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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啊萧将军!」秦风连忙阻止他,「您的伤……而且主子这会看到您肯定不高兴的!」
萧云轩扶著他勉强站稳,他摇摇头,「不是……我不是去找予墨。备轿……我要去韶王府……我要见傅伯爷,要见韶王爷!」
萧云轩踉跄著到达韶王府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那会傅青衣和宫沐天都在书房。傅青衣见他的第一句话便是,「我想……这个时候你也该来找我了,只是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狼狈。」
「傅叔叔……」当下只有三人,萧云轩大步走过去,一跪拜倒在傅青衣面前,「傅叔叔……我知道这会要是还有谁能改变这局面,那人一定是你,对不对……求求你,告诉我应该怎麽办……」
傅青衣蹙眉扶他起来,摇摇头,「云轩,我猜到你会来找我……可我只能说,你来找我没有用的。」
「可是!──」不待萧云轩开口,傅青衣又说,「你这时候不应该在韶王府,你应该去皇宫。」
「不……我去了予墨会生气的,我知道……」
傅青衣仍旧摇头苦笑道,「你应该去皇宫,却不是去找二皇子,你要找的人,是皇上。」
「青衣!」听到他说这话,一边的宫沐天坐不住了,站起来走过去,「你在说什麽?……云轩怎麽能去找皇兄!?皇兄……皇兄还等著他的勤王之军呢!你叫他去……」说著看了眼萧云轩,又低声道,「皇兄岂不是更伤心?!」
「可是事已至此……只有两个人能劝动皇上原谅二皇子,云轩就是其一。」
「我?」萧云轩不敢想象……他能劝动皇上!?只怕如韶王所说……他去了皇上反而更恨予墨吧!可是傅青衣向来都……他犹豫了一下,问道,「我去面圣……可我要说些什麽呢?」
傅青衣笑道,「这我可不能教你。」
「那我说──」什麽。
「你为什麽到京城来?你是来做什麽的?你凭什麽这麽做?」傅青衣扶著他往外走,一路走一路问,「想清楚这些,然後告诉皇上。」宫沐天跟著他们的脚步停顿了一瞬,只一瞬,之後又跟了上去。
「……这样就行了?」萧云轩将信将疑。
傅青衣还是摇头,「或许不够,但是肯定有效果。即便说不动皇上你也能说动二皇子别再折磨自己啊。」他笑著扶他上了马车,「二皇子用自身来威胁你们,而你不正可以威胁回去?」说著对赶车的秦风说了声「去皇宫」。
秦风将信将疑地扭头看著萧云轩,突然萧云轩想明白了什麽似的笑了,他冲秦风点头,「去皇宫!」
一阵马嘶长鸣,载著萧云轩的马车边由韶王府驶向皇宫。
「天凉了,进去吧。」傅青衣回头,拉了拉宫沐天身上的坎肩,宫沐天无奈的笑著摇头,「皇兄这次也要被你算计了。」
傅青衣低头一笑,「我是在帮他。」说著两人并肩往屋里走。
「你明知道萧怀远是他心里拔不掉的刺……还要借萧云轩去刺激他,不怕有反效果麽?」
「我方才说了,想让皇上改变心意,有两个人至关重要。」
「其一是萧云轩。」宫沐天看著身边的傅青衣,感叹这年岁越大这家夥反而算的更精细了,「而另外一个,是我,对麽?」
傅青衣笑了,一双凝墨的眼睛含著笑意看著他,「当然。现如今,只有他觉得亏欠的怀远遗子,和他最信任的皇弟,才能说动他。」
「你要帮予墨?」回到屋子,宫沐天反手关上门,问道,「所以你现在必须先说服我。」
傅青衣点点头,坐到圆桌面前开始泡茶,「我想帮二皇子,也想帮萧云轩。」
「管这档子事……可不是你的作风。」宫沐天坐过去,「告诉我,为什麽。」
「因为我欠萧家很大的一个人情。」傅青衣笑著说,开始煮水了便伸手握住宫沐天的手,「而且我晓得你心疼予墨,那孩子是你看著长大的。现在他这样,你其实很难受……」
宫沐天捏了捏手心的手,默默点点头──他当初选择了傅青衣就知道自己不会有子嗣,所以对待皇兄的小儿子当自己亲儿子一般宠爱。
「好了……那你说说,我为什麽会是第二个关键的人吧。」
「恩?你不是已经知道了麽?」
「知道什麽?」宫沐天想了想,「刚刚我说我是第二个,是看你笑成那样猜的。」
「……我笑成哪样?」
