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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这里做什么?这种小咖啡屋不像你会来的地方。”恺梅冷漠的语调含着显而易闻的讥嘲。璀璨禁不住多看她几眼。
“那么你显然不够了解我。”莫测高深的口吻令人听不出这是一句指责,抑或单纯的评论。他迳自拉开一张椅子坐下来,向璀璨和气地微笑。
“我们快离开了,你不用留下来陪我们。”恺梅依然没有看他,视线落在桌面的白色瓷壶上。
璀璨觉得奇怪,却仍然不吭声。尖锐一如刺猬的态度不像恺梅惯有的性格。
他淡淡一笑,不把恺梅的逐客令放在心上,修长的手掌横越桌面和她交握。“梅梅越来越不懂礼貌了。我还是自我介绍吧!我是冷恺群,梅梅的哥哥。”
璀璨忍不住来回打量他们两个。不知如何,她无法用兄妹关系将这两人联结在一起;在她眼中,他们毋宁更像一对闹别扭的情侣。
“喔,对了,我叫方璀璨。”她赶紧报出自己的大名,甩开脑中分明是乱伦的想法。“时间差不多了,恺梅,你——”哀求乞怜的神色重新跃回她的瞳仁。
“你们稍后打算去别的地方吗?”冷恺群悠然自在地插嘴。
“我想请恺梅陪我采访一个人。”她的回答不免带几许心虚。自己似乎真的太幼稚了!
“去采访贺怀宇。”恺梅突然笑出来,第一次正眼注视哥哥,表情很明显地不怀好意。
璀璨呆呆坐在旁边看着他们眉来眉去,不懂两人究竟打什么暗号。
冷恺群一听见贺怀宇的名字,表情立刻转变成哭笑不得,一脸抱憾地迎上她的眼光。“对不起,不过梅梅早已说好今晚和我回家吃饭。”
“我不要!”反应是激烈而立即的,恺梅瞪住他,眼神充满敌意。
“你要。”冷恺群的嗓音和表情依然温和含笑,鹰眼般的利眸却已换上不容拒绝的强硬色彩。
璀璨沦为配角,坐在对面看呆了。
经过数分钟沉默的意志之争,恺梅先升起白旗,不情愿地转向她,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我要回家吃饭,你自己去吧!”
冷恺群笑了,笑得志得意满,笑得令璀璨忽然发现,原来他霸道跋扈的程度并不输于怀宇,只不过掩饰得比他更好。权衡之下,她宁愿选择怀宇明明白白表现出自己性格的作法。
“方小姐,我开车送你一程好吗?”听起来像个问句,实际上是命令句。他牵起恺梅,再转头对她微笑,付完账后簇拥着两个女人走出屋外。
一路上,她不太敢说话,静静坐在后座观察他们兄妹俩。心头强烈矛盾的想法依然存在,纠结在前座之间、肉眼无法看见的情感暗潮,究竟属于亲情、抑或——爱情?
“到了。”深蓝色的BMW停在怀宇新店效区的花园洋房前面,冷恺群自后照镜对她微笑。
他竟然知道贺怀宇的地址!她明明记得刚才只告诉他前往新店方向,之后他一直没向她询问该如何走。
“哦,好,嗯,谢谢你,后会有期。”匆匆忙忙逃下车,不敢多问,也不想多问,只希望早些逃离车厢内沉窒的气氛。
BMW并没有立刻驶离,两人坐在车内,看着她登上台阶,按门铃,然wωw奇Qisuu書网后消失在门内,傍晚的细雨淡淡飘落在挡风玻璃上。
“梅梅?”半晌,冷恺群的低唤打破车内沉默,冷恺梅仍然怔怔注视窗外,没有理会他。
“梅梅?”他再叫一声,恺梅终于收回视线,停驻在他身上。
默然相对的眼眸传送着难以言语的奇异情感,她的潋滟眸光在他脸上痴然流盼,说不尽的苦涩,说不出的凄然。而一切——全是禁忌。她痛楚地合上双眼。
“恺梅。”急切的气息热热呵在她的耳边,冷恺群额际抵住她的前额,低沉而坚定地命令——“不要抗拒我!”
随之而来的,是一双无法躲避的炎热唇瓣,猛烈覆在她的唇上。
整个世界在她的眼前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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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宇打开大门,想当然耳,脸色是不太好看的。
“你又迟到了!”他神色不善,一把将她拖进干燥温暖的玄关里。“这个坏习惯何时才会改掉?”
