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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真被太后逼宫成功,天下必会大乱,在这种危急的时刻,沐毅琛更得冷静,才能稳定局势。
「朕知道,朕只是没想到母后这么绝情。」沐毅琛恨恨的望着殿门。眼中除了恨意,还有悲哀。
母后就这么迫不及待吗?宣皇弟尚未成年,就算皇位让给了他,他也掌管不了天下!
还是说,母后本就有意夺取江山,想垂帘听政,效法那吕后窦氏?
无论如何,这是他沐家的江山,绝不能落到别人手裡!他就算做不了明君,也不能当个被篡位的亡国之君!
就算对方是自己的母后也一样!
「走!随朕出殿!」
风挽秋连忙拿起一旁的龙袍为沐毅琛换上。穿上明黄龙袍的他全身透着威严的气势,大步踏出殿门,而风挽秋则紧跟在他身后,袖中已经扣紧随身暗器,以防有人偷袭。
走出殿门,只见眼前密密麻麻的围满了全副武装的精兵,而在这些人当中,一身红衣、头戴后冠的太后最是显眼。
就见她一双美眸裡燃着浓浓的恨意和得意,直勾勾的盯着沐毅琛,那眼神哪像在看儿子,分明是在看仇人!
「母后,这是何意?」扫视了四周的精兵,沐毅琛冷静自若的问。
「多说无用,沐毅琛,退位吧。」太后从袖中取出一卷明黄的帛书,丢到他脚下。
「朕才登基一年,母后便带人逼宫,不怕被世人唾弃吗?」沐毅琛看也没有看那帛书一眼,他知道那裡面除了要他禅让退位,不可能有其他内容。
「哀家敢做就不怕,皇上只管用玺就好了。」
「等朕退位了,母后打算如何处置朕?」
「皇上放心,你的身后事,哀家不会亏待你的。」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
「母后,妳就这么狠心要置儿子于死地?」
风挽秋在旁听着,也觉得愤慨。天下哪有这么狠心的娘,身为太后,母仪天下竟还不满足,还想要弑君夺位,要杀的还是自己的儿子,难道权势就那么重要吗?
「别叫哀家母后,我才不是你的母后!」太后突然吼着,满眼怨毒地瞪着沐毅琛。
而她说出来的话,却让全场众人都目瞪口呆,怀疑自己听到了什么!其中打击最大的,莫过于沐毅琛。
「妳……妳说什么……」他高大的身躯晃了晃,幸亏风挽秋眼明手快的扶住他。
「你是那姓窦的妖妇生的孽子,哀家只有宣儿一个儿子!」
「……」沐毅琛愣愣的望着太后,嘴唇动了动,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难怪很久以前,无意间曾听到宫女太监们私下说他长得像窦太妃,当时他还小,并未放在心上,等过了几年便再不曾听人说过。
如今想来,宫女太监们说的应该不假,而所有说过这种话的人恐怕早就被太后一一杀人灭口……
「你这皇位本该就是我的宣儿的!我才是正宫娘娘、我的儿子才是太子!现在该是你将这皇位还给我的时候了!」太后指着他大骂,接着又大吼一声,「来人啊!」
四周精兵全都齐刷刷抽出武器,杀气腾腾。
风挽秋见势不妙,连忙上前一步,将沐毅琛护在身后。
突然,一道稚嫩的童音传来,「母后,怎么这么多人在这裡啊?!」
众人回头一望,就见身着一袭青色锦衣的宣王突然出现,瞪大双眼,一脸好奇的望着他们。
第五章
一阵静默,所有人诧异的望着突然出现的宣王。
沐毅宣本来是半夜睡不着,起来走动走动,却发现平日夜裡巡逻的侍卫都不见了,皇兄的寝宫处反倒灯火通明,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特意来看看,没想到竟见到这剑拔弩张的画面。