「恩。」宫沐天沈重的点点头,「就是每回你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来的时候的模样。」
章十九
因为有秦风在,所以萧云轩进入皇宫没有阻碍,只听到外面大内侍卫统领的秦信玥对秦风说,「还是那样……谁去劝就跟谁红眼,不过好在今天中午休息了一会,晚膳也用了一点。」
萧云轩在马车里不能坐只得趴著,好不容易马车停了秦风过来扶他下车,他一抬头,到了前门。
「萧将军,你也晓得……御前只能徒步,我扶著您过去。」
萧云轩点点头,他这会要保存体力加之下半身仍旧火辣辣的疼,所以也不推让,半靠在秦风身上一步步走进去,而传过大殿走入乾清宫的起居厅的时候,就看到台阶之下跪著的人影。
「予墨!」看到宫予墨的瞬间萧云轩就飞奔了过去,「予墨……」他曾经最高贵的二皇子,如今一脸木然地跪在这里,云轩半跪在他身边,看著他的模样眼圈就红了,「予墨。」
「你伤好了?」宫予墨像是早就料到他回来一样,目不斜视一动不动地问,「还是连你也不听我的话?」
听到这般如这个夜一样冰冷的声音萧云轩才回过神来,才想起来傅青衣的交代,连忙同宫予墨说,「我是来找皇上的。」说到这宫予墨才不可置疑得扭头看著他,萧云轩点点头,「予墨,让我进去好麽?我想见皇上。」
思虑了片刻,宫予墨才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而後又扭过头去,跪直了。
萧云轩深深地看著他,犹豫了一下,把自己的披风盖到他身上,「那我进去了。」说罢起身走向台阶。
「父皇……药好了。」
大殿里仍旧金碧辉煌灯火通亮,一阵阵咳嗽声回荡在略显空荡的大厅,皇帝卧在一张精致的虎皮毯上,一边的太子端著药碗送过去。
「不要……」
「父皇,若不服药,今夜又不得安省了。」
「咳咳……朕……朕早就不安省了……咳咳、予书……你下去吧。」皇帝挥挥手,「朕……不想看到任何人。」
太子宫予书低头沈默了片刻,还是决定顺从,於是向皇帝行礼之後便弯身退了出去。他在想,无论如何,今晚这药一定要父皇喝下去,不然只是父皇的身体会熬不住,正在他思考当如何劝药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个叫他意想不到的人。
「太子殿下。」萧云轩行礼。
宫予书看到萧云轩先的一愣,算算时间再看他这副样子,想来勤王之军是无望了,「萧将军不必拜我。请起。」太子仍旧是从前那副模样,浅笑这只手扶起他──本来他就从未指望过萧云轩会来为他和父皇解围。
心思缜密如宫予墨,怎麽会在没有军力支持的情况下贸贸然逼宫,想必萧云轩本就是他同党。
看到宫予书的样子萧云轩有说不出的羞愧和难受,他尚且如此,跪在外面的宫予墨当是受了多少内心煎熬。萧云轩又冲宫予书深深作揖,「太子殿下……下官……下官不知当如何解释……可……可……」
「你与二皇弟一样,」宫予书笑笑说,「他跪在那边这些天,唯一同我说的话,也是不晓得应该如何解释,只求我信他不会误国误民。」说著看向殿外,仿佛宫予墨就跪在那里一样,「其实我晓得,他有西域的血统又非长子,想做皇帝若不用这种办法是无法登临绝顶的。」说罢嘲讽的一笑,「只是既然他都能狠下心逼宫了,如今木已成舟,跪在外面又何必?」
「萧云轩,你说皇帝的位置当真那麽好?好到最亲近的兄弟和父亲都可以背叛?」
「太子殿下……我……」
「罢了,」宫予书摆摆手,「只要予墨是个好皇帝,我对他无所谓原谅不原谅,他终归是我最疼爱的弟弟,他要什麽我都会给。我晓得你是来当说客的,我带你去见父皇,至於父皇能不能原谅他,就看他的造化了。」说罢想起了什麽,吩咐了身边的侍女几句,然後一碗热的汤药又被端了上来,「萧将军,我希望你能劝父皇服下这碗药。」
「皇上的病情……」
「没有恶化可也不乐观。」予书想了想,「御医说父皇病根在心上……」想来萧云轩应该的领悟意思了,予书把药递给他,「我带你过去。」
萧云轩捧著药碗心下忐忑不安,看样子皇上的恨透了予墨完全不打算原谅他,而自己来这里真能说服皇上?傅青衣同他说的……能有作用麽?他应该怎麽开始?如果皇上用期待的眼神问他为什麽会到这里来,是不是来勤王的……他该怎麽回答?