璀璨对他视若无睹,呆呆愣愣地走进客厅,自顾自在真皮沙发上坐下,直如走进自己家里一样自然如意。她仍然处于沉思的状态,思考着适才诡异难办的气氛,以及最近几天发生在自己周围的怪事。
“你头发湿湿的。怎么不带雨伞?气象报告明明说今天傍晚会下雨。”一只大手摸摸她的头顶,三十秒后软绵绵的毛巾盖住她的小脑袋,一双手掌使劲用毛巾揉擦她不甚浓的短发,再过一会儿毛巾又消失了。她仍然维持同样的姿势想着自己的心事。
身旁的空位陷下去,热呼呼的体温挨进她。“你是来采访我的还是发呆的?”
她茫茫然侧头,渐渐凝聚焦点——“喝!”吓死人了!他的脸也就在她面前两公分的地方,超大广角加特写,浓蹙着眉头,看在眼里跟凶神恶煞一样,骇得她心脏险些闹罢工。
“不要坐这么近好不好?男女授受不亲。”连忙提起手提包移坐到他斜对面。虽然他是个“女人”,外表却像个十足十的大男人,只要是须眉类的人物身体离她太近都会令她消受不起。
“你的衣服湿了。”怀宇纠着眉头打量她。
“有吗?”低下头看看,还好嘛!只有肩膀部分被小雨沾湿了一些。“谁叫你不在花园盖遮雨棚,开门的时候又拖拖拉拉的,我不湿也得湿。”
“去换掉!”他专制地命令。
“唉呀!不用了啦,好麻烦。冷风吹一吹就干了。”她拿出笔记本和铅笔,懒得再移驾换衣服。再说她又没有带衣服来换。
“冷风一吹你就感冒了!我叫你去换听见没有?”他的脾气马上升到沸点。
“拜托不要大吼大叫好吗?”她抱怨地望着他,一只手指堵住左耳。“我三十分钟内就可以把‘解决’掉,离开之前还得再换回来,麻烦死了。随便啦,反正现在又不冷。”
“又是‘随便’!”他气坏了,搞不懂为何这女人才出现不到五分钟就能让他火大成这样。“来!”用力拉起她,匆匆拖进卧室,翻出一件运动T恤和一条短裤扔给她。“没换好衣服不准出来!”砰一声用力带上门。
废话!没换好衣服她会光着身子出去吗?没见过这么鸡婆的男人,比女人更像老妈子。衣服换来换去,麻烦的人又不是他,他当然无所谓。
咕咕哝哝换好衣服。裤头太松了,找出一根鞋带系住;肩膀也是松垮垮的,一倾身立刻有曝光之嫌,于是郑重警告自己,待会儿千万不要趴在桌子上做记录。
“可以了吧?”她走进客厅,皱着眉看他一眼,坐下来重拾笔记薄和铅笔。
怀宇差点被狂涌而上的笑意呛到,连忙低下头不敢看她。真是太滑稽了!她整个人简直淹没在衣服堆里。平常长度到他腰下的T恤,穿在她身上完全盖住膝盖,塞进一又二分之一个方璀璨绝对没有问题。
“好,第一个问题,请你谈谈你的工作经历好吗?”她全副武装,尽量摆出专业的工作态度。
“呃……嗯……请等一下。”他仍然低着头,右手轻轻揉着颈背,身体还在微微颤动。
“你怎么了?”她弯腰想看看他的表情,忽然记起来自己不可以弯腰,赶紧挺直。幸好没被他看见。“你还好吧?”
“没事,马上就好。”他摆摆手,依然不肯看她。
哼!摆明跟她耗上了嘛!真麻烦。璀璨嘀嘀咕咕地抱怨,脚边有些痒痒的,随手一挥——摸到一团毛茸茸的东西。
“什么东西?”微微转头,迎上一对和她相同高度的棕眸。“啊——”尖叫一声,跳到怀宇身上。
“什——什么?”他下意识接住朝他扑过来的身体,在她尖叫的空档间问出来。“你见到鬼啦?”
“差……差不多。”她惊魂未定,指着前方一公尺处的庞然大物。“那……那是什么?”
“阿成”睁着一双无辜的狗眼端详他们,可能正在纳闷客厅里明明有很多空位,他们为何偏喜欢挤成一团。“你连狗都没看过?”好不容易被他制伏的笑声,此刻再度威胁着揭竿造反。
“有,可是……哪有这么大的狗?和我一样高哎!”