看看母后和一众杀气腾腾的禁卫军,又看看势单力薄的皇兄,饶是他年幼,这险恶气氛也让他意识到大事不妙。
「宣儿,到母后这裡来。」太后见了他,立刻换上一副慈爱面孔,和方才判若两人。
「……母后,这是怎么回事?」沐毅宣满脸惊讶,看着面前这诡异的情景,就是不移动脚步。
「宣儿,快过来!」太后尖叫一声。
「我要出手了。」风挽秋低声在沐毅琛耳边说了一句。
沐毅宣来得正是时候,今日若要平安度过这场逼宫危机,恐怕非得靠眼前这位小王爷不可。
说时迟那时快,他闪电般的朝沐毅宣冲去,一下箝住了对方,接着轻功一展,将人绑回了沐毅琛身边。
「宣儿!」太后失声惊吼,却晚了一步。
「站住,否则别怪我手下无情。」风挽秋冷着脸,十指如勾,扣住了沐毅宣的脖子,但他并没有用力,毕竟他也不想真的伤人。
「母后,皇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沐毅宣神色惊惶的问道,幼小的身子颤抖不停。
「你到现在还不清楚吗?你的母后要杀你的皇兄,要逼宫篡位!」风挽秋在他耳边说出了一切。
猜测成真,沐毅宣脸色刷地惨白一片,「……母后,妳为什么要这么做……妳不知道这是谋反吗?!」
「你别多问,母后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太后紧咬红唇,厉声驳斥。
「母后,这是朕最后叫妳一声母后,就算妳不是朕的亲娘,但养育之恩朕不会忘,妳若现在退兵,朕会从宽处置,至少不会祸及宣皇弟……可若是妳执迷不悟,就不要怪朕!」沐毅琛一字一句地说道,虽然每一字都像在他心头剜一刀似的,他的声音却没有一丝动摇,维持着一国之君该有的威严。
难怪在他还是太子的时候,窦贵妃就对他百般疼爱,原来她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他不知道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多少能猜到一些,否则窦贵妃不会在父皇驾崩后不久,就突然急病而亡!
「大言不惭,你如今已是瓮中之鳖,你不退位也无妨,哀家今日就杀了你,另立新帝!」
「妳这老妖妇!这等大逆不道的话也敢说出口!妳敢轻举妄动,妳的亲生儿子也会没命!」风挽秋说着,扣着沐毅宣的手又收紧了一些。
「咳、咳,母后救我。」沐毅宣鼓着通红的双颊,咳个不停,露出痛苦不已的模样。
风挽秋倒是有些纳闷。他看似狠毒,实则手上并没有用什么力,为何沐毅宣会痛苦成这副模样?
低头看向他,就见沐毅宣一双大眼裡满是焦急,想必他也是不愿双方真的动干戈,所以才配合他又是叫又是咳的,心中不免对这个小王爷有了一丝好感。
「沐毅琛!你今日要是伤了宣儿一根寒毛,哀家要……」
「要如何?抄朕的九族吗?」沐毅琛冷哼一声,「不要忘了,朕的九族不仅包括太后妳,还有宣皇弟。正如妳所说,妳不是朕的母亲,宣皇弟也不是朕同母所出的胞弟!妳都能率众逼宫,朕又何惧杀个异母手足!」
「母后,好痛……」沐毅宣适时的虚弱呻吟彻底扰乱太后的心,只见她往后退了好几步,方才站稳。
就在这时候,宫外传来杂遝的脚步声响。风挽秋脸色一沉。该不是这老妖妇又有援军吧?若真如此,他们今天是插翅也难飞了。
见他神色紧张,沐毅琛将手按在他肩上,道了声,「别慌。」
他的声音像是有魔力,轻而易举的就镇住了风挽秋心中的不安。
「太后,妳听听,这声音像是什么?」沐毅琛朝她冷笑着问。
「这……」太后心中也是忐忑。她能调动的人马都在这裡了,那宫外大阵仗的动静又是哪来的?
