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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果然不是个简单的人,还有她,果然还是认命了么?
虽然项天齐早已预想到了,可是当他看见他们站在一起的时候,心中不由得涌起了一股酸涩的滋味。他心中自嘲一笑,想道:即使她是你第一个女人又如何?还不是站在了别人身边,而且是敌对的位置上,既然如此,就当作不认识吧!
若是有朝一日,再次正面碰上,就放她一次好了,全当是了断了那一夜的欢愉之情。
项天齐一脸平静的看着那个男人挥手让人走过来绑了自己,触到那个女子微微惊愕的表情,他只当是没有看见,冷漠的转过头去。
项天齐本想就这么装做不认识,两相相安无事,然有些人却不想息世宁人,而另一些人是无意间的做了那推波助澜之人。
“项兄别来无恙啊?匆匆一别已是两年了,项兄依旧如当年一样俊秀无匹,倒是为兄我老了不少呢!”
项天齐自然知道越宁风这番话中隐含的讽刺与得意,他瞥了越宁风一眼,并不接话。
越宁风看着项天齐沉默、冷然的表情,心中越发的得意,却还是依然端着那份温润到如沐春风的风度。
项天齐知道这种人必然有强大的坚实后盾,暂时他的实力根本不能与之抗衡,要他服软、趋炎附势不是不可能,他懂得伸曲之道。
可他亦知道此时根本不能服软,他与越宁风之前有过交际,且又发生了不怎么愉快的事情,他自然不可能天真的以为低头就能顺利过关。
既然如此又何必自取其辱呢?结果都是一样,又何必再赔上自己的尊严呢?然而虽是如此却也不能过刚,过刚只是匹夫之勇,吃点苦头不算什么,最糟糕的是激起对手的愤怒,让对方更加的防备。
项天齐虽不敢称自己智勇天下无双,但他也不是笨人,绝对不会做这种把自己陷入不利境地的事情。
越宁风走到祝子涵身边,一把拦住她回头看着项天齐,那炫耀的神情,仿佛江山美人尽收其下一般。
项天齐心中冷笑,如此看来他的胜算又多了几分,本以为越宁风是有能耐的,如今看来,智谋有余,耐心不足,且又骄傲自大,不曾成功却已经摆出了成功的姿态,简直是自寻死路!
目前各大势力都对邺国这块肥肉惦念不已,他这个唯一的邺国皇室血脉自然就成了各方势力争相追逐、寻找的争端,无论是想要他命的,还是想拿他做幕后操纵者的,都断然不会轻易放过他。
今日越宁风带走他的消息必然很快就会流传出去,到时越宁风必然双拳难抵四手,败势势不可挡,那时将会是他离开的最佳时机。
越宁风自然不知道项天齐心中的盘算,越宁风也不是笨人,自然知道不能把捉到项天齐的消息传出去,他早已下令封闭消息,然而他却忽略了一点,这个群雄逐陆的时代最不缺的便是探子、无间道。
富贵子弟即便是再聪明,也没有从鲜血铸就中爬起来的那些人那样事事思虑周全,所以有些事、有些局面根本就不想想象中的那样复杂,不过是一个疏忽就结束了一些人,与此同时也成就了一些人。
这便是世人眼中的局势,看破了也不过如此。越宁风命人带着项天齐侨装打扮,按原计划走水路返回连乞镇。
项天齐任由他人来回折腾,不发一言,也不反抗,外人看起来像是无声默认的屈服,连越宁风都对他的表现极为满意,一整天都没有去“特别照顾”他。
只有一个人察觉到了他的“怪异”,那个人夜间来到了关押他的船舱,黑暗中那个人的黑眸泛动着微微的光泽,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什么……
☆、第二十三章经年宝剑 (2326字)
“你来了?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项天齐没有想到第二次正面接触竟是在这般境地下,世事无常,于他不过不足十日,于她却已经两载的时光。
如今的她正值二九年华,从两年前的清纯稚嫩成长为今日的妩媚动人。两年果然足够改变很多事情,她一定已经嫁作他人妇了吧?十有八九那个人是越宁风,那个拥有着温润风度的霸道男子。
“嗯。两年不见你还是和两年前一个样子,一点都没有改变。”
项天齐没有应声,只是抬起头用那双明亮漆黑的眸子灼灼的看着祝子涵,那目光仿佛能穿透黑暗直刺人的心底,让人觉得仿佛心底最深的秘密被挖掘了出来,有种无所盾形的感觉。
祝子涵非常不喜欢这种目光,可也知道不能躲闪,她此次前来自然是有事相求,怎么也不能做出如此退缩且又没有诚意的事来。
“项公子,今日小女子来此是有一事相求,还望项公子垂怜小女子,救小女子出这牢笼。”
听闻此话,项天齐微微惊讶,本以为祝子涵早已嫁作他人妇,现在看来却是不然,整整两年的时间,越宁风都没有如愿以偿,可见眼前这个女子离开的信念有多坚定,亦可见她有多么聪慧、机灵。
在越宁风这样一个爱她又内力极其霸道的人身边还能保全自我,不是光靠运气就可以做到的。此时,项天齐对祝子涵又更加高看了几分,心中再也不只是当她是一个普通地女子了。
在这个男权至上的争霸年代,有多少女人能不依靠男人而存活,又有几个女人会为了自由而抛弃乱世中的强大靠山。
在这样的年代里生存,若是没有足够的实力,即使不会灭亡,也只是苟延残喘的活着,有多少人愿意承受这样的磨难呢?
