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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妆-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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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荣幸之至。”他道。
  苏桥见他答应了,心中暗喜,口上却说道:“柳大人果真是性情中人。”
  “不敢当,正好也想出去走走罢了。”
  苏偃黑了脸,又忍着不好发作。凭什么苏桥一句话,柳断笛就能顺从地听着?——自己劝了那么多回,这个人可是从来不吱声的。
  柳断笛那么精明的人,又可曾会不知晓苏桥的心意。
  但愿这次,不要太快。那么自己方还能够逆转局势。
  苏偃暗自闭了闭眼。
  但愿。
  柳断笛回房拾好公文,起身却瞧见青衣站在门口,不声不色。
  “怎么了?”
  “主子……可以吗?”
  “有甚么可以不可以的?”柳断笛抬眼看他。
  “这段时间发作的太厉害,不易受风。”
  “原来是这回事。”柳断笛道:“放心罢。已经没事了。”
  青衣仍旧不太放心:“四殿下可知晓?”
  “他啊,他又不是我的管家婆,何必知道这么多?”
  “那我——”青衣忙要转身去找苏偃。
  “站住!”柳断笛拦了他,声音不由放大了些:“我的事情,千万对他保密。”
  “主子,四殿下他一片镂骨情真,您,当真要辜负吗?”
  柳断笛神色怔了怔,却是没能反驳。他低下头去,将面容之上的一丝黯然隐匿在黑暗中。
  他道:“不,你不明白。我正是不想辜负,所以才……”
  话说了一半,竟是再也无法出口。青衣仿佛意识到错了,不免愧疚:“主子,我不是成心的。只是不忍心,于您,于四殿下,都不忍心。”
  柳断笛勉强地笑说:“我知道。”
  语毕,他躬身从暗格中零零散散拿出些宣纸包裹着的物什,交到青衣手中。
  青衣顺势嗅了嗅,吸入鼻中的却是芬芳香气。可那味道愈加熟悉,青衣终是想起出处,忙道:“主子这是做甚么?不至于连这些周太医给的药材都拒之门外罢?”
  柳断笛摇头,那些药材的确是能够安眠,可是自己,却不能再拿所剩不多的时光歇息了。他皱皱眉道:“不是,这阵子已经好多了。这些东西味道太大,反而熏得透不过气。”
  “当真吗?”
  “真是越来越啰嗦。”柳断笛道:“不管你如何处理,总之不要再拿来就是。”
  “……”青衣盯着手中的药材,还是妥协:“好罢。”
  “不要告诉任何人,切记。”
  青衣无奈地点头,而后退下了。
  柳断笛跌坐在木椅中,唇角扬起一抹苦笑。
  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不多了啊。
  柳断笛望着堆砌一旁的公文,憩息顷刻,就随了苏偃苏桥二人出门。
  却见府门前停了几乘马车,竟是还有他人……?柳断笛略有不解,正要询问苏偃,便被轿中传来的争执扯走目光。
  “凭甚么不让我下去!”
  “少爷……二位主子去去便回,您还是再等等罢?”
  “胡说!你就是不安好心!生怕我碍了谁的事!”
  “少爷……”
  那人显是劝不住,还是将人放了下来。柳断笛方才只觉这声音极其耳熟,现在明了了,大约就是名唤顾风的随侍罢。而他身边的那个孩子……
  柳断笛细眼望去,一时僵在原地回不过神儿——这个孩子……自己见过……!正是苏麟一直宠嬖有加的孩子。还有,上次在廉亲王府……
  上次在廉亲王府……听着苏麟说出真相的人。
  柳断笛不由一阵心悸,足下失力,将好苏偃及时虚扶一把,才不至于太狼狈。
  苏偃在他耳旁小声道:“无需理会他,我会一直陪着你。”
  柳断笛全然不将这番话听入耳中,唯一的念头便是不能教苏偃知道。
  他鼓足一口气,用以掩盖自己的失措。偏巧纪韶云瞧见他,更是不把顾风放在眼里,指着柳断笛大声道:“不是想让我消停吗?好!教那个人过来陪我,我便消消停停的!”
  “少爷……”顾风没辙,又不敢如何忤逆,只得回头请示苏偃。
  苏偃听罢,一股子火气从心里燃上来,再也抑制不住。他正了正身子,道:“纪少爷自重,别是你麟哥哥连这点儿礼数都不曾交过罢。”
  苏桥怎能不急,却也拉住他劝道:“四哥,权当是个孩子,何必太较真。”
  纪韶云脸颊臊红,一跺脚:“我纵是再怎样不通礼数,也比那个人好了千万倍!”