「左右卫何在!」随着皇帝一声高喝,宫外响起重重的兵器顿地声,「轰」的声响震颤了整座宫殿,不仅太后脸色惨白,连她身边的士兵,包括禁卫军统领在内都全身发颤。
接着,三名披甲戴盔的威武将军,在近卫的簇拥下分开人群,大步来到沐毅琛身前。
那些方才还如狼似虎的禁卫军被方才的声势吓得根本不敢阻拦。
「臣兵部尚书杜胜,领骁骑军左右卫大将军拜见陛下,臣等救驾来迟,请皇上恕罪!」
「不迟,来得正好。」沐毅琛挥手让三位将军平身,又问领头的兵部尚书,「你这次来,带了多少人马?」
杜胜知道皇上是有意要威吓叛军,便面对禁卫军,大声道︰「骁骑军已将四面包围,另有四位大将军领豹骑军、羽林军在宫外候旨!」
听驻守皇城四方及临近军营的八支军队已调来三支,太后知道大势已去,脸色惨白的跌坐在地。
「太后,今日是妳棋差一着,怪不得朕狠心,若不是妳先动手,朕是不会动妳。」
这几个月来,太后的一举一动全在他掌握之中。他知道禁卫军统领是太后姻亲的门生,不可信任,早在之前就命兵部尚书杜胜,悄悄将驻守在皇城外的军队祕密调回。
只是这次太后逼宫,事出突然,他调动的军队来不及赶到,幸而宣皇弟及时出现,拖了些时间。
「输了,哀家还是输了……输给了姓窦的贱人,妳夺走了皇上的心,妳生的儿子还要夺走我儿子的皇位,哀家不服!」
环视四周,她带来的人已经全部被缚,怒急攻心之下,她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染红了大半衣襟。
「母后……」被放开的沐毅宣哭着扑了过去,但太后似乎打击过大,完全听不见亲生儿子的呼喊,只是不断重眩拧格技恕埂ⅰ笂叾嵛艺煞颍乙惨釆叾印埂ⅰ富饰皇俏业摹⑹俏业摹怪嗟幕啊
看着一朝太后成了这副失心疯的模样,沐毅琛心头一痛,忍不住别过头去。
「皇上,切莫太伤心,大局还要你来主持。」风挽秋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安慰。
「挽秋,多谢。」看了身边的人一眼,他点点头。
逼宫风波终于平息下来,念在养育之恩和其中牵扯到的宫闱祕辛,沐毅琛并没有张扬此事,只是对外宣称太后要潜心向佛,不问世事,便将她打入冷宫,永远囚禁。
而朝中和太后一党有勾结的大臣,或是革职回乡、或是明升暗降,一个个都被沐毅琛排除在朝政之外。连德妃也被以君前失仪为由,贬成才人,再不是贵妃了。
他还下旨重修风临殿。还记得当初父皇驾崩之时,曾紧紧的握着他的手,要他等窦太妃百年之后将两人合葬,如今看来父皇此举相当有深意,只是当时自己并没有领悟到这一层。
逝者已矣,他的母妃已经和父皇长眠地下,太后也疯了,再追究下去也没有意义,他选择了让岁月将这段过去尘封。
待一切都解决之后,还有一人的处置没有决定。
这日,沐毅宣跪在御书房裡,圆润的脸庞光彩不再,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皇兄,你要怎么处置我?」经过了此事,沐毅宣一夕之间成熟不少,也沧桑许多。
「你起来,逼宫之事与你无关,朕不会罚你。」
他虽然并不是很喜欢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但是沐毅宣本性纯良,并无谋反之心,况且再怎么说也是他的兄弟,他不想骨肉相残。
「皇兄,你下旨让我离京吧。」但沐毅宣依然跪着不肯起来,甚至说出了这个让沐毅琛惊诧不已的要求。
「这是为何?」
「皇兄,你就当成全我吧,我不是做大事的料,现在只想离开京城,当个閒散王爷,不想再待这个伤心地了。」
母后的事给他的打击太大,从来没有想过慈爱的母后会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昨天得到皇兄的应允,他去看了母后,母后却不认得他了,甚至指着他叫皇兄的名字,扑上来又打又骂,伤透了他的心。
「好吧,朕依你就是了,如果你想回来,儘管回来,别忘了,朕永远都是你的皇兄。」沐毅琛点点头,终于露出这几日以来第一个笑容。
少了太后党的牵制,沐毅琛也终于可以放开手脚改革朝政。朝中上上下下皆是一片新气象,不少臣子都称道,看来太平盛世指日可待。
不过,还是有一个人没被这气氛感染,镇日唉声叹气。
「挽秋,你心情不好?」这日下了朝,沐毅琛便发现风挽秋不像以前那样躲在横樑上,反倒一脸愁苦的躺在他的御榻上。
「是啊,太后那边什么都问不出来,宛儿的下落又成谜了。」
妹妹的下落如今只有太后知道,可是那老妖妇疯得连人都认不得,他去了好几次,都没有办法从她口中问出什么。
话说他都进宫好几个月了,一点妹妹的消息也没有,真不知道她究竟怎么了。
「吉人自有天相,朕相信你妹妹不会有事的。」沐毅琛如此安慰着他。
「希望如此,只要一天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