“哦?我想祝姑娘是找错人了,在下在此等境地下自身都难保又怎么救得了姑娘呢?”
祝子涵正欲开口再说些什么,这时门却被人从外面强行推开了,那个一身温润气质的男子,此刻终于暴露了他最为本质的霸道与狂狞,他扫了一眼项天齐,把目光落在祝子涵的身上,就那么一言不发的直直盯着她看,仿佛要完全看穿那张美丽脸庞下所隐藏的一切。
蓦然响起一声金属撞击地面的声音,项天齐坐着不动,只是微微低头看着扔在自己身前的剑。那把剑上锈迹斑斑,剑柄上却镶嵌着“风山”雪窟中千年冰雪凝结成的寒冰晶魄——“经年玉”。
项天齐心中冷笑,面上却不露分毫情绪,不开口,也不去看那个已经把目光移到他身上的越宁风,他不像他们那样又成长了两年,然而却在这短短不足一月中经历了他们两年都无法磨出的坚毅,现在的他可以做到从容地面对一切,不会再冲动,亦不会再感情用事。
国破家亡,恩师丧命,因君疯狂、畸形的爱恋,未知的诅咒,以及这身份落差阶下囚一般的生活,早已经让他明白何为“世事无常”,何为乱世中的“生存之道”。
可以依附于人,却不可长久依附于人,亦不可只依附于一人,这天下从邺国灭亡那一刻起便已经乱了,没有人可以阻止战乱的发生,就像没有人可以根除上位之人心底的勃勃野心。
这场旷世争霸之战已然开启,断然没有就这样不战而终的可能,唯一可以让各大势力忌惮的因君已经亡在了项天齐手中,那么,那些人又有什么理由可以不去尝试逐路天下呢?
隐藏在黑暗角落中日益膨胀的野心终于找到了光明,即便那是能刺瞎、灼溃体肤的光明,他们也趋之若鹄,甘之如怡。越宁风也是这样的人,确切地说,他比那群人更加大胆,若不是那份大胆他又怎么捉得到项天齐?
这个世界上没有神,也没有能够潜伏在因君身边的探子,即便是有这等能人,也定是旷世奇才,绝不是越宁风能驱使得了的。
这一切不过是巧合罢了,如果不是项天齐捅了因君那一刀,这世间早已经没有越家了,所以,这一切都是天命,不是人力可以左右、预算的。
然而这世间有些人在有些事上必然是因何而起,便因何而终。
“两年前,我已然放你一马,如今竟然又遇到了,既然天意如此,你我便倾力一战,了断前尘吧。”
说着,越宁风上前几步,用脚尖挑起地上那把锈迹斑斑、镶嵌着“经年玉”的宝剑。
项天齐看着飞向自己的宝剑,他没有伸手去接,而是很巧妙的闪身躲开了,他知道这柄宝剑有个很有深意,且又温柔的名字——“枉经年”。
“我自问与越兄并无深仇大恨,虽然曾有过一些过节,但也过不致死吧?”
越宁风眸光微微闪动,但很快就平静了下来,“项公子天皇贵胄,我们初初相见,哪里来的恩怨?”
项天齐静静地看着越宁风,儒雅一笑,应道,“哦?原来是项某人会错意了,那敢问越兄,这世间有几人当的起这‘枉经年‘?”