「朕不是说不想见任何人麽!」伴著阵阵咳嗽声,皇帝的声音显得虚弱而苍老,宫予书在榻前拱手作揖道,「父皇,是萧将军求见。」
「萧将军?哪个萧将军?」
「回父皇,是萧云轩将军。」
「是啊……是啊……咳咳,」皇帝半身靠在枕头上,悠悠地说,「还能有哪个萧将军呢……咳,你叫他进来吧。」
「是,父皇。」宫予书退出去,冲萧云轩点点头,萧云轩便走上前去,予书拍拍他肩膀,一言不发的走出去了。
云轩走近榻前,把药先放在一边,然後恭恭敬敬的行礼,「下官萧云轩,见过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过了许久皇帝才冷笑,「说什麽万岁……朕,也没见他好活的了。」
「不会的!」萧云轩连忙抬头看著皇帝,「不会的……皇上您,您会万寿无疆的。」
皇帝盯著他看了许久,直到这刻萧云轩才看清,皇帝也有一双和宫予墨相似的褐色眼瞳,只是宫予墨的较他的颜色更浅一些。皇上看了他良久才叹道,「云轩……你是怎麽进来的?」
萧云轩瞬间在心里想了十几种回答,可再一想到这麽冷的夜里跪在外面的宫予墨,心底就生出一股莫名的勇气,他看著皇上说,「是我想进来,就请予墨放我进来了。」
「萧云轩,你乃我朝第一大将军……如今乱臣贼子逼宫,你不带兵来勤王,难不成是想跟那个孽障一起反了!」皇帝的声音突然变得威严,随即因为过激咳嗽了起来,见萧云轩选择沈默,他长叹一声,「你先平身吧。」
「皇上。」萧云轩没有起来,「下官不知道当如何向您解释……因为直到此刻,下官也不知道二皇子意欲为何。」
「你不知道……但是你帮他?」
「是的,皇上。」萧云轩跪著身体向前进了几步,停在皇帝卧著的榻边,「因为下官相信他。收到加急信件以後下官就日夜兼程的赶过来的,可起初下官真不晓得赶来以後应该怎麽样……」
说著萧云轩深深的跪著叩首,「可当我见到予墨的时候我就知道……其实我根本不必问他究竟要做什麽。陛下……下官相信二皇子胜过相信自己相信任何人,下官恳请您……也相信自己的儿子。」
皇帝摇头,相信……一切只是一句相信便可解释便可释怀了麽?
萧云轩,他可知,宫予墨一旦为帝那他的位置会在哪里?他可知,如此大逆不道的逼宫之举会在历史上留下怎麽污点?他可知,一朝为帝终身都将受王位纠缠,他如今信奉的二皇子可能变成一个他都不认识的人?
或许他知道,或许他不知道,可无论如何他都选择和他一起走下去……
「陛下……宫予墨不是会涂炭生灵鱼肉百姓的皇帝……是不是?」萧云轩俯著身,低沈的声音说,「下官此生只追随一人,无论什麽时候,下官都不会离开他,这个是下官的私心。可这一切的前提是那个人值得,他值得下官交付所有。」
平心而论,他知道自己的二儿子很出色,某些方面甚至比身为太子的长子更出色。他原本以为宫予墨会效仿宫沐天,把自己的骄傲和才华都埋在闲散的皮面下,一心辅佐兄长兼治天下。难道是他看错眼了?皇帝想,宫予墨从小的表现可谓「与世无争」四个字,而自己也乐於培养他这样的性格,他什麽都不缺所以他什麽都不想要,所以奇珍异宝无法迷惑他,舞榭歌台无法诱惑他。
「朕不明白……朕的二皇子……怎麽就变成了野心勃勃,逼兄让位的逆子了……而你……忠心耿耿的大将军,也会……变成逆贼。」皇帝悲痛的说,「云轩……难道你一点都不在乎?」
萧云轩抬起头,看著皇帝说,「不在乎。」若有一天历史上提到宫予墨就会说去助他谋国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