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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这两个人各自走到了一个国家的顶端,儿时蔓延下来的争斗,莫不是要上升到两国互相残杀的地步了?
慢动作一般,龙少渊从腰间取出了一管长笛,凑到了唇边。在众人不解时,轻轻的吹了起来,刹那间,整个战场轰动了。
那不紧不慢的节奏似乎打入了敌方军队的心中一般,一声一声,都似一种鼓动。霎时间,敌方的将士握着刀剑的手颤抖着,双眼现出了血红,一刀刀砍下的力道,不死不休。
乱魔曲?!
心中暗暗叫糟,忙喊了一声:“十三,到战场上去协助殿下。小七,去殿下屋里将殿下上次买的那把琴拿来,快!”
宇文濯的影卫同我也算熟稔,宇文濯既然命令他们在暗中保护我,也存了我可以命令他们的意思。
两道黑色的身影不问缘由,直奔我让他们去的地方。
远望着宇文濯领着大白转动着手中的折扇,一步杀一人,一边口里还不断的命令着将士们转换阵型,将伤害降到最低。但谁也没意料到,我方的将士收了乱魔曲的影响,口中耳中都不受控制的流出了血。
夜七很快的取了琴来递给我。我就地盘腿坐了,手扶上琴音。
“铿——”
一声重调起了,瞬间掩了笛音。绵延的内息转到了指尖,眼望着战场弹了开来。
以往弹琴总是随性而致,这次,却是弹了曲《清平调》!这首曲子,是琴的入门曲,简单但是却温情。当年教我弹琴的师傅曾说过,十面埋伏是攻杀,但是这首曲子却是攻心,还与人最初的平静与安宁。
琴声与箫声在战场上环绕,不一样的旋律却奇异的和在了一起,同样不怎么高扬的音调,却直直的弹进了每个人的灵魂深处。
许多人木讷而立,忘了手中的刀剑。表情上有些莫名其妙的,似乎不知自己身处何方。
好似故意一般,龙少渊的箫声突然转了个语调,竟然是一曲高山流水。
我一愣,停了手中的琴音。一时迷惑了的将士恢复了神智,没有听见主将的命令都乱了阵脚。
龙少渊与宇文濯,一人吹箫,一人立在大白背上不知在想什么。突然展了手中的折扇,脚尖一点,径自向龙少渊掠了过去。
十万军中,斩杀一人,必然有去无回,宇文濯是想干什么!
我惊怒的站了起来,手搭在城墙上紧紧的握起,望着宇文濯的方向迟迟不能言语,心脏突然停止了跳动一般,连呼吸也几乎停滞了。
就见宇文濯惊若翩鸿,如墨的白发在而后飞扬,手中的扇子染上了剑一般的冰冷,深邃不见底的样机射出刀锋一样的光,一双眼直直的盯着龙少渊,围身上前的士兵弓箭全然不在他眼里。
也许是数年,也许只是那么一霎那,宇文濯便逼身上前与龙少渊正面迎上。招招致命,步步相逼。龙少渊长萧一挡,对了数招,数招之间,被伤了右臂。而后不仅不慢的后退,退进了万军之中,眯着眼看着宇文濯。
夜十三挡在了宇文濯身前,似乎喊了声殿下快走。
宇文濯眼神未变,转了身,一如子夜的眼睛里写满了冰冷,红色染满了长袍,就像浴血的修罗一般,褪不尽一身的杀气。
宇文濯回得从容,却也掩不去受了伤的事实,夜十三在宇文濯身后挡了数箭,一直到宇文濯回到军中才倒了下去。我明显的感觉到了身边夜七一下子僵住的身影。
宇文濯回了军营的同时,敌方也莫名歇了战,龙少渊依旧若有所思的向我看了一眼,我一心一意的只看着宇文濯。见他被送了回来,什么也顾不上的朝城下跑去,一直跑到了宇文濯身侧,宇文濯却不曾回头看我。
钟怀谦将宇文濯送进了房间,我忙跟了进去。
“让我看看!”我慌忙的伸手去碰他。
“啪!”一声脆响。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被拍开的手。
“你给我滚!”宇文濯依旧不曾看我一眼,用陌生而凌厉的语气说。
低垂的眼眸,深黑得看不出任何东西,全身上下未散的戾气。一如刚出了深渊的魔鬼一般,三米之内,都能感觉到内心的战栗。
钟怀谦显然也愣了一下,看了我一眼,喊了一声:“快叫军医过来!快点!”