  此话将出,苏桥跟着一愣。她真真没能想到,眼前看似清澈孩子竟是说出这种话。
  苏偃直视他,眼底充斥着浓浓的寒意,仿若生冰:“最好把这话收回。不要觉得这里还是能供你撒泼的边疆外域,就算有人处处庇护你,又如何?”一定是苏麟!这都是什么事……苏偃发觉身边的人愈是沉默,心里就硌得慌。
  纪韶云冷哼一声,偏头过去。
  “要么上车,要么现在便遣人送你回府,你自己斟酌。”
  “你……凭什么!”纪韶云闻言,却又不依不饶起来:“即便我是回府去了,还是随我高兴!我想说什么,想做什么,你都管不着!”
  “我管不着?”苏偃道:“不错,的确如此。可你那麟哥哥呢?他也管不着么?!”
  “我……我……”纪韶云听他昭然若揭地提起苏麟,似乎稍有些收敛,一时间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若是你麟哥哥知晓你就这般被人遣回去,怕也是颜面难堪罢。”
  “我,我才不要回去!”纪韶云急道。
  “那么,上车。”
  纪韶云自从记事起,从未受过如此苛待。一脸不满也明目张胆地摆在脸上,正要回马车上赌气,却是听到方才那个沉默半晌,一言不发的人温声道:“算了,只是个孩子。教我陪,我陪便是了。何必为此伤和气呢?”
  柳断笛轻笑,望着苏偃,重新强调了一遍:“只是个孩子罢了。”
  苏偃眉间担忧,柳断笛自是收入眼底。苏偃道:“是个孩子,但这孩子的确是俏皮了些,你不去也不打紧,犯不着强迫自己。”
  柳断笛安抚道:“无碍的,他大约是孤单太久了。”
  苏偃不语,好容易才妥协道:“好罢,我不拦你。但是,我不允许他欺负你,也绝不允许你由着他欺负。”
  “多谢。”
  苏偃盯着柳断笛温婉的眉眼,还是不舍地放他离开视线。目送柳断笛踏上纪韶云的马车,苏桥便凑身上前小声道:“云云居然当着我的面,劫走我的心上人……”
  苏偃不回她,自己又何尝不是?他终是叹了一声,道:“走罢。”
  彼时正值一年热闹之际,柳断笛同纪韶云坐在马车内,窗外随行的暗卫不可估量,而街上吆喝声四起,也像极了寻常人家出门消遣。
  纪韶云一直在偷偷打量身边坐着的人,这个人——从上车之后,便一直不焦不躁,没什么奇特的。惟有一点就是,长相实在清秀;浑身上下的气息都带着一丝温婉,极为舒适。
  纪韶云看呆了,一时竟将方才的出言不逊与怒气抛开脑后,道:“你叫甚么名字?”
  柳断笛闻声收了视线,道:“少爷不知?”
  纪韶云对上他的眸子,不甘示弱地扬扬脖颈:“哼,家里那么多人都有名字,记来记去的烦死人了。”
  柳断笛三言两语便已然摸清纪韶云的性子,虽然脾气骄纵的使人难办,但却是难得纯净。适才悬起的心稍稍放纵一些,身上的疲惫感居然又借这档口接踵而至。柳断笛不动声色地向后倚了倚,道:“免姓柳,上断下笛。”
  “我见过你,也记得你。”纪韶云说:“我叫纪韶云,爹爹可是镇守边疆的大将军呢。”
  “令尊那处,在下亦是久闻大名。”
  “谁说要你闻他的名了!”纪韶云不满道:“现在在你跟前的人可是我!”
  “纪少爷说甚么便是甚么。”
  “当真?”纪韶云问,忽又掀开帷裳,向外探了探。
  集市之上,各个样式的摊点层出不穷,纪韶云显得十分感兴趣,眼珠盯着那些物什转来转去,终是停在捏塑泥玩具的摊子上。他指着瞧上去足是玲琅满目的泥雕,道:“我要那个。”语毕,又想了想,接着说道:“我要你亲手买给我。”
  柳断笛顺着他的指向望过去,便瞧见一只玉环孤零零地躺在油纸上。做功即便再如何精细,却也都及不上一旁陈列满的人偶。
  就是这样一件不起眼的玉环,生生刺痛了柳断笛的内心。
  已不记得,那是多少年之前,苏麟也送过自己一枚与之一模一样的玉环——苏麟担心自己不收太贵重的东西,专门委身去集市上买的。
  可是后来,却被苏麟亲手摔碎了。
  柳断笛苦笑一下,没想到这锦衣玉食的小公子居然和苏麟的眼光相似至极,不由道:“非要那个么?”
