胆怯了,明明知道即将来临的事实,却忍不住想要逃避。
深深吸了一口气,项天齐压下心头万千思绪,决绝的大步迈入,满眼的红从眸中直入心底,艳丽的高贵喜庆,然而,大红喜床前地上那抹艳红,却像是一根针一般刺入项天齐的心上。
项天齐定定的看着持剑立在床边的男子,一把光亮寒芒闪烁的剑上缓缓地淌下殷红的液体,慢的就像是一生之与一瞬那般强烈的对比。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看着躺在床边的一脸苍白毫无生气的女人,心底涌出极为复杂的情绪。
项天齐对于祝子涵并不是完全没有感情可言的,任凭是谁,也做不到无视一个在自己最艰难的时候倾心陪伴三年的人,他亦是如此,即便是拥有帝王的冷血蚀骨,却终究做不到冷若石冰,若死物般不动分毫。
正是因为心中不可避免的在意,才会如此的愤怒她的背叛,以至于后来冷落于她。可若是真的无情,又怎么会在多此一举地许她一个孩子,以此来弥补过往的丧子之痛。
皇家血脉固然重要,可项天齐知道自己并不看重,在这样的乱世之中即便是皇帝,在意的东西多了也是一种累赘,尤其是没有自保能力的在意之人。既然没有能力保全那些人,那便不如没有,可他偏偏还是心软了。
而今呢?她死了,死在了一个平日宠爱的男妃手中,连项天齐都不知道自己该做何反应才好,这两个人都是他不想伤害的人,偏偏都伤害了,甚至无能到连其中一个的性命都保不住。这是何等的无力又无奈?
这场注定心伤的裁决,项天齐想要让它就此过去,然而他知道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上次白音一入宫便连杀六妃,大臣不予追究的原因无非两点。一是白音那时非皇宫之人,二是乱世不想过多树敌,再加上白音能够闯进皇宫,旁若无人的杀人,就说明他有着庞大的力量,国力未昌盛之时不可与其争端。
而现在这一切都不再是问题了,上次的积怨,再加上这次的祸端,项天齐很清楚这群个个都拥有者不凡才能的大臣是不会轻易放过白音的,皮肉监禁之苦倒在其次,最担心的是连命都保不住。
为今之计只有先下手为强,即便是还未完全掌握实权,他也还是邺国的君主,拿捏这点事情的权利还是有的,此时一经处置,也可以都住那些人的悠悠之口,并经他是一国之君,若想翻判便是质疑、不敬,这等乱世挑起事端可不是明智之举,小国生存本就不易,更何况还是一个元气还未恢复的小国。
“来人呐!传旨,白贵妃以下犯上,刁蛮嫉妒,命犯七出,现又错杀皇后祝氏子涵,先除去贵妃头衔,重打二十大板,留为贴身侍卫,钦此。”
“皇上,外面众臣求见。”
项天齐对着外面的侍卫大喝一声,“拉出去打。”
复又转过身去对着身边的小梦子,道,“先去外面传旨,再召诸位大人在勤政殿见驾。”
“奴才领旨。”
白音毫不反抗的任由侍卫拿下自己手中的剑,而后被拖出去,他会后看了一眼站立在哪里背影消瘦、僵硬的男子,他知道他是一国之君,高高在上,却也知道他有多少的不得已。白音知道以自己的实力明明可以很轻易的帮他定国安邦,甚至是取得天下,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这样做,一旦如此便会暴漏了自己的真实身份,那个和项天齐有着血仇的身份。
这是白音的无奈,而不得不处罚他便是项天齐的无奈,他知道项天齐这般做是在维护他,怕他遭了那群大臣毒手,会死于非命,才会这般急切的赶在那帮人之前处罚他。虽然知道却忍不住又往别的地方想,白音因为这一场爱早已经消磨点了所有的自信,怯懦的干干过多苛求,只要能留在他身边便好。
可偏偏这个能够名正言顺留在项天齐身边的身份也没有了,贴身侍卫吗?随身伺候,顺带看着他去宠幸别人的职位吗?当真是好到了一点啊……最终还是留在了他身边,多好、多好……可为何心会痛?就连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
板子一次次重重地落下又高高的举起,入骨的伤痛为何连心间的一点痛楚都比不上,心口闷闷的痛,一口鲜血几欲冲口而出,却被他硬生生的压制住了,一点一点的又吞回到腹中,灼烧般的疼痛。
项天齐早已情不自禁的转过身来,怔怔的看着一下一下的板子实实地落在那个柔弱男子的身上,心中说不出的苦楚、隐痛。他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不再看那副令自己心痛的画面。
音儿、音儿,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心连心啊!今日,我终于懂了……
☆、第五十七章蓝颜祸根 (2341字)
项天齐步入勤政殿的时候,入目的一群或焦躁或老僧入定般沉思的大臣,他如若无睹的走上台阶,坐在龙椅之上,也不拖沓,直接开门见山的挑明了开了口。
“今日众爱卿一起来见朕究竟有何要事启奏?”