“枉经年”三字一出,越宁风心中一惊,继而冷笑道,“越某人觉得项兄就当的起这‘枉经年’。”
“哈哈哈……”
一阵狂纵的笑声,瞬间盈满了整个船舱。
项天齐笑过后,弯下腰拿起“枉经年”,“既然越兄如此说,那么……”
项天齐话到此处,手中宝剑疾朝着越宁风飞而出,越宁风大惊,往门的方向闪身躲过了一劫。
越宁风没有受一丝伤害,却见“枉经年”的剑上一滴一滴的淌下血来,随着血液落下来的还有那斑斑的锈迹,随着锈迹脱落,“枉经年”露出了本来的面目,有那么一瞬间,剑身散发出了几欲刺瞎人眼的银芒。
越宁风惊滞地看着这一幕,他猛然转过头去看着项天齐,项天齐一脸镇静,默默地看着刺入墙壁的经年宝剑,意念一动,它就自动推出墙壁,飞回到项天齐手中。
就在越宁风怔忪地空当,一阵嘈杂之声在这艘大得离谱的船上四散开来,船舱的门也被人一脚踢开了,越宁风无防之下躲闪不及,被门板生生的打中了门面,船舱中的人闻声都不自觉的回过头去。
☆、第二十四章短暂的自由 (2236字)
项天齐见此情景,疾步上前,挥出手中的经年宝剑,利落地向越宁风的脖颈上斩去,鲜血伴着头颅落地,挥洒出凄绝艳丽的色彩,妖冶的诡异,本是俊朗的脸庞,失了身躯的支撑,终是免不了低落到尘埃里的命运。
这本就是一个现实的世界,乱世之中高贵地生物尚且不得保全,更遑论是在生死存亡之时的死物。在这朝不保夕地乱世中,安逸了太多的岁月,一旦灾难降临,有太多的人承受不起,这时,道德、礼仪、忠诚,完全成为了一句空话。
为了生存而宣誓,亦为了生存而背弃,多么可笑,且又无可厚非。
当越宁风的无头身躯倒地的刹那,船舱里乱了,那些看着自己主子被杀的人,惊惧的看着项天齐,向船舱外逃去,只有一个人站在原地定定地看着手持经年宝剑的项天齐。逃出船舱的那群人,正好遇上杀进船来的袭敌,一方胜利在望,士气昂扬,邀功在即,一方困兽之斗,求生欲狂,同样的杀伐戾气注定了一场不死不休的杀戮之战。
船舱中的项天齐,看着跪在地上的男子,他沉默片刻,弯腰扶起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属下凌锐。”
“凌锐,此前情况你也看在眼里,我不能带你离开,非是怕你拖累,而是人多目标过大,再者谁也不能保证没有意外发生,我们分开走,若你能活着走出这里,以后便跟着我吧。”
项天齐一番话说下来,让凌锐找不到任何的反驳语言。凌锐自是知道项天齐不肯信任于他,但他并不怨怪,毕竟他们今日才得以相识,他又曾是越宁风的手下,今日还偏偏是这般境地,即便项天齐作出信任他的样子他也不信。这样更好,至少可以看出自己未来的主子是个行事果断的人,也并非阴险之辈。
思及此,凌锐躬身行了一礼,利落的隐去了身影。项天齐确实不信任凌锐,即便从他口中说出的一切多么合情合理,但终究防人之心不可无。更何况,他或许根本就不是那凌锐的主子。
见到凌锐离开,项天齐手中的经年宝剑瞬间落地,一口鲜血喷洒而出,落在越宁风那死不暝目的头颅上。项天齐伸手扶住身边的舱壁,看着越宁风那鲜血淋漓的头颅,苦笑道,“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你可满意?”
一直冷眼旁观着这一切的祝子涵,看着一脸苍白的项天齐,她知道此时他是自己唯一的依靠,祝子涵走过去扶着项天齐坐下,换上一脸担忧的神色,问道,“怎么样?伤得可严重?”
项天齐伸手捂着嘴咳个不停,鲜血顺着指缝滴滴答答的落在地板上,仿佛死神的丧钟般让人不可抑制的绝望。看着这样的项天齐,祝子涵再也维持不住脸上那作戏的表情,绝望不可遏止的流散在身体的每个部位,连带着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木然起来。
这就是自己选中的人吗?还未来得及压宝,便已然输得再无还手之力,可笑!当着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