  “不是说我听我的吗?我就喜欢那个。”
  “不过是觉得有好几样都完全在它之上。”
  “怎么?你要反悔吗?”纪韶云盯着他,眼眸中失望的神色还是唤醒了柳断笛内心的温柔。
  柳断笛轻声道:“等我片刻。”
  之后喊停了马车,下去替纪韶云买回玉环。
  玉环本性温凉,谁知此刻握在掌心中,却仿佛烫的无从下手。
  苏偃远远看着他,竟是有一抹说不出的滋味。
  柳断笛不多逗留便回马车上,纪韶云迫不及待地将那红绸包裹的东西抢了去,一边拆开看,一边道:“还是你最好。说听我的,就真帮我买了回来,不像前头那几个人,丝毫不靠谱。”
  柳断笛笑道:“本就并非难办之事,在下自然乐意效劳。”
  “哼,好歹也是费了银子人力的,见麟哥哥可不用任何周章。”
  柳断笛听见那个名字,心底不由觳觫一下,低头缄默。纪韶云似乎并未察觉,只是扯了扯柳断笛袖襟,道:“喂,你对我好,有甚么企图吗?”
  “甚么?”柳断笛略有些不解,这个想法颇是稀奇。
  “我麟哥哥说了,没有谁会对别人诚心诚意的好。”纪韶云道,“不过,我倒是不怎么赞同。譬如麟哥哥,麟哥哥就是诚心诚意待我好。”
  “……是吗?”柳断笛小声问道。像是在问纪韶云,也如同在问自己。
  纪韶云面色带了几分骄傲:“当然啦,自打我记事后,麟哥哥一直都陪着我呢。”
  柳断笛阖了眼,半晌才说:“嗯,真真是用心了。”
  “不过,我也最喜欢和麟哥哥在一起。”纪韶云笑的幸福,“他可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好的人。”
  “最好的人……啊。”柳断笛轻吟。
  “你不信?那次见你,他的确有些反常,但我笃定,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诟谇我的。”
  柳断笛闻言望向他,原来他真的不曾忘,上回在廉亲王府内的事。可——这未尝不是一个执着而又单纯的孩子?……希望苏麟不要害他太深。
  柳断笛答道:“那便好。纪少爷是三殿下的逆鳞,所以才会如此珍爱。”
  “甚么叫做逆鳞?”
  “就是……逆长的生鳞,一触便可痛入心骨。”
  纪韶云似懂非懂地点头道:“不如这样罢……你待我那么好,我也答应你一件事!”
  柳断笛推辞道:“纪少爷委实不必这样。”
  “不是说听我的吗!”纪韶云板起脸,佯装气愤。柳断笛终是动容,道:“好。”
  “你快想想,要甚么?嗯——太奢侈的也行,只不过麟哥哥又要问起了。”
  柳断笛凝视他,还是摇了摇头,道:“不是。倘若纪少爷如此盛情难却,那我还真有一个不情之请。”
  “你说你说。”
  “就当从未见过我可好?——就当从不曾与我碰过面,可好?”
  纪韶云一愣,却是立刻不满道:“这算是甚么要求!”
  柳断笛平静地说:“只此一求,再无其他。”
  假如苏麟知道纪韶云同自己私下来往,肯是免不了一番说教。走到那步,待纪韶云明了一切,也一定会厌恶自己的罢。
  况且……苏麟那个人的假面温柔,便是心狠手辣的底牌。
  如此洁净的纪韶云,苏麟他怎么忍心?……怎么忍心!
  这个孩子——毕竟连自己都于心不忍。
  纪韶云撇撇唇角:“那好罢。”
  柳断笛歇下心思倚在一旁,透过帷裳边角,望着那残缺的集道,暗暗自嘲。
  再美好的尘世,也总会衰败的罢;再合适的两人,也终逃不开错过。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章(上)

  
  三月初至,苏偃一行人便动身前往治洲。临别前皇帝亲设家宴,宴请诸位随行的官宦大人。
  相比之下柳断笛竟算是较为清闲的一类,祭文大致拟好,交予皇帝审批过后方能了事;四处贡上来的祭品亦是提前送去治洲除秽,万事筹备已全,只待登程。
  皇帝授宴结束,苏偃等人在一片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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