我只觉得这样的宇文濯,陌生得不敢相认。
被涌进的人群挤出了房间,我依旧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像做梦一般的一场战役。像做梦一样,我的手还在为宇文濯浑身是血回来的身影而颤抖着。
一杯暖茶被放在了我的手里,我听见孔尚有些犹豫的语气说着:“适才,你以琴声和敌军的箫声对峙的时候。殿下他,乱了!”
乱了啊!原来如此。
我不知自己该哭还是该笑。
许久之后,才说了一句:“今晚,给我安排个住处吧!”
宇文濯说没有空余的房间,所以我只能和他住在一起,事实上,偌大的城中,怎么会缺一间房间呢。
孔尚似乎有些不确定的看着我。
“他对我可以是喜爱,甚至可以是宠溺,但,绝不可以为了我而乱了心绪!我并非不知道!”我苦涩一笑,转身离去,“谢谢你的茶。请替我,确认他没事!”
爱这个字太深刻了,宇文濯给不起,我也,要不起!所以,只求宠溺也好,只求终身相伴也好!
我听见孔尚有些叹息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有时候,看得通透并不是一件好事!”
我知道,但是不看得通透,怎么能和那个人在一起呢!就算只是宠溺也好,我都认了这个人了。所以,今晚,就让他冷静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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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早就想写这么一章了。千的意思不是说喜欢虐。额——好吧!现在求枝枝会不会被砸西瓜皮??
第8章 龙族白氏
浩瀚的江水,滚滚的浓烟,一点点的被血色浸染。
我从浅滩一直向上奔跑,企图离开那片江域,双脚却像灌了铅一样挪不动步伐。口中焦虑的喊着一个名字,不停不停喊着,那个人却迟迟不曾出现。
漫天的红色向我侵袭而来之时,背光的岸边,缓缓走来了一个人。我知道是他,所以欣喜的朝那人招手。当那人走到我身前时,却早已经鲜血淋漓,一黑一红的双眼空洞的盯着我,没有一丝的表情。
“濯——”
我惊喊了一声坐了起来,汗水早已湿了额际。我知道这只是一个梦,可是心跳还在不受控制的凌乱了。
视线在黑暗里搜寻着,最后起了身来,穿好衣服,推了门出去。几乎是不受控制的朝着宇文濯的房间走去。
孔尚说他只是受了点儿外伤。可是做了那样的梦,不亲眼确认一下,总觉得不安心。
路过中庭的时候,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只着了件单衣,站在隔景的窗前望着外面如絮的飘雪。
七夜取了厚厚的披风走来,见了我,将披风递了过来,隐入了黑夜中。
手执着披风走到了宇文濯身旁,将披风搭在了他的肩头。一个抬头,一个低头,视线正好相对。
宇文濯移开了视线,幽深的眼依旧看着窗外,就好像当年,他站在金殿的上头,我俯身在殿下,明明视线相对,转身间却隔开了两个世界。
知道他没事,只是有些累了而已。放下了手,转身离去。
在转身的刹那,却有一只比平日里冰凉上许多的手握着我的。
我顿下了脚步回身,宇文濯依旧望着窗外薄凉的夜色,只是手牵着我,不肯放。
想抱他一下,却只是静静的站在他身旁,陪他看着茫茫的雪,飘零落地。
他说,斐然,我舍不得!
舍不得什么?舍不得我,还是,舍不得承认自己爱上了我?
那日过后,双方都沉寂了许久。我与宇文濯抬头不见低头见,该有的对话一句也没少,唯一不同的是,显得生疏而客气。
许多次,总能感觉到他若有似无的视线,却在我转头看他时,望向了别处。不自觉的伸手来牵我,却总在最后一刻收回,握在身侧。
我叹气多了,也就习惯了。随他去吧!