“你坐在沙发上,它当然和你一样高。圣伯纳犬都是这副模样。”幸好“阿成”年纪大,耳朵不太灵光,否则怕不被她给震聋了。
“圣伯纳?”这种狗明明是养来当雪地救生犬的,当宠物真是糟蹋了。回头正要告诉他自己的见解,突然又叫出来。“呀——”忙不迭跳离他的身体。
“你叫不烦哪?”他拍拍胸口,这次是真的被她吓了一跳。
“你……你……”急得面红耳赤。居然对他投怀送抱,幸好他是个“女的”,要不然可就糗大了。
都是那只笨狗的错!幸好她有先见之明,没带“虎克”一起来,要不然那只狗今晚就“加菜”了。
“赶快开始好不好?我们已浪费掉二十分钟了。”她没啥好气地摊开笔记本。“第一个问题……”
“谈谈我的工作经历,是吧?”他挑高眉毛,咋咋舌头显得非常不以为然。“你在采访之前,不是应该先掌握受访者的背景资料吗?”
她的脸颊渐渐泛出鲜明的红彩。
“不要找麻烦好吗?”啐了他一口。早向梁维钧说过她不擅长采访,他偏偏不听,这厢落了贺怀宇“小姐”的口实,以后再见到他肯定会抬不起头来。
“谈点有营养的事情吧!”怀宇打定主意让她坐立不安。谁教她平常老是令他气得哇哇叫,现在不乘机小小警诫她一下,未免太对不起上天特地安排给他的大好良机。
既然你想谈论“有营养”的事情,那好,咱们来谈。就不相信姑娘我会谈输你。她秀眉一挑,好声好气地开口:“贺医师,谈谈你的感情生活吧!”呵呵!还嫌这个问题不够“刺激”吗?戳死你!
由此可知,环境确实会影响一个人的人格发展。她才认识他一个多月,性格已经在短时间内变得异常暴力。
“好啊,谈那一方面?”谁知,他当真眼也不眨就把这根箭镞接了下来。
璀璨自己倒是呆了一下。哦,对了,他还不晓得她已经知道他的特殊倾向。亏他隐藏得这般辛苦,她稍微引发一抹侧隐之心。
“就从……嗯……你的‘历史’谈起如何?”好报导的问题,不消他指出来,她已经很有自知之明。
怀宇再度挑高左边的眉毛,直勾勾盯着她看,看得她赶紧弯腰俯伏在矮桌上假装写字。他——他——他这样挑眉实在很好看。隐藏在短发之下的耳朵慢慢渍染成微红的色泽。
怀宇微微一怔,注意到她的酡红羞态。她并未问出任何奇怪的问题,没什么好脸红的呀!然而她害羞的模样——好可爱。每一次发现方璀璨也有相当讨人喜欢的时候。他的眼睛顺着洁白的颈背往下滑,突然倒抽一小口凉气。
限制级的画面!儿童不宜!随着她倾身的角度,胸口衣领往下垂,从他坐下来的角度可以将里面一鉴无遗。
原来看似瘦弱的她其实挺“骄傲”的!
“啊,嗯,你……你刚才问什么?”他的眼神被定身法定住了,完全移不开。
璀璨偷觑他一眼,被他发愣的目光吓了一跳。八成她的问题太过尖锐,对他的伤害性大。她连忙直起腰坐在他旁边。
“如果你不想谈,没有关系的!”诚挚的眼神向他提出保证。
“啊,什么……噢,不会不会。”甩甩头撇开所有遐思,眼光落在她面容上。“你想知道哪方面的事?”
“你……好像订过一次婚,却没有结果……”她小心谨慎地观察他的反应,如果他出现太激烈的表情就立刻转移话题。毕竟他和她终究谈不上有什么深仇大恨,犯不着伤人!
“你是指珊如的事?没错,最后是我主动提出解除婚约。”
报纸上可不是这么写的,不过她能体会他想维持男性自尊的心态。
“为什么你会解除婚约?”
“你这是私人兴趣?或是采访所需?”他颇感兴味。
“如果你不愿意公开,我会保留这部分谈话不列入记录。”她向他保证。
怀宇从前被采访过好几回,却是首次看见如此好商量的记者,可见她真的很不称职。
“好吧!我老实告诉你原因。彭珊如是个被宠坏的娇娇女,订了婚之后本性毕露。我觉得自己无法忍受下半辈子和这种女人绑在一起,于是提出解除婚约,就是这样啦!”
她才不信呢!
“可是,当时各大媒体全部刊登,率先毁婚的是女方。”
他不怎么在意地耸了耸肩。
“彭家很爱面子,最后虽然承受不了‘贺氏’持续向他们施压而答应解除婚约,却提出一个交换条件——解除婚约的声明由女方来发布。反正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只要不扯得太离谱,我根本不介意。又不会少块肉,是不是?”他怡然自得地端起水杯,浅浅喝上一口。
装得太像了!简直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