“回禀皇上,臣有事起奏。关于皇后被杀一事,皇上如此处理实是有失公允,稍欠妥当。微臣以为,应当让白贵妃一命抵一命方是上上之选。”
项天齐微微抬眸看着台阶下站着的丞相叶启,听了叶启的进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完全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让人捉摸不透他具体在想些什么。身为臣子,项天齐的心思这些人自然能够猜到几分,若是连点察言观色的本领都没有,是不可能在这朝中立足的。
但是知道归知道,每个人心中都有个小算盘,就拿此次的事情来说,除了少数官员保持中立意外,多数的官员都希望能够严惩白音,这其中不乏是死了女儿、侄女或者是党羽结派。项天齐心如明镜,但是惩罚领已下,圣旨固然没有收回的道理,即便这帮大臣再过不满、翻出的浪子再大也不过是有惊无险,根本不能改变根本。
丞相叶启是新册封皇贵妃的父亲,如今有这么好一个机会除去唯一一个妨碍女儿得宠的障碍,与此同时又帮不少大臣除了恶气,且不少他们会不会对他感谢,至少不会过分的与他作对,这么天大的好事,自然是是出了九牛二虎之力来说服项天齐重罚白音,项天齐对与这一提议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不认同也不反对。
对于项天齐这种不做反应的应对,众多大臣心中欣喜,也仿佛看到了希望。虽然表面上不说同意,但也终究没有反对,说明圣上还是被他们的说法影响了,如此一想,更是觉得希望很大。见丞相开了头,众官员都纷纷上前劝说,一人一套说法,但终究是殊途同归,意见一致的惊人。
项天齐不禁在心中苦笑,自从复国以后,第一次见百官如此齐心协力的对一件事说辞一致,不想竟然是在这等情景之下。项天齐心中百感交集,这等情形本是该觉得欣慰的,可偏偏危及到了白音的性命,他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百官言辞凿凿,诉说着白音的大逆不道的行径,他们皆是一副傲骨铮铮,做出一副宁死也不受辱的姿态。项天齐对此依然保持沉默,不置一词,只是静静的看着台阶下的神态激愤地众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众官员几乎都发表了自己的意见,激愤的情绪稍稍有了些许缓和,才慢慢地静了下来。此时他们才意识到事情好似并没有朝着他们所希望的方向发展,因为他们的君王太过安静了,以至于从他们开始发表意见起就没有说一句话,这让本就平静下来的勤政殿,瞬间变得寂静无声。
项天齐看着台下静了下来,站起身来,冷笑一声,问道,“你们可曾把朕这君王放在心上?”
百官惶恐,齐齐跪地高呼万岁,后丞相出列,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姿态,行大礼跪拜,一脸激动之色,“臣等惶恐,自从我大邺复国以来,臣等心心念念的皆是如何为皇上效力,如何扬我大邺国威,从不曾有过懈怠之心。”
说到此处,一脸忠肝义胆、忧国忧民之色的丞相猛然话锋一转,悸哭道,“臣等之心克昭日月,而陛下如今却因为一个小小祸国男妃而将臣等置于不义之地,臣等心寒,而今老臣年岁已大,请求辞官归乡颐养天年。”
“臣也请求辞官归乡。”
“臣上有老母下有幼子,请求归乡尽孝道、行父职。”
“臣……”
不过片刻,这大殿中的大臣已然跪倒了一大片,项天齐心中大怒,然而面上仍是不动声色,平静无波的开口,而每句话却都能传入每个人的耳中,仿佛惊雷一般让众官员措手不及。
“个人利益于你们而言固然重要,很多事情朕都是睁只眼闭只眼,但你们最好不要欺朕无知,这乱世之中若你们想要自取灭亡,朕也不怕,有这么多人陪葬也算是值得了。诸位大人以为呢?”
为君者贵在制衡,让各方势力相互牵制依附皇权方能保得皇室千秋万代。没有一个君者会不顾一切的得罪所有大臣,即便是乱世。而项天齐却这般做了,他知道这是为一个在这群大臣的压迫之下保得白音性命的办法。
邺国的弱势地位固然可以让这些大臣们忍下一时之气,但这种就是伤害国之根本的行为,这无疑是在本就不算和谐的君臣关系之上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