不久之后,收到了赫连澈的回音,才知道是出了事了。亦然现了龙身,自觉丑陋不堪,就逃离了赫连澈身旁。满纸是赫连澈自责的声音,我却明白,无非是我们家那位没脑子的哥哥“又”一次没搞清楚情况就离家出走了。
我一面打探亦然的消息,一面也在等着,等着亦然来找我。他知道我在军中,若无事拖延,肯定会来的。
那日探马入城,没多久,宇文濯遣人来报,说是亦然来了。
我到的时候,亦然和宇文濯显然已经对上了。估摸着亦然是想欺负宇文濯来着,可是宇文濯这样的妖孽我都搞不定,亦然在他面前还不够看。
宇文濯一脸无辜的向我告状:“斐然,你大哥明目张胆的跑来欺负我了!”亦然则瞪着眼不敢置信的瞪着宇文濯。
“我想和亦然单独说会儿话!”我对宇文濯说,他会意的点了点头,便出了门。
亦然一脚踢在桌子上,气呼呼的对着我道:“斐然,不能和这种人在一起,太自以为是了!”
见他一身安好,没病了残了,心里暗松了口气:“就这样?”
“嗯?”亦然想了想补充道,“还恶劣至极!”
我拉了张椅子坐了下来,问道:“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说这些吗?”
“当然不是!”亦然嬉皮笑脸的蹭到我身边,“我是来看你嘛!”
一对黑眼圈,脸色有些虚白,还对着我假笑,我蹙了眉,冷声道:“不想笑的时候就别笑!”
亦然似乎被我吓到了,眼眶红红的,一副我再说一句就要哭出来的样子,低着头:“我有事跟你说。”
“什么事?”见他这样,我也不敢真大声喝他了,“你才离开我多久?怎么脸色比之前更差了?是不是赫连澈没照顾好你?”
听我提起赫连澈,亦然果然眉色一沉,长舒了口气才道:“斐然,我们不是人。”
还真没听人这么说过我,虽然也知道亦然说的不是什么骂人的话。
“哦!”我抓着他的手腕,探了探脉搏,从袖中取了一瓶药出来,递给他:“你伤了元气。喏,这个每天服用三粒。”固本培元的药,对身体有好处。
亦然接过药瓶,然后回想起了刚刚的问题:“斐然,你有没有听到我刚才说的话?”
我抬眼看他,实在不知道有什么可紧张的。
“我说,我们,不是人!”亦然跺脚,那样子,看得我有些想发笑,又怕真的惹毛了他。
“哦!我知道了啊。你方才已经说过一遍了。我又不是聋子,干嘛又说一遍?”我云淡风轻道。
亦然瞪着双眼睛,顿时膛目结舌:“你,你不问我是什么?”
“反正不是人嘛,是什么都无所谓。”像这样有生气的表情多好,不像刚刚那样子强装表情。我将他推落座,俯身按压了下他的胸口,问道:“这里疼吗?”
亦然皱眉,排开了我的手:“我们会变成龙,龙,知道吗?从人身变成龙身,吓死人了!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次元气伤得比较重,再加上很久没好好休息,该去睡觉了。”我道。
亦然猛的抓过我的手:“你……你是不是早就变过了?”
“才没有!”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抽回了手,“我只是恰巧猜得出来而已。你以为娘亲的保密功夫真有那么严吗?世间姓白的能有几家?是不是人又有什么所谓的?”
龙族有七大世家,白是其中一姓,也是那些个龙君行走人间时惯用的姓氏。娘亲虽从不提父亲的事,但是娘的首饰、抽屉里放着的画,只要有心想知道,怎么可能会查不出来。和亦然不一样,我很小的时候就好奇自己的父亲为什么会不在娘的身边,所以不管是从外公那儿入手还是如何,总归是查出来了的。那个叫白翼风的男人,那个从没在我和亦然生命中出现过的男人,是龙族的人。
“也对!”亦然苦涩一笑,伸臂环抱住了我,我一惊,也就由着他抱着我涩声开口:“纵然有了心里准备,纵然想了很多关于自己特殊的原因和结果,可当你知道的时候还是很难过。”
“亦然……”我抬手,宠溺的轻轻拍了拍他的头,“他嫌弃你了?”
“我不知道……斐然,让我抱一会儿……我现在感觉心里好乱好乱……幸好,遇到你……”亦然抽噎道,泪水终于忍不住地喷涌而出。
这个小笨蛋,连问都不敢问就跑了的吧!也罢,哭出来也好,总